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他和她的爭吵
他的維護,可以看做是因為她是他的王妃。
可是,這些地契呢?
他為什麽要給她?
皇室長公主的全部身家,一家家日進鬥金的鋪子,他為什麽要給她?
如果他們之間隻是交易,那也已經是錢貨兩清。
這些鋪子是他的戰利品,她於他隻是一個外人,他沒有任何理由給她。
“碰!”
一聲巨響,南宮寒麵色不變,心裏卻歎了一口氣。
他的書房,也隻有這個女人敢一腳踢開了吧?
“啪!”九歌把一遝的地契甩到桌子上,“這些東西為什麽要給我?”
南宮寒抬頭,聲音不疾不徐,“本王以為你會很想要。”
“想要就給我了?我想要的東西多了去了,你都可以給我嗎?你又憑什麽給我?”
南宮寒揉了揉眉,看著眼前這個怒氣衝衝的女人,“這些東西本王並不在意,給你也無妨,也算是之前你受委屈的補償吧。”
九歌咬了咬唇,瞪著南宮寒,他依舊冰冷孤決,依舊俊美不凡。
可是,看著他這個模樣,聽著他的解釋,九歌卻更加的惱怒。
從昨天開始就悶在心裏的憋屈,像是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地方。
“南宮王爺不愧是南宮王爺,那麽多家日進鬥金的鋪子,一句不在意,就可以隨手甩給不相幹的人,需不需要我感恩戴德給您磕一個頭,說多謝王爺賞賜?”
南宮寒聽到不相幹的人,眉頭下意識皺了皺,“你現在是本王王妃,不是不相幹的人。”
“嗬嗬。”九歌冷笑,“別拿王妃說事!不過是幾個月的名義上的王妃,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從此以後再不相見,我們就是不相幹的人!”
聽到九歌如此說,南宮寒眉毛皺的更緊,俊美的麵容一片冰寒,薄薄的唇緊緊的抿著。
“這麽不想要嗎?”
“給我一個理由。”九歌安靜了下來,盯著南宮寒,“我說過,我不需要你的維護。”
“這些天你為什麽處處幫我,現在為什麽又要給我這些地契。”
“我需要一個理由。”
“給我。”
九歌一雙眸,帶著微微的亮光,靜靜的看著南宮寒。
她不知道自己非要一個什麽理由,一個讓自己徹底死心的理由,還是什麽。
南宮寒沒有說話,一雙眸平靜無波,可是那僅僅是表麵,平靜無波的冰霜之下,波濤洶湧,濃鬱的黑霧翻騰。
一如他翻騰的心。
他終於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本王不知道你為什麽非要一個理由,但你想要,本王可以告訴你。”
“你招惹了太子,他並不是一個好想與的人,本王也不想和他硬碰硬,所以這次是震懾,本王希望太子能知難而退。”
“至於這些地契,本王用來買你的自由,這些天呆在王府,不要外出。”
九歌心一寸一寸冷下去,終於再沒有半絲溫度。
這下,她該對這個男人徹底死心了。
不過是好感,她沒有必要如此頑固,沒有必要如此糾纏。
“原來這就是理由,我知道了。”九歌勾起唇角,笑容冰寒,“原是我自作自受。”
“五百萬兩銀子,你將我禁錮在雲淺國京都,這次又用這些地契,將我徹底禁錮在王府,看來在你眼裏我就是一個隻要有銀子,什麽都行的女人。”
“承蒙看的起,本小姐是愛錢,但沒愛到這份上!”
南宮寒沒有說話,隻是躲開了九歌的視線。
他也想徹底撒開手,讓她一年後能沒有留戀的離開,可是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她在他身邊時受辱,他眼睜睜的看著。
九歌看著南宮寒撇開視線,似乎再多看她一眼都是厭煩,開口。
“現在你體內的寒毒已經少了很多,上官也可以完全解除,你不再需要我,所以我死不死,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惹怒太子,我絕不後悔,再來一次,我還會這麽做,就是看他不順眼。”
“責任,我自己會承擔,你沒有必要因此震懾太子,也不用和他硬碰硬,至於禁錮我的自由,你妄想!”
九歌說完,轉身就走,被南宮寒一把握住了手腕。
他的手冰涼,涼的九歌,覺得似乎是冷血蛇纏上了她。
她甩手,卻沒有甩掉。
南宮寒死死的握住九歌的手腕,“你要去哪裏?”
“和你有關係嗎?”
南宮寒抿了抿唇,有些驚慌,她說他不再需要她,難道她連十一個月都不願再呆在王府?
“你要離開?”
“你想禁錮我?”九歌眼神更冷,“你妄想!”
“你不要忘了,合約還有十一個月,你現在還是本王的王妃,你哪也不許去!”
“我是你的王妃,不代表你可以把我禁錮在王府!”
南宮寒卻鬆了一口氣,“你要出去?”
“不然呢?”
南宮寒緊皺的眉舒展了些,隻要不是現在就離開,就好。
“當初合約是,你完全解除本王身上的寒毒,本王身上的寒毒,你必須負責。”
九歌看著南宮寒一臉理所應當的模樣,深吸一口氣,“好,給你解!”
尼瑪,不就是缺一次治療嗎?至於死拽著不讓她走嗎?
九歌往裏間走,南宮寒還握著她手腕,“你可以鬆開了。”
南宮寒怔了怔,當真鬆開了九歌,隨著九歌進了裏間。
南宮寒脫了上衣,躺在軟榻上,看著九歌拿了銀針過來,“本王需要你。”
九歌愣住,準備紮針的手停在半空,“你什麽意思?”
“你解毒比上官輕鬆很多,也有效很多,所以本王的寒毒必須你來解。”
“哦。”
“所以本王會保護你。”
九歌沒有說話,原來還是為了自己。
她也不傷心,這個人的本質,她不是已經看清楚了嗎?
直接紮了針,然後注射迷藥,提取寒毒,拔針走人。
九歌走後,南宮寒睜開了雙眸,胸前似乎還能感覺到她殘留的些許溫度。
從出生起,從來感受到的都是極度的寒,溫暖,對他來說太過陌生,太過奢侈。
他起身,穿衣,麵無表情坐在書桌後,開始處理文件。
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如今,他可以活下去,有些東西便不能如以前那般放任。
九歌離開王府,來到烏山,這次她沒有放肆發泄,隻是認真的訓練。
她已經對南宮寒徹底死心,所以無論他做什麽,都不再能影響她的心情。
她現在隻是快點恢複巔峰,下次無論遇到什麽,她都可以自己解決。
那麽,她會站在南宮寒麵前,很有底氣的告訴他。
你,有多遠滾多遠,姑奶奶保護的了自己!
訓練完畢,雖然九歌嘴硬,但是她知道,惹怒了太子,她最好還是老實一些。
所以她沒有多做停留,乖乖的回到王府。
第二天,九歌晨跑回來,何靜迎了上來說道:“主子,王如君王大人求見。”
九歌笑了,她親愛的渣父,終於來了。
“讓他去大廳等著!”
“是!”
九歌洗漱了一番,才不急不緩的來到大廳,看到王如君又憔悴了許多。
九歌唇邊笑容又深了幾分,想來他最近日子不大好過。
男人,最愛麵子的生物,尤其是古代男人,大男子主義盛行。
他後院隻有雲芝一個,娶個小妾還被打殺,而雲芝卻被爆豢養男寵,還被眾人抓一個現行。
這對男人來說是奇恥大辱。
“王大人,最近過的好嗎?”
王如君看著九歌,他想不通,這個女人容貌絕醜,南宮寒為何對她寵愛入骨?
不止他想不通,整個京都沒有人能想得通。
可是現在,她就是南宮寒心尖上的人,誰都動不了。
“我過的好不好,王妃應該很清楚。”
“本王妃還真不清楚,不然你給本王妃描述一下,你最近的生活?”
王如君嘴角抽抽,想起最近那些明麵上快慰他讓他想開些,實際上冷嘲熱諷的同僚,眼神陰狠。
“王妃上次提的條件,我全部答應,明天就可以把你母親的牌位搬進王家祠堂。”
九歌端著茶杯,將飄蕩的茶葉吹開,然後抿了一口,極為清甜,忍不住又抿了一口。
在王如君著急的眼神下,才不急不緩的說道:“不著急。”
“你想反悔?”
“本王妃為什麽要反悔?”九歌挑眉,“本王妃隻是不想委屈了母親,不能這麽悄然無息的就進了你王家祠堂。”
“我會開一個族會,親自去請你母親牌位,在眾位族人麵前,雲芝行妾禮,可以嗎?”
對於王如君的上道,九歌很滿意,但是眼神更冷,這個男人果然夠心狠。
在他眼裏,原主母親,雲芝都不是他的妻子,她們在他眼裏,隻有有利用價值和無利用價值兩種。
以前為了娶公主殺了她母親,現在公主被貶,她成了王妃,就可以請回她母親牌位,讓原公主行妾禮。
“可以,王大人想的很周到。”
“王妃的名字其實一直在族譜上,就叫做王靜雅,在迎你母親牌位這一天,我希望王妃能參加族會,認祖歸宗,改名為王靜雅,如何?”
九歌放下手中的茶杯,唇邊笑容越發的諷刺,“王大人沒有睡醒,來這裏做白日夢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