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失職
“什麽事讓你看起來這麽煩惱？”蘇遠風問。
“薇薇有小產跡象。”
沈律的話一出口，蘇遠風雙眼驀然睜大，“她還好嗎？”
“情況穩住了，但我不放心。”
蘇遠風上前一步，“跟我說說。”
兩人沿著石子路走到醫護樓旁的楓樹下，沈律靠著樹幹，昨日的驚險已經在他心上滑了一道口子，隨時能飆出動脈血。
“薇薇的母親需要腎源，我已經憐惜國內各大機構，但很可惜，因為血型特殊至今沒匹配上。”
“然後了？”蘇遠風問。
沈律閉合雙眼，沉歎了一聲：“昨天，我發現薇薇聯係了黑市購買腎源…..”
話未說完，蘇遠風立即上前捂住了沈律的嘴。他的職業習性作祟，如果跟自己的當事人談話，習慣掩蓋他們脫口而出的罪行。
四周張望後發現沒有人，蘇遠風拉著沈律往偏僻處更走幾步，壓著極低的聲音，“駱家今天舉辦宴會，小心耳目。”
沈律點頭，細聲細語的將整件事的經過敘述出來。
但先前楓樹旁的灌木叢後，莫雅清和莫芸芸雖然隻聽見了一句，但各自的內心已經波浪滔天。
莫芸芸先道：“姑姑，表嫂如果真那樣做，會連累沈家的啊。”這不用她提醒，莫雅清自然知道。
“不許露出一個字！”莫雅清忍下怒火，本以為娶回的兒媳婦還有點兒駱家的背景可以依靠，不料竟是個貨真價實的災星，剛進來沒為沈家帶來利益，卻先惹了麻煩。
莫雅清暗道，如今盛薇薇有孕，這件事先隱忍不發，等日後再好好跟她算這筆賬。
僻靜處，蘇遠風從沈律口中了解經過後道：“隻要買賣沒成，這個罪就定不下來。我擔心的事，程少卿可靠嗎？”
“他如果有意鬧大，就不會及時拉薇薇一把，我不擔心。”沈律輕歎，“我最擔心的事薇薇因為這件事情緒不穩，她的身體…..”
蘇遠風拍拍他的肩，“放心吧，腎源的事我也想辦法，國內地下器官買賣你沈家一旦沾邊，這輩子都會洗不清，我讓朋友去國外找找，如果國外有信兒，到時直接送薇薇的母親出國，讓她去國外接受移植。兩手準備，總好過你一人單槍匹馬。”
沈律笑了笑，回答時聲音仍舊低沉，“那謝謝了。”
“咱倆誰跟誰。”蘇遠風搭著沈律邊走邊道：“對了，聯係黑市應該不容易吧，她怎麽搭上那條線的？”
這話不提還好，提起來沈律一肚子氣，“被教唆的！是薇薇在高中時的同學，哼，還是一個醫生了，我讓他這輩子都當不了醫生！”
市醫院，孟明川從院長辦公室出來，回到辦公室，脫下象征仁心聖手的工作服，從牆角找出一個紙箱，開始將桌上自己的東西一件件收進去。
有從外走近的同事都瞟上一言不發的他，然後聚在一塊竊竊私語。
中年導師從外進來，看著他先歎了口氣，站他桌前道：“你人生的路還很長，還可以再謀劃謀劃其它的職業。”
“哼。”孟明川不忿，“我寒窗苦讀十二年考上大學，學醫七年，卻被告知要永遠離開這個行業，所有的努力都毀了，都廢了！”他猛地將茶水杯摔進紙箱。
中年導師撇撇嘴，“說實話，你能力不錯。不過誰讓警察局的人懷疑你參與地下販賣人體器官，而且有那麽一大筆的賬目往來，咱們醫院明年還要繼續保持三甲了，別怪院長，他也是不得已。”
“老師，作為一個醫生，我的職業名聲被玷汙，以後就再也不能參與這個行業了，我的前途已經昏暗了。”孟明川露出苦笑。
“怎麽會？不當醫生，還可以做其它的事。”導師笑了笑：“要想混的好，就要抓住一切能拖你上岸的機會，人啊，往往職場失意便情場得意，抽空好好談一場戀愛，這也是多少醫生夢寐以求的事。”
這種安慰在外人聽來都不值得放在心上，孟明川卻突然捏緊手裏的記錄本，心中怨念很深。
如果不是那筆轉賬，警察根本找不到他的頭上！黑臉男是黎香婉安排的人，要不是那個女人，自己根本不會丟掉飯碗。
他抬眼，低聲問道：“老師，您之前給我的那種藥還有嗎？”
“有，當然有。”中年導師會抽屜裏拿出兩板，“都給你了，調情秘方，征服女人的不二選擇。”
這個下午，程少卿的山間別墅，他正在宴一位客。
“怎麽不參加駱家的宴會？”他麵含慈和。
對麵，淩初墨仰頭將一杯紅酒幹下，重重吐了口氣，“二叔，我是為你抱不平！”
程少卿笑道：“我有什麽不平的？駱家的宴會上應該有很多正和年紀相仿的千金小姐，你怎麽不趁機去套套近乎？”
“二叔，我真的是為你不平，盛薇薇難道不是你的女人嗎？居然扭臉兒嫁給沈律了！”
淩初墨義憤填膺的控訴盛薇薇的朝三暮四以及沈律的奪人所愛。
他說，程少卿聽著隻想笑，初墨的唾沫星子都濺到自己臉上了，說實話，程少卿心底有一丟丟小小的感動，這世上居然還有人關心自己的女人有沒有被搶？關心誰誰不給他麵子？
程少卿替他倒了杯酒，“盛薇薇不是我的女人，就算以前是，以後也跟我沒關係了，她隻會是沈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初墨，牢騷在我這兒發發就算了，不可出去跟人閑言碎語。”
程少卿的警告很有用，淩初墨噎回半肚子的話，拿起酒杯再一口幹了整杯酒。
“最近忙什麽？”程少卿看著這個年輕小輩，笑問。
“我有什麽可忙的。”淩初墨撐著頭，酒氣上臉，暈紅一片。“就是泡泡妞兒約約會再旅旅遊，沒意思，我老爹讓我回去幫忙打理生意，但他那鑒別古董金銀的能力真沒遺傳到我身上，天天在家就是挨批，不在家就跟朋友找樂子。”
程少卿咧嘴，“既然膩了泡妞約會，那過來跟我怎麽樣？”
淩初墨眼一抬，什麽？
他二叔笑道：“我去跟你老爹打招呼，你跟著我，黎氏集團最近副總空缺，我讓你走馬上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