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蝴蝶效應
可是抬頭一搜尋，哪裡還有王瑤的身影，陳軒怒不可竭，掏出手機撥通了陳若若的電話。
「喂，若若姐，人設這個問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電話那邊的陳若若一陣沉默，半響才弱弱的回道：「這是王瑤建議的，你別說我說的啊。
她說因為你的粉絲中，女性佔了八成，所以你套個溫柔中性的人設，比較討喜，我們一分析，決定很有道理，所以.……」
陳軒直接掛斷了電話，怪不得王瑤這幅模樣，她是知道自己不喜歡假人設，所以想假借公司名義，試試能不能讓自己接受這個人設。
卻沒想法陳若若直接將她給賣了。
不過既然是王瑤的主意，陳軒直接將人設這玩意拋到了腦後，到時直播直接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就是了。
再次拿起口播文件，剛要再看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陳軒一瞅，是女警葉穎，估計是查到了那輛失控無人汽車的失控原因了。
接通。
「喂，葉警官，案件有結果了？」
「對，經過幾天的證據收集，審查后發現，所有證據指向了一個人，可以排除是意外了，這是一則蓄意謀殺。」
「蓄意謀殺？兇手是誰？」
「朱亞森，秀尚服裝廠廠長，有能力也有動機，初步肯定就是他。」
「朱亞森？他是誰？」陳軒疑惑，他根本不認識這人啊。
難道不是針對他，是針對王瑤？或者針對李老的曾孫？
「他是朱新的父親，只是他人已經逃到齊國了，不過你放心，我們會和齊國那邊交涉的，爭取將他引渡回國治罪。」
朱新的父親！
陳軒頓時明白了原委，而那輛失控汽車，就是沖他而來的。
朱新雖然不是自己殺的，但也是因為和自己約斗才去了學校後山，朱亞森遷恨於自己，也是常理之中。
「好的，謝謝你們。」
「不客氣，職責所在，嘟嘟～」 ……
掛斷電話，陳軒沉默了一會兒，便對身旁等待的化妝師小麗開口道：「小麗姐，繼續化妝吧。」
接著繼續看起了口播文件。
內容很簡單，無非是和大家問個好，回答一些公司安排的托的提問，然後在直播助理的輔助下，賣一些羽絨服。
翻了翻羽絨服的品牌，秀尚！
這不是葉穎剛剛說的，朱亞森的服裝廠嗎？
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躲到二樓的王瑤察覺到陳軒消了氣，便來到一樓狀若無事地閑逛了起來。
陳軒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指著手中文件問道：「這些衣服是誰選的啊？為什麼賣這個牌子？」
王瑤見陳軒沒有追究，暗暗鬆了口氣，然後向不遠處一個男同事招呼道：「宋豪，晚上直播賣的衣服，為什麼是這個牌子的？」
宋豪是產品部的，負責直播賣品的選品和質檢，這些問題問他正合適。
他頂著個寸頭，約某25歲左右，陳軒在這幾天視頻會議中，對他有一些了解，他給人一種正直刻板的印象。
宋豪原本和公司里其他人一樣，沒有將王瑤放在眼裡，雖然王瑤的父親是副局長，但能進入這個公司里的，哪一個沒有背景呢？
所以第一天上班，他也是公司里無視王瑤蹦躂的其中一員。
但第二天王瑤來公司時，陪同王瑤而來的一位老頭，卻令他們大吃一驚。
連市長在這位老頭的面前，也是唯唯諾諾，恭敬非常。
終於在王瑤親密地摟著老頭的胳膊，撒嬌時說出的「外公」兩字后，公司上下便開始正視起了王瑤。
再加上王瑤潑辣的性格，逐漸默認了王瑤明面上管事的名頭。
宋豪看了一眼陳軒，開口說道：「這些衣服是副市長指定的。
事情是這樣的，這個叫秀尚的服裝廠有一千多員工，國內知名服裝品牌都有在他那裡代工，合作的各種服裝原材料公司近百家。
現在快年底了，各大銀行、他們的面料供應商，都在等著他結貸款貨款。
結果上門收尾款時發現，秀尚的老闆竟然失蹤了，而且整個服裝廠的資金幾乎全部被人轉移，賬面上僅剩幾萬信用點。
這樣一來，服裝品牌的定金、銀行的貸款、原料供應商的季度結款全都沒了不說，這一千多的服裝廠員工，工資發放也將是個問題。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被上面知道后，便通過了變賣服裝廠資產，用以償還各方債務的決議。
於是鍾副市長便想到了我們，提出了服裝由我們售賣。
畢竟直播賣的再便宜，也比批量處理給別人的價格高，所以市裡直接同意了。」
陳軒恍然，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兜兜轉轉，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朱新的死。
他心底隱隱有了一絲愧意，畢竟朱新一家的變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算兇手。
他們一家人原本應該是幸福的。
家底豐厚，兒子武道成績優秀。
是他陳軒改變未來后，蝴蝶效應輻射影響到了他們一家，從而導致他家家破人亡的。
陳軒心底對朱亞森暗殺他的，最後一絲怒意也消失不見了，徒留一肚子的唏噓。
意識到改變未來，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他做出個選擇就可以，它還將影響到方方面面，好壞一體。
『看來，以後如非必要，還是盡量少改變未來。』
但陳軒不是聖人，雖然導致這種結果不是他的本心所願，但讓他因噎廢食，不再改變未來，那也是不可能的。
『罷了，世上哪有盡善盡美的好事，既然良心過意不去，那以後賺到錢多做一些善事，求個心安吧。』
傾刻間，陳軒自我心理調節完畢，定下了日後做慈善的想法。
捏緊了手中的口播文件，再無之前對直播漫不經心的想法，開始認認真真地看起來。
「那秀尚服裝廠的服裝質量怎麼樣？」
「質量做工非常精緻，很多服裝知名品牌都找有他代工生產。
就以他自有品牌的羽絨服舉例，在網上旗艦店裡，一件最少也要1000信用點。」
「那我們帶貨的價格呢？」
「99一件。」
陳軒聞言猛抬起頭，晚上的直播帶貨，恐怕要大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