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不一樣的育苗
她說話向來這般直快狠嗎？
包瑞被她的話嗆住，瞪圓眼睛，差點噴出飯來。
屋裏，所有人都和包瑞一樣，被連半夏的話嗆住，一臉尷尬。
老太太除了尷尬，還丟了麵子，咬牙切齒地恨連半夏當場給她難看，而且她不覺得讓連半夏伺候包瑞有錯。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幫助兒子考取功名的貴人，不牢牢抓住討好，怎麽行？
連半夏好歹是連家的人，為了連家能出位大官光耀門楣，就算犧牲色相都是應該的，何況隻是讓她陪陪酒，又不會掉塊肉，裝什麽清高？
老太太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拉長臉瞪著連半夏，沒有半點愧疚和羞恥。
連半夏覺得可笑，飯也不吃了，轉身回屋休息。
“半夏……”包瑞知道她在生氣，想把人叫住，一開口就被連半夏冷眸狠刺了一下，她眼中的冷漠和疏離讓人說不話來。
“包公子吃好喝好，我去看看半夏。”連荷心對他尷尬一笑，推開碗起身回屋。
事情變成這樣，再遲鈍的人都知道兩家人不和，所有人都沒有胃口，一頓飯匆匆結束，誰都不痛快。
夜裏包瑞住宿成了問題，他來的人多，連家肯定住不下，連半夏自從進屋後，沒再出來，自然不會給他安排，最後還是老太太搶著忙前忙後，除了包瑞留下和連溫良住一起，其他人全被安排到其他兒子家。
包瑞想找連半夏談談，扣了門，開門的是連陳氏，看到他在外麵，不用他開口，便說道：“來找半夏的吧？你等等，你去叫她。”
“有勞伯母。”包瑞淺笑，心想還好不是所有人都討厭他。
連陳氏掩好門，回屋叫女兒：“半夏，你出去好好和包公子談談，今晚的事，包公子沒有錯。”
“……”連半夏不想理包瑞，一動不動裝睡。
睡在身邊的綠兒推了推她，小聲道：“姑娘還是出去和大人談談。”
“半夏……”綠兒剛催完她，連荷心也開口說她。
連半夏怕她們囉嗦，穿好衣服出門找包瑞，為了避嫌不招人非議，兩人就在堂屋說話，連溫良也在，為剛剛的事向她道歉：“半夏，剛剛的事是娘不對，那般作法有欠妥當，你生氣也是應該的。對不起！”
道完歉，連溫良主動回屋，方便他們說話。
包瑞發現她還冷著臉，說道：“我不知道你和連兄一家關係這般緊張，抱歉，讓你為難了。你放心，明早天一亮，我就帶人離開。”
“知道為難，以後別再來了。”連半夏一聽這話，直接拿話堵他。
包瑞心塞，尷尬地笑，看著問道：“半夏，你是不是很討厭我？為什麽？我不記得自己有對你做過過分的事。”
“讓我陪酒不過分嗎？”連半夏為他的遲鈍和不自覺感到悲哀。
他的出現本身就是一種過分，第一次來，老太太就把她當陪酒女，他再來一次，老太太還不直接打包她，送他床上了。
“那是……”包瑞被問住，雖然說剛剛的事是老太太自作主張，但是，他若沒有那份心思，也不會給老太太機會。
他承認自己對她有好感，不過這份好感和男女之情還是有區別的，他隻是單純地欣賞她。
話題突然斷掉，誰也沒開口續上，最後還是包瑞先開口和她說：“半夏，我希望你能來縣衙幫我，以你的學識，會成為最優秀的仵作。”
“我拒絕。”連半夏看向包瑞，認真道，“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不能幫。你知道的，我是穩婆，為人接生，接觸屍體太多會被人誤會，認為不吉利。”
這話還是萬寶提醒她的，仵作的工作對她還是有誘惑的，她怕被包瑞說服，隻能提早結束談話，起身道：“時間不早了，你回屋睡吧，明天吃完早飯再走。”
連半夏不敢看包瑞，匆匆忙忙進屋，到門口時想起綠兒的話，停下來背對著包瑞，提醒道：“為官者，為民請命，不許枉魂入獄，希望你能做到。”
“我知道，顧孟的事我會處理好。”包瑞沒用秉公二字，他不想欺她，顧孟的事無法翻案，他隻能用別的辦法。
兩人心照不宣，連半夏明白他的做法，雖然理解，不過沒用認同，她沒說話，推開門回屋了。
第二天，包瑞天沒亮就帶人離開盤石村，連半夏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做，出門就被連溫良告知人已經走了。
她沒作聲，一如繼往的做自己該做的事，到外麵做早飯，綠兒起個大早，瘋瘋癲癲跟在她身後，幫著她做活，發現有人在看時，就搗點小亂，沒人時就勤勤快快做事。
綠兒本來長得就討喜，加上手腳勤快，就算時好時瘋，也是很得一家人喜歡，瞧她年紀又小，連友仁夫妻就認她做幹女兒。
昨天的地還沒翻完，吃過早飯後，連半夏跟著爹娘出門，繼續去地裏幹活。
買來菜種都要先育苗，連半夏的種植方法和古人不同，爹娘不懂，隻能由她一個人來做，爹娘給她打下手。
她把地均勻分成幾塊，算了算撒種的密度後，讓連友仁挑來糞水將地浸濕，再用準備好的竹刀畫出均勻的格子，最後把種子丟進格子裏，按一定比例，弄好後再撒上一層細土。
本來她想買些化肥用在地裏，不過，這種化工物質，用太多對環境不好，會耗光土裏的有基物，還是自然追肥最好。
最後用竹片插出弓棚，再繃上薄膜用土壓嚴實邊沿做好育苗的溫室。
北方天冷，農作物生長緩慢，這樣一來可以早點讓種子發芽長苗，早點栽種。
連家夫妻還是第一次見透明的薄膜，很好奇，蹲在地裏又摸又看，連徐氏被滑滑的手感驚到，回頭問道：“半夏，這是什麽東西？白白亮亮的，摸起來滑滑的，好神奇。”
連半夏嫌解釋麻煩，直接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是去其他村時撿到的。”
“這樣做真的能讓種子早些長苗嗎？”連友仁比較關心這個。
連半夏點點頭保證道：“至少比其他人提早幾天，而且出來的苗粗壯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