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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2章 盼望

  第1092章 盼望

  顧輕舟回到太原的時候,已經是五月下旬了,擲地的陽光有點燙,樹梢隱伏的蟬,聲音此起彼伏,添了喧囂。


  「.……以後就是你那個小姑子,跟司總司令父女倆相依為命?」程渝問。


  岳城的事,顧輕舟也一一告訴了程渝。


  程渝聽罷,只感覺世事無常。她曾經被丈夫背叛,父親又被暗殺,家園被強佔,母親帶著幼弟到處流竄。


  那段日子,如今回想起來,並非全是悲傷,反而能從中得到些力量。


  經歷了那麼多,程渝現在無所畏懼了。


  所以,當顧輕舟說到司家的這些變故,程渝心中感覺很輕,沒覺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無法太過於同情。


  至少,司家的軍隊還在,司督軍還有一群姨太太和一兒一女,還有司慕留下的小孫女玉藻。


  跟當初的程家相比,司家簡直只能算是遇到一場小暴風雨,並非大地震。


  「總會有這麼一天的,人與人之間,不是生離就是死別。」程渝繼續道。


  顧輕舟嗯了聲。


  程渝問她:「你不高興?」


  「是因為我公公。」顧輕舟道,「他很傷心很蒼老,有些心疼。」


  「父母總是會老的。」程渝道。


  顧輕舟嗯了聲。


  程渝看得出她很不開心。


  至於她為何這樣失落,程渝不太明白。


  她一向不喜猜測,不明白就問:「你很擔心你公公?」


  顧輕舟嘆了口氣,這才道:「我從小沒有父母,養大的師父和乳娘又……我公公對我很好,當女兒疼的,所以.……」


  程渝道:「我懂了,你缺親情。」


  顧輕舟深以為然:「很缺!」


  程渝看了眼她,很為難道:「你都如此說了,我應該擁抱你一下的。不過,太矯情了,我不想。」


  顧輕舟被她逗樂,拿了桌子上的蘋果就要砸她。


  正好卓五來了。


  卓五今天休沐。


  瞧見如此,卓五道:「怎麼打架?」


  「誰打架?」程渝笑著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衣裳,見他的軍服上略有點灰塵,又問他,「感覺如何?」


  「很辛苦,又吃不飽。」卓五道,「比我父親的軍營苦多了。」


  程渝笑道:「那是。你在自家的軍營,那是少帥;在葉督軍的軍官學堂,就是外來者。他們既看不起你,又提防你。」


  卓五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阿渝,你說話真直爽,叫人心裡痛快!」


  程渝就挽住了他的胳膊,問:「好不容易休息了,想要什麼?」


  「想要紅燒肉和好酒,還有女人……」卓五說到這裡,才想起顧輕舟還坐在客廳,話頓時就打住,並且尷尬紅了臉。


  顧輕舟已然站起身:「我什麼也沒聽到。」


  她回身上樓。


  從岳城回來后,司行霈的飛機先去了河北,放下他,顧輕舟自己再回太原。


  她和司行霈在岳城相處了幾天,可那時候是葬禮,根本沒什麼旖旎心境,二人心中有事,幾乎沒說過什麼親昵的話。


  顧輕舟半躺在床上,很想念司行霈。


  尤其是程渝的小男友來了之後。


  「算算日子,司行霈也該回來了。」顧輕舟想,「假如他回來,我們怎麼度過?」


  她想了很多。


  騎馬有點累,而且如今的天氣慢慢炎熱了,騎馬著實曬得厲害;去吃飯或者跳舞,實在沒什麼新意。


  再去外地遊玩?只怕時間不容許,司行霈出來很久,他還要回平城的,估計也是最近。


  顧輕舟想瑣事的時候,思路是天馬行空,毫無著調的。


  她想到了司行霈,又不知怎的想到了她的老師張楚楚,也就是秦紗。


  一想到秦紗,她的擔憂就浮動心頭,同時想起她從小生活的那個村莊。


  她一直跟著師父學習醫術,然後又跟隨他十里八鄉行醫,自己單獨玩樂的時間很少。


  饒是如此辛苦,她的童年也是有點趣事的。


  她不敢回想,因為回不去了,秦紗的出現,打開了記憶的閘口。


  又過了兩天,司行霈果然從河北回來了。


  他帶來了好消息。


  葉督軍特意款待他,請了軍中將領作陪,故而司行霈喝得醉醺醺的回來。


  司行霈一回來,程渝就去了飯店。


  卓五一周只有一天的休息,他已經回學堂了,程渝一個人形單影隻,實在不願意聽到樓上的動靜。


  他們都是年輕人,鬧起來不知克制。


  「喝醉了嗎?」顧輕舟問。


  司行霈道:「沒醉,有點多了。」


  然後他抱住了顧輕舟,低聲道:「今晚要讓太太受苦了。我這滿身的力氣,又有酒氣,怕是無處發散。」


  顧輕舟一開始還以為,他道辛苦是要她幫他洗澡。


  後來才知道,他著實是滿身的力氣。


  在浴室里折騰了她一次,回到床上他又立馬勇猛起來。


  兩次的鏖戰,顧輕舟累得虛脫,還以為能睡個好覺,不成想後半夜又被他弄醒。


  「你有完沒完?」顧輕舟又累又困,而且很疼,過度的激烈讓她無法承受,就忍不住鬧了情緒。


  「就這一次。」司行霈對自己什麼德行是很清楚的。


  一連三次,時間就到了凌晨兩點多,司行霈這才感覺身上舒泰,所有的存積都釋放出去了。


  他瞥見顧輕舟的鎖骨,上面布滿了吻痕,有點心疼。


  掀起她的睡衣,只見她身上到處都是他的痕迹,他便自責了起來。


  他起身找到了葯,趁著她睡熟給她塗抹。


  這些藥膏是顧輕舟自己調治的,效果最好。


  顧輕舟第二天早上沒起床。


  一直睡到了中午,她還以為身上會火辣辣的疼,不成想下地之後,並沒有太多不適。


  她下樓吃飯。


  司行霈在二樓的書房裡,聽到她下樓的腳步聲,也跟了出來。


  傭人端了一碗燕窩粥給她。


  顧輕舟坐下時,司行霈走了過來。


  「你昨晚真的喝多了。」顧輕舟罵他,「以後不準喝這麼多酒。」


  司行霈道:「聽太太的,以後不敢了。」


  他還想要說什麼,顧輕舟急忙打岔。


  她不想再談下去。


  依照她對司行霈的了解,越是深入談論此事,越是會勾起他的慾念,對顧輕舟而言又是一場浩劫。


  吃了飯,程渝還沒回來,司行霈問顧輕舟:「要不要去看電影?」


  「不,我不想看電影。」顧輕舟道,「前些日子你不在家,我想了很多事。有個小趣事,是我小時候玩過的,我想再玩一次。」


  司行霈很少聽顧輕舟提及她的兒時,當即來了精神:「什麼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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