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試試他的態度
“對,警察是這麽說的,而且有證人。”阿帥道。
程少卿抿唇深思,他先前查到盛薇薇住院後沈律一直有關照,就沒插手管這檔子破事兒,怎麽突然間那女人就被謀殺,下手的人還是那女人的親生父親?
程少卿雖然知道盛薇薇有個欠了一身賭債的爹,但虎毒不食子,果真是殺人?
——
沈律離開醫院,剛上車,一個陌生號碼打來。
他拿著手機接起。那頭道:“我是駱賓,有時間嗎,我們見一麵,跟你談談你女朋友盛薇薇的事。”
沈律擰眉,聽到那邊報出的地址後,掛斷電話,對司機道:“開車,去宏建集團。”
宏建是駱氏的主公司,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樓下,沈律大步進入這幢辦公樓。
很快,頂層到達,秘書引了他進入駱賓的會客室,端上咖啡,他開始慢慢的等。
十分鍾後,駱賓才拿著文件大步進來,含笑道:“抱歉,剛才一個重要的會議耽誤了。”
沈律不言,淺問:“你找我來,點明與盛薇薇有關,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應該明白。”駱賓坐在沈律對麵,兩人間隻隔著一張方桌,“不久前才高調訂婚的你,原來是早有心上人。”
“駱總不會是奔著八卦來的吧?”沈律笑道。
“當然不是。”駱賓兩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前,輕鬆的靠著椅背,一派淡然,“我對明星**緋聞八卦都沒興趣,不過碰巧,早前我和盛家有點瓜葛,尤其是對盛天成這個人,印象不太好。”
駱賓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搖搖,癟嘴,似乎因為那件事極為不愉快。
沈律知道駱賓說的是什麽,這次盛薇薇交通意外住院的主因,和駱賓的母親有關。
“我很願意補償,甚至親自去醫院探望,關於賠償款,我甚至不介意他們開出天價。但那個小姑娘真是個良心人,她拒絕了我。”駱賓攤手可信。
沈律微愣,他們雙方已經協商好了嗎?“她拒絕了?”沈律問。
“對,她拒絕了。”駱賓勾唇,“她說,她清楚這次事故誰才是給她致命傷的人,不是我母親。”
對麵久久無話。
沈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抬眸輕瞥,“駱總大可以簡單直白些,不用繞那麽大的彎子。”
“那好。”駱賓深不可測的眼閃出精光,“我想讓盛薇薇親手指證她的父親。”
沈律頓眼,“你想看見一個女人怎麽送她的父親坐牢?”
駱賓輕輕一聳肩,態度隨意,卻並未開口回答,但這已經相當於默認。
“那個男人的確很討厭。”沈律輕笑,“如果不是有血脈相承,誰能想到一個父親對女兒如此狠毒。”
“是啊,聽說昨晚你也在,想必你親眼看見自己的女人差點命歸西天的樣子吧。”
“不。”沈律答道。
嗯?駱賓微一挑眉。
“你的話一直有誤,我來替你糾正吧。”沈律淡淡開口,“盛薇薇不是我女朋友,更不是我的女人。”
駱賓含笑不語。
“她的事與我無關,你找我商量昨晚上那件殺人未遂的事,實在找錯人了。”沈律遺憾抿嘴,攤手:“你意圖讓我勸服她下狠心指認她的父親盛天成,第一,她還沒有醒,生死不可測;第二,我懶的與她搭話;第三,她家亂七八糟的關係與我無關。”
“她不是你的女人?”駱賓反笑,“可我聽說你夜夜去她病房探望,甚至在交通意外出事當天就聯係了最好的醫療資源,甚至費用都是你墊付的。”
沈律翻起白眼,“她雖不是我的女人,我卻是她的債主,保她的命,後期她都是要還的。”
駱賓磨牙暗道,這扯淡的理由,鬼才信了!
“駱總還有事兒嗎,我趕著回公司處理公事。”沈律歎了口氣,掐掐眉心,實際上,他現在整個頭都是昏沉的。
“無事了。”駱賓擺手。
沈律掩嘴打了個哈欠,起身,轉身走了幾步,突然停下,回頭道:“其實,你要動手根本不必找我,你找我,隻是試試我的態度。”
駱賓抿著嘴笑,示意他說下去。
沈律點點眉心,歎道:“盛薇薇與他父親關係不好,早前,盛天成還不起債務時,甚至要拿她抵債,這樣一個女人,當麵對危險時是有防備能力的,等她醒來後,我保證,如果你直麵去提此事,她一定毫不猶豫的答應。”
“她會?”
“會。”沈律點頭,頓了會兒,又道:“你以為我對盛薇薇有愛,所以動手前顧慮我的意思,來試試我,真讓你操心啊駱總。”
駱賓歪著頭,興致高昂的盯著沈律,聽他解釋這一切。
沈律擺擺手,似乎是熬了一整夜極為不適,眼白已經泛出大片血絲。揉了揉眼,便立刻轉身離去。
駱賓看著他身影消失在門外,含笑拿出手機,放在耳邊道:“可以動手了。”
醫院,一晃兩天,一直掛氧的女人終於睜開了眼。
可睜開眼後的第一句,她諷刺的聽見了一句話,“姐姐,你救救爸爸!”
雖然仍舊迷糊著思緒,搞不懂她昏睡的這些天發生了什麽,但這句話讓盛薇薇差點反胃吐出來。
一個要殺死她的人,讓她反救?
盛薇薇不反殺就不錯了。
事實證明,沈律猜對了盛薇薇的脾性,即使沒有任何慫恿,這一次,盛薇薇也會將盛天成這個不定時炸彈徹底湮殺!
——
當夜,沈家老宅,沈律正在老宅的古董餐桌上吃飯,這次不同於以往。
餐桌的主位,坐的是他的父親沈雲升,兩側往下,分別是長年禮佛不出門的沈家奶奶古蘭,和沈律的母親莫雅清。
沈律坐在母親的下手,對麵是二嬸梅芳蘭和大哥沈唐及其妻子,旁邊是剛才國外回來的堂妹沈蓉兒和喜歡在外拈花惹草的堂弟沈臨。
這種大家族聚在一起吃飯的日子,堪稱稀有,上一次還是在沈家爺爺三年祭的時候。
餐桌上隻有刀叉碰撞和咀嚼食物的聲音,人人靜默,恢弘的餐廳內,各人都穿著正式的晚宴禮服,在周圍樂手的演奏中,吃著雖豐盛卻都想逃離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