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謠言四起
“我擦,白給葉北猖那廝占便宜了!”九歌忽然恨恨的罵了一聲。
南宮寒不扣押她,葉北猖那家夥估計還想帶她走,到時候她不但要給他解毒,還得想辦法躲開他,自己開溜。
“虧大發了!”
九歌嘟囔著,下山,她不想訓練,去了酒館。
九歌遠遠的就看到一身白衣的洛心謙,她走了過去,坐下,“又見麵了。”
洛心謙一愣,然後視線就聚集在九歌血肉模糊的拳頭上,“怎麽傷這麽厲害?”
九歌看都沒看一眼,“心裏不爽,發泄去了!”衝老板招招手,“一壇酒!”
“是!”
洛心謙溫潤的眸子一閃,“如此惱火嗎?”
九歌開了酒壇,濃鬱的酒香散發開來,她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是啊,非常惱火!”
洛心謙看著九歌唇角微勾,卻一杯一杯的灌著酒,比起前些日子的苦悶,今天是實實在在的怒。
他麵上有些不忍,卻沒有說話,陪著九歌一杯一杯的灌著酒。
人,一旦入局,很多事,便身不由己。
她是,他也是。
九歌灌了一下午的酒,饒是她酒量驚人,也有些微醺,心情卻好了許多。
不就是一個臭男人。
還是一個她連真正身份都不知道的臭男人。
她犯得著嗎?
九歌仍了酒杯,站了起來,“今天謝謝你,我回去了!”
洛心謙看著九歌身子微晃,步子卻極穩,一步一步遠離。
他開口,“這些天,你看開些,有些事不必那麽放在心上,更不必為此傷害自己!”
九歌沒有回頭,擺了擺受傷的手,“最後一次!”
九歌回到王府,搖搖晃晃進了院子。
“主子,您怎麽喝了那麽多酒?”何萌迎了上來,扶著她。
“遇到一個美男,心情好。”
“主子,你怎麽傷了的這麽厲害?”何萌沒聽到九歌說什麽,隻是看到她手,血肉模糊。
而且鮮血已經凝固,微微發黑,上麵還有些木屑,看著觸目驚心。
“你家主子看到美男太激動,為平複心情,一拳砸到樹上,沒關係的!”
何萌欲哭無淚,“主子,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麽?”
身為雲淺國第一美男的王爺,她都不怎麽看的上眼,還有別的什麽男人,能讓她如此激動?
何萌扶著九歌進了屋子,何靜已經準備好了藥箱。
兩個人,小心的清理了上麵凝固在血裏麵的木屑,又將汙血擦拭幹淨。
何靜輕輕的抹著藥膏,“主子,這是最好的無痕雪蓮膏,治外傷最好,不會留下一點傷痕。”
“哦。”
何靜抹了藥膏,又纏了一圈紗布上去,“主子,您就是再生氣,也不該傷了自己。”
九歌看著何靜皺著眉頭的模樣,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知道了,管家婆!”
何萌在旁邊已經是義憤填膺,“主子,你是也聽到流言了吧?簡直太過分了!”
九歌眼眸一閃,她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躺在躺椅上,閉著眼睛,“把你查到的消息,說一說吧!”
何萌遲疑著不願說,那話太過分,她說不出來,“主子,你不是都聽到了嗎?”
“說!”
“是!”何萌委委屈屈,“京都盛傳您小時候為了獲得食物,自甘下賤,勾引護院小廝,不潔,配不上王爺。”
“哦。”九歌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還有嗎?”
“還有很多,大概意思都是這樣。”
“最早從哪傳出來的?”
“春紅樓,春雨樓,這兩家勾欄院,說是幾個小廝喝醉了酒,吹噓時,不小心說漏了嘴。”
“然後呢?”
“然後一些首飾鋪子,茶館,酒樓也開始傳,現在傳遍了整個京都。”
“最早的傳的首飾鋪子查到了嗎?”
“還在查。”何萌說道,“主子,現在怎麽辦?殺雞儆猴,把春紅樓春雨樓砸了,再殺了那幾個傳謠言的小廝嗎?”
九歌睜開了眼,“你傻嗎?”
“那怎麽辦?總不能任流言這麽傳下去,主子的清譽還要不要了!”
“流言是壓不下去的,越壓大家越覺得這事是真的,我今天把那勾欄院給砸了,把人殺了,明天大家是會收斂一點,但是會認定我就是不潔,不然我為什麽要殺人家,不就是因為心虛嗎?”
“那怎麽辦?”
九歌看了一眼何萌,她雖然受的訓練是分析消息和傳遞消息,但是畢竟是下屬,習慣的是聽從命令,而不是自己分析找到解決辦法。
“自己去想。”
何萌更想哭了,“想不出來呢?”
“那就讓謠言繼續傳下去!”
“主子!”
“去把那幾個小廝給我保護起來,別讓人殺了!”
“是!”
何靜應了一聲,下去了。
何萌嘟著小嘴看著九歌,又委屈又著急,“主子,屬下無能,但是不能讓流言這麽傳下去!”
九歌懶懶散散的站了起來,“這幾天繼續查哪些鋪子最先流傳,然後想下一步該怎麽辦,想不出來就這麽一直流傳下去。”
“主子!”
“你家主子我的清譽可交到你手上了!”
何萌看到九歌就這麽懶懶散散進了浴室,急的直跺腳。
流言已經傳的天下皆知,還不許她殺人,那該怎麽辦?
總不能讓她縫了天下人的嘴吧?
或者證明主子的清白?
可是清白怎麽證明?
而且主子是何種身份,又憑什麽受這樣的委屈?
九歌這一夜睡的十分安穩,何萌一夜未睡。
看著和她一個屋子的何靜,洗洗準備睡覺,她拉著人家衣袖,死活不讓。
“你不能見死不救,幫我想想辦法吧!”
何靜扯衣袖,“主子明顯是要鍛煉你,自己好好想!”
“可你也是為人下屬,主子為什麽不鍛煉你!”
“我精通的是毒,主子讓我給她製作了不少毒藥,還給我開了一些藥名,指名讓我做,你以為我比你輕鬆?”
何萌想起了那些她睡的痛快,何靜挑燈夜讀的日子,訕訕的鬆開了衣袖。
不死心,“可是這事關主子的清譽。”
所以主子一定是有了對策,隻是順便訓練一下你這小妞。
何靜在心裏默默吐槽,然後揉了揉何萌腦袋,在她可憐巴巴的眼神中,打了個哈欠,睡了。
何萌眼睜睜的看著何靜睡了,“沒有朋友愛的家夥!”
何萌想了一晚上,頭發都想白了,也沒有想到對策,第二天到了九歌要起床的時辰,乖乖的去了。
何萌伺候著九歌起身,她對她黑黑的眼圈視而不見。
這姑娘太懶散了,以後她離開王府,這懶散的性子怕是過不慣外麵的苦日子。
何萌可憐巴巴的瞅著九歌,見九歌就是不理她,更可憐了。
“主子。”
“想到了?”
“沒。”
“那就繼續想!”
九歌帶上易容麵具,她容貌恢複的越來越快,為了避免每天易容的麻煩,她製作了一個麵具。
帶上麵具後,她簡單的修飾一番,便出了王府,繼續晨跑。
一大早,九歌慢慢的跑著,街上並沒有多少人,可是寥寥無幾的人,談論的皆是她不潔。
有相信的,有不相信的,有半信半疑的。
她笑了笑,看來一個月的努力也不是沒有用,若是一個月前,這會定然完全相信,叫囂著讓她趕緊下堂。
晨跑回來,何萌還是皺眉苦想的模樣,九歌洗漱了一番,用了早膳,便拿了針灸包去了書房。
南宮寒還是坐在書桌之後,九歌進來,他一眼便看到了她被包紮的像粽子一般的左手。
那雪一般的白,刺痛了他的雙眸。
九歌把手往後麵藏了藏,躲開他的視線,“一隻手也可以針灸,不會耽誤給你解毒。”
“嗯。”
南宮寒黑眸一閃,強忍著把視線從她手上移開,率先站了起來,進了裏間。
紮針,提取毒藥,拔針,走人。
一係列動作九歌做熟練無比,出了書房,她卻忍不住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然後抬步走人。
南宮寒躺在床上,一雙眸直直的看著屋頂。
他告訴自己,隻是手上的皮外傷而已,隻是小傷而已。
以他的身份,她跟在他身邊,性命都難以保全。
他沒有做錯。
九歌離開王府,卻有些發愁,她看著包紮的左手,默默無語。
君淺身上的步步生花才提取了沒幾次,昨天又空了一天,如果等左手的傷好,不知道要等幾天。
這段時間,步步生花發作怎麽辦?
想起君淺那純淨無垢的笑容,九歌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扯開了包紮的紗布。
看著上麵依然猙獰的傷口,她進了一家衣坊,換了一身衣袖較長的長袍,將手擋在衣袖中,換了易容又去了王府。
九歌一到王府,君淺便得了消息,趕了過來,然後一雙淺色的眸,靜靜的看著她。
“你昨天沒有來。”
明明他隻是在訴說一個事實,也沒有帶什麽感情,但是一雙純淨無垢的眸,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她,就讓她生出無限的自責來。
“不好意思,昨天有事。”
九歌眨了眨眼睛,“我家娃生病了,我照顧他來著。”
君淺瞬間就無語了,你哪來的娃?
看著君淺明顯不信的模樣,九歌認真的看著他,“真的,真的是我家娃生病了,他母親不讓我出門,我以後再也不無故缺席了,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