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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交心

  方棋低著頭不說話,將真氣引出來,像是逗弄小動物一樣,在體內轉了一圈,才引回丹田,然後對著桌面發獃。


  鴻元敲敲他的那邊的桌子,問道:「想什麼呢?最近經常見你走神。」


  方棋吭哧了一會,抬頭看向他的時候,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有點感激,又摻雜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方棋不自在的抓了抓手背,道:「想你。」


  鴻元愣了愣,似是沒聽清,下意識的往前傾了傾身體,啞聲道:「什麼?」


  方棋發出一聲深深的嘆息,道:「我在想你。」


  男人唇畔勾起,綻出極淺的笑意,語氣微微一頓,道:「想我什麼?」


  方棋看著他硬冷的面容,看起來真的很是不近人情,這樣一個看起來冷血冷情的男人,因為他的一句話,眼底暗光浮動,整個人充滿了生氣。


  「我在想你,其實你這樣,有時候真的讓我覺得……」方棋看向他的眼睛,默然注視他許久,才低聲而有力道:「覺得很煩,特別煩。」


  你不理智、無底線的遷就,讓我感覺很困擾。


  兩人坐在書房,外頭小鳥嘰嘰喳喳的叫,世界卻又像是死一般的寂靜。鴻元怔了一下,溫柔的笑意凝在嘴角,眼裡的光飛快的退隱了下去。


  方棋假裝沒看到他的表情,垂眸不斷調動體內的真氣,感受到它們流暢的遊動,在他身體裡面,像是魚在水中一樣的從容自在,這股氣息已經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他看書時雖然這些修鍊細節一掃而過,並未留下多深的印象,卻也知道什麼是萬事開頭難,修士也不例外。


  在短短的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從一個從未接觸過修鍊的人,打通筋脈到將真氣收為己用,運用自如,就算他是個天才,也斷然不可能快到這個地步!

  而這些是誰給他的?就算他刻意迴避不去想,也心知肚明,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灌的葯是真難喝,但效果也幾乎是立竿見影的。初次接受修鍊的那日,他還尚且是一竅不通,連丹田的位置都分不清的菜鳥。結果次日被灌了那碗難喝的葯,過後再試著修鍊,居然已經能感受到了腹腔里微弱的熱量。


  之前還不相信這會是極品靈藥,但事實擺在眼前,他沒有理由再懷疑。


  所以從那以後鴻元再端葯來,他雖然臉上不情願,實則心裡並不抗拒。而其餘的幾次反抗和拒絕,純屬於故意找事了。


  他真希望鴻元能因為他的事逼兒和沒事找事摔了碗走,或者打他一頓也能接受。他是誰呀,憑什麼值得鴻元一而再再而三的一退再退,一再謙讓?

  他問心有愧啊!他倒是希望鴻元能甩一回臉給他看,告訴他給你是情分,不給是本分,只要他想,隨時都能把那些好收回去!

  可是鴻元一次也沒有。他幾乎沒有說過一句重話,就算被他的無理取鬧逼得無計可施,也只會扣著他親吻,將葯渡給他,每次都是這一招,每次都是最溫柔,最情|色的懲罰。曾有數次兩人身體交貼,明顯的能感覺到他起了反應,男人也只是在喂完葯之後,最多摟著他多抱一會,等*平復下來,紳士君子的離開。


  方棋越想越是心焦暴躁,帶著十足的惡劣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煩你?舉個例子,你明知道我不是什麼所謂的璞玉,也不是天才,為什麼……」


  鴻元突然站起身來,食指與中指送進他的嘴裡,堵住他說了一半的話。


  「別說了。」鴻元低聲道:「我不想知道。」


  方棋皺眉後仰,鴻元收回手來,低頭看了他片刻,眼中閃過一抹掙扎和痛苦。已經到了這步境地。還在等什麼?還在忍什麼?

  鴻元往後錯了一步,手指摳進桌縫裡。


  等什麼?忍什麼?

  男人兇狠陰鷙的盯著他,一個瘋狂的想法不斷地在腦海里叫囂,不如把這方圓一隅的自由也收回去,他這張嘴這麼不聽話?那就封起來,只有躺在床上的時候打開,讓他除了甜美的呻|吟,喊他的名字,再也不用說任何話。


  方棋仰頭看著男人,鴻元臉色越來越難看,不免有些心虛,脊背卻依然挺得筆直。來吵啊,來鬧啊,就算你氣急攻心,打我一頓也不要緊!

  鴻元對上他黑白分明,有些濕漉漉的眼睛,眼底隱含挑釁,神態生動,男人往後錯了一步,用力閉了閉眼睛。


  不行。


  他要的不僅僅是他能伴在身邊,更要他的心甘情願。在他身邊哭,在他身邊笑,要的是一個有喜怒哀樂的方棋,而不是被鎖起來的木頭人。


  方棋已經做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準備,就等著鴻元因為一腔柔情蜜意餵了他這個白眼狼,惱羞成怒一巴掌糊過來了。


  鴻元收回視線,再抬眼時,神色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轉身往外走。


  方棋:「……哎?」


  完了?


  ……怎麼沒打?


  鴻元已經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步伐依然平穩。方棋在座位上愣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追上去,鴻元往左邊走,從廚房裡端出一個瓦盆,裡面堆滿了麵粉,在飯桌上用碗盛了一碗水,澆進麵粉里,開始和面。


  方棋遠遠地看他,好半天沒反應過來,小鴨嘴兒在腳底下揪著他的褲腿打鞦韆,方棋彎腰把它拍到一邊去,隨後慢慢的走了過去,神色複雜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到?


  鴻元露齒一笑,道:「晚上吃包子好不好?」


  包子……


  方棋啞住,看男人氣勢肅殺,如刀似劍,掌權殺人的手揉捏麵糰,怎麼看怎麼不搭……方棋乾巴巴道:「你會包包子?」


  「會,」鴻元將麵粉和水混在一起,聲音里聽不出來情緒,「你喜歡的我都會。」


  方棋像是被人隔空打了一拳,身形幾不可見的晃了晃,一步一步的走到桌前,目光定在已經搓出麵糰的寬厚的手掌上。


  方棋的腿站不住,拉了凳子坐下。明明鴻元自始至終沒有說幾句話,可他總是覺得鴻元逼得真緊,他用盡手段,一步一步的逼退他,他已經站在懸崖絕境,已經無路可退,男人卻腳步不緩,越逼越近。


  「我們無親無故,」方棋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鴻元動作頓了頓,低頭看他,輕聲道:「你是我的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嗯?」


  「可是……」深究這個問題讓方棋十分焦躁,這種心焦無力感甚至於驅散了筋脈徹底疏通的欣喜,鴻元每次對他妥協,照顧得周周到到,看他明裡暗裡的表示喜歡,他都是暴躁勝過感動的。


  方棋道:「你不覺得太多了?」


  「太多?」鴻元停下手上的動作,失笑道:「我嫌不夠,你嫌太多?」


  方棋傻眼看著他,不夠是什麼意思?已經超出他負荷的喜歡和愛護,對鴻元來說還不夠?那怎麼才叫夠?他根本沒有回應過他的感情,他是抱著什麼心態,一廂情願的付出的?

  為什麼要逼他?


  他已經退無可退了,還想讓他怎麼辦?

  這個世界紛亂奇怪,有那麼多的不合理,他像一個迷失方向的旅人。他在這樣的一個世界里,在這樣的一片土地上,他在一本書里!因為知道總有一天會分離,知道付出越多傷害越多,知道每天都要提心弔膽,知道一旦陷了進去便無法抽身,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他需要一直小心的拒絕閃躲,可又一邊貪心的想要更多。


  面對一個書裡面的、虛假的角色,他需要時時刻刻的警醒自己,鴻元不是真的。可他一退再退,男人步步緊逼,攪得他心動,攪得他站不住腳,攪得他不想離開,攪得他所有的心理建設和拒絕都變得徒勞可笑。前面明明就是萬丈深淵,再往前一步就是萬劫不復,粉身碎骨,他還是時不時的探一探腳,想試一試。


  明明還沒有在一起,就已經開始恐懼分離,他該怎麼做?

  這段時間以來,男人看起來溫柔良善,可實際上呢?他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警鐘轟隆隆的敲響,逼他做出選擇!


  他什麼都不知道,方棋想,這個男人,只知道一味的對他好……世界上還有那麼多的身份,兄弟,朋友,至交,為什麼不選一個簡單的,為什麼不選一個好放手的,為什麼不一定要牽扯上情|愛?

  為什麼不能君子之交淡如水,給自己,也給對方留一條可以退的路,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多,這麼狂猛的感情一股腦的壓過來,不給他一口喘息的時間。


  他真是心慌又甜蜜,浮躁又焦慮,彷彿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擋在兩人之間,無邊的黑暗早晚會重重的將他掩埋。總會有一天,一個在書里一個在書外,他要怎麼走出來這段感情?鴻元會成為他一生的陰影!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找你的茬。」方棋剖心道:「我從來不幫你做事,做飯洗碗是你,掃地洗衣裳是你,你用靈藥幫我溫養筋脈,我並不領情,隔三差五的甩臭臉給你看,對你吆五喝六呼來喝去,今天我筋脈通了,也沒說謝謝你。有時候我不要臉的自己都看不下去,你為什麼不討厭我?鴻元,你在想什麼啊?」


  鴻元似乎不曾料到他說這麼長一番話,靜了片刻,愕然道:「你故意的?」


  方棋:「……」


  這些天來,除了褻褲他開始還是自己洗,後來看鴻元果然恪守本分,不再亂動手腳,再也沒洗過,其他衣裳更別說了。吃飯的時候坐下就吃,吃完抬屁股就走,做飯的時候不幫忙淘米擇菜,洗碗的時候不幫忙擦桌收拾,地不掃被子不疊,喝水的時候伸手就要,幾乎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在千屍谷繼承修為,鴻元就該好生修鍊了,可被他支使得團團轉,幾乎很少有時間。


  這麼明顯的欺負人,你居然沒看出來?


  豈有此理,他這段時間可著勁的作死挑事,尋思一些邪魔外道,圖的啥啊?鴻元哪怕說什麼,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但我忍著你。而不是以為這就是他的本性,卻依然守在身後。畢竟刻意為之,是他自己也知道這個方法並不可取,是需要改變的。而本性難移不是……鴻元居然不嫌他煩?

  「不討厭你,」鴻元溫厚笑道:「一直很喜歡。」


  方棋一動不動的沉默,一股深深的疲憊無力感襲來,壓得他直不起腰來,但很快他就抬起頭來,雙目熠熠發光的盯著已經將麵粉揉成團的男人,驀地站起,俯身上去,帶著兩分破釜沉舟的決然,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


  男人失了失神,平靜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縫,這是他從恢復真身以來,他第一次主動這樣親昵的接近他。


  「你……」聲音聽起來沉沉的。


  「別問我怎麼了,」方棋也有點呆,摸了摸自己的嘴,剛才他左右搖擺,理性上排斥,感性上渴望,幾乎把他逼瘋了。有那麼一瞬間,感性佔了上風,催促他做了選擇。剛才的主動像是他終於向命運,也向鴻元舉手投降的一個標識。這場他一廂情願,與不知情的鴻元打響的戰役,他輸了……輸了他自己。


  「我就是想……」方棋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


  今朝有酒今朝醉,就算前面是萬丈懸崖,上前一步就是粉身碎骨,他也閉上眼睛,咬咬牙狠狠心,跳了。


  就算懸在他頭頂上的□□——終有一天炸了,真的有可能分離的那一天。他也願意嘗試著去努力,努力留在這裡。


  雖然知道自己做了最疲憊的選擇,但見招拆招,心情依然輕鬆起來,方棋滿心期待鴻元會有什麼反應,他大姑娘似的扭捏著等了好一會,身邊一點動靜也沒有。抬頭一看,鴻元低頭將麵糰放回盆里,轉身走了過來。


  方棋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睛,視線放平,一眼看到眼前鼓鼓囊囊的東西,登時一臉尷尬。


  他他他居然勃|起了!


  男人走了過來,兩人一站一坐,男人比他高出許多,微微彎下腰來,寬大的手掌包住他的肩頭,方棋木著臉把他手撥拉下去,搬著凳子往旁邊讓了讓。


  方棋神色狼狽,突然道:「你不知道吧,我真的特別特別喜歡吃包子,我們來到這裡,一次包子都沒吃過,整天不是米粥就是什麼其他的湯,米飯倒是吃過幾回,咳,但饅頭和包子一次也沒吃過。你點亮了包包子這個技能,我感到很驚喜。」


  在悲壯的粉身碎骨之前,還有比粉身碎骨更可怕的事情啊!到底是誰在下面?!


  方棋對他的秉性很了解,這時的鴻元就是一片乾枯的大草原,他如果敢噴一點火星子,燎原是分分鐘的事情啊!

  想想他就神經衰弱。


  方棋努力的不提風花雪月,多提柴米油鹽,道:「吃什麼餡的包子?沒肉……沒肉怎麼辦?其實我更喜歡肉包子,包子包子包子,我突然想起來咱們最後一回吃包子,你還記不記得那對老夫妻?你猜他們多大了?五六十了吧,臉上都起褶子了。」


  鴻元:「……」


  鴻元深吸一口氣,壓住蠢蠢欲動的欲|望,搖頭笑道:「你慌什麼?」


  方棋被他看穿,臉紅了起來,他可不是該慌嘛?!這關乎他的生命安全啊!如果他們兩個的體型反過來,自己輕輕鬆鬆的能將鴻元壓制住,他才不會慌!還你慌什麼,真是大寫紅色加粗的站著說話不腰疼!


  看他一臉掩不住的緊張,隨時掉頭想跑,鴻元舔了舔嘴唇,眼神貪婪,似乎想象得到接下來迎接他的是怎樣的一場饕餮盛宴。


  鴻元又回去和面了,方棋鬆了口氣,大腦飛速的思索,硬的他是硬不過他了,只能智取!

  方棋雙手撐到桌上,認真科普道:「你知不知道兩個男人之間做|愛,上面最舒服還是下面最舒服?」


  鴻元道:「我會讓你最舒服。」


  方棋無比驚喜道:「是嗎!我想在上面,我在上面最舒服了!」


  說完又覺得語氣太雀躍,方棋捂嘴咳嗽幾聲,道:「下面也很舒服,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好呀。」鴻元彎了彎眼睛,笑得一團和氣,道:「我等很久了。」


  方棋哆嗦了一下,被他尾聲輕輕上挑的那個呀,挑得渾身酥麻,以前覺得稜角分明,顯得冷硬而不近人情的面容,今天不知是戴了有色眼鏡還是怎的,鴻元眼底帶著溫和的笑意,眉梢眼角都散發出無限風情,寫滿了老公快來垂憐我呀。


  鴻元竟然是0號?萬萬沒想到之終極系列!方棋摸著下巴一臉憐愛,越想越覺得像,看看鴻元多賢惠啊,洗衣做飯樣樣拿手,居然還會和麵包包子,相比較起來……他這遊手好閒啥也不幹的勁……比鴻元爺們太多了!如果他們兩個是兩口子的話,非常顯然他的所作所為更像是頂天立地的男人啊!方棋被狂喜沖昏了頭腦,一個勁的給自己臉上貼金,哈哈哈哈哈太棒了天上掉餡餅了!

  作為一個疼愛嬌妻的小丈夫,方棋獻殷勤道:「咱們吃什麼餡的包子?菜呢?我去洗菜擇菜,沒肉也沒事,素的也好吃。一會你教我包包子,以後我包給你吃。」


  鴻元默然看了他一會,猜出他是會錯了意,思慮片刻到底沒有開口點破。無知者無畏,之前總對他百般畏懼,他無法拒絕送上門來的笑容和美味。


  時至下午,方棋幫著跑前跑后,爭著搶著洗菜擇菜挑水,前所未有的勤快和殷勤,傍晚時發好了面,調好了餡,笨手笨腳的學著包包子。


  包包子是個細緻活,男人的手那麼大,乍然一看上去,絕不像是一雙會包包子的手。可那張麵皮放在他手裡,不知手指怎麼的輕挑慢捻,像是變魔術一樣,形狀漂亮的包子便出來了。


  方棋看著自己手裡這個餡和皮都揉到了一起,這邊捏住那邊漏,那邊漏的捏住這邊的皮又捏薄了,整個人都不好了,恍惚道:「你為什麼會包包子?」


  鴻元笑了笑,接過他捏得亂七八糟的包子,在手裡輕巧的補了兩下,將包好的包子放在一邊。


  方棋憋了一會,道:「……我以前沒見過你會包,你什麼時候學的?」


  「學?」男人垂著眼睛道:「吃過這麼多次,不用學。」


  方棋中了一槍,老老實實的不再跟著幫倒忙,鴻元抬眼瞧了瞧他沮喪的神色,幽暗的黑眸里盛的全是柔軟。


  那天是方棋來到千屍谷最忙碌的一個下午,跑得他飢腸轆轆,但那頓晚餐他並沒有吃多少,吃了兩口就撂了筷子,更記不清是包子的滋味。


  那天晚上照常是鴻元洗的碗,倒不是他不想洗,但他太緊張了,馬上要入夜了,吃完飯就要上床睡覺。但一個有情一個有意,怎麼可能還像是以前一樣蓋著棉被純睡覺?他是成年人,性和愛是分不開的,今天妥妥的該做了啊!


  真奇怪,為什麼鴻元看起來那麼從容不迫,呼吸都不見急半分。方棋幽怨的看他走來進去的身影,他怎麼一點都不緊張!

  男人越是鎮定他越是緊張,方棋心煩的甩袖子走了。


  在園湖中心的小涼亭坐了片刻,長廊兩邊的紅燈籠映著湖水盈盈,方棋猥瑣的掀開自己下擺看了看,大小並不算太可觀,不過形狀顏色還不錯……嗯。這段時間以來,除了偶爾的摸摸碰碰,其餘時候倒真的沒再強迫過他。他自己其實也偷偷摸摸的擼過,但被鴻元擼出來一回,自己再動手,總覺得哪裡不夠帶勁。


  將衣服整理好,方棋拿著小刷子洗了洗牙,才飄著腳步往卧房的方向走。


  推開門進去,鴻元已經等在桌邊了,手裡捧著一卷書。桌上放著茶和點心,熟悉的葯碗,還有一盤鮮艷欲滴的小果子。


  聽到開門的聲響,鴻元側頭看他,招招手讓他過來。


  方棋坐到桌邊,兩人相對無言,方棋撓了撓頭,有點尷尬不知道說什麼。


  鴻元將葯碗往他這邊推了推,道:「喝。」


  方棋一臉囧色,為什麼到了這種關鍵時刻了,他還記掛著有的沒的喝葯的事?還能不能好了。


  越是不喝越是覺得煎熬,方棋速戰速決,端起來一口悶了,今天這葯又苦又辣,嘴裡喉嚨里都是怪味,放下碗就去拿點心,想壓壓這股味道。


  在還沒有夠到點心的小碟,鴻元將盛著小果子的盤子推給他,道:「嘗嘗。」


  方棋往嘴裡塞了一塊香甜的桃花酥。


  「這是什麼?」


  方棋捏起來一顆小果子在手裡看看,大概只有乒乓球那麼大小,紅艷的果子發出極為清甜的香氣。回想鴻元弄出來的那一堆靈藥,道:「這個也是什麼靈藥?」


  鴻元合上書,放在一旁,道:「這是春日醉。」


  方棋哦了一聲,春日醉是什麼葯?別又是什麼怪東西吧?方棋慎重的咬破了一塊皮,咂咂嘴嘗了嘗,不由感動得差點哭出來,這棵靈藥太按常理出牌了!跟聞起來的味道一樣,清甜可口!一棵好吃的靈藥!太不容易了啊!

  「挺好吃的,」方棋把整顆都填進嘴裡,飽滿豐富的汁水從嘴裡迸濺開來,清口而甜,稍微帶著一丟丟的酸,一點也不膩人。


  春日醉沒有核,這一點吃起來尤其方便,方棋又拿起來一顆,隨後看鴻元盯著他吃,神色微妙,方棋咳了咳,想到他們兩個現在也算得上是那什麼了……雖然沒有表白和明確的提出,但基本上……算是確定關係了吧?

  方棋自己吃了一顆,又拿出來一枚遞給他,道:「很好吃,你也嘗嘗。」


  鴻元搖頭笑道:「我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都是你的。一次不要吃多,最多兩顆。」


  「這也是調養筋脈的葯?」方棋突然覺得有點熱,臉也燒得慌,道:「我不是好了嗎,難道是鞏固一下?」


  鴻元眸色深了許多,起身走了過來,方棋視線一直跟著他,男人繞過半張桌子,走到他面前,鉗住他的下頜抬起,炙熱的嘴唇幾乎是立刻便貼了上來。


  方棋仰頭承接他肆意律動的唇舌,吃力的想要回應,但男人獨有的霸道和強勢以排山倒海之勢向他湧來,舌頭在他口腔里攪動,緩慢的舔舐他的牙床,似乎要數清楚他有多少顆牙齒一樣的緩慢細密。


  興許是動了情|欲的緣故,方棋越來越熱,身下的部位也飛快的挺直起來,察覺他的變化,男人離開他的嘴唇,低語道:「你有反應了。」


  方棋窘迫得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我自己有反應我自己知道!用得著你現場直播嗎!

  沒有注意到他的小情緒,鴻元才瓷盤裡捏出來一枚春日醉,小巧的紅色鮮果,在他手裡顯得更是精緻玲瓏。


  「春日醉飽滿多汁,可外用內服,口味偏甜,你喜不喜歡?」


  方棋想讓他摸摸自己,又恥於張嘴說出來,看他一直莫名其妙的說果子,又急又躁。


  鴻元似是想到什麼,笑道:「乖,再吃一顆。」


  方棋在凳子上坐不住,喘息道:「你不是說一直最多只能吃兩顆嗎。」


  「第一次會很辛苦,」鴻元低聲解釋道:「怕你受不住。」


  方棋愣了幾秒,還沒回味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男人將果子填進嘴裡,隨即將他拉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抱住了他,手掌按著他的脊背,力道之大,像是要將懷裡的人嵌進他的身體里,英俊的臉壓上來,再次攫走了他的所有聲音。甜絲絲的汁水混著男人的氣息送進他嘴裡,方棋費力的吞咽,混沌渾噩里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床榻,腳下一歪被放倒在床上,高大有力的男人身軀伏貼上來。


  【和諧,見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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