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徒有其表
“嗬嗬。”九歌冷笑出聲，心裏惱怒異常，不能殺了她便下春藥派男人毀她名節，這樣即便她嫡長女的身份曝光，南宮寒因此也絕不會娶她。
雖然九歌覺得就算現在南宮寒知道她便是嫡長女也不會娶她，畢竟和王靜姝比起來，身份上她生母是農婦，生父不喜，野生野長的粗使丫鬟。
而王靜姝是長公主之後皇家血脈，權傾朝野相爺的掌上明珠。
不算身份，單從長相上來說，九歌目前頂著的這張臉醜的天怒人怨，絕對能嚇死鬼，而王靜姝號稱雲淺國第一美人，長的確實千嬌百媚。
是個人都知道怎麽選擇，可那長長公主和王靜姝卻因為這麽一個可笑的原因，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下殺手。
泥人尚有三分血性，真當她脾氣好？
李嬤嬤見九歌笑的殺氣四溢，嚇的當場失禁，“你……奴婢，奴婢什麽都說了，您什麽……什麽時候放了我？”
九歌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低頭一看李嬤嬤跪著的地方一片濕痕，嫌棄的皺緊了眉頭，小手一用力，李嬤嬤的腦袋邊軟軟的垂了下去，“放了你？下去和小桃賠罪去吧！”
解決了李嬤嬤，九歌在這個屋子裏搜尋了一遍，找到一隻炭筆和一些簡單工具，對著李嬤嬤的樣子簡單的給自己易容了一下。
又將棉絮往衣服裏塞了一些，瘦小的她看起來胖了許多，此刻不仔細看，她儼然變成了另一個李嬤嬤。
慢條斯理將食盒整理好，又看了看李嬤嬤身上的衣服，本來應該將她的衣服換上，這樣可以更像幾分，隻是看看地上濡濕的地方，她實在是嫌棄。
放了一把火仍在棉絮上，看著火舌很快將被褥吞噬，蔓延到木床桌椅上，最後將李嬤嬤也吞噬掉。
“救命啊，著火了！”九歌往臉上抹了一些灰，又把頭發往下散開些，驚叫著逃了出去。
一個瘦小的身影衝了進來，借著月光九歌看到這是一個麵容極為猥瑣的男子，他看到九歌驚問道：“李嬤嬤，怎麽著火了？”
看到長公主給她選的男人，九歌一陣惡心，這麽猥瑣的男人也妄想碰她？
“她發現了異常，拚死不從引火自焚了。”
男子沒有看到九歌厭惡，反而是輕鬆的大笑一聲，“這可真是幸運，李嬤嬤不瞞您說，我胡老三雖然稀罕女人，但是她那樣的小的實在是不願上，要不是長公主命令，這活小的可不幹，幸好她死了。”
尼瑪！
九歌想一巴掌扇死他，他竟然還敢嫌棄她？
見他眼珠渾濁，身材瘦小一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模樣，想來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女子折損到他手中。
九歌已經動了殺意，而胡老三還完全不知，正絮絮叨叨的說著他的光輝曆史，“李嬤嬤上一次那小紅身子可真是銷魂，就是性子太烈，竟然當場撞柱而亡不夠盡興，這個小桃就算了，下次有這樣的好事您可還要記著小的啊！”
九歌在原主記憶搜尋了一下，還真有這個胡老三的信息，當即殺意又濃烈了幾分。
他是李嬤嬤手下，專門處理這樣的事，長公主是個占有欲極強的，相爺哪天多看了哪個美貌丫鬟一眼，當晚那丫鬟便會出現在胡老三的床上。
而他還有一個極為出名的嗜好，那便是虐待，這些年死在胡老三床上的丫鬟，沒有上百也有數十，他可以說是所有丫鬟的噩夢。
“你該死！”九歌低低的說了一聲，手刀一砍砍在他脖子上，在他眩暈時反手一抓扔到火光衝天的屋子中。
“和你的老上級作伴去吧！”
解決了這兩個作惡多端的奴才，九歌都覺得髒了自己手，這相府看著富麗堂皇如天堂一般，齷齪事可真不少。
衝天的火光很快引起了相爺和長公主的注意，想起南宮寒走之前的話，兩人匆匆趕過來，雖然他們是很想九歌死，但是有南宮寒的話在，她就絕不能死！
相爺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狼狽九歌易容成的李嬤嬤，看著完全被火舌吞噬的小屋，臉色在火光的照射下看著分外難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長公主臉色更難看了，她想毀了她名節，可沒想讓她死！
想起胡老三的嗜好，又想起白天九歌那倔強的模樣，視線和李嬤嬤一碰，就以為自己猜到了真相。
沒想到她竟然為了保住名節而自殺了。
長公主心裏一陣痛快，但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本宮不是讓你給她送些吃的過來嗎？怎麽會這樣？”
九歌低下頭，站在較為昏暗的地方，打眼看去和李嬤嬤一模一樣，她口吻驚慌，“奴婢得長公主命令前來給小桃送飯，她吃完奴婢收拾時，她不小心碰到了煤燈，當場火便著了起來，她受了重傷行動不便，奴婢拚死也沒有將她救出，還請長公主相爺恕罪。”
聽到九歌這麽說，長公主很是滿意，她很識相，沒有把事情說出來，這是跟在她身邊的老嬤嬤了，後來送到女兒身邊做管事嬤嬤，她們不少私隱事都是她去辦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她不想犧牲她。
“不怪你，這是天災了，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長公主的意思相爺聽懂了，這是要保李嬤嬤了，他看了一眼低著頭的李嬤嬤，長長的歎了口氣，“仔細查探一下吧，王爺追究起來總要給個說法的。”
長公主笑了，相爺的意思她也聽懂了，找個人做替罪羔羊，給南宮寒一個說法便是，畢竟他們現在是姻親，南宮寒不可能因為一個奴婢和相府鬧翻。
想通了這些，長公主笑道：“今天也忙了一天了，妾身扶著您去休息吧。”
“嗯。”相爺應了一聲，兩人相攜而去，走之前長公主讓九歌找個替罪羔羊出來。
九歌撇撇嘴，還以為那南宮寒有多厲害呢，什麽叫‘本王許你活，就沒人敢讓你死！’說的那麽霸氣，如果不是她武功高強，現在裏麵死的便真的是她了。
而現在‘她’死了，相府就打算交出一個替罪羔羊來，“徒有其表的家夥。”
九歌恨恨的說了一聲，腦海裏卻出現那人冷俊孤決的模樣，輕輕搖頭把他從腦海裏趕了出去，對一管事說道：“這交給你了，明天給我一個結果。”
“是，李嬤嬤！”
九歌離去，沒有人注意到在她說出徒有其表時，院中一顆大樹無風動了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