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宣傳片
股東大會某人是出盡了風頭,他的手段確是高明的緊,不單是以八麵玲瓏的討巧法子贏得了社長以及一眾股東的支持與青睞,還使她挑不出半分不好出來,她那時是一麵佩服,一麵又很是惱恨的情緒,至少,她那時是時刻認為某人是明裏幫他,私下裏卻與表姐暗度陳倉!
當然,盡管那時她是以沉默讚同了他所謂的倡議,可也並未十分苟同,便也順由部分股東的意思,讓他趕在建設八周年前做出雜誌社的宣傳片,一則是為了試探子涵團隊的深淺,二則是也打算以投石問路的方式來斟酌這條路子的可行度。
同樣出她意料的是,這人非但不曾有半分拒絕意思,反倒還欣然接受了如此說法,那一派得意的嘴臉就好似在言說,“早就想到你有此類刁難,你給我瞧好吧,爺我可是有備而來!”
那時她覺察出了他神色裏的嘲弄,隻恨得一路咬牙切齒,巴不得他路上一個不小心就把汽車拋了錨,壞人是自有天收!
而此類思想還不待於心中消化,歆瑤的車子反倒起先出了問題,她們倆剛叫維修把車子拖走,正著急如何回到家去,那廝的車子就悻悻地停在了她們跟前,“上車。”
她那時心下窩火,即便是走將回去,也決然不會領他這個情誼,隻恨恨地說:“我們給周翰打了電話,他很快就來了,所以,就不勞您費心了。”
她原是以為這謊言天衣無縫,哪曾想那廝接下來的言辭竟是使她心一時涼了大半截,“周翰在半個鍾頭前就被我妹子拉去機場接人了,你知道的,外國人也很重禮節,子涵為了把這隊伍拉來,也沒少花心思。”
盡管他那時並未言明周翰並沒時間過來迎接,可言語中也盡是些譏諷意思,她當即就氣惱了,“那也不用你送,我們自己打的回去!”即便她也是曉得下班時辰是鮮有閑車能拉送她們的,可她就偏僻不願坐他的車子。
她原是以為自個方才的回絕是大大出了一口惡氣,哪曾想歆瑤那死丫頭是個軟骨頭,在冷血資本家花言巧語之下竟生出了叛變的意思,“反正順路,就讓他搭載咱們一程吧。”她那時就覺著他們眼神是有幾分古怪,也不曉得是否是提前就串通好的圈套,不然,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她起初也是十分不願的,揚言哪怕是坐公交也不會上了他的黑車,可當他一副悠哉調侃的話語出來之後,她就偏偏拉開了他的車門,一頭就紮了進去,因為那人言語是如此的可氣,“好吧,那祝你好運。據說今天還有大雨,不過,你放心,我會在家裏幫你熬好薑湯,一直恭候你的大駕。”
那種情境下任是誰也會認定她會擺擺手,然後傲嬌送一句,“去死!”可她偏不,因為她是伊語淇,某人偏要氣她,她就偏不遂了他的願!
好吧,她承認,盡管她很是喜歡在雨天漫步,可也沒有要被淋成落湯雞的癖好!何況她也不願看到在自個與歆瑤分開的這短暫時辰裏,那死丫頭又會被某人策反,或者趕在她回家前,再與子涵他們來些針對她的部署。
尤是在入了他的車門後,她忽的就感覺到自己的處境是那麽的岌岌可危,就似乎已然陷入了四麵楚歌的絕境!
她恨自個的遇人不淑,也恨歆瑤那死丫頭沒什骨氣,更恨那子涵鬼靈精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死樣子……反正就沒了一件順心的事情!
一路無話,並非是時刻保有沉默,而是不願多說,就隻聽著歌曲以及竊聽他與歆瑤的談話,好在,某人還算有些眼力勁兒,隻瞧著她那副蹙著眉梢且“生人勿擾”的模樣,就不敢有半分上前攀談的意思。
而他與歆瑤言談的主題也無非就是些有關藺子軒那家夥的事情,這倒還使她稍微有些寬心,不然,若是歆瑤這死丫頭單是為了某人而拋棄了她,她定然是有類吃了那啥的感覺。
從某人的話中,她也獲曉了子軒的近況,論說那家夥是夠可憐的,遇到某人這類甩手掌櫃,隻得一人操持大半的家業,隻單是想著也就曉得是何種勞累了,而且某人這段時候也還以照顧她為托詞,一離開就是大半個月,那新進項目的攤子誰來管顧,可想而知。
也怪不得子軒一向於她跟前總也揭發這冷血資本家罪行,時時叫囂著沒時間談什女友,也向來以此為由來朝她打探歆瑤的消息,原是心中仍舊是對她家的歆瑤妹子還有所牽掛,如此思量而看,倒也算是位癡情的主,不論如何,是比藺子衿強到大天去。
而難能可貴的是,歆瑤這死丫頭也似乎對子軒是餘情未了,不過,這丫頭是同她一樣心氣太高了些,雖則時刻叫囂“好馬不吃回頭草”,可總也想盡法子來打探人家子軒的近況,儼然是心中愛的緊卻始終闊擺出高冷做派,但就是欲罷不能的情狀。
她有時想來,也覺著歆瑤與子軒之間的羈絆也很是微妙與滑稽,似乎也正應驗了她一向認定的愛情糾葛:盡管足夠愛,仍舊不敢愛。
不敢求愛,不敢去愛,是害怕付出,也害怕再被傷害!
也許,世間是有無數對這般類似的男女,隻因這糾葛的牽絆而陷進了愛情的泥沼,就似乎在真實的愛情麵前鮮少有人能存在真正的理性和豁達,就因為愛情是一個無底洞,也許付出換不得回報,反倒是越用心越易傷心,越是有心越易毀卻了彼此間易碎的真心!
一路沒察覺的工夫就到了公寓樓下,她生怕那廝再借故入了家門,就趕忙拉住歆瑤一陣快跑,終究是先他一步上了樓去,也在那個時候歆瑤告知了她一件小秘密——藺子衿一路上盡管是與歆瑤在攀談,可也時刻從那反光鏡中關照她的情況。
而這在歆瑤嘴裏很是浪漫的話語,聽在她心裏卻是毛茸茸的,因為她那時忽的意識到,在她沒曾覺察的空檔裏,她竟被某人偷窺了一路!
那日晚上,她也因此做了一場噩夢,夢中就遇到一位偷窺狂時刻尾隨在她後頭,她當即察覺就向旁人發出救援,可沒人好心搭理,就隻得自個一路跑啊躲啊,直至逃到了一片陌生地界,她覺著沒了氣力,就停下來歇歇腳,哪曾想那賊人就躲於她身後,即刻就撲了上來。
她那時十足害怕,就一麵掙紮,一麵大叫,可四下荒無人煙,更見不著半道人影,幾近是有些絕望了,就在情急之下叫出了“藺子衿”的大名。
那時間也不曉得是受了召喚還是怎的,一位黑馬王子自天而降,一腳就踩死了那猥褻之徒,她躲在牆角不敢動彈,還不曾見清那王子樣貌,那人就將她打橫抱在懷裏,低下頭就是一口,輕輕吻在了她額頭,並言說:“不抗拒,就是愛我。被我親,就是我的王妃了。”
那語氣很是熟稔也很是無賴,她心中泛起嘀咕,隻抬頭就見清了那人的麵容,正是那大無賴藺子衿!
而曾幾何時,藺子衿也在一回吻過她後說過類似無賴的情話,“不抵觸,就是愛我。被我親,就是我的女人了!”那還是她大學時候某次過生日的事了。
她當即就被驚醒了過來,那個時間房燈大亮,因此也恰是看到正無奈趴於床邊、滿臉怨恨的子涵與歆瑤,原是她方才在夢中一陣亂踹,竟生生將那熟睡的二人踢下了床。
事後,她沒少被那二位逮起來審問,她為了掩蓋那人在夢中的偉大,就胡亂編排了說:“藺子衿那個淫賊,夢中尾隨我欲圖不軌,幸是被一位帥氣的王子製服,然後,王子為了懲戒他,就把他抓了回去當牛做馬!”
而那二位在聽著她這謊話之後唏噓不已,一麵撲上前來報那腳踹之仇,一麵還學著她夢囈般的腔調叫囂著,“子衿,快來救我!子衿!”
她那時紅彤著臉,即刻就鑽入了被窩,一則是生怕被二者合起夥來報複,二則是真心再沒臉見人了。
而讓她始料未及的是,藺子衿自那日就真切消失了,她原是以為他真被自個的烏鴉嘴說中了,被人抓去當了苦力,後來才是不小心從子涵嘴裏得知,似乎是公司出了些狀況,他不得不親自主持大局。
少卻了他的日子,不單天氣,整個人的心情也轉化了清朗樣子,每日在閑暇之餘也還很有興致與子涵歆瑤她們逛逛街、美美容或者來場說走就走的小旅行,日子可十足瀟灑。
而唯獨使她不快的就是宣傳片的男女主事情,原本子涵在選角的時候已然定下了是由她與藺子衿二人擔當,她起初自是不願的,可歆瑤與子涵兩位丫頭每日總在她跟前動之以真情、曉之以大義,而她又覺著一切全是為了雜誌社奉獻,便就勉強應允了這事。
可也就在那個時候,整個雜誌社也肆傳出她與藺子衿在進行地下戀情,因這莫須有的謠言,她還和表姐婉玗一度鬧得很僵。
到的最後,她為了堵人嘴舌就當眾推舉了表姐擔任了那個角色,這事方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