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分手費是多少
盛薇薇咬緊牙關，抿緊嘴唇，壓抑她內心破碎的哭喊，誰來救救她？
“我兒子今天訂婚，如果你送上祝福，那我會非常高興，但我不會誇獎你裝模作樣的深情，畢竟當初我用二十萬試探你的誠意，你可是毫不猶豫就接下了。”莫雅清斜著眼，嘲諷冷笑。
盛薇薇繼續低著頭，不回應，但眼淚已經如連珠串兒般滴落。
“你的眼淚和你的人品一樣廉價，還不如我沈家衛生間的一張手紙，流出來給誰看？是打算等我走後，把你的眼淚賣給你的新金主？”莫雅清鄙夷轉身，仰著頭準備出去，但走幾步又頓了一刻，“今天你是程少卿的女伴，既然巴結上了，待會兒下去就多吃點，當然，免費的。”
自始至終，盛薇薇慫的一個字都沒蹦出來。
莫雅清打開門的瞬間，剛踏出一隻腳，旁邊靠牆站立的程少卿一抬眼，點頭含笑，清朗的嗓音略顯低沉，“沈太太和我的女伴認識？”
莫雅清看了屋內一眼，故作惋惜的歎道：“認識，不過不是什麽好印象，程大少在生意上手腕過人，但挑女人的眼光的確不怎麽好。”說罷，繞過程少卿直接離開。
程少卿在門口立了會兒，開門走進，盛薇薇還像他離開時那樣，保持相同的姿勢。
他沒有問，站在盛薇薇身前，原本想蹲下身抬起盛薇薇的臉，但看著女人顫抖的雙肩和滴滴答答不停的留在裙子上的鼻涕眼淚，一個女人在以她自己的方式宣泄悲傷，哭，卻無聲，流淚，卻不想展露人前。
女人，當自卑到孤獨，當自傲到不需要依賴，便可以像她一樣哭吧。
但這種人，天生注定寂寞。
“我在門外等你。”良久，程少卿留下這句，轉身踏步再次離開房間。
直到他門關上的刹那，一陣嚎啕才隔著門入耳，仿佛雷雲終於傾瀉，下過瓢潑大雨，才好見山後彩虹。
十分鍾後，盛薇薇打開房門，臉上已經收拾的幹淨整潔，眼睛因哭過而殷紅，程少卿上下來回看，“我可以送你回去。”
“不用，我說過會看完典禮。”此時的她，抬頭時眼神仍然堅定。
程少卿勾著嘴角，伸出手臂，盛薇薇順勢挽著。
“何必這麽執著，你看或不看，總歸他今晚訂婚無法改變了。”
“那你帶我來幹嘛？”兩人從樓梯下去，盛薇薇提著裙擺，低頭問：“你帶我來不就是希望我見證這一幕嗎？”
“我帶你來可不是這個目的。”程少卿扶著她，剛下樓梯，胳膊上的袖子立刻被揪緊。
“什麽目的？”盛薇薇一臉警惕。
不否認，程少卿最喜歡她這種表情。
程少卿抓過她的手繼續挎在臂彎，朝著廳堂外走，“我原本想帶你來搶親的，誰想你心理承受能力這麽差，失策。”
“我搶，對你有什麽好處？”
“好處？”程少卿拈起手邊的玫瑰花遞過去，盛薇薇淡然接過。“大概毀滅能讓我興奮，有快感。”
“就這種理由？”盛薇薇扔掉手中的花，不屑一顧。
程少卿暗暗瞧她，沒有告訴她自己的真實目的。
兩人在花園聊天喝茶，盛薇薇已不像剛才那樣全身顫抖不止，說了會兒話，遠處有一人走近，“二叔。”
盛薇薇再一瞧，嚇了一跳，扭頭見程少卿衝淩初墨點頭，瞬間更是心驚，這兩人什麽關係，年歲看起來差的不多，居然還是叔侄？
“你，是他叔叔？”盛薇薇訝異的開口。
“二嬸好！”
這次淩初墨學乖了，嬉皮笑臉的衝盛薇薇問候，給程少卿使了個‘我懂的’眼色。
“瞎叫什麽啊你！”
程少卿扭頭低笑，不做辯解。
“啊，現在還不能這樣叫嗎？”淩初墨拍拍嘴，“我剛剛看見二叔包你上樓，聽人說你們兩個情不自禁，借用了客房，然後幹柴烈火…..”
“誰說的，胡說八道！”盛薇薇怒拍大腿，周圍人的原本就好奇這邊的情況，她一大聲，更加吸引了注意力。
縮頭縮腦的降低音量，盛薇薇癟嘴擺手：“沒有，假消息！”
人群漸漸往前廳聚攏。
程少卿不想多做解釋，起身整整衣襟，“走吧。”
前廳，禮儀台上已經站立了今日的男女主角，雖然是訂婚儀式，卻隆重的像結婚一樣。
盛薇薇站在台下，挽著程少卿，仰頭連眼睛都不願眨一絲。
沈律和黎香婉站在台上交換訂婚戒指，親吻，擁抱，家屬講話，流程規範的就差一本紅本本。
“是不是很配？”耳邊低語
“嗯。”她目不轉睛的點頭。
程少卿伸手揉揉她的發頂，“你不搶，甘願讓給別人，不後悔嗎？”
盛薇薇苦笑，“不後悔，讓一個足夠配的上他的女人站在他身邊，我很高興。”
“你的話很違心，是想宣揚你的無私大愛？”
盛薇薇沉默沒有回答。
片刻後，程少卿歪過頭，開口時小小聲：“有個問題我很好奇，他怎麽甩的你？依你的性格，分手費是多少？”
盛薇薇一愣，繼而仰起頭，閉著眼用手扶著額頭，嘴角帶笑，看見台上的儀式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伸手扯扯程少卿的袖子，低聲道：“走吧，我可以離開了。”
程少卿目光放在台上，搖頭，帶著盛薇薇離開了人群。
沈律站在台上，看見那兩道人影悄悄退場，保持良久的笑還是褪了一絲。在他身邊，黎香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驚訝幾分，但收斂的很快，沒使人注意她心裏的驚濤。
——
從儀式前廳出來，盛薇薇和程少卿徑直出了沈家大門，返回車子，卜傑督促司機開車。
今晚來的匆忙，離開的也很匆忙，盛薇薇離沈家大宅越遠，理智越漸漸回歸本身。
“你今天不準備來的吧，是在酒吧臨時起意，先騙我去酒店換衣服，然後再帶我去參加晚宴。”車上，從沈家離開十分鍾，盛薇薇揣摩出了程少卿的意圖。
“很聰明。”旁邊的男人摸著下巴，“繼續。”
盛薇薇努嘴，“你應該不是那種大發善心要做好事的人，所以隻帶我去見一個男人，有點說不過去。”她挑了下眉，脫口笑道：“那女的跟你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