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他的一席之地
這事原來的連半夏本該知道，奈何她性子孤僻，是個老老實實宅家的啞女，關於顧寒的事情並不了解，隻知道山裏有隻惡鬼。
被叫作惡鬼不是什麽好事，想在村子裏生活，日後少不有麻煩。
連半夏挑眉，發現自己思緒偏離主題，立即把話茬拉回，又問道：“娘，你知道兩年前，村裏第一個遇到顧寒的人是誰嗎？”
她對那日在山洞的事抱有疑問，不弄清楚，心裏總有些疙瘩，很不舒服。
那時的顧寒和正常人一樣，腦子是清醒的，雖然說了奇怪的話，不過言談舉止已經脫離了傻氣，她想知道，那種情況是突發的，還是顧寒以前本該就那樣，隻是後來發生了什麽，才會變傻。
他不是這裏的人，又身懷武功，應該是名門子弟，隻要順利找到他的家人，他的身世自然就會清楚，還有傻掉的原因。
呸！
她是瘋了麽，竟然對一個男人那般感興趣。
連半夏有點尷尬，正鬱悶時，就聽到連陳氏問她：“半夏對顧寒的來曆這般有興趣，是發生了什麽嗎？”
也不等連半夏答話，連陳氏又繼續說道，“顧寒或許是富家子弟，村裏的屠獵戶第一次見到他時，他身上還穿著好看的衣料緞子，人也白白淨淨的。
遠遠瞧著是位斯文俊俏的公子，鎮裏可找不出這麽一位公子。他應該外地人，不知道為會什麽要來西華山。半夏突然提到顧寒，是想為他找到家人嗎？”
顧寒剛來西華山時，村裏有人給他說過親，要招他做上門女婿，後來山裏的狗熊被他打死挖心，手法有些殘忍，就是那時，村裏便有了他是挖食人心的惡鬼謠傳。
連陳氏記得清楚，說完這些後，便猜出些女兒的心思，大約女兒是想幫顧寒回家，她有些不舍地看著連半夏說：“顧寒的事，娘知道的不多，可能幫不上什麽忙。等有空了，你去問問屠獵戶，興許他知道些什麽。”
“嗯，我也是這麽打算的。”連半夏點點頭，還在想顧寒的事。
她想得認真，連陳氏將火坑的火架旺，也就沒在打擾她，打了聲招呼便回屋裏睡了。
顧寒的事總算有點頭緒，連半夏心情十分不錯，回屋裏取來剩下的銀兩，全部兌換到賬戶裏存放，以備不時之需。
第二天，連半夏一大早去找屠獵戶問顧寒的事，雖然又得了些線索，不過很少，而且派不上用場。
讓她驚訝的是，果然顧寒如她猜想那般，來西華山前不是傻子，他變成傻子時，是在三個月後，屠獵戶第三次見他，他便成了山裏的野人，頭發和衣服都亂七八糟，就是她見到他的模樣。
而且，顧寒來西華山似乎在找某種東西，這話是屠獵戶說的，沒有憑證，她難辯真假，隻能信七分。
“傻子到底來西華山找什麽？”她很好奇怪，想了一路都沒得出結果。
這話一進屋就被顧寒聽到，他抱著笙兒，不高興地說：“當然是找娘子回家。娘子，你又不告訴我偷跑，我真的很生氣。”
他不滿地瞪她，連半夏就看到他穿著棉衣，手時抱著笙兒，拿著蓑衣要出門。
外麵正在化雪，空氣很冷，她全副武裝出門，回來都凍成狗了，這傻子竟然還想抱著孩子出門，這不是自找罪受麽。
雖然知道他擔心自己，不過，她不是有些生氣，板著臉說：“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門到處亂跑。”
要是又弄丟了，麻煩的還是她。
顧寒發現她在生氣，掛了蓑衣皺眉說：“那我以後出門都和娘子一起去，娘子不可以丟下我和寶寶。”
哼，還敢和她談條件！
連半夏瞥眼他眉心的皺痕，沒什麽脾氣地說：“行了，別皺巴著臉，我答應你便是。外麵冷，你帶笙兒回屋好好呆著。”
兩人說著便往屋裏去，連半夏看到連陳氏提著一小袋米出門，以為她要去廚房做飯，瞧著時辰尚早，便說：“娘，時辰尚早，你把米擱那裏，等會我去做飯。”
“這米不是拿去做飯的。”連陳氏知道女兒誤會了，看著她輕笑，解釋道，“家裏沒有糯米，眼看就到年關了，娘拿些米去換些糯米回來做年糕祭灶。”
哦，她都忘了，過年還有這些古老習俗。
許久沒吃年糕，連半夏有些眼饞，說到過年，除了年糕要備些，還得弄些米酒煮湯圓。
瞧了瞧那小袋米，連半夏覺得不太夠，便說：“娘，你再拿些米出來，多換些糯米，我想做點米酒放著。”
“米酒？那是何物？”連陳氏聽都沒聽過，驚奇看著她問。
連半夏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米酒在古代是有的，她沒想到這個朝代竟然還被人做出來，一時間有些尷尬，訕笑道：“那是一種甜酒。”
別的解釋她也不清楚，再細問下去，估計就詞窮。
好在連陳氏沒再問，挺高興地說：“那就多做些吧，留著給笙兒滿月做席用。”
說完，她又取了些米，弄好好才出門。
米酒本來可以直接在兌換旗下商成買到，連半夏不想那麽做，一是大冬天無事可做，可借做酒打發時間，二是，她喜歡自己做食物，那樣才幹淨。
在等糯米時，她刷了次商城，買到發酵用的酒曲，等著做甜酒用。
除此之外，她瞧著顧寒腳上的棉襪太大，穿著不保溫，於是買了兩打，男女款式各一打，男式的留給爹和顧寒用，女式的由她和娘分著穿。
再逛逛書鋪，買些法醫專業書籍以供閑暇時閱讀。
買完書後，又胡亂逛了一通，無意中發現有家鋪子在賣土火鍋陶灶，想著過年一家人圍著吃火鍋，不管是氣氛還是味道，都是極好的。
二話沒說下手買下陶鍋灶，又選了款清湯火鍋料底，弄好後才心滿意足地去付款，正交易時，她鬼使神差地又買下商場推薦的一款水果糖。
果然，傻子在她心裏占了一席之地，而且這地還不小，已經讓她做什麽都習慣性想到他。
收到水果糖時，連半夏心情莫名複雜，最後抽了抽嘴角，叫起顧寒來：“傻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