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眼看著自己要落入封忻州的手裏了,眼角的餘光卻看到臨安郡主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金玉樓的門口,頓時大喜。
臨安郡主剛走出金玉樓,就被一人抱住了腿哀求道:“臨安郡主,救命。”
她低頭一看那人,明明是男子的打扮卻是女子的聲音。
封忻州見狀,目光閃了閃,跟臨安郡主行了行禮,一臉歉意的看著臨安郡主道:“小人拜見郡主,郡主恕罪,家姐腦子不太正常,冒犯了郡主,還請郡主見諒。”
封忻州並沒有穿飛魚服,隻是穿的尋常在府中穿的衣裳。
沒有人能認出他的身份,他幹脆就胡謅了。
落雪見封忻州不敢表明他的身份,就知道這件事情封府並不想鬧大,頓時有了底氣,她靈機一動,故作倉皇的道:“郡主救命,這個人不是我的弟弟,他是壞人。”
封忻州有些無奈和疲憊的看著落雪,歎息道:“姐姐,你就跟我回府吧,父親和母親因為你不見了都氣病了,以後不要在亂跑了好不好,跟我回去。”他一邊說一邊朝落雪靠近。
落雪往臨安郡主身邊縮了縮,想要為自己辯解。但封忻州卻不給她辯解的機會,看似不急不緩卻是十分快速的靠近了落雪,讓後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就要往自己這邊拉。
落雪見臨安郡主雖然沒有推開她卻也沒有幫她的意思,當真急了,她扯著嗓子吼道:“我是督主夫人身邊的丫鬟,督主夫人與人苟合有了身孕被我發現,所以要殺我滅……”
她喊著喊著突然就消音了。
封忻州沒有想到落雪竟然會這般無恥的扭曲事實,惡意的誣陷林朝雨。他恨不得直接將落雪殺了,但若是他當著這麽多人把落雪殺了,等同於是在殺人滅口。間接性的跟這些人證明了事情的真實性,所以他隻能不著痕跡的趁著落雪張口胡言亂語之時給她彈入了啞藥。
落雪隻覺得有什麽東西非進了她的嘴裏,滑入了她的喉嚨,然後她就明明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登時急得不行。
封忻州再次抱歉的道:“諸位,抱歉,家姐神誌不清,慣愛胡說。”他這般說著的時候,拉著落雪的力氣加大了,欲將她扯過來。
落雪卻是死死的抱著臨安郡主的腿,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鬆開。
一直沒有開口的臨安郡主忽而溫婉的笑著道:“這位小公子,令姐看著跟我倒是有幾分緣分,我見她眼下神情激動,小公子若是要強行待她回去,恐怕會讓令姐更加反抗。若不然我先帶令姐回府,待令姐想要回家的時候,我在派人送她回去。我乃臨安郡主,這金玉樓是我的鋪子,您盡可放心,我不是什麽壞人。”
方才這女扮男裝的一口能喊出她的封號,她估摸著這人應當是認識她的。聽得後麵她情急之下喊出來的話,臨安郡主心中是十分震驚的。
在聽這女子自曝身份,而這小公子一副想要把人帶走,但這女子又十分排斥的樣子,一時間雖然理不清頭緒,但她覺得把這個女子保下來,就能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若這女子當真如她所言,此前是在林朝雨身邊伺候的,那麽她方才說出來的就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虧得之前林朝雨還在她跟前宣誓對封雲深的主權,搞得她好像要跟她搶一個太監似的。臨安郡主那個時候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所以後麵她也就沒有在熱臉來貼林朝雨的冷屁股了。
可林朝雨若是背叛了封雲深,嗬嗬……
想必會死的很慘吧!
而且,很詭異呀,她看得出來這女子十分想要說什麽,可是話說到一半卻突然失聲了。
封忻州不著痕跡的皺眉,十分討厭臨安郡主的不識趣,但麵上卻是為難的道:“郡主,家父家母因為姐姐跑出門氣得病了,若是我不把姐姐帶回去,父母恐心中難安。”
落雪一臉哀求的看著臨安郡主,生怕臨安郡主被封忻州忽悠了,她不知道,原來這個麵癱小孩,竟然是個演戲高手。
她不停的掙紮著,試圖掙脫被封忻州鉗製住的胳膊,對封忻州的抗拒之意表現得不要太明顯了。
臨安郡主細細的打量著封忻州,忽而笑著道:“小公子,以我看,這本就不是你的姐姐吧!我瞧著這姑娘十分畏懼你的樣子,若當真是親姐弟,即便是她腦子有問題,也不會這般排斥自己的親弟弟吧!不知小公子,敢不敢跟我去見官,證明自己是這位姑娘的親弟弟。”
落雪聞言,眼睛一亮。
這臨安郡主果真名不虛傳。
封忻州一定是不敢去見官的,若是去見官,他的身份必然就暴露出來了。
屆時所有人都會知道她是從封府逃出來的,知道封府的許多秘密。她會成為許多人眼裏的香餑餑,卻會給封府帶來巨大的危機。
畢竟她是知道封府那個最致命的秘密的,隻是她死也不會把那個秘密說出來的,她隻是痛恨林朝雨不給她留一席之地,卻並不想要毀滅封府,也不想害封雲深。
封忻州隻想一刀把臨安郡主給捅死,多管閑事。
他麵上卻是有些瑟縮的道:“怎麽還要去見官,這就是我的姐姐,為很麽要見官才能證明呢?”他如今本機不過是個九歲小童的模樣,說出這般幼稚的話倒也正常。
臨安郡主仍舊好看的笑著道:“小公子,不是我不相信你,是看著這位姑娘實在是一副怕極了你的樣子,所才不得不想邀請你一道去官府求證。若是小公子跟這位姑娘當真是姐弟,又何懼求證呢?”
幾人這邊,不知不覺中有許多人駐足圍觀,好些人是聽到了落雪喊出的那一嗓子話的,也看到了落雪十分畏懼封忻州的樣子,加上臨安郡主人美名聲好,許多人都覺得臨安郡主說的很有道理。
見封忻州是小孩子,似乎怕他理解無能,有些人善意的開口勸著:“這位小公子,臨安郡主是好人,不會騙你的,若不然你就跟她一並去官府求證,若這姑娘當真是你姐姐,你們自然可以一起回家的。”
又有人道:“是啊,你一個小孩子,你姐姐這樣你也帶不回去,到了官府,官差會請你父母帶你和你姐姐一起回去的。”
封忻州很是生氣,一個多管閑事的還不夠,怎麽還冒出來一堆多管閑事的。
封忻州很想把這些多管閑事的都宰了,但想著封雲深的話,到底是把自己心中的鬱氣壓了下去。
腦子飛快的轉動著,看如何才能把落雪從臨安郡主這邊把人帶走。
其實倘若封忻州是真正的小孩子,大可以撒潑耍賴的把人帶走,但關鍵的是他的心智跟成年人是差不多的,便根本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落雪見封忻州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她立即拽著臨安郡主的袖子拚命的發出了嗚哇啊的聲音,但就是說不出來話。
她很絕望,已然知道自己突然說不出來話,必定是封忻州對自己做了什麽手腳。
臨安郡主雖然不知道落雪想要表達什麽,但她有自己的心思,那就是要把落雪領回去。她溫溫柔柔的看著封忻州笑著道:“小公子不肯與我去官府求證,是不是就說明這姑娘根本及不是小公子的姐姐。”
“我此前聽人說,最近出現了一些侏儒人組成的犯罪團夥,他們裝成小孩子坑蒙拐騙,小公子或許,並非是小公子,而是與我們一般大的成年人吧!”
正兒八經的小孩子封忻州立即道:“我不是,我沒有假扮。”這個女人當真狡猾,竟然想出了這麽個借口不讓他把人帶走。
若非是臨安郡主在都城頗有名聲,他倒也是可以反誣臨安郡主的,但圍觀的人顯然大部分都是認識臨安郡主的,他也就沒辦法倒打一耙了。
封忻州腦子飛快的轉動著,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抓到的人被帶走,這樣也太沒用了。
也不知道臨安郡主一個女子,不在家裏繡花天天在外麵逛什麽,封忻州心中暗罵。
封忻州越是猶豫和不願意去官府,臨安郡主就越發的相信落雪之前的話。
她也看出來了封忻州是不會輕易讓她把人帶走的,她幹脆直接讓人把落雪從地上扶了起來,一改方才的溫柔之色,板著一張臉強硬的道:“看來真的被我猜中了,既然今日本郡主遇到了這件事情,你就休想在從我手上拐帶人走。”一邊說著,一邊吩咐護衛護著自己和落雪,往公主府的馬車反向走去。
封忻州見勢不對,立即開口道:“你是郡主就可以強行帶走旁人的家人麽,你是不是要強搶民女。她明明就是我的姐姐,郡主卻一味的阻攔,不允許我帶姐姐歸家,這是何意?”
臨安郡主回頭看著封忻州道:“若她當真是你姐姐,你可以讓你的父母帶著你到公主府來尋你姐姐,我會在公主府等著的。”
臨安郡主言罷,掉頭就走,不在看封忻州這邊。
圍觀的人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一時半會兒也判斷不出來應該相信誰。
圍觀群眾不知道相信誰,卻是把自己的關注點都放在了落雪喊出了那半句話上麵,那話可真是太引人遐想了啊!
督主夫人與人苟合有了孩子,嘖嘖……
這個消息,在沒有任何人的推動下竟然開始在都城蔓延了起來。在任何時候,這種八卦新聞遠遠比旁的事情傳播速度要快上許多。
更何況這件事情的主人公,還是名人呢?
於是就傳得更快了。
還有許多人猜測氣了林朝雨懷中孩子的父親是誰。
封忻州眼睜睜的看著臨安郡主把落雪帶走,嚴重劃過一抹寒光。
旋即像個正常的孩子那般轉身跑了,在跑了幾條街之後,在沒有任何人的注意下回到了封府。
林朝雨聽見封忻州說落雪投奔了臨安郡主,且在大街上亂放對她的汙蔑之言的時候,皺了皺眉。
她見封忻州十分自責和愧疚的樣子,笑著道:“這不是州兒的錯。”
落雪是有幾分才華的,所以最開始她賴到閑元院的時候,對她還是有幾分尊重的,即便是知道落雪有些高傲,林朝雨也沒有覺得有什麽。
畢竟自古以來大多數有才的人,都有幾分傲氣。
她雖然不喜歡傲氣的人,但也不會可以的去為難她。
但落雪如今這般捏造事實,讓林朝雨意識到,落雪有的或許不是傲氣,而是故作清高而不自知。
不過落雪詆毀她,她也不覺得傷心難過,她在落雪身上並沒有花費什麽感情,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在落雪表明對封雲深的覬覦之意的時候,她們就已經是敵人了,既然是敵人,落雪對她使出什麽樣的手段林朝雨都覺得正常。
相反心中還慶幸落雪沒有把封雲深的秘密喊出來,想必她還是對封雲深抱有幾分情意的。
相對於林朝雨的平靜,封雲深氣得直接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冷聲道:“我就不該留她的命。”
林朝雨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能看到在電視劇裏才能看到的情景,她竟然當真看到了有人能夠把茶杯捏成粉末的。
她一臉佩服的看著封雲深,讚歎道:“督主好厲害啊……”
封忻州:“……”這打開方式有些不對呀!嫂子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拉著大哥嚶嚶嚶的哭,表示自己的委屈,然後在咬牙切齒的讓大哥務必把落雪揪出來弄死麽?
安嬤嬤:“……”夫人喂,您的關注點不對啊!
水仙:“……”夫人果真還是太善良了。
碧月:“……”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封雲深聽著林朝雨這不合時宜的誇讚,再看她由衷的欽佩的目光,心中的怒火竟然莫名其妙的少了一些。
他道:“夫人若是喜歡看,我在給夫人捏幾個看。”林朝雨既然關注的重點不對,那他也沒有必要把她拉回正軌,既然她喜歡看自己捏杯子,自己就多捏幾個,隻要她開心就好。
她不為落雪的事情而生氣,最好。
林朝雨拿了帕子遞給封雲深道:“算了算了,若是把手傷著就不好了。”她雖然覺得封雲深能夠把杯子捏成粉末很牛逼,但也沒有那種一直看人捏的愛好。
況且,買杯子還是很花錢的。
封雲深接過林朝雨的帕子,擦了擦殘留在自己掌心的粉末,然後把帕子交給了一邊十分有眼力見的過來首飾的碧月。
林朝雨抱過還在酣睡的兒子,點了點他的小鼻子道:“傻兒砸,還在睡呢,你爹都被人說成不是你爹了,咱們娘倆該怎麽辦呀!”
封雲深:“……”得,林朝雨關注的重點並沒有錯,人家隻是被他生氣的時候的舉動給驚著了。
封雲深下意識的就要去哄林朝雨,但看著封忻州還在站在這裏,他道:“我不希望落雪活過今天。”她既然不想活,那就去死吧!
封忻州神色一肅,點了點頭,立即退下。
林朝雨聽著封雲深的吩咐,專注的逗著已經被她騷擾醒來的不染。
等封忻州離開,封雲森這才抱著林朝雨道:“夫人生氣啦……”
林朝雨冷哼:“我不該生氣麽?”其實她並沒有生氣,但她必須要讓封雲深知道,招惹桃花債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若不然有朝一日,等封雲深不用在做太監了,以他的長相,還不得有冒出來無數個落雪啊!
林朝雨表示,她可沒有興趣去跟封雲深處理那些女人。
封雲深沮喪的道:“該生氣的。”
“但夫人如今在坐月子,生氣了對身子不好,所以夫人有什麽不高興,若不然等到月子坐好之後在生氣。”
林朝雨可是被封雲深的話給驚著了:“督主大人,請您告訴我,這生氣要如何往後推的。”
封雲深動了動嘴巴,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也是知道自己這話是有些沒有道理的,但他又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林朝雨不要生氣。且也是真的擔心林朝雨這個時候生氣把自己的身子氣壞了。
想到這裏,越大的厭惡了落雪幾分。
原本因著落雪父親對她尚有的那一點點憐憫之心,被落雪這麽一搞毀得一幹二淨,甚至還無端的多了幾分怨氣。
林朝雨看著封雲深這可憐巴巴的樣子,差點就忍不住要笑了。
落雪這事情,根本就怨不得封雲深。
落雪喜歡封雲深,但封雲深卻並未撩撥過落雪,全都是落雪一廂情願。而落雪詆毀她,是因為嫉妒她,嫉妒她得到了她夢寐以求的人,所以才會有後麵的這些事情。
但她覺得不能這麽輕易的放過封雲深,落雪惡心她沒事兒,連累不染就很惡心了。
不染是誰的孩子,落雪一清二楚,卻故意抹黑不染的身世,其心可誅。
在寧朝,私生子、女幹生子,都是被人人鄙夷的存在,雖然孩子原本是沒有任何錯的,但這些人把大人的過錯全部都加諸到了什麽都不懂的孩子身上。
林朝雨想到這裏,卻是真的有幾分生氣了。
她冷漠的看著封雲深道:“督主,落雪詆毀我,我可以不生氣,但她說不染是旁人的孩子,您覺得我不應該生氣麽?”
封雲深一直就覺得因為自己身份的緣故委屈了林朝雨,也委屈了孩子,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更是讓他覺得有些無顏麵對妻兒。
他拉著林朝雨的手,認真的看著林朝雨道:“我不會讓人給你和不染潑髒水的。”
“今日落雪在街上說的那些話,那麽多人都聽見了,指不定現在都城傳成什麽樣子了。而且現在落雪被臨安郡主帶回了府裏,隻怕會亂說更多的事情。雖然州兒給她喂了啞藥,但督主不要忘了,落雪是會寫字的。”
封雲深自然是沒有忘記這些的,所以才跟封忻州說不要讓落雪活過今天。進了公主府,要無聲無息的處理掉,也是需要時間的。
他們需要的是落雪“自然死亡”。
這件事情不能鬧大。
“明日我讓你的那個替身,以你的名義辦一場菊花宴。落雪不是說你懷孕了麽,旁人見你肚子平平的出現,謠言自然就會不攻自破。”
林朝雨問:“這樣雖然暫時證明我沒有紅杏出牆,那往後督主要如何證明不染的身份?”林朝雨說道紅杏出牆這幾個字的時候,瞪了封雲深一眼。
自己老老實實的給封雲深生娃,結果竟然被人說紅杏出牆了,林朝雨也是很無語的。
她就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來了這個世界之後,總是莫名其妙的跟這個詞語拉上關係。若她當真如此也就罷了,每次都是旁人以為她會。
林朝雨也是夠無語的。
她都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太清心寡欲了,還是這個世界女子的需求太大了。
以至於,天天都想著那事兒。
封雲深被林朝雨瞪了一眼,討好了笑了笑。
實際上他的心裏是比林朝雨更加生氣的,誰家媳婦經常被人懷疑紅杏出牆丈夫是能高興的。
但他生不生氣不重要,眼下哄好林朝雨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封雲深道:“當時檢查出你身孕的太醫,我還留著,他可以作為人證。”
況且,這個事情向來都是誰有權,誰就有話語權。
不染是他和林朝雨的孩子,安嬤嬤他們都說不染長得想他也像林朝雨,屆時隻要看不染的臉,所有的謠言就會不攻自破。
林朝雨想著既然有證人,而封雲深丟棄太監這個身份之後,一切自然就明了了,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被林朝雨弄醒的不染,見自家娘親隻顧著跟自家爹爹說話,根本不理會他,砸吧了兩下小嘴巴就繼續睡了。
脾氣好得很,不因自己被娘親騷擾醒了而哭,也不因娘親和爹爹不理會而哭。
等林朝雨和封雲深說完話在看不染的時候,發現他又睡了,林朝雨寵溺的道:“怎麽跟個小豬仔似的。”
封雲深亦是一臉寵溺的看著不不染:“能吃能睡多好。”
他捏了捏兒子的手跟林朝雨道:“你也睡一會,我出去一下。”
林朝雨點了點頭,並沒有問封雲深出去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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