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我一直特別想知道,你能不能告訴我……」
封歌突然對球賽沒有了興趣,美眸微睜,「我第一次遇見你的那個雨天,你一個人打著雨傘卻蹲著A大對面那座公園的鞦韆邊上,你是不是在替那隻受傷被雨淋的小貓擋雨?」
封歌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很蠢,不過她卻是因為這一幕,而驚愕在不遠處,久久地佇立看著他,直接雨停歇,心口有些狂亂悸動。
「這些事你一直記得?」沈曜天聽到她的話,沒有立即回答,倒是滿臉的驚訝。
如果她不在意,又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
「看什麼!你想嘲笑我!」封歌突然板著臉凶他,「……趕緊說!」
沈曜天看著她生氣的表情,倏地想笑,坦白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問我這些事,你要我怎麼回答。」
封歌聽他這麼一說,像是有些喪氣,「算了。」
「為什麼這麼在意,那時候……你認識我?」沈曜天看著她的目光多了分異樣審視。
「沒什麼,別自作多情!」封歌傲嬌地氣哼一聲。
「我那時候就是覺得這個瘦瘦弱弱的白切雞可能是腦子抽了,否則也不會將雨傘讓給一隻病弱的小貓,自己蹲在小公園裡,後背淋得濕透。」
「原來你喜歡有愛心的男人?」
「不是呀!都說了不是!」
封歌有些惱羞成怒地吼他,偏偏沈曜天失憶之後時常揚起淺笑看著她,害她一時想不到對策,可惡!
沈曜天見她快要發飆了,端著嚴肅臉告訴她,「雖然我不太記得那天的事,不過如果我會湊近一隻病弱的小貓,還專程給它擋雨,那大概是因為我正在思考著要怎麼謀害它。」
他聲音淡淡地卻也帶著些誠實,封歌突然臉蛋一僵,為什麼跟她當初想的完全不一樣,她心目中的男神怎麼可以有這麼陰險的想法。
「沈曜天,原來我一直都沒看懂你。」封歌瞥了他一眼,抓起碑酒又狠灌了一口,那聲音隱約地透著自嘲。
沈曜天定定地看著她卻沒有說話,他可以清楚地看見這女人瀲灧的眼瞳里含著一份哀傷。
「我問你,你坦白告訴我,你是不是很討厭我這種女人?」封歌手肘推了推他,像是自暴自棄一般問了一句。
沈曜天還沒有開口,封歌卻率先揚起冷笑,「其實你不用說我也知道,我這人特別煩,而你呢,沈曜天你就是倒霉被我看上了,所以被我纏著七年……」
「七年?」沈曜天有些不解,他們結婚四年而已。
「當然是七年,我初三那年開始作孽認識你,然後一直偷偷地跟著你,連你吃什麼,穿什麼牌子的衣服,還有你洗澡……嗯,身材不錯……」
沈曜天有些不敢置信看著她,這女人居然衝進男性浴房偷窺……
封歌繼續拉開新的酒瓶,打算今朝有酒今朝醉,聳聳肩,「如果不是因為你失憶了,沒有那麼討厭,我肯定不會跟你說這些……」
「你以前很討厭我?」
「什麼以前,你現在也一樣很討厭呀!」
封歌喝得有些多,板著臉怒斥他,想了想一把伸手搶回自己的薯片,「這是我買的,不準吃!」
沈曜天卻覺得她有些孩子氣,「外面的人都說沈家娶了一個端莊識大體的名媛媳婦,我看你真的……」
「我什麼我!我怎麼了,我不好嗎!」封歌黑著臉瞪他,「想當年追我的男人多得去了,偏偏眼瞎了看上你這隻白切雞!」
封歌愈發氣憤,感覺自己以前可能真的腦殘了,「我一直都是這樣!我告訴你沈曜天,我不是什麼端莊大體的名媛,老娘就是這麼粗俗兇悍,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會讓自己這麼委屈!」
「為了我……」沈曜天震驚地看著她,喃喃著,「你是為了我才……」
「作夢!你剛才聽錯了!」她味著良心反駁一句。
封歌黑沉著臉,像是不再願意理會他,抱著自己的薯片,繼續面癱地看著電視機里直播的球賽。
沈曜天一直安靜地陪她看球賽,目光深思地看著她微紅的側顏。
「封歌,我以前……」
「沈曜天,你再說一句,我有可能會借酒行兇……」封歌轉眸狠瞪他一眼,警告著。
她想起以前,那天他們結婚正好一周年,而這臭男人居然一直不碰她,害她一直擔心著自己家男人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好樣的,那天居然被她撞見他在迷霧跟一位女郎熱吻。
一怒之下,給他水裡下了足量的葯,她當時沒有多想,就是想要報復,要惡整他。
不過最後……卻沒想到被他又嫌棄了一翻,那些話真難聽,而自己卻依舊死賴著這男人,真是……犯賤。
「你能不能平靜下來,我想跟你談一談……」
「孤男寡女在一起喝酒看球賽,還有什麼好談的……」封歌美眸不自覺朝身邊這男人多看一眼,這男人的破身板她一直覬覦了這麼久,結果能看不能吃!
「哼,我告訴你,你看不上我,我現在也瞧不上你了,白切雞!」
封歌在沒有遇見沈曜天之前,就不看起的就是那些白白嫩嫩的貴公子,可能是上帝看她太囂張了,所以故意弄了一個沈曜天來折磨她。
沈曜天聽到她罵自己,一時又氣又想笑,「你喝醉了,別再喝了,對身體不好。」他伸手搶過她的酒瓶。
然而沈曜天誤算了封歌那強悍身手,誰敢搶她的酒,那就是在老虎頭上拔毛不要命了……
右手力道收緊,一把將酒搶了回來,不僅如此,縱身一躍朝他撲了過去,沈曜天驚愕著沒想到她襲擊自己,身子后傾便平躺在地毯上,而封歌此時已經非常囂張地坐在他腰上,對著他很得意一邊笑著,一邊灌酒。
「都說了,你這隻白切雞……」她不屑睨了他一眼。
沈曜天感覺自己男性自尊被這女人嘲笑了,伸手想要拽著一旁的沙發角起身給她點顏色瞧瞧,可是手向前一伸,卻抓到一些……柔軟有彈性的東西。
頓時沈曜天手都僵住了,而封歌原本有些醉意的大腦,一瞬間就徹底清醒了!
「你個死色胚!臭男人,你敢碰我……」封歌抓起地毯上的薯片直接就朝身下這男人的臉上砸,「放手,放手呀!」
「……去死!去死!」基本上女人發飆的時候都是同樣的失控瘋狂。
「姓封的,你想謀殺親夫……」
沈曜天原本不小心抓到她胸,非常尷尬,心虛任由她揍著泄憤,可是這女人太兇殘了,她簡直就是……悍婦。
「我們是夫妻,接觸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封歌臉蛋通紅,這有可能酒喝太多,或許是害羞,不過最有可能是氣紅了。
「你妹的,誰允許你碰我……你這條腿別想要了,我今晚一定跟你沒完!」
說完,公寓便是一陣痛苦地嗷叫,沈曜天臉色扭曲,他真的是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娶她……
……
「啊——」
而此時慕思玥原本正接著一個電話,可是她剛按下接聽鍵,便突然失聲大叫了起來。
而手機那頭的男人卻也緊張追問,「發生什麼事了!」可是慕思玥沒有來得及回答,卻啪的一聲,手機不穩摔了下去。
「要死了,要死了……」最後她尖叫著,只能聽到咔噠一聲。
「慕思玥,到底發生什麼事!」
齊睿看著已經被掛斷的手機,心口那份不安不斷地翻湧,手指焦慮地給她重撥,可是那邊卻已經關機了。
那嘟嘟嘟的冰冷機械迴音,讓齊睿整個人都驚愕住了,猛地回頭朝身後的保鏢喝斥一聲,「回景園別墅!」
「可是,睿少你現在……」保鏢看著齊睿,卻有些猶豫。
「我說立即回景園別墅!」齊睿沉著聲音命令,語氣冷厲不容抗拒。
齊睿開著車,一路超紅綠燈朝家裡趕去,連忙吩咐別墅里的保鏢讓他們進去家裡看看慕思玥是不是出了意外……
保鏢接到齊睿的電話,立即惶惶不安地沖入大門,然而當他們看著廚房裡的慕思玥時,卻怔了一下。
「我沒事……」慕思玥一臉尷尬。
保鏢仔細確認多次之後,倏地鬆了一口氣,如實開口,「睿少以為少夫人發生了意外,他現在正往家裡趕……」
慕思玥聽到齊睿的名字,小臉有些微僵,他不是去找他小青梅了嗎?他這麼忙,為了我趕回來,萬一一會兒看見我,搞不好會罵我呢。
「少夫人,這些的事我們處理就可以了,你到客廳去休息……」保鏢對著她恭敬地說著,立即掏出手機給齊睿撥打過去,可是電話還沒有接通,門那邊已經傳來了響聲。
嘭的一聲!
門被人急切地打開,慕思玥抬頭看去時,正好對視上齊睿黝黑的眼瞳,這雙冷冽深沉的眼眸里多了一份焦慮不安。
「你怎麼樣?」他看著客廳里的慕思玥便大步朝她跑了過去。
慕思玥還沒有開口,齊睿卻緊皺著眉宇,手不斷地在她身上仔細的檢查,「有沒有受傷!」
「剛才到底怎麼了?你是不是遇見什麼人?那人有沒有對你動手?」
他問得太快太急切,這讓慕思玥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只是目光定定地看著這男人眼神里壓抑不住的擔憂。
他在擔心我……
慕思玥表情有些複雜,他真的在擔心我嗎,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我……
「怎麼了?」齊睿確認了她身上沒傷,倏地鬆了一口氣,不過這女人臉色卻有些凝重。
他右手輕摟著她肩膀,像是在安慰她,俯下頭在她耳邊輕喃著,「是不是被什麼人嚇著?別怕……」
他的一句別怕,讓慕思玥身體顫了一下,心跳得有些快,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這麼注意他對自己的態度……
「齊睿,我說了,你別罵我。」她悶悶地開口。
「我剛才在廚房裡練習炸羊扒,然後我看見你打電話過來,我立即接,可羊扒炸焦了,想要去關火,手抖了一下,所以手機就掉油鍋里了……」慕思玥一臉有罪的表情。
齊睿聽著先是怔了一下,隨即低眸看著她奄奄一息的小臉,右手捏著她鼻尖,習慣地教訓道,「慕思玥,你居然把手機掉油鍋里了!萬一爆炸了呢!」
「所以我立即關火,立即跑了出去,要炸也不會炸著我和孩子……」慕思玥揚起頭,求饒看著他。
「齊睿,我只是接到你的電話太緊張……」原本想要繼續求原諒,不過突然慕思玥覺得有些不對勁,她鼻尖有一股濃重的血腥……
這時,慕思玥才驚醒,認真看著齊睿右臂和胸口處暗紅,那些血液一點點滲出,沾染了衣衫……
「齊睿,你怎麼會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