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鐵鉗破碎（完）

  在6月17日至6月22日的攻勢中，博卓卡斯替部與葉蓮娜部於斯摩克里茲兩側取得勝利，在這兩場戰鬥中，二人率領著的部隊瓦解了帝國公約兩側部隊的攻勢。此時此刻，帝國公約的前線指揮部處，一場會談正在進行著。雖然負責前線指揮的軍官尚未歸來，但有關於兩場戰鬥失利的信息卻已經隨著空軍部隊的慘敗送回到指揮部。對於整個帝國公約中央集團軍群來說，這接踵而至的失利都是難以忍受的，這意味著帝國公約中央集團軍群的夏日攻勢還沒有正式開始就已經結束，更意味著他們這一進攻方向將永遠無法按照預定計劃那比去年攻入聖駿堡。若是無法擊敗烏薩斯紅軍部隊的話，他們不僅僅不用考慮如何攻擊聖駿堡，他們更應該考慮該如何應對來自烏薩斯紅軍的反撲。唯一值得慶幸的一點大概就是來自大後方的新的部隊即將投入到烏薩斯戰場，對於他們來說，這是這一連串的事情中唯一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恩斯特將軍，艾斯特因上校回來了，他請求要見您。」士兵的話語打斷了恩斯特的思緒，當聽到那個名字之際，恩斯特不免眉頭緊皺。老實說，他現在不是很想會見這位剛剛從前線撤下來的傢伙，因為他確實指揮了一場失敗的戰鬥，因為他的失敗，他之後的一連串計劃都可以宣布停擺。對於恩斯特而言，這是無法忍受的事情，他擔心自己見到那傢伙的時候會忍不住想把他給直接殺了。但是，就讓他這樣等著無濟於事，不去面對這件事事情也不會突然轉向好的方向。「讓他進來。」最終，恩斯特還是許可了對方的會面請求。得到自己將軍的答覆之後，士兵便離開了這節用來作為指揮部的烏薩斯火車車廂，很快，他便帶著那名上校來到了這裡。上校那身原本整潔的軍服上已經沾染了大量的泥土，若是靠近一些的話甚至還能夠聞到他身上散發著的那股特殊的味道，那是烏薩斯紅軍的火炮轟炸之後留下的煙霧中蘊含著的味道。顯然，這位上校帶領著的部隊遭遇到了烏薩斯紅軍的強力反撲。「你準備如何向我解釋你的無能，艾斯特因上校？」幾乎是在艾斯特因剛剛邁步進入到指揮部之際，恩斯特的話音便已經從戰術沙盤的另一側響起，這讓這位上校微微一愣。恩斯特的語氣極其嚴肅，這意味著什麼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或許對於他而言這次失敗算不上什麼，但是對於恩斯特來說，這場失敗卻是無法容忍的。肯定要有人來為這場失敗擔負責任，老實說，在艾斯特因看來，真正應該為這場失敗擔負責任的應該是斯摩克里茲城內的攻擊部隊，是守衛波奇諾克的部隊，是維布斯克的部隊，而不是自己這個帶領著部隊前去增援的人指揮著的部隊。不過很可惜的是，不管是波奇諾克還是維布斯克的部隊軍官都未能夠撤離出來，或許此刻他們已經搭上了前往烏薩斯紅軍戰俘營的列車？艾斯特因上校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自己今天或許不能這樣草草收場了。「我的將軍，我們的空軍在敵人面前宛若玩具，我們的反坦克裝備在敵人的坦克面前毫無用處，您難道要讓我用士兵的生命來抵擋敵人的鋼鐵洪流嗎？！」艾斯特因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用，自然，他選擇了直接擺爛，他直接將自己心中的話語全部說了出來。聽著艾斯特因的話語，恩斯特眉頭緊皺。艾斯特因所說的這些東西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但是，他可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敢在這裡，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直接指責自己？！作為一名將軍，他怎麼可能能夠忍受這種事情！「夠了！不要為你的無能找借口，作為一名帝國軍人，你就沒有屬於你的榮譽么？」「現在，給我回到你的部隊，帶領著他們奪回你們失去的東西！」「.……」面對著恩斯特的話語，艾斯特因沉默了片刻，他的手摸到了位於腰間的法杖上，他想要抽出法杖，但是，他卻無法這麼做。思來想去之後，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神情，這一刻，他反倒是放鬆了不少。他抬起頭看向了自己的長官，看向了這位在和平年代成為將軍的維多利亞軍人。「抱歉，恩斯特將軍，我無法帶領著我的部隊取回失去的勝利，但是，我會用我的方式來證明一件事，那就是帝國軍人的榮譽不容玷污。」話音落下之後，艾斯特因向恩斯特行了一個維多利亞軍禮，之後，他便轉身離開了指揮部。轟隆！就在恩斯特將注意力重新轉移到沙盤上之際，一陣爆炸聲在指揮部不遠處響起，宛若本能一般，他和指揮部內的其他軍官走出了指揮部，走出車廂的他們看向了爆炸聲響起的地方，那是位於指揮部所在營地不遠處的一個小山丘，此刻，爆炸的煙火已經散去，數名士兵更是已經抵達那裡。一種不好的感覺在恩斯特的心中回蕩著，他在等待著，等待著士兵將這場爆炸的「兇手」給帶回來。「報告！」「講！」「艾斯特因上校使用源石技藝自殺了。」「.……」果然，他心中的感覺應驗了。恩斯特向前走出了幾步，他的視線落在了那名剛才還在和他講話的人身上，他那身本就因為戰鬥變得不再整潔的軍服在爆炸中被損毀，只是，他的臉上卻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或許對於他而言，這算是一個不錯的死法，但是，對於恩斯特而言，他的笑容卻彷彿是嘲諷。他已經死去，此刻恩斯特大可以直接將所有的罪名安在他的身上，只是，這卻是不道德也不符合恩斯特觀念的。「為艾斯特因上校換上一身新衣服，然後.……以英雄的待遇送他走完最後的路。」留下這樣一句話語之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