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屍油炒人肉
我立馬把將要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和方芊靈趕緊跟著林逆天走出來了老人家的院子。我們一直走到村口的河邊，坐到了河灘上。
確定老人家沒有跟來，我才問道：那老頭有什麼問題？
方芊靈問道：「他是不是聽得懂普通話？」
林逆天對著方芊靈點了點頭。
我看著方芊靈問：你怎麼知道他聽得懂普通話？
方芊靈說道：「我說塑魂鼎的時候，他的眼神略微的有些變化，而且他看你們兩個說話的時候的眼神不是那種茫然不知，倒像是在傾聽，所以我感覺他聽得懂普通話。」
我又問林逆天是不是和方芊靈一樣只是覺得老頭聽得懂普通話？
他說道：「那只是其一，這老頭回答問題故意的避重就輕，很明顯的敷衍。我最後問他村裡有沒有發生過怪異的事情，他想都沒想就說沒有。」
一般人在被陌生人突然問到這類問題的時候，首先是會很詫異、很排斥，覺得莫名其妙，脾氣差些的人甚至會生氣覺得對方是神經病。就算是和氣健談的人，也一定會有一個短暫的思考時間，去想怎麼回答。
老頭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答，這說明他之前就進行了思考，也就是說方芊靈說話的時候他就聽懂了，提前想好了類似問題的回答。在者這個村子四周的山上被人布下了奇門八卦陣，裡面還有殭屍狼，怎麼可能會沒有怪異的事情發生過，而老頭選擇了說沒有，就說明他在故意隱藏什麼秘密。
看來我腦子還是不夠靈活，我們三個人一起經歷了剛剛的談話，林逆天一下看出了兩點不對勁的地方，雖說他是聽得懂客家話；但方芊靈和我一樣，是聽不懂客家話的，她都看出了一點。而我什麼都沒看出來，還在懷疑自己人。跟他們兩個比起來，我還真的不是差了一點兩點。
方芊靈問林逆天:「你沒有沒感覺到這老人家身上有屍氣？」
林逆天點點頭，「是，不過隱匿的很巧妙，他很可能懂得一些道術。」
我肯定的說道:他一定懂道術，可能還不弱！
「哦？為什麼這麼肯定？」方芊靈好奇的問道。
我說:老頭彎弓射箭非常的熟練，而且他吃的和拿出來的食物都是動物的肉，他一定是靠打獵為生。可這四周的山上被布下了奇門八卦陣，道術修為不高怎麼可能隨意進出？
他們兩人點頭表示贊同。
我問他們:你們剛剛說的屍氣是什麼？
方芊靈解釋道:「屍體發生屍變後會產生一些陰氣很重的氣體，這種氣體就被叫做屍氣，經常和屍體接觸的人就會沾染到屍氣。」
老頭身上有屍氣，那他應該就是經常和屍體接觸，可村子里連其他人都沒有，又哪來的屍體。我問道:動物的屍體也算嗎？
方芊靈搖了搖頭，「那種屍氣只有死人才會產生。這個村子一定有死人！」
看這村子荒廢的程度，少說也有三四十年，什麼屍體能三四十年不腐爛，再說不腐爛的屍體就沒有發生屍變，也就產生不了屍氣。
我說道：老頭對我們有防備，想從他嘴裡問出有用的線索恐怕不是那麼容易，下一步怎麼打算？
他們兩個都不說話，我看向林逆天，希望他能出個主意，誰知道他卻說：「我對那個塑魂鼎不感興趣，要找你妹自己想辦法！」
我又看向方芊靈，她想了一會兒說：「首先要弄清楚這個村子究竟發生了什麼，如果塑魂鼎在這個村子里，那當年布下奇門八卦陣的那個高人一定知道。」
我說：不是說那個高人已經逝世了嗎？他知道我們也問不著啊！
方芊靈說道：「還是要從老頭身上下手，他肯定知道些我們想要的信息。」
我和方芊靈在河灘里商量了一下之後，便回到老頭的院子，還是裝作不知道他懂普通話，讓林逆天和他交流。老頭表現的還挺熱情，聽說我們要在這裡待幾天，忙去給我們收拾房間，可能是一個人待的實在是太寂寞了。
下午，我和方芊靈按照計劃，故意在老頭身邊討論塑魂鼎的事情。既然他明知道塑魂鼎還故意隱瞞，那乾脆就拿這個來刺激他，看他會有什麼反應，只要他有所行動，我們就能順藤摸瓜。
晚上，老頭做了一桌子的菜，都是各種野生動物的肉，再加上一些野菜，可以說是一桌野味宴，在外面這樣一桌菜估計得上千，還不一定吃得到。
老頭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酒，沒想到這沒有人煙的地方還能有燒酒。在老頭的招呼下，我們開始吃了起來，味道是真的不錯。我狠狠的吃了兩塊鹿肉，連聲說好吃，可卻發現林逆天和方芊靈都沒怎麼吃。同時方芊靈在桌下踩了我一腳，還朝我擠眉弄眼了一番。
我看了他們和老頭一眼，老頭是滿臉笑容的看著我，林逆天和方芊靈一臉的平靜，但他們吃東西都是細嚼慢咽，完全不像是吃東西，倒像是在品嘗。方芊靈剛才踩我肯定不是說我吃相難看，難道這菜裡面有毒？
老頭見我停了下來，舉起酒杯說了兩句客家話，不用林逆天翻譯我也知道，肯定是說喝酒的意思。我和方芊靈看向林逆天，他淡然的舉起杯子，我們也跟著舉起了杯子，四個杯子一碰，我們只是淺淺的抿一口，老頭直接干到了底。
酒很辣，但卻不像谷酒那麼清冽，又不是高粱酒那種綿軟，更不是果酒的味道。這裡沒田沒地的，也不知道老頭是用什麼釀的。
出完飯，老頭收拾碗筷到院子里去洗了，我忙小聲問方芊靈剛才什麼情況？
方芊靈警惕的看了看外面，然後才說道：「這些菜都是用屍油做的，裡面還有人肉。」
我靠，我差點沒嘔吐了出來，整頓飯除了老頭就我吃的最多。我忍住噁心抱怨道：你怎麼不早提醒我？
方芊靈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我還沒提醒你？你那副樣子就跟幾百年沒吃過野味一樣，真是丟人！」
我無言以對，剛才確實是我一時沒忍住嘴饞。我問道：「老頭從哪裡弄來的屍油和人肉，他為什麼要給我們吃這麼噁心的東西？」
方芊靈突然正色、語速很快的說：「回房間再說！」
老頭從院子里走了進來，沖著我們說了幾句話，我們不解的看著林逆天，他說道：「老爺子叫我們早點休息。」
我正好想問清楚剛才的事情，就立馬起身跟著老頭去房間。本以為會是一人一間房，卻沒想到是三個人睡一個房間，兩張炕，意味著我要和林逆天睡一張炕上。
我忙拉住要出去的老頭說：還沒有其他的房間？
林逆天卻說道：「老爺子下午就說了，他家就只有兩個房間，你要是覺得擠可以去和老爺子睡一間。」
一旁的方芊靈說道：「我都沒說什麼，你一個大男生還這麼矯情，丟不丟人？」
又被諷刺了一下，但心裡卻很高興，這說明當初的那個刻薄而又善良的方芊靈又回來了。
確定老頭回房間去了后，我立馬問方芊靈老頭為什麼給我們吃人肉？
方芊靈從背包里拿出一包米，抓了一把給我，又抓一把給林逆天，林逆天擺擺手，自己從背包里抓了一些米放進嘴裡，硬吞了下去，方芊靈也是直接硬吞了一些米。我看呆了，說道：你們餓了也不至於吃生的米吧？
方芊靈瞪了我一眼，「你才是餓的，這是糯米，用來祛除剛剛吃進去的人肉帶來的屍毒。你吃了那麼多，要多吃點！」
說著她又抓了一把放在我的手裡。沒辦法，也只能學著他們那樣硬塞進嘴裡，吞了下去。
方芊靈這才說道：「這個村子里的人可能不是遷出去的……」
我剛想接話，門外突然出現一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