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並不是第一次見
墨馨兒哭了，一雙大眼中，滿滿都是愣怔。
顧清心中一緊，想要出口安慰，卻硬是逼自己忍了下來。
「墨馨兒，我知道我的話很過分，但是，不可以如此行事，明白么？」
「有些時候，你的好意，並不是別人需要的。而且，別人需不需要不是重點，重點是會受傷，你可懂？我……」
「嗚嗚，清兒姐姐，你莫要再說了，馨兒懂的，懂你為何生氣，懂你心裡的傷，是馨兒不好，是馨兒不好！」
根本沒有怨怪顧清的意思，墨馨兒哭著打斷了顧清的話，腦海中浮現的，是顧清小產後，吃不下睡不著，簡直不成人形的模樣。
知道墨馨兒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顧清嘆口氣，不知該要如何言說。
對穆雲夕的戒備，對墨馨兒的擔心，全都只是她的猜測而已。
既然是猜測，又怎麼可以用來傷害墨馨兒對穆雲夕的感情？
若是她以為自己如此生氣，真的是氣她帶了穆雲夕前來王府，那便暫時這麼認為著吧。
總歸，要不多久便會有答案。
長長嘆口氣，顧清無奈的用絹帕輕觸墨馨兒的臉頰，「好了，別哭了，你若再哭，墨楚鈺該趕到王府來教訓我了。」
「你看，二丫和烏鴉都在看著你，笑話你呢！」
看著哭到氣都喘不過來的墨馨兒，顧清只恨不能咬自己兩口。
這廂，顧清一邊自責一邊無奈的哄著哭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墨馨兒。
另一廂，被送出了王府，上了馬車的穆雲夕和羽聖女，卻是臉色皆不好看。
「穆小姐，看著我給顧清行大禮，你心裡是不是快意的很？」
眯著易容后形狀改變了幾分的眸子，羽聖女陰測測的看著穆雲夕。
「怎麼會？我不過是讓你做了符合你當時身份的事情罷了。」絲毫不懼怕眼前之人的怒意，穆雲夕說的再平靜不過。
「呵！你以為誰都像什麼馨公主那般，看不清你的心思么？穆雲夕，你不就是想發泄一番被我聖月宮逼得沒有選擇的憋屈么？又何必不敢承認！」
「既然知道她是公主，那你應該也知道，她不是你可以非議的。至於我是不是被聖月宮逼迫，又敢不敢承認，隨你怎麼認為都可以。」
說著話，穆雲夕一改方才的語氣，雙目微眯，「現在的問題是，你為何非要讓我帶你去了王府？還有，你是不是對顧清做了什麼？否則，她不會突然趕了我們離開，也不會那般同馨兒說話。」
「說，你到底做了什麼？」
一點沒有平日里的溫柔聰慧，此刻的穆雲夕，眼中射出的冷意讓羽聖女這個根本看不上穆雲夕的人，都禁不住慌了神。
就好比，原本你以為她不過是只可以任人宰割的羔羊，待你看不起她，想要稱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可以任人宰割的根本就是你自己。
而她，散發出的那種氣勢，是天生的王者，是你身體里控制不住的本能逼著你屈服於她。
這一刻，面對這樣的穆雲夕，羽聖女感覺自己身體中好似有一種控制不住的本能，讓她慌了神。
就像狼群會本能屈服於頭狼那般。
不過，那慌神也僅僅只是一瞬間，下一刻就覺心口有另一股可以與穆雲夕相匹敵的力量散布去了全身，讓羽聖女慌了的神瞬間回了過來。
「做什麼？我能做什麼？我倒是想做什麼，可是有時間給我動手么？」
「那隻該死的小狐狸，若是早知道它會認出我，會壞了我的好事，我一早就應該捏死它！」
「什麼！你是說，烏鴉之所以會反常，是因為你的緣故？」穆雲夕眼中的冷意，因為羽聖女的話而被疑惑和驚訝取代。
但這卻只不過是面上的表現而已。
實則，從墨馨兒講了有關九尾狐的故事，到烏鴉突然出現沖著自己行為異常的那刻起，穆雲夕便高懸的心在聽了羽聖女的話后，悄悄鬆了下來。
既然這女人已經將事情攬在了身上，那她便不會被人，尤其是被還未恢復記憶的「寶兒」所懷疑了吧。
這樣看來，她倒是真的應該感謝聖月宮的人，不然今日被懷疑的，定會是自己。
先前她因為墨錦的身份，與阿卿的冷待而忘記了那隻小狐狸的存在。
今日再見才發現，它那尾巴，還真的與上一世的「寶兒」一般，紅艷的另人忍不住生厭呢。
只是，那小狐狸與「寶兒」到底有何關係？
以前不覺得奇怪，但現在想來，卻是奇怪的緊。
第一次在街市上見到昏睡的它，它突然睜開了眼睛，咬的不是抱著它的馨兒，卻是站在一旁，才將將嘗試將手伸向它的自己。
還有那一次，她與阿卿在宮裡廢棄的院子中見面，它突然出現，也是滿眼不善的看著自己。
再後來，它竟然會出現在她的院子里，在她欣喜欲要去抱住它的時候，卻跳上書桌，沾染了一身墨跡離開。
所以，究竟這隻小狐狸有何不同，與「寶兒」又有什麼關係？
莫要說什麼無意之舉！
今日，她從它眼中看到的神情，絕對不是無意能夠表現出的。
雖然這聖月宮的女子言說烏鴉看的人是她，但是她知道，烏鴉真正看的人卻是她穆雲夕。
只因為，那種眼神，她並不是第一次見。
上一世，當她站在阿卿身邊，後來與阿卿定了婚約的那一日，「寶兒」便是揚著她炫目艷紅的尾尖，用那種眼神看她……
「寶兒！」
忍不住一聲驚呼從穆雲夕的口中而出，直聽的一旁羽聖女厭惡的皺起了眉頭。
「不要用顧清的名字喚我，噁心！我才不叫什麼寶兒那般難聽的名字，你若不知道如何喚我，直接叫我……」
面上浮現出糾結的神色，羽聖女極不耐煩的接著道，「直接叫我這下人原本的名字素雲好了！但是，不準再叫我寶兒！」
是了，羽聖女現在這幅容貌的真正主人，正是喚作素雲。但不管是叫寶兒還是叫素雲，又或者別的什麼名字，此一刻的穆雲夕，根本就無暇理會羽聖女說了什麼，她早已被自己的猜測驚的慌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