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挪出去

  接下來的日子，看到方建平真的躺在床上起不來，不是一天兩天，一個禮拜都過去了，方建平硬是沒從床上起來過一次，這一下連老太太老爺子也明白，老二恐怕是真的不好了。


  方小山眼看著要結婚，指望老二方建平是指望不上了。


  老太太急了，這趕緊在家裡，召開家庭會議。也就是一家子聚在一起商量到底該怎麼辦。


  方小山懶洋洋的揉著睡的惺忪的眼睛剛剛爬起來，對於他來說，大中午爬起來實在不是他的作息時間，正確的起床時間應該是晚飯之後，這樣他就又能出去和他的狐朋狗友在一起鬼混。


  「奶奶，這麼早你把人家叫起來幹什麼呀？」


  「這還早啊，太陽都曬到屁股了，你還早。」老爺子發火了。


  方小山也不怕，嬉皮笑臉的說：「爺爺，我昨天回來晚，行了行了，我不惹你們生氣，趕緊說吧，什麼事兒？」


  「老大兩口子，這眼看著要去女方家裡送彩禮了，再過十天，小山就要結婚了，說好的明天去給人家女方家送彩禮，可是錢哪裡來啊？」老太太不開口不行，都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老大兩口子還給她在那裡裝鵪鶉。


  方建省不吭氣，這些事情一向是老太太和老二管的，根本用不著他操心，他也沒準備操心，反正他不出頭最後老太太也只能自己想辦法把這個事情做了。


  看見兒子還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老爺子火了，這些日子家裡根本不順，本來指望著方小山的婚事，娶個新媳婦兒回來能沖沖晦氣，結果可倒好，現在連彩禮錢都拿不出來。


  這要是在以前，哪怕就是前半年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在村裡，要是他們方家拿不出錢，其他人家更要窮的揭不開鍋。


  可是現在卻變成他們家實實在在的困難。


  「老大，那是你兒子，你不吭氣，你是準備讓我們兩個老的還給你操辦啊？」


  方建省眉毛都沒抬一下，「爹，上次給小山還賬，我們兩口子已經把家底掏空了，現在哪裡還拿得出來錢呀。」


  「好，你拿不出錢，是不是？那行，這事情我也不管了，反正咱們家早就分家了，小山是你們兒子，當父母的要是不給兒子娶媳婦兒辦婚事，還沒聽說過非要爺爺奶奶給管這個事的，你們愛咋咋。」老爺子這是生氣了，主要是老大這態度上讓老爺子是一肚子的火。


  方小山急了，「別啊，爺爺，您可不能不管我呀，我這都多大了？要再不娶一個媳婦兒回來，我都成老光棍兒了。人家別人和我同年齡的村兒里的小小子，孩子都滿地打醬油了。你們不能忍心就讓我自己這樣乾熬著呀。」他才不管家裡有沒有錢，反正白梅家裡他已經去過了。


  老丈人，丈母娘也答應了，只要他把彩禮和三轉一響送過去。立馬就給他和白梅辦了婚事。


  不管怎麼說，白梅可是他已經睡了，娶個老婆回來，總比自己一個人冷炕冷被窩兒的好，再說了，娶老婆也不用他花錢呀。


  方建省也看出來老爺子是動了真火，訕訕開口：「爹，小山是咱家的一根兒獨苗，您要是也不管了，那不是逼著我們兩口子上吊去啊。我們是真沒有……」


  「閉嘴！老大，既然你說沒有，那我啥也不說了，把家裡那兩頭豬拉的賣了吧，雖然還沒長夠分量，可是賣個三百塊錢塊錢還是能的。這樣彩禮錢出來了，實在拿不出來，三轉一響就把家裡那些東西收拾收拾，老二給家裡買的自行車，收音機那些就當聘禮給人家送過去吧，舊雖然是舊了一點兒，可是那也是三轉一響，湊夠了。」老爺子拍板定了。


  方小山急了，「爺爺那咋行，那些東西可都是我的，給了女方家裡，我到時候用啥呀？」


  「爹，你要是這樣做，那不是在全村人面前打咱們家的臉呀，咱們方家什麼時候在村裡混成這個樣子了？」方建省心有不甘，他既捨不得錢，又捨不得臉面。


  「那你說咋辦？」


  方建省嘆氣，看了看方建平那個屋，本來這些事他從來不操心，就只指望著老二呢。


  「行了爹我知道啦。我看見老二回來，帶了不少東西，老二的手錶還有那錄音機我看著都很好，要不然您和老二說說把東西拿出來給小山湊湊聘禮，我這裡讓小山她娘回娘家去借上200塊錢吧，咱家那豬就算是您賣了，到時候做酒席的時候咱不是還得買豬肉啊。」


  方建省其實手裡就有錢，名義上還打著借錢的名頭。


  老爺子瞪眼，「你有臉說我還沒臉去說呢，你自己兒子要娶媳婦兒，還要折騰的老二把東西搭上，沒看見老二現在躺在床上，每天熬的葯，一院子的藥味兒誰都知道咱家有個病人，你還是不是個東西？連你弟弟最後一點兒東西，也惦記在心裡頭。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玩意兒？」


  老爺子拍拍屁股走了，是氣走的。


  方建省訕訕，「媽，你看我爹這脾氣我又沒說啥，不行就不行了，咋還和我厲害上了。」


  老太太狠狠戳一下方建省的腦袋，「把你那些心思收起來，老二現在天天在吃藥，我看著，光是中藥就要花不少錢。你不說你幫襯著你弟弟你居然還惦記著他手裡的東西。你說你爹不跟你發脾氣跟誰發脾氣，你是對小山偏愛一些，可是老二也是你弟弟是我親兒子。」


  方建省趕緊嬉皮笑臉的說好話，「問題是娘，老二，這事情還不好辦呢，你想呀，小山馬上就要辦婚事了。到時候家裡迎親，還要辦酒席，誰來咱家一院子的藥味兒，這該多晦氣啊。您自己想想，這不是我在這裡挑事兒，您看著和老二商量商量，實在不行把老二先挪出去，先去他三個閨女那裡住住也行，等小山的婚事辦完了，老二再回來也成啊。」


  方小山點點頭，「奶奶，你可是當時跟我說了二叔的那個房子給我當結婚用的，你總不能讓我帶著新媳婦兒住在我那個小屋裡吧，將來您的曾孫子出世了，也在那麼窄的小黑屋子裡，您就不心疼啊？」他知道老太太吃哪一套。


  老太太嘆口氣，「哎，也是老二沒福氣啊，我一會兒和老二去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