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湖塗了
只見,床榻上的女人髮絲散開在錦枕上,身上只著單薄的中衣。
那中衣卻是與整齊的床榻被褥不同,凌亂的橫呈在女人的身體上,兩廂對比之下,給人一種很不協調的感覺。
韋寶兒皺了皺眉,眼睛不停轉著,將寬敞的床榻從頭到尾瞅了一遍,心中的疑惑越發濃重。
若不是她親耳聽到床榻里傳出的嬌吟聲,若不是她親眼看到床幔不停晃動的一幕,若不是能百分之百確定男神皇帝剛剛是真的在房間里,那她還真要以這穆妃是在一個人發春呢。
無聲嘖嘖了兩下,韋寶兒摸了摸下巴,大大咧咧的將床榻上的女人看了個清楚仔細。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想著方才墨楚卿從床榻內出來時的表情,那一臉的厭惡和嫌惡,韋寶兒越發覺得這裡面的水很深。
一灘深不見底的水,對於韋寶兒來說,自然是吸引力極強的。
是以,她小心的放下床幔,轉身回了軟塌上,只等天色轉亮,然後寸步不離的跟在男神皇帝身邊,探秘!
這廂,韋寶兒暗暗下定了決心,眼巴巴的等著天亮。
另一邊,墨楚卿置身於寬敞的湯池中,鳳眸幽深,神色冷峻,直直看著前方某一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范明靜候在外間,腦中還在奇怪墨楚卿今夜的反常舉動。
要知道,自從穆雲夕進宮后,但凡晚上去了穆雲夕那裡,墨楚卿雖然定會喚人侍候沐浴,但卻沒有一次半夜離開。
可是今晚,卻毫無預兆的回了熙和殿。
莫不是穆妃做了什麼惹惱了主子?范明想,不解的皺著眉。
嘩啦啦的水聲傳來,打斷了范明的思緒。
須臾后,便見墨楚卿一身雪白中衣走了出來。
「主子,可還要奴才侍候您更衣?」范明問,小心的看著墨楚卿的臉色。
墨楚卿聞言,側首看過來一眼,視線冷厲如峰。
范明一驚,急急垂下頭去,再不敢言語。
墨楚卿見此,這才邁步朝著床榻而去。
「范明,不管你在疑惑什麼都給朕記得,凡是和穆妃有關的事,悉數沒有你多嘴的餘地。」
頓了頓,男人坐去了榻上,「還有,無論九弟也好,還是冥殿的人也罷,都和你一般,沒有多嘴的餘地。」
話落,冰冷的視線再次射向范明,就見范明「咚」一聲跪去了地上。
墨楚卿這才緩緩將駭人的氣息收斂,脫鞋躺了下去。
「出去吧。」他道,鳳眸閉起。
「是。」范明恭敬應了一聲,躬著腰小心的退了出去。
「先前陪穆妃回宮的時候,你可注意到軟塌小几上的點心?」
卻是范明退到門口,正要轉身開門出去時,身後再次響起墨楚卿的聲音。
范明一怔,越發疑惑墨楚卿今夜的舉動,「回主子,老奴不曾注意過。」
其實他也不是真的沒有看到那點心盤子,卻實在不明白墨楚卿到底想要問什麼,是以略一猶豫,選了最穩妥的回答。
床榻上的人聞言,劍眉微皺,而後疲憊的重又閉上眼睛,「行了,下去吧。」
「是!」范明道,隨即小心的推門出了去。
一室靜謐。
龍床上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是有多荒唐,竟然會覺的那盤點心前後看起來像有被動過的痕迹?
果然,將自己逼的太緊了么?
可是,如果不如此,那麼……
咬牙的心中的鈍痛壓下,墨楚卿起身,盤膝坐在床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雙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在小腹處比出一個詭異的姿勢。
月高升,又漸漸朝著天際一側墜下。
四更天剛過,床榻上盤膝而坐的人猛的睜開了眼睛。
那雙彷彿能攝人心魄的鳳眸幽深又閃著精光,絲毫沒有睡眠不足該有的朦朧和萎靡。
「吱呀」聲響,極輕極慢,顯然推門的人動作無比小心。
范明的身影隨即出現的門口,待他抬眼看去,果見墨楚卿已經下榻正在穿衣。
說來也奇怪,不知是不是因為失了有關顧清記憶的緣故,如今每日晨起,待他前來侍候的時候,自家主子皆已經起了身,沒有一次例外。
就好像,有意在避著自己一般。
「老樣子,選些東西送去穆妃宮裡,就說朕下了早朝晚些時候就去看她。」
墨楚卿的聲音傳來,打斷了范明的思緒。
范明再不敢走神,一邊急急走上前去侍候墨楚卿洗漱,一邊恭敬應了一聲。
待墨楚卿洗漱完畢,用完早飯去上朝後,領了命的小太監,已經抱著墨楚卿的賞賜,巴巴的朝穆雲夕的寢宮走去。
儲秀宮。
顧清是被女人喚宮女的聲音吵醒的。
然後,不待她震驚自己竟然會睡著這詭異的事情時,緊閉的房門被推開,幾個嬌俏的小宮女推門走了進來。
「娘娘!」打頭一個小宮女輕喚一聲,走到床榻前,撩開床幔,下一刻衣衫不整,暴露在外的肌膚上布滿青紅印跡的穆雲夕便出現在了韋寶兒眼前。
額……
韋寶兒驚詫的瞪了瞪眼睛。
沒搞錯吧,怎麼這穆妃一副被折騰狠了的樣子?
明明昨晚她看到了種種跡象都表明,男神皇帝根本就沒有……
「讓人多備些熱水,本宮腰酸的厲害。」卻聽穆雲夕道,聲音嬌媚,面色紅潤,儼然一副剛剛被滋潤過的模樣。
「是。」小宮女之樂臉頰紅了紅,低頭應了一聲,而後小心扶著穆雲夕便朝隔間的凈房走去。
凈房裡,偌大的浴桶中,早已盛了熱水。
韋寶兒眨了眨眼,只覺自己糊塗了。
不愧是深宮大院,玩的遊戲都如此深奧,想她也算智商不俗,竟然被這一男一女兩個人搞的一頭霧水。
所以,男神皇帝和這勞什子穆妃,到底有沒有妖精打架,到底誰的表現是裝的?
可是,床榻可以在完事後順手擺弄整齊,身上的印跡卻沒辦法作假啊。
所以,男神皇帝不是不行,也不是有什麼其他的秘密,只是極度喜潔,片刻凌亂都忍受不了?這麼想著,韋寶兒不自主的撇了撇嘴,心情有些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