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北冥大少醒了
阿法曼在一旁,聽了他們的全部談話。
他的距離不遠不近,是光明正大的偷聽。
北冥御舊疾複發?
他回想起在七宗罪被毀掉的地下基地中,北冥御身體虛弱的模樣。
都這麼久了,他的身體依舊沒有恢復,是不是他當初給他下的毒,還沒有解……
如果真的是這樣……
阿法曼的眼中閃過有一抹陰沉的冷狠。
黛安娜對周圍氣息的變化很敏感,抬頭向阿法曼的方向看去。
不過阿法曼眼中的恨來的快,消失的也快,不過是一瞬間,眼中的陰沉都散去,態度十分自然。
黛安娜沒有發現他的異常,不由暗忖,是她感覺錯了?
還是因為在特殊時期,有些草木皆兵,太敏感了?
應付完歐皇,黛安娜來宴會的任務基本上過去了一半,接下來就等北冥旁系聽到消息,那些暗中想要算計北冥御的人浮出水面。
當年給北冥御下毒的人到底是誰,她一定要查不出來!
宴會還在進行,黛安娜已經厭倦了這種氣氛,那些想要打聽她的身份,想要靠近的人有戴維出面擋回去,她就保持她的雪嶺之花的高貴冷漠姿態,等著宴會結束。
阿法曼提前離開了宴會。
北冥御重傷,對他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他要報仇!
北冥莊園。
猶如活死人般躺在床上的北冥御手指動了幾次,忽然握成了拳。
平靜的睡顏,眼眸緊閉了一下,然後睫毛顫動,嘗試了幾次,幾個月來沒有睜開的眼睛,終於睜開了一條縫隙。
室內有柔和的壁燈,光線不是很強,但習慣了黑暗的眼眸,對光線很敏感,又緊緊的把眼睛閉上。
過了片刻,又嘗試睜開眼睛,來適應外界的光線。
冰藍色的眼眸緩緩睜開,沉睡太久的迷茫,失神的看著眼前的世界。
他……沒死……
北冥御在失去意識后,很長一段時間在黑暗中掙扎。
來自身體的痛苦,幾次讓他在生死邊緣,產生了要放棄的念頭。
如果不是心裡有一個執念,讓他不想這樣遺憾的離開,他早就支撐不下去了。
在他最痛苦的時候,有一道溫柔的聲音,在他的耳邊一直呢喃,他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但是他知道那是她!
他的黛安娜,一直陪在他身邊!
早已和細胞融為一體的毒,強行從體內剝離,那種痛,哪怕他的意識處於昏迷狀態,也會痛苦不堪,痛不欲生。
在生死彌留之際,他所想的,只有黛安娜……
不能得到她的原諒,不能讓她重新回到他身邊,就算是死,他都死不瞑目……
所以,他拼著一股執念,從地獄中爬了出來,就算承受再多的痛苦,他也要活下來。
所以,他活下來了,然後又憑藉他的意念,從深度昏迷中,恢復知覺,然後清醒……
身體極度疲憊虛弱,他連抬手的動作都做不到,油盡燈枯的身體,讓他連呼吸都很費力。
北冥御不適應這樣的身體。
但不適應也沒辦法,再不適應,他也要努力適應才行。
眼睛睜開后,就一直沒有閉上,定定的看著頭頂,思緒剛剛回籠,因為身體緣故,大腦轉動的特別緩慢,好半晌,他才覺察出,身邊少了什麼。
黛安娜在哪?
他本以為,他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一定是她,可醒過來之後,留給他的是一室荒涼。
連個傭人都沒有……
眼睛轉動,這裡是他的卧室。
不對,應該說,這裡是後來被重新裝修后,他和黛安娜的卧室。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氣息,唯獨沒有他最想見的人。
冷冷清清的,沒有任何黛安娜存在的痕迹。
他在昏迷中感覺到的那一切,難道都是錯覺?
黛安娜根本就不再他的身邊……
北冥御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心跳加快,想要從床上坐起來。
然而,以他現在虛弱的體質,別說坐起來,他連起身這個動作,他都辦不到。
「波利……」
虛弱的聲音,讓北冥御自己都愣住了。
他使出全身力氣喊出來的話,居然只有這麼點聲?
就跟蚊子哼哼一樣,估計除了他自己,站在床邊的人,都聽不到。
他的身體,看起來比他估計的要更加糟糕……
他連通知其他人,他醒過來的能力都沒有,除了等他們進來看……
認清了現實,北冥御不再繼續白費力氣,靜靜的躺著,等待別人能早點來看他,好知道他已經醒了。
這一等,就是三個多小時。
他在沉睡,有關他的一切,又全都是黛安娜在親自動手,不用其他人來插手,所以波利管家吩咐傭人不要隨便進主卧。
而波利管家自己也很自覺的,很少進來。
北冥御等的花都要謝了,神情從暴躁,到等的沒有了脾氣,繼續躺在床上當活死人。
在他快要又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停在了卧室門前,然後門發出輕響。
終於有人來了!
北冥御睜開眼,側頭去看從門外走進來的人是誰。
目光,在觸及那一抹纖細的人影時,再也不能轉移。
原來他不是錯覺,黛安娜一直在!
她剛去哪了?
穿的這樣正式,美的如夢如幻,就像從天上下凡的神女一般,聖潔高貴的不可褻瀆。
北冥御心裡有些鬱悶。
她盛裝的樣子他都沒有看到過,居然被別人給先看去了!
一身金紅色的禮服,包裹出她玲瓏有致又高挑的身材,淡漠又冷清的氣質……
這是他的黛安娜!
「黛安娜……」
微弱的聲音,讓進門后,關上門就開始脫鞋,想把自己身上累人的禮服換下來的黛安娜動作暫停。
她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不然怎麼會聽到有人再叫她的名字……
而這個房間里,只有一個人……
「黛安娜……」
黛安娜猛地轉過身,看到躺在床上,正睜開雙眼看著她的北冥御。
「阿御,你醒了?!」
她顧不上其他,甩開腳上的兩隻鞋,光著小腳,拎著長長的裙擺向床邊跑去。「阿御,你什麼時候醒的?醒了多久?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