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個多月的時候,元賜嫻一雙鋒丘漲疼得難受,好幾次夜裏都因此睡不著,起先還不肯告訴陸時卿,被他發現以後,叫他當機立斷作了決定:疼就揉。


  其實揉揉也沒什麽用,隻是他自己心癢罷了,何況如今已經不像當初那麽難受,她剜個眼刀子便拒絕了他,結果睡下後,還是被一隻鹹豬爪撩開了衣襟。


  元賜嫻看他果真不死心,躲了幾下後,就想算了,縱他過過幹癮。


  這些日子以來,陸時卿當真一次也沒破過戒。雖說大夫說了,頭三月過去以後,偶爾行個房事也不是不行,但他就怕一旦破了戒,到時收不住,動作大起來,有個萬一傷到她跟孩子,所以一直費勁憋著。


  元賜嫻這人就是吃軟不吃硬,看他雖然自製力強,卻也著實忍得艱辛,便主動幫他拿別的法子紓解了好幾次。


  他在吃素的日子裏得幾回便宜,已然心滿意足。


  隻是這回,陸時卿探手過來沒多久,元賜嫻的喘熄也重了。


  她又不是木頭,仲夏時節跟他幾番雲雨得了趣,後來也時不時念起那種滋味,不過是為了肚子裏頭的倆個,跟他一樣在忍耐罷了。眼下倒是不敢再縱他,怕他將她也給點著了,收不了場,便在他把嘴湊過來的時候推開了那顆腦袋。


  陸時卿吞咽了一下,很快聽話地移開了,背過身去低喘了兩聲,吸著氣像在努力克製什麽。


  元賜嫻都不用碰,就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麽模樣。


  倆人一時沒說話,直到陸時卿突然難以忍耐地掀了被褥,飛快道:“你先睡吧。”說罷就下了榻,看樣子是要往淨房去。


  元賜嫻想他大概是預備去跳浴桶冷靜冷靜,忙喊住他:“大冬天的,你別用冷水。”


  陸時卿步子一頓,回頭道:“我不沐浴,感了風寒會染給你的。”


  “那你這是……”她問到一半就自顧自明白了過來,為難道,“你要自己辦啊……”


  元賜嫻知道不少男人都會這個,但她可以確信,照陸時卿以前那種倨傲的脾氣,再加上愛幹淨的稟性,是絕對沒有做過那種事的。


  她都沒法想象他自己把自己辦了的模樣,總覺這對他來說實在太殘忍了點,光是用想的就很不忍心了。


  見他扭頭要走,她猶豫了一下,揪著張臉道:“你過來,我幫你。”


  陸時卿搖頭:“會累著的,你睡就是了,我等會兒就……”


  “有不累的辦法,我在小冊子裏瞧見的。”她打斷他,朝他擠眉弄眼道,“你過來嘛!”


  他幹站了一晌,將信將疑地走到了床榻邊,聽她道:“扯了,下來點。”


  他躊躇著照辦,一頭霧水地看著側躺在床沿的元賜嫻,直到她盯著他,皺眉掙紮許久後,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終於下定了什麽決心,握著他往自己嘴邊壓。


  陸時卿這才明白她說的辦法是什麽,在距她唇舌咫尺之遙時霍然後撤,微喘著道:“……別!”


  第96章 096

  但他還是晚了一步, 她的舌尖已經碰到了他。


  陸時卿驚得幾乎提褲鼠竄了去, 幸虧元賜嫻反應快, 及時鬆了手, 才沒把他折斷。


  經此一嚇, 她原本備足的勇氣都被他竄沒了,回味起方才一瞬的古怪觸♪感, 有些羞惱地看他:“你就不能別一驚一乍的,叫我安安靜靜……”幫他辦了嘛。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下好了,她提不起勁了。


  陸時卿腦袋裏一遍遍閃過方才皓齒朱唇間, 鮮嫩欲滴的小舌冒頭的一幕,再回想短暫觸碰的一刹刺激, 神色痛苦地忍耐道:“你怎麽什麽都學……”


  元賜嫻心道她早先趁他不在家,把手邊陪嫁過來的避火圖都給翻爛了, 什麽世麵沒見過,隻是到底對這事微有抵觸, 才一直沒嚐試, 剛剛見他火燒眉毛還一心顧念她,她一時動容就起了心思。

  結果反倒被他嫌了。


  她不太高興地撇撇嘴:“那我不學就是了。”


  陸時卿知道她是誤會了, 想跟她解釋, 無奈身上火苗跳躥得厲害,實在憋不住,隻好道:“等我會兒。”說罷還是轉頭疾步走向了淨房。


  元賜嫻鬱卒地點點頭, 等了兩炷香才見他出來,倒是已然恢複了自若的神態。


  看她一臉憋屈,陸時卿上了床榻,撐著手肘明知故問:“怎麽了?”


  元賜嫻到底不是藏心事的人,瞅著他道:“你不喜歡我學那些啊?”


  “喜歡。”他默了默,拿拇指撫了撫她的下唇,“但是不想你這樣。”


  應該說,是不舍得她這樣。


  聽他語氣難得有點柔情蜜意的味道,元賜嫻大約明白了他拒絕的原因,道:“我又不覺得髒……”


  “我知道。”


  不過他隻要知道就夠了。


  她悶悶地說了句“好吧”,伸手拉上了被褥,等闔上眼卻感到身邊人湊了過來,在她耳邊低低道:“如果真想來,也該是我先。”


  “……”


  元賜嫻懂了他話中深意,不由癢得渾身一抖,隨即聽他好整以暇地問:“你抖什麽?”


  她咬咬牙擰一下他的胳膊:“誰抖了?是胎動,胎動!”


  陸時卿“哦”了一聲,摸摸下巴。


  好大一下胎動啊。


  這一夜雖相安無事,元賜嫻的舉動卻到底在陸時卿心底投了漣漪,叫他愈發沒了從前的架子,就是一心想對她好,往死裏好。


  等過了幾日,輪著休沐,他在書房辦公,聽仆役說元賜嫻正叫人備水,想趁白日暖和,不易受涼沐個發,便叫下人們帶話去,叫她在庭院裏等他給她洗。


  陸時卿將公事結了,收拾起桌案上一疊要緊文書,正準備出時,忽聽密道那頭傳來了三下叩門聲,便停下步子,轉身開啟了機關,果見暗門那頭來了鄭濯。


  此前蔡禾遭難,為免平王對假徐善的身份起疑,這條密道一度廢置許久,直到後來危機消解,才重又被倆人用了起來。


  陸時卿惦記著元賜嫻,語速便有些快:“我難得休沐一日,你還來串門?”


  鄭濯被他這開門見山的不善口氣說得一噎,朝他身後看了看,問道:“怎麽,我擾你好事了?”


  他現在能有什麽好事可做啊,招呼他進來後道:“好事倒是沒有,就是她在等我給她沐發。”


  鄭濯聞言差點腳下一絆,驚道:“你家婢女都領完工錢散了?”


  陸時卿瞥瞥他,淡淡道:“你懂什麽。”


  這叫夫妻情趣。他近來新學的。


  鄭濯心道他這孤寡老人可能的確不懂了,府上幾名被徽寧帝硬塞來的姬妾不是花瓶子就是監視他的耳目,也不值他費什麽心思。


  他想了想道:“那你先去忙吧,別叫她等急了。”


  陸時卿聽了前半句還覺他挺善解人意,等他說完,心裏就不是那麽舒坦了。怎麽,他很關心元賜嫻?


  見他臉上起了霜氣,鄭濯便曉得了他在想什麽,拍了下他的肩膀:“我關心我幹兒子。”


  陸時卿“嗤”他一聲。


  誰說他兒子要認他做幹爹了?再說了,他怎麽知道一定是兒子?


  他覷他一眼,到底知道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必然帶了什麽消息,問道:“消息要不要緊,等兩炷香不會死人的話,我就先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鄭濯失笑:“死不了,我在這裏等你,給我上壺茶,要夠味的,再把五木拿出來,我一個人也好打發打發時辰。”


  陸時卿無奈看他一眼。好端端一個正經皇子,偏喜歡賭戲。卻到底把茶和五木都給了他,然後才繞到屋後庭院找元賜嫻。


  元賜嫻不曉得鄭濯來訪,見陸時卿磨蹭半天才來,坐在廊下怨道:“你再不來,我自己都能洗好了!”


  陸時卿低咳一聲,回頭看了眼書房的後窗,也不知道裏頭鄭濯有沒有聽見這種掉他臉皮的話,道:“有點事耽擱了。”


  她也就沒再多怨,問道:“做什麽在庭院裏洗?”


  他指了下天邊懸日:“天氣好,曬曬太陽。”說完招呼她到天井,“來。”


  元賜嫻也的確不喜歡悶在屋裏,難得十一月裏碰上如此暖和的天,出了廊子曬到太陽,便覺整個人舒暢無比,脾氣也沒了,笑盈盈地在仆役事先備好的美人椅上躺了下來。


  陸時卿繞到長椅後邊,拆了她頭上的簪子,一手鬆散她的長發,一手拿起一個水瓢。


  元賜嫻貓似的眯著眼,懶懶提醒道:“我頭發很髒了。”


  因為天冷,陸時卿怕她在這當頭受涼,便不給她經常沐浴。她頭發髒一點,他也不在意,夜裏照樣靠她靠得起勁。


  陸時卿輕輕撓了下她的頭皮:“知道。”卻也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元賜嫻心道真是一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她花了一年不到的功夫把陸時卿弄到手,就能得他接下來三五十年的伺候,實在太劃算。


  陸時卿不曉得她在想什麽,但看她唇角上揚,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心底竟也覺這清閑日子當真舒坦,忍不住跟著一笑,邊從水桶裏舀起一瓢差人濾好的皂莢水,給她濕發,邊問:“涼嗎?”


  元賜嫻閉著眼搖搖頭:“剛好。”


  幾瓢水下去後,他就開始給她搓發了,興許是他揉的力道恰好,加上日頭曬的,元賜嫻很快有了困意,迷迷糊糊道:“要是我睡著了,就把我抱回去,小心壓著孩子。”


  陸時卿手上動作不停,淡笑道:“你不怕壓著我?”


  元賜嫻一下就給氣清醒了,睜眼質問道:“你嫌我重?”


  他還沒來得及答,就先見她嘴一癟:“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是為了誰?現在倒好,身段也走樣了,臉也生了橫肉,竟被這要當爹的嫌棄……”


  陸時卿一看就知她是好久不演戲,心裏癢了,扯了下嘴角道:“我要是嫌棄你,誰給我生下一胎?”


  “還貪,這都一次給你生太平了,合你心意湊了一雙!”元賜嫻腦袋一歪責他。


  他把她的頭擰回去:“別亂動。”然後繼續道,“你要是生了一男一女怎麽辦,我還是不舒服。”


  “……”強詞奪理!

  倆人扯著扯著就過了陸時卿跟鄭濯說好的時辰。虧得鄭濯原就是坐在了後窗邊,隔著鏤窗將庭院裏的動靜瞧得一清二楚,看他的確未洗完,也就沒著急,隻是一個人玩五木到底無趣了點,便時不時抬頭看一眼他們。


  他看庭院裏種了兩株對稱的槐樹,葉子都落光了,原本瞧上去有點蕭瑟,但被這仲冬的煦日一照,竟莫名蒸騰出幾分生機來,像籠了一片濃綠一般。


  再看樹下鬧得起勁的倆人,元賜嫻似是被陸時卿氣著了,兩指一彈,將發間一點皂莢沫子彈到了他的鼻尖。


  陸時卿中了招被氣笑,抬手想擦,卻像是因了滿手滑膩的皂莢,一時有點猶豫。


  元賜嫻見狀,笑著從袖子裏揀出一塊帕子,然後仰著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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