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前路艱辛
不過這竹屋搭起來實在很是氣派,寬敞的堪比別墅。兩人在這裏逗留了許久,蘇秦卻是整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說實話他的心裏一直都在對林燕飛作檢討,但是他現在又無力回去,已經是被齊秦逼到這個份上了,隻能這樣了。
他畢竟不是屬於這裏的人,不能帶走屬於這裏的任何東西,所以林燕飛也隻能這樣聽天由命了吧。
這一天,蘇秦正躺在屋子裏休息,突然聽見那邊有女子的調笑歌唱聲,他打開窗戶隻見幾個女孩子正在聊天打鬧,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群豆蔻年華,正處在無憂無慮狀態的女孩子。
蘇秦關上了門,所謂美食不宜食多,自然美人看多也沒意思了,還是留點念想的好。但是就在一瞬間,他卻聽到了女子的驚呼聲,再打開窗戶時,那群女子已經不在了,蘇秦的鼻子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這股味道似曾相識,是的,他的確聞過這個味道。那是死屍體和泥土的味道。隻是他現在失憶了,所以他沒有記憶,隻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而趙傑現在卻不在,細心如趙傑,這個悶葫蘆永遠會把事情考慮到最周到,今天一大早他就來找蘇秦並且告訴他自己要出去買把匕首還有一些吃的,不用說了,那個悶葫蘆買的東西無非就是是饅頭大餅什麽的。沒意思。而且那種小事兩個大男人去操辦,要麽這兩個男人的關係不正當,要麽就是兩個都是蠢貨。
蘇秦一骨碌從床上翻起來,這個酒店是三重院子,蘇秦住的是第二重,本來就 擁有嗅術這一優勢的蘇秦現在正熏著那股味道走去。
他從後麵的偏門繞過去,連一個人都沒有看到,但是就他看來這地方的生意不應該不好啊!昨天進來的時候還有人跟他和趙傑槍房呢!隻是後來為什麽沒搶就不得而知了,好像是受了什麽人的驚嚇,不過那個人看起來也很凶,怎麽可能有人能嚇得到他呢?天下間的事情本就是如此,很多事情難以解釋。。
本來是下午,天空還有光亮,院子裏卻亮著燈,卻連一點呼吸喊叫聲都聽不見。蘇秦心裏叫了一聲'不好。於是如離弦的箭一般向後麵奔去。
蘇秦腳尖一墊,就躥上了短牆。燈光照著窗戶,窗上也看不見人影。
院子裏仿佛還留著女人的脂粉和酒肉的香氣,就在片刻前,這院子裏還有不少人,有些人無論在幹什麽的時候,都少不了酒和女人。所以當一個女人責備男人好色的時候這真的是不能解釋的,本來在男人的世界裏酒肉和女人就是不可或缺的。
可是現在他們的人呢?蘇秦看著院牆,再看看這古老的窗戶,他的額頭上滲出汗珠,因為這次一定是遇到高手了,蘇秦皺了皺眉眉,順著短牆慢慢的走著,每一步都如同鵝毛點地一般悄無聲息。
蘇秦現在唯一敢確定的是這裏一定有高手潛伏,而且絕對不止一兩個。因為一兩個人不可能在瞬間將這些人帶走,即使是一兩個的話也證明他們做了及其可怕的事情才讓人不敢出聲,甚至不敢呼吸,不敢呼吸,不對,任何人都不能閉氣這麽久的,為什麽自己什麽也聽不到。
一陣風吹過來,蘇秦忽然皺了皺眉,風中除了酒肉香和女人香之外,好像還有種很特別的氣味,一種隻有在有血液出現時才會有的味道,當然還有泥土味,泥土味尤其重,蘇秦甚至有些暈厥,此刻被叫做孫潤的蘇秦怎麽也不能理解自己的鼻子為何會這樣靈敏,他還曾一度以為自己是怪物,不過看到趙傑的聽力和盧資玲的視力後,他就覺得自己也是正常的了,他甚至懷疑自己之前真的修過什麽法術才會有這麽強的嗅覺。
他故意弄出了一點聲音,屋子還是沒有動靜,他正在遲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闖進去,卻忽然聽見了一聲慘呼。
呼聲尖銳刺耳,聽來就像是豬被屠宰時的聲音,卻又不完全像, 除了尖銳刺耳外,更多的是撕心裂肺,是痛到撕心裂肺嗎?
假如你一定要說這呼聲是人發出的,那麽這個人一定是怪物,可是是怎樣的怪物呢?
蘇秦現在就像是一個初生的嬰兒一般,不對,應該說他的記憶,其實本來很多人他應該是認識的,但是他現在誰也不認識。
他掠過屋脊,身形如煙,呼聲是從後麵傳來的,蘇秦看了看天空,天色竟然已經暗下來了,雖然還能看的見模糊的影子,但是要想看清麵容卻是不可能了。
蘇秦站在屋脊上觀察著後麵的兩間屋子,發現燈光遠比前麵暗淡,兩扇窗戶和一扇門都是虛掩著的,一向大膽的蘇秦此刻的心正在砰砰的跳,額頭上也不由自主的滲出些許虛汗。而血腥味也更濃了,他覺得自己有些暈眩。
蘇秦飛身掠過去,在門外驟然停下,用兩根手指輕輕推開了門。
門裏立刻有人獰笑道:"果然來了,我就知道蘇秦就是蘇秦,不會害怕的,哈哈哈……"
蘇秦沒有進去。他並非不敢進去,而是不忍進去。屋子裏的情況,遠比屠宰場更可怕,更令人作嘔。再者一說,這個蘇秦,說的是誰?
蘇秦腦子裏一陣混沌,卻是透過了縫隙窺見了裏麵的真實情況,腦子裏瞬間一片空白。
一個發育還沒有完全成熟的少女,白羊般斜掛在床邊,蒼白苗條的身子,還在流著血,沿著柔軟的雙腿滴在地上。
一個長相猙獰的矮個男孩,正惡魔般箕踞在床頭,手裏提著把解腕尖刀,刀尖也在滴著血。
"進來!"他的聲音尖銳刺耳如夜梟:"我叫你進來,你就得趕快進來,否則我就把這個臭丫頭大卸八塊。"
蘇秦緊緊咬著牙,勉強忍住嘔吐,嘔吐通常會影響人的行動,他甚至屏住了呼吸,是的,嗅覺靈敏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是很吃虧的,他隻覺得自己真的快要吐出來了,而且剛才那個人叫的名字明顯跟自己無關。
蘇秦硬著頭皮推開門走了進去,小個子男人說道道:"我們本來並不想殺你的,但你卻不該做不該做的事,那本來與你無關……"話音未落,隻見三點寒星破窗而入,光芒一閃,己釘入了少女們的咽喉。
小個子男人狂吼著飛撲而起,並不是撲向蘇秦,而是要去追窗外那個放暗器的人。
可是蘇秦已不讓他走了。雖然蘇秦並不是什麽好人,但是看著有人在他眼前殺人,而且是對待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時,除非他真的沒有一點良知,不然的話誰都會出手攔住並且想要殺死眼前的人的。
男子子淩空翻身,左手的鐵鉤往梁上一掛,整個人淩空躍起,一條假腿夾帶著淩厲的風聲,向蘇秦踢過去。
這種怪異奇詭的招式一使出來,無論誰也休想能近他的身。蘇秦也不能,隻有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腿在空中盤旋著,突然間,鐵鉤一鬆,他的人竟借著這旋轉之力,急箭般的射出了屋脊。
他不求製人,隻求脫身,顯然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這裏絕對不能久呆。
就在這時,蘇秦聽到院牆外傳來一陣鋼鐵觸地時擦出的火花聲,蘇秦打開門,隻見三枚寒星已經射入了男子的喉嚨中,男子的眼睛翻滾著,口裏吐出黑色的血液。看樣子這飛鏢有毒。
蘇秦怎麽也想不到,找個跟自己根本沒關係的東西竟然要得罪這麽多人,再說了誰知道那三個老頭說的話是真是假。
"什麽人?"蘇秦大喊道。
夜色沉沉,星月無光,哪裏看得見人影,而且對方明顯早已經離開了,就算要追也無處尋其蹤跡。
在趙傑回來的時候一切事情都處理好了,那個店家顯然被嚇得不淺,那些奇怪的屍體,死得如此的淒慘,尤其是那個少女,恐怕看過那一幕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忘吧!可幸的是蘇秦本來就不是記性好的人,在他的世界裏,隻有願不願意記的東西,沒有能不能忘記的東西。
"我們要去哪邊?"蘇秦開口問道。
"西方……"趙傑又變回了當初的趙傑,說話言簡意賅,總是要讓人去把他的句子擴充開來。西方?難道去取經啊?蘇秦不高興的想到。但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看樣子那群老家夥是想要自己把命還給他們了。
旅行不見得就是讓人愉悅的,尤其是用腳走的,這是什麽破世界,什麽交通工具都沒有,除了坐船就是騎馬,要不要人活了啊?
終於在一個星期後他們到達了傳說中的西方。 高原,黃土,黃沙便是這個地方的全部寫照,而至於串貨中的那個神秘組織根本就不見影。豈止是那個組織,這裏連個人影都沒有。
"我們住哪兒?"蘇秦說道,隻見趙傑不緊不慢的從自己的包裹裏拿出一個帳篷,蘇秦差點暈倒,包裹裏還有曬幹的饅頭,這個家夥還帶了四壺水,似乎即使找不到人家他們也不會餓死,渴死。蘇秦覺得這樣的人做男人實在是可惜了,要是做女人的話不知道有多少人爭著娶回家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