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寧缺毋濫,絕無委曲求全
他是寧缺毋濫,絕無委曲求全。
「乾爹,你就別喜歡我們媽咪了,我們媽咪已經是我們爹地的了,你這樣,不好。」
林驕陽走過來,給兩個人洗頭,「乾爹已經沒有那想法了。」
「那我們就放心了。」顧曇說完,隨後說,「乾爹,你不知道,我們爹地真的是吃醋狂的,一不小心就會打翻醋罈子,下場很慘,你以後啊,千萬悠著點。」
林驕陽微微一笑,「看你們倆懂的多的。」
眼神黯淡無光,他抿唇,給兩個小寶貝洗完澡后,送了回去。
自己開著車回家。
經過街道上的時候,突然一道身影竄了出來,林驕陽瞳孔一縮,立即剎住了車。
隨後,推開車門,他下了車。
往前一看,「你沒事吧?」
差點撞到的女生三魂沒了六魄,恍惚著搖了搖頭。
林驕陽覺得她有些熟悉,他側著身子仔細一看,發現正是電影院安小暖前面的那位小姑娘。
「是你。」
小姑娘抬起頭,緩緩地站了起來,眼睛紅紅的。
「對不起。」
「你要回家嗎?我送你吧。」
她點了點頭,口氣有些靦腆,「好,謝謝。」
上了車,林驕陽給她繫上安全帶,隨後開車。
「你家住在哪裡?」
「哦,在西門的幸福小區。」
林驕陽沉吟一聲,「你剛從醫院回來?你朋友呢?」
「嗯,她先回家了,生我氣了。」
「事兒不大,她也沒傷著,放寬心,別想太多,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去學校還是會覺得太陽很燦爛。」
「我已經不上學了。」
林驕陽轉頭,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才多大就不上學了?」
「十八了,我已經不小了,只是看著年紀相對來說小一些。」
林驕陽覺得這個世道已經變了,十八的姑娘怎麼看著這麼蘿莉?跟十四五歲的似的。
他乾咳一聲,「我以為你還在上初中。」
「我十五歲就撤學了,現在在一家花店裡面打工。」
「一個月多少錢?」
「八百塊錢。」
林驕陽再次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你一個月八百塊錢,還請人看電影?」
「明天是我的生日,我打算明天請她,但她非要今天來,我就說當提前過生日了,其實,兩張電影票也沒多少錢。」
「你工資不高啊,一個月八百塊錢夠養活自己的嗎?」
她靦腆一笑,「當然夠了,還花不完,我打工的這個地方是管吃的,每個月我留下一百塊錢的零花錢,剩下的都交給我媽媽了。」
不得不說,再次讓林驕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在他的意識里,一個月一百塊錢零花錢簡直是少的可憐,一包煙錢都不夠。
「那你這個月買了兩張電影票就差不多了吧?」
「兩張電影票八十塊錢,算是我打工三年來最破費的一次了,而且,十五塊錢包月可以看一個月小說,還剩下五塊錢也能湊合著過。」
林驕陽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姑娘很淳樸。
「你最大的愛好就是看小說嗎?」
她奮力的點點頭,「下了班就看看小說,看完再睡覺。」
「你這樣,還支持正版,挺難得的。」
「不要這麼說,我們辛苦上班,別人也很辛苦,又不貴,而且,給我精神上很大的充實,我覺得值,我就這麼一個愛好,下了班也沒有地方去玩。」
兩個人一字一句的閑聊著,從她的話語中,林驕陽第一次結識到如此簡單的女孩。
到了西門的幸福小區門口,他將車停下,發現,這個小區很破舊,而且沒有路燈。
將車燈打開,正好對著她回家的路,他不知,這個簡單的動作照進了她心裡頭的那束光。
「快回去吧,天很黑了。」
「嗯,好,多謝你了。」她轉身。
「你叫什麼……名字?」
她微微回之一笑,「我叫木槿,你呢。」
「林驕陽。」
「嗯,我先……回去了,林先生,謝謝你送我回來,給你添麻煩了,你小心些。」
「好,晚安。」
他上車,駕車離開。
木槿看著他車子離開的方向,微微收回神,這樣的男人,天之驕子,不是她這樣的可以仰望的。
林驕陽開車離開,開著車,他還有些不可思議,「十八歲了么?怎麼看怎麼覺得是小朋友,難道是我老了么?」
想起她的名字,木槿……
這不是個花的名字么?
花語貌似是溫柔的堅持,朝開暮落,但每一次凋謝都是為了下一次更絢爛地開放。懂得愛的人仍會溫柔的堅持。因為他們明白,起起伏總是難免,但沒有什麼會令他們動搖自己當初的選擇,愛的信仰永恆不變。
這個名字包含著這樣的意思。
那,這個小姑娘人會跟她的名字一樣嗎?
想著,便到了家門前。
走進客廳,見到的又是一副老樣子。
「白天玩瘋了?」林母板著一張臉,質問他,「驕陽,你不小了,你什麼時候要成家?我們家就你一根獨苗,你這樣下去,到什麼時候我才能抱上孫子。」
「媽,你不用著急,從我一開始跟小暖訂婚開始,你就在著急,著急到了現在,策劃到了現在,不也沒什麼結果,所以,你就別再為我的終身大事操心了。」
「我能不為你操心么?你什麼時候把蘇梅娶回來,我就不操心了。」
林驕陽嘆了口氣,「你這話我都聽出老繭子來了,就別再絮叨了,我還是那句話,讓我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我做不到,行了,我上樓睡覺去了,別煩我了。」
林母還想說什麼,成功的被他堵在了嘴裡,一句也說不出。
林驕陽上了樓,坐在床沿邊上,打開了抽屜。
打開抽屜這個動作,他做了無數次。
每次打開便能看見躺在那裡的紅形盒子,裡面放著兩枚戒指,一枚是他帶過的,一枚是小暖帶過的。
小暖帶過的,卻註定一輩子再也送不出去。
躺在那裡,他神情帶著獨有的冷清。
窗外的殘月發出一道餘光,將他的臉也給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