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當年真相
十幾年前，因為有鎮國大將軍的鎮守，一直都相安無事。
雖然有一些小戰役，但都是以大燕的勝利結束，時間久了，也沒人再敢進犯大燕。
但不敢，不代表不想，那些狼子野心的傢伙們只是暫時的蟄伏起來，等待著時機，謀划著如此才能除掉鎮國將軍，這個對他們來說的攔路石。
而當時的蕭家，只是鎮國將軍手下的副將，自詡自己的才能不比鎮國將軍差。
甚至每次上陣殺敵，都是他在衝鋒陷陣，出生入死，而那個所謂的鎮國將軍只是在背後出謀劃策，坐享其成。
時間久了，就心生了妒忌，覺得屬於上官家的那些榮譽，本該是屬於他蕭家的。
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邊疆突然傳回消息，說是鎮國將軍通敵叛國，在一場本該穩操勝券的戰役中損兵折將。
還找到了他和敵國將領來往的書信。
身處帝都的燕帝因為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在群臣的鼓動之下，只能先卸去了上官將軍的軍職，命人將他押解回帝都受審。
可誰知道在返回帝都的途中，遭遇埋伏，上官將軍身死。
據說是上官將軍通敵的那個國家，派來的人，為的就是滅口。
上官將軍一死，死無對證，後來更是有大量的證據證實了上官將軍通敵的這件事情。
在群臣的逼迫下，剛剛初登帝位沒多久的燕帝，只能下令處斬了上官滿門。
也是因為這件事情，上官皇后因為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她私自帶著上官家的殘部出宮，想要趕往邊疆調查事情的真相。
沒想到會半路遇上所謂的土匪。
而且令燕帝更加沒有想到的是，赫連晉竟然會躲在皇后的行李箱中，甚至一同遭遇了不幸。
燕帝悲痛之下大怒，下令調查，皇后出世，太子失蹤這樣的大事，也讓當時對於上官家態度強硬的大臣們，沒了言語。
然後在燕帝的調查下，才得知原來這一切都是上官將軍手底下的一名副將，設計陷害。
燕帝將那副將全家處斬，還了上官家清白，但一切局面都已經挽回不了。
為了邊疆的安定，他封了蕭家人，也就是如今的鎮國將軍接替了上官將軍的位置。
晉了當時還只是蕭貴妃的位分，一切看似已經風平浪靜，但是燕帝知道，這只是表象，就像當時那名副將，他只是蕭家推出來的替死鬼罷了！
後來的幾年內，燕帝一直都在私下秘密調查當年的事情。
知道了蕭懷仁是如何與敵國裡應外合，陷害了上官將軍，又是在事後如何將一切罪證推脫到了那名副將身上。
又如何利用他在朝堂上收買的人心，逼的他這個皇帝處置了皇后的娘家，又立了他蕭懷仁成為了鎮國將軍。
甚至還查到了，當年是蕭玉，也就是現在皇貴妃，寫信告訴了他的哥哥，皇后趕去了邊疆。
也是他們兄妹二人派遣死士，追殺皇后。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蕭家人的手筆。
但是當燕帝查到這一切的時候，又太晚了。
先不說上官家的人都死了，就是那個時候蕭懷仁手裡掌握的兵權，還有朝堂上收攏的忍心，就逼得燕帝不得不顧及。
如果他真的要處置蕭家，很有可能駐守在邊疆的蕭懷仁，會立刻舉兵謀反，這樣的賭局，他不敢賭！
而這也是蕭家的人一直肆無忌憚的原因！
真正的功高蓋主，擁兵自重！
赫連晉在聽完了這些事情后，久久沒有說話，但是從看他緊握的雙拳中，燕帝知道他並不好受。
「朕知道你在怪朕，聽信了讒言，害死你了你外祖一家！」
「甚至還沒能保護好你的母后！」
「但朕也希望你能明白，在其位謀其政，朕既然是大燕的帝王，就必須將它永遠放在第一位！」
「不管任何情況下，第一個考慮的永遠都是它的利益不會受到損害！」
「在必要的時候，哪怕是犧牲自己重要的人——」後面的話燕帝沒有說下去，但他知道眼前的人能聽明白。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最是無情帝王家了，因為在這個地方有情，除了傷人傷己外，甚至還會國破家亡！」
燕帝似乎在說完憋在心裡十幾年的話后，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父皇對兒臣說這些，是希望兒臣能原諒你當初的選擇嗎！」赫連晉終於開口，但是這聲音中帶著諷刺。
燕帝心裡一緊，呼吸一滯，他不能否認自己確實有這樣的想法。
但是聽著兒子的語氣，還是讓他有些難過。
「朕知道說再說，有些傷害是彌補不了的，朕也不能原諒自己！朕這一輩子都會活在懺悔里！」
「但再來一次，身為燕帝的朕，還是會這麼做！」
「唯獨你的母后——」
「夠了，父皇不用再說了，兒臣已經知道了。」
「兒臣不知道自己身處那個位置，面對那樣的事情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但兒臣知道，自己一定會努力去保全自己在乎的人！」
「哪怕受傷流血的是兒臣自己，也絕對不會讓她難過，不會讓她流淚！」
「或許這就是我們父子唯一不同的地方！」
赫連晉的話讓燕帝再次沉默了，確實，在守護心愛之人這件事情上，他同樣很失敗！
「今天告訴你這些事情，只是希望你了解當年的事，至於你後面會選擇怎麼做，父皇都支持你！」
「經過了這麼多年，父皇也不再是當年那個軟糯無能的帝王了！」燕帝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有著一股堅定。
「所以，父皇是準備對蕭家動手了嗎！」赫連晉已經猜測到了自己父皇的心思。
「讓他們多享受了這麼多年的榮華富貴，也該為當年的一切付出代價了！」燕帝臉上也是難得浮現出了，森冷這樣的表情。
在赫連晉離開燕帝的寢宮后，走在寂靜的皇宮內，回想的是自己父皇的那番話——
在其位謀其政，為了大燕可以犧牲一切！
如果將來他坐到了那個位置上，是不是也會成為那樣無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