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章:怪人一個
第兩百二十章:怪人一個
他對我說這個玉鐲不應該屬於現在的主人,這個玉鐲應該屬於一個強大的神秘門派。但怎麼會到了這個鬼手裡,他還沒有調查清楚。本來他剛才想和那個鬼談談,但那個鬼卻不肯吐露一個字,白狐甚至暗地裡施法虐了鬼一下,沒想到鬼很能忍耐,寧可被法力折磨的扭曲變形,也不願意說出一個字。
白狐無奈才暫時放棄了。
我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忽而我想起無道說要去找鬼的屍體,於是我有了一個計劃,便告訴了白狐:「這樣吧,你和我們一起去找鬼的屍體吧,到時候你可以再次問她,或者由我來和她溝通。但你一定要保護好我啊。」
白狐笑笑,摟緊了我,「當然了,我的妻子大人。」
我臉一紅,誰是你妻子,想得美。
看看,路上的行人逐漸多了起來,天也快徹底亮了,我讓白狐走,他還戀戀不捨的粘著我,最後還是他親了我,我又還了他一口,他才慢悠悠磨磨蹭蹭的離開。直到他的影子消失在我的視線內,我才回到屋子裡。
房間里,孟朝正在收拾東西,我問這是要幹什麼去,無道回答,已經聯繫到了孟朝的三舅,現在就趕過去,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越快解決越好,否則夕洛說不好那天就虛弱的醒不過來了。
於是我們幾個迅速直奔陳家村。
這陳家村的名字顧名思義,一個村子差不多都姓陳。
進了村子,停都沒停,水也沒顧上喝一口,直接就來到陳三舅家。陳三舅正在外面曬太陽,看見我們來,也沒往屋裡讓,而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我往裡一看,原來他家裡有個人也不知在拜什麼,屋內光線昏暗也看不清楚。
無道也很好奇,難道這裡有道友?
無道便笑著問三舅:「他三舅,那屋子裡的人是誰啊?」
陳三舅一聽問話,趕緊給介紹,「他叫陳天盡,很有來頭,也挺神的,盜墓這行里他小有名氣。你們這個玉鐲就是他偷出來的,哎,我以為是好東西,才給了我姐,沒想到害了人了。」
正聊著,那人從屋內走了出來,是個男的,面相清秀,很年輕。看見我們還挺高傲,都不正眼瞧一下,我和夕洛,孟朝也就算了,凡夫俗子的,只是無道臉上極為不悅。
一個盜墓的竟然對他這個道長無視。
「年輕人,裡頭拜的是什麼?」無道問陳天盡。
「你不會進去看?」
無道被噎的一愣,哼了一聲踏步就進了屋,而後傳來一陣哈哈大笑聲,便又從屋內衝出來,似乎是在取笑陳天盡。
「我拜仙,凡人拜佛,原來挖墳的拜土地公。這算哪門哪派的。」
陳天盡只撇了一眼無道,邊收拾東西邊隨口說道:「人鬼殊途,但各自有主,神仙管人,閻王管鬼,墳墓里的入了土,不人不鬼的時候,就歸土地管。」
這時候年輕人從裡面昏暗的燈光里走了出來。
眾人一看,都嚇了一跳,因為這個人的臉太白了,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就像是一個長期不見陽光的人一樣。
不過他卻跟我們想象的不一樣,挺有禮貌的,並不是我們以為的那般高傲,只見他伸出手,把我們請進了屋內,「我叫陳天盡,歡迎你們的到來。」
孟朝最著急,開門見山的說,「聽說你是盜墓高手,我們想去找那個墓地,你能幫我找嗎?」
陳天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我們,「聽說你們是想找玉鐲子的主人,然後要鐲子還給她,這是真的嗎?」
孟朝點頭說道,「這鐲子古怪得很,所以乾脆還給她算了。」
陳天盡點點頭,「帶你們去是沒有問題的,不過你們得付錢。」說完就豎起了兩根手指。
孟朝張大了嘴巴,「你還要兩萬?」
陳天盡點頭,「這鐲子我賣給陳老伯是兩萬塊,現在你們讓我還回去,還得再出兩萬。」
孟朝有點受不住了,「要不要這麼心黑啊,帶個路而已,竟然要兩萬。」
陳天盡笑了笑,「每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規矩,你們如果不願意出這筆錢,那就另尋高明吧,我又不勉強你們,各憑自願,公平得很。」
孟朝轉身向著陳三舅,「三舅,要不你先借我點,等我回家了再還給你,行不?」
陳三舅笑著點頭,「可以,自家人別說借了,你直接拿去吧,這隻鐲子差點害了夕洛,我這還心不安呢,這點就當是賠罪吧。」說完就進屋拿錢去了。
眾人看著夕洛那麼虛弱的樣子,都心生憐惜。
孟朝更是柔情萬種,「夕洛,你放心,等我們把鐲子還給她,她就不會再折磨你了,你很快就會好的。」
夕洛的確很虛弱,此刻正緊閉著雙眼,像是完全睡著了。
孟朝很是擔心的看著無道,「道長,你看她這身子,能受得了嗎?」
無道嘆了口氣,「沒辦法,她必須下去,否則怎麼能解決她的問題呢?」
我問陳天盡,「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陳天盡看也沒看我一眼,「等天黑吧。」
我心想天黑以後應該會冷,夕洛的身體更會難受,所以問道,「為何一定要天黑呢?」
陳天盡還是沒有正眼瞧我,「這也是我的規矩。」
真是怪人一個,哪來那麼多的規矩?
目前太陽還沒有下山,我們只好全部集中在陳三舅歇息。
然後我們眾人在陳三舅家裡用過晚餐之後,差不多就日落西山,在過了一會兒,天就黑了下來,而我們也就開始出發了。
此時的陳天盡卻像換了一個人,不再那麼冷漠,不再總是「我的規矩」掛在嘴邊,而是變得健談起來。
從他的談話中,我們了解到他是一個大學生,不像陳家村的其他村民整天就是勞作不息,他也算是個知識青年,家庭的經濟條件也算不錯,可惜卻有一件事很奇怪。
自打他大學畢業以後就沒做過正經事,整天就想著盜墓。可是他盜墓並不是為了發財,因為他每次去墓里只是拿一樣東西,而且那樣東西也未必是最珍貴的,至於拿哪樣東西,全憑他的喜歡,這在別人眼裡看里,能不奇怪嗎?
而且他說他能感應到地底下的鬼魂,說他這是一種怪病。
我第一次聽說得這麼一種能感應鬼的怪病,在我看來,應該是一種很神奇的本領才對啊,相信很多人都會很崇拜能和鬼魂交流的人吧,問仙婆子不就靠這門手藝吃飯的嘛。
他還說其實很多的墓並沒有鬼魂的,不過有鬼魂的墓絕大部分都是鬼有很深的怨氣,這才一直停留在墓里,不願去轉世投胎,不過就算是有怨氣的鬼魂,也只會冤有頭債有主的找特定對象報復,而不是見人就折騰的兇狠惡鬼,所以大部分的人對鬼魂都有一種誤解,其實大可不必那麼害怕鬼。
他這種觀點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他說他最開始很厭煩這種病,誰也不願意感應到鬼的存在,活人哪有不怕鬼的,就算明知鬼不會傷害你,因為你看不見,所以還是會害怕。不過自從遇見一個考古系的大學生之後,他的觀點就徹底變了,因為考古系的那個學生告訴他,這是一種特異功能,只要能感應到鬼魂,就能知道墓的準確位置,這樣的話,盜墓豈不是很方便?
自那之後,他就真的利用起那特異功能來了,最開始選了一個很小的鬼墓,挖開之後,也只拿了其中很小的東西,他只是先試試有沒有危險。
不過那次之後,他就喜歡上了盜墓,每隔一段時間,他就必須去挖一次墳墓,否則就感覺渾身不自在。
我們頭一次聽說有這種病。
孟朝抓住了重點,問道,「這次的鬼魂是大鬼還是小鬼?厲害不厲害?」
陳天盡搖頭,「說也奇怪,這次我居然感應不出這隻鬼的信息。我只是聽見鬼魂說她有很多的寶貝,可是當我挖開之後,就只有那隻玉鐲子而已。」
「本來我不想摘了她唯一的一件陪葬物,可是空手而歸不合我的規矩。」
「又是規矩」我在心裡說道。
孟朝打了一個寒顫,「你不害怕嗎?敢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屍體?」
陳天盡搖了搖頭,「我一點都不怕,相反我還有一種感覺,我覺得墳墓是我的歸宿。我每次進了墳墓,就有點不太想出來的感覺,覺得躺在裡面很安心,而且最近這種感覺變得越來越強烈。」
無道打趣的說道,「人的歸宿都是墳墓,所以你這不算是一種病。」
陳天盡搖搖頭,「不一樣的,我之前都沒有這種感覺。或許我要死了吧?」
然後他又連「呸」了好幾聲。
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墓地了。
此刻的天空掛著一彎皎潔的新月,像鐮刀,也像小船,照得整個大地一片朦朧。
看見這情形,我居然突然的生出一些害怕來,趕緊抓住我的玉,心裡大聲喊著「白狐,白狐,你快出來,我好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