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盯梢(3)
溫婉蓉看他一臉壞笑,就知道又幸災樂禍,白他一眼:「我要不聽,你就不說嗎?」
覃煬搖頭晃腦,繼續歪理邪說:「你不聽,老子說兒子聽。」
那跟說她聽有什麼區別。
溫婉蓉沒轍:「你說,你說。」
覃煬說輔國大臣好像定下來了。
溫婉蓉問誰。
覃煬故作神秘一笑:「翰林院,姓婁的。」
一說姓婁,溫婉蓉立刻明白過來:「別說是婁知府的親戚。」
「就是。」
溫婉蓉納悶:「以前沒聽說過此人。」
覃煬說:「老子也不認識這個人,要不是無意撞見,看他長相有點眼熟,鬼知道他是誰。」
頓了頓,又道:「這不是重點,你知道重點是什麼?」
「什麼?」
覃煬幸災樂禍:「最近老子發現,長公主養的小狼狗在盯梢姓婁的。」
聽起來像狗咬狗。
溫婉蓉不太喜歡覃煬口無遮攔的罵人。
尤其罵丹澤,爛貨,小狼狗,竟是侮辱人的字眼。
她提醒他:「當著孩子面,你說話注意點好不好,孩子在肚子里都聽得到。」
覃煬看一眼她的肚子,語氣緩了緩:「老子說的事實。」
溫婉蓉想算了,不糾結這事,免得又扯出一堆有的沒的。
話鋒一轉:「丹少卿盯梢婁學士做什麼?」
「不知道。」覃煬聳聳肩,「不過照這個情景,老子小看小狼狗的手腕,肯定不是長公主那個騷貨想出來,就她胸大無腦,十個也頂不上一個杜皇后。」
話糙理不糙。
溫婉蓉尋思:「你的意思丹少卿也歸攏皇后麾下?」
覃煬客觀分析:「他想脫離長公主掌控,不靠臉吃飯,這是最好捷徑。」
說著,他合衣躺到床上,抖腳道:「算他媽是個男人。」
溫婉蓉哭笑不得:「你是稱讚他?」
「不。」
「那是什麼?」
覃煬想起之前墊診金的事,笑得有些滲人:「老子好打人。」
溫婉蓉莫名其妙看著他:「別人招你惹你,你要打人?」
覃煬不講理:「老子不屑打娘們嘰嘰的人,免得臟手,現在不一樣。」
溫婉蓉白他一眼:「有毛病。」
覃煬起身,坐到她身邊,帶幾分不滿:「哎,你什麼態度?胳膊肘往外拐?」
溫婉蓉心思他沒事找事,煩不過:「好好好,你去打,快去,現在就去!」
覃煬摸著她的肚子,來句下次。
溫婉蓉無語,把他手拍下去,又摸上來,反覆幾次,她也懶得管他,任他摸。
至於覃煬說下次,她沒往心裡去。
反正她和丹澤沒什麼,不過認識一舊友,總被覃煬想得烏七八糟。
自己烏七八糟,才會這麼想別人。
溫婉蓉懶得說他,免得說起來又吵。
以前還說她是醋罈子,也沒見覃煬醋勁多小。
入夜,覃煬摟著她,在床上說枕邊話。
「對了,我今天跟你說被杜皇后牽扯的,還有個人。」
「還有誰?」
他沒明說:「鐘太醫的小兒子成了六皇子陪讀。」
說這事,覃煬嘆氣,手滑到她肚子上:「幸虧老子兒子沒出生。」
溫婉蓉看他緊張,笑起來:「就算出生,這麼小,也不能做陪讀啊。」
覃煬說她傻:「不做陪讀,隨便找個理由抱進宮,死活不由你說了算。」
這倒是真的。
溫婉蓉跟著摸摸肚子,低聲道:「我盡量不出門不露面,不引起任何人注意。」
問題,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覃煬想想覺得窩囊:「再說吧,皇上還在養病,太子詔書沒下,婁學士是不是輔國大臣那塊料難說。」
他想皇上還沒糊塗到,真把江山拱手讓人的地步。
但皇上為什麼對杜皇后聽之任之,是打算剷除杜家設局?
如果真為剷除杜家,為什麼卸他兵權?
他想不明白。
難道皇上認為兵權在杜廢材手裡更安全?
頭風病把腦子疼壞了吧?
疆戎和樟木城邊界局勢並不穩定,很可能還要開戰,打算杜廢材親征?
覃煬巴不得。
問題,十幾萬大軍跟著杜廢材,除了送死還有其他懸念嗎?
想想很無奈。
轉念,他又想到齊家。
齊家世代忠臣,把齊臣相氣死了,誰來頂他的缺,覃煬一時半刻想不出人選。
齊夫人倒有幾分錚錚傲骨,可惜是女人,又見了閻王。
那個齊駙馬……
從圍場那次,覃煬就看死他,白長個吊。
所有事在腦子過一圈,就覺得腦仁疼。
覃煬猜不透聖意,心想皇上把朝野上下攪個稀爛,舒坦了?
然後他不由想起皇帝登基那會的「清君側……」
打算再清一次?
當初方明兩家確實大逆不道,得罪了還是親王的聖上。
剩下群臣,誰吃飽撐的惹怒龍顏。
為什麼覃、齊兩家被無辜波及?
還是杜皇后真的掌控大權,皇上也許真的……不行了?
覃煬想不下去,看著窩在懷裡熟睡的溫婉蓉,心思趕緊睡,明天一早辰時還得進宮。
這幾天,杜皇后積極準備立太子一事。
覃煬時常看見婁學士帶著六皇子進出保和殿。
不知六皇子是不是被杜皇后嚇的,怯懦不堪一擊。
完全看不到蕭氏一族勇猛一面,覃煬曾上前跟他請安。
六皇子見他跟見鬼一樣,躲到婁學士身後。
覃煬一臉無辜,他又不是鬼,躲個屁!
而且打這以後,六皇子見他,都繞道走。
覃煬無奈想笑,他就長得那麼可怕?
六皇子小,說怕他能理解。
為什麼連帶婁學士也見他要繞道走,覃煬很無語。
旁敲側擊打聽,婁學士怕帶刀的。
覃煬額頭爆筋,御林軍不帶刀,遇到刺客,用身體擋?
腦子被門夾傻了吧!
總之,接下來,覃煬自覺規避兩位爺,免得嚇到未來太子和輔國大臣,罪該萬死!
不過規避歸規避,覃煬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丹澤盯梢婁學士的同時,又有長公主的人在盯丹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