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賠罪?
暗夜中,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掠進了逍遙王府。
只見,那人影沒有朝著平日里的方向而去,卻是繞遠到了潮汐閣外。
此刻的潮汐閣,已經漆黑一片。
顧清也好,趕了數日路的龔婆婆,蘇喬等人都好,此刻皆已少沉入睡夢中。
就連在院中警戒的暗十一,此刻也是懶懶的斜依在藏身的大樹上。
不過,懶歸懶,在人影從遠處掠來的第一時間,暗十一還是立刻便察覺了。
只見,他雙眼一瞪,原本懶散的身體瞬間挺直,屏了氣息直直看向飛掠而來的身影。
而後,就在暗十一準備要動作的時候,卻停黑影出了聲。
「十一!」黑影道。
暗十一一怔,下一刻如同被放了氣的氣球一般,身體頓時又軟了下去。
「這麼晚了,你怎麼……」撓了撓頭,暗十一看了眼身後漆黑一片的顧清的寢房,這才繼續道,「可是主子有什麼事吩咐?還是范公公那邊有事?」
「並無!」來人已經飛掠到了暗十一身側,搖頭低聲否認道。
「那你大半夜的來幹什麼?」暗十一不解的問。
元夙抿了下唇,學著方才暗十一的模樣,也先看了眼顧清寢房的方向,這才開口道。
「我聽義父說側妃回來了,所以……」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元夙糾結了幾息,「十一,你也知道,以前因為我,側妃她受了重傷不說,還……」
「後來我被主子派去安排寶藏一事,也沒有機會給側妃賠罪。今日聽到側妃回來了,所以我就想……」
「哦,原來是這樣啊!」元夙坑坑巴巴的話還未說完,暗十一就恍然大悟般的接過了話題。
「可是,這回子這麼晚了,側妃早就休息了啊,你要賠罪,怎麼也得等明天白日里,怎麼就這時候來了?」
似是被暗十一說的不好意思了,元夙握拳放去嘴邊輕咳了一聲,而後才低著頭道,「我是怕側妃會不原諒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所以就乾脆來陪你作伴,守著潮汐閣保護側妃,這也算是贖罪了。」
「嘿,這好啊!」暗十一聞言欣喜的拍了拍元夙的肩,「也免得我一人無聊的緊。」
於是,接下來,知道天色開始轉白,元夙便陪著暗十一一道,守在潮汐閣外,間或閑聊兩句。
當然,先前能成為墨楚卿左右手的元夙,自然不蠢,這一夜的閑聊,所涉及的都是些極為沒有營養和厲害關係的話,半個字都沒有再提起顧清。
而接下來的數日,元夙以不好打擾墨楚卿與顧清相處,要等過幾日顧清稍微清閑些再賠罪為由,夜夜伴著暗十一一道守在潮汐閣外。
自然,元夙夜守潮汐閣的事,在第一時間便被墨楚卿知曉。
墨楚卿就此事也詢問過暗十一,聽聞暗十一的解釋后,雖沒有明言讓元夙可以前去潮汐閣,但同樣也沒有出言反對。
見此,在後面幾天,當元夙偶爾與自己談起有關顧清的話題時,暗十一便沒當一回事的與元夙閑聊著。
當然,這是后話。
話說,許是趕路太累,又加之魂魄大損的緣故,顧清這一晚睡的極沉。
睡夢中也有見到李淑婉,不過夢中卻無悲傷,李淑婉只是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髮,告訴顧清她過得很好。
顧清心中酸澀,卻蹭著李淑婉的手笑的滿足。
待日頭高懸,顧清睜開眼睛時,早已過了早飯時分。
先愣愣的看了看頭頂熟悉又精緻的雕花床欄,而後顧清才意識到自己此刻所在的地方是炎京,逍遙王府。她
她的院子,她的寢房。
一旦過了初醒時的迷糊狀態,昨晚的記憶便蜂擁著浮現在腦海。
她要去看顧博中,還有李淑婉留下來的孩子,以及穆府提出的那些個不要臉的條件。
當然,還要想辦法弄清楚羽聖女和穆雲夕同她的關係。
這麼想著,顧清抬手掀了身上的薄被,坐起身下床。
屋外,早就等著的蘇喬和二丫聽到房中傳來的響動,連忙端起準備好的洗漱用品,揚聲道,「小姐,起身了么?奴婢侍候您洗漱。」
回答蘇巧和二丫的不是顧清准許進去的聲音,而是「吱呀」響起的開門聲。
「婆婆呢,婆婆可有起身了?」已經給自己穿好了衣服,顧清開門就問等在外間的二丫和蘇喬。
「婆婆一早就起了,用過早飯後被小三請去,這會應該是在小三的藥房里。」回答顧清的是二丫。
「是嗎?那就好!」顧清放下了心。
龔婆婆不怕危險的同她來了炎京,可不能第一天就怠慢了老人。
「趕緊洗漱,完事我去找婆婆。」順帶讓婆婆幫顧博中診脈看看。
這麼想著,顧清轉身朝房間內走去,身後跟著蘇喬和二丫。
動作迅速洗漱收拾妥當,又簡單用了些早飯。
顧清正要出門去尋龔婆婆和暗三,卻聽范明的聲音在外間響起。
「側妃,老奴有事稟告。」范明道。
等得了准許進屋,范明將來意言明,「側妃,主子請了龔婆婆給顧大人看診,命老奴帶您前去。」
「已經去了?」顧清微怔,下一刻卻瞭然。
龔婆婆的醫術如何,她知道,墨楚卿和暗三自然同樣清楚。
是以,會同她想的一樣,請龔婆婆前去給顧博中看診也不奇怪。
「是!」范明應道,「此刻應該剛到地方。」
「側妃,您若是準備了好,奴才這就給你帶路。」
話落,眼見顧清點頭站起了身,范明不退反進,朝著屋內梳妝台的方向而去。
「你們留下照看好烏鴉。」卻是進暗道前,顧清阻止了蘇喬和二丫的跟隨,朝她們囑咐道。
「記得,不能讓烏鴉有絲毫閃失。若它又什麼不對,立刻前來告知於我。」
同一時間,暗道內。
龔婆婆一路損著暗三,喜滋滋的看著他吃癟的模樣,終是到了安置顧博中的地方。
「婆婆,有勞您!」卻聽墨楚卿道,聲音雖一如既往的冷,但卻明顯帶著尊敬。挑眉看了墨楚卿一眼,龔婆婆雙手負在背後,無比受用的朝顧博中躺著的窄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