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他生氣了

  “見過主子!”


  九歌看著夢毅,他看起來瘦了很多,以前還有些青澀的娃娃臉,因為消瘦,看著堅毅了不少。


  這是他在成長。


  九歌卻不知道,這樣的成長是好還是不好。


  “起來吧!”九歌讓他起身,然後問道:“事情進行的還順利嗎?”


  南宮寒給她的五百侍衛,她還沒有見過,直接讓夢毅帶走,交流感情去了。


  她是把他選為首領,但是收服還去要他自己去做。


  夢毅眸中劃過一絲驕傲之色,“屬下不負主子重托,五百侍衛,已經整合完畢!”


  “你很好!”九歌誇了一聲,站了起來,“也該是時候見見他們了。”


  夢毅有些驚訝,“主子,現在嗎,您身上的傷?”


  “沒事,我已經養好傷了。”


  “是!”


  九歌和夢毅一起去了烏山。


  她把大本營安在了烏山,這裏她最熟悉,而且,在這裏,她被圍攻,隱意也隕落在這裏。


  把大本營安在這裏,是在時時刻刻提醒自己。


  九歌站在烏山之下,聞著依舊濃鬱的血腥味,神色冷淡。


  這還是她受傷之後,第一次來烏山。


  夏婉和說,這裏血流成河。


  她俯下身,抓了一把泥土撚了撚,土是幹的,隻是顏色有些發紅,帶著一股子血腥味。


  她扔了泥土,拍了拍手,“上山!”


  “是!”


  夢毅帶著九歌去他們紮營的地方,九歌很熟悉,這是她最後被圍攻的地方。


  她看了一眼夢毅,他神色比她更為冷凝。


  她在心裏暗歎一口氣。


  她其實不願夢毅這麽耿耿於懷,仇恨不能忘,但是人卻不能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她把大本營安在烏山,一個原因是提醒,另外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卻是遺忘!


  直麵最慘烈的一幕,不去逃避,不去讓它成為不能碰的傷痛。


  直麵,然後遺忘,不是徹底忘記仇恨,而是讓它成為人生的一個組成部分。


  它可以是前進的動力,卻不能說人生的目標。


  把複仇當做人生的目標太過可憐。


  仇是可以報的,報完仇呢?

  人生失去了目標,渾渾噩噩的,太過可悲可憐。


  為了仇人毀去自己的一生,不值得。


  九歌希望夢毅能懂得她更深層次的目的,不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集合!”


  夢毅大喊一聲,很快五百人便整整齊齊站在九歌麵前。


  然後行禮,整齊劃一,“見過首領!”


  這禮,卻是向夢毅行的。


  夢毅臉色一變,見九歌神色沒有什麽變化,才微微鬆了一口氣,“這是主子。”


  “見過主子!”


  聲音依舊洪亮,動作亦是整齊劃一,但卻全然沒有剛才恭敬。


  九歌勾了勾唇,他們這是把她當做需要保護的貴婦看待的啊。


  他們是南宮寒培養出來的,忠誠不用懷疑,他們為了護她,可以犧牲性命。


  但是,卻不會有任何的敬服。


  果然是南宮那廝的手下,夠驕傲。


  不過,她喜歡!


  驕傲是需要資本的,他們如果是唯唯諾諾,九歌還看不上眼。


  隻是,她並不是要被保護的柔弱貴婦。


  這五百人,她要打造成為和她並肩作戰的鐵血戰士!


  不對她敬服,那可不行啊!

  九歌沒有廢話,畢竟敬服不是口頭上就能得來的,她從懷裏摸出了一塊玉佩。


  這是安逸斐給她的。


  她在手裏掂了掂,然後扔給夢毅,夢毅趕緊接住,疑惑的看著九歌,“主子?”


  “這塊玉佩很值錢,至少價值幾萬兩黃金。”


  “主子?”


  夢毅頓時更覺得手裏的玉佩燙手了,幾萬兩黃金什麽概念,就是把他賣了也賠不起啊!

  五百名侍衛也有些奇怪,一見麵什麽話都不說,先拿一塊玉佩,難道是用這塊玉佩收買他們?

  他們知道,初次麵見主子,如果主人家滿意,會給一定的銀兩打賞。


  同時也表明,跟我幹,有肉吃。


  難道,她在打這個主意?

  看著他們臉上千姿百態的模樣,九歌笑了笑,接著說道。


  “放在你們這裏一天,明天這個時候,我來取,丟了的話,後果你們懂的。”


  眾人神色一變,知道了九歌的打算。


  看來是要玉佩來考驗他們了,夢毅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五百侍衛一個個臉色都難看的很,這是不相信他們,以為他們是貪財的小人了。


  “您不必廢這樣的心思,屬下雖然窮,但是也不會偷到主子的東西!”


  “您如果不信任屬下,屬下願以命示清白,您沒有必要這麽侮辱屬下!”


  九歌隻是微笑的聽著他們的抱怨。


  她不願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摩人心,但是她為自己挑選的不是屬下,而是並肩作戰,把後背相托的夥伴。


  “那就證明給我看,守護好它,明日我來取!”


  夢毅上前一步,“還請主子放心,屬下等必定守護好玉佩!”


  夢毅站出來說話,眾人雖然不服,但是依舊閉了嘴。


  九歌笑笑,拍拍他肩膀,“那就護好了!”


  “是!”


  “好了,我回府了,你們自便!”


  夢毅看著九歌就這麽揮揮小手就走了,歎了一口氣。


  他是這些人和主子最熟的,感覺以主子的性子,恐怕不僅僅是考驗眾人。


  主子,到底想幹什麽呢?


  九歌心情頗好回到王府,第一次見麵,他們雖然對她印象不好,她對他們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九歌吹著口哨到了南宮寒書房,看到他正在處理文件,聽到門響頭都沒有抬一下。


  “南宮寒,你給我的那五百侍衛我很喜歡,謝謝你!”


  “嗯。”


  九歌嘰嘰喳喳的和他說在烏山時發生的事,南宮寒隻有偶爾應上一聲。


  大條的九歌終於感覺到南宮寒的冷淡,問道“你很忙嗎?”


  “嗯。”


  好吧,從頭到尾除了嗯她沒有聽到第二個字,而且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看來是真忙。


  九歌撇撇嘴,“那好吧,你忙,我走了。”


  南宮寒聽到九歌毫不留戀的大步往外走,簡直是怒不可遏。


  “回來!”


  九歌扭頭,“有事嗎?”


  南宮寒看著九歌無辜的模樣,默默咽了一口老血。


  他一定是對她太過寬容,她才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以前,他是不想她覺得他禁錮她,所以隨她自由出入王府。


  可是,在她被刺傷重傷之後,在他們定情之後,她還是這麽大咧咧的出府。


  他不要求她像一般女子那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是出門之前,至少要和他說一聲吧?


  可是,她完全沒有這個自知之明。


  讓他覺得,她其實離他還很遠。


  九歌看著南宮寒一雙漆黑的眸,深邃的簡直有些嚇人。


  她知道,他生氣的時候,不會大吼大叫,也不會黑著臉。


  哦,不對,他一直都是寒著臉。


  隻是生氣的時候,一雙漆黑的眸會變的非常深邃,似乎有濃鬱的黑霧才翻騰。


  一如現在。


  後知後覺的九歌終於意識到,南宮寒生氣了。


  可是,為啥?

  九歌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氣,可是她覺得,跑為上策,被逮住,估計就悲慘了。


  “那啥,我餓了,先去吃飯了。”


  說完九歌撒腿就跑,連輕功都用上了。


  可惜,她的輕功才初成,還是南宮寒手把手教的。


  沒跑兩步,就被南宮寒給逮了回來。


  “碰!”


  南宮寒一腳把門踹上,然後把九歌狠狠的壓在大大的黃梨木桌上,“還敢跑?”


  九歌簡直是欲哭無淚,“你生氣了。”


  所以,她要跑。


  不跑難道湊過來找虐嗎?


  她又不是傻。


  “你還能看出本王生氣了,要不要本王誇你一句眼神不錯?”


  九歌更想哭了,連本王都出來了,看來這次被氣的不輕。


  可是,她什麽也沒做啊!

  她討饒的笑著,識時務者為俊傑,果斷認錯,“我錯了。”


  “錯哪了?”


  九歌身體一僵,以前她聽小白抱怨過,說他那些女朋友,總是無緣無故生氣。


  他想大男人不和女鬥,道歉就是了。


  但是緊隨著就是,錯哪了。


  鬼知道錯哪了!


  現在她也想這麽吼,鬼知道錯哪了!


  可是看著南宮寒緊抿的唇,黝黑的眸,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吼出來。


  可是,不是一般女人喜歡這麽問嗎?


  他一個大男人湊什麽熱鬧?

  南宮寒看著九歌躲閃的眸,怒意更深了幾層,“你在想什麽?”


  九歌條件反射性的說道:“我在想你是男是女。”


  饒是南宮寒也是一呆,他完全不明白九歌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麽回事。


  南宮寒呆愣過後,就是更大的怒意,他簡直想把她的小腦袋給掰開,看看裏麵到底都是些什麽東西!

  九歌看到南宮寒更深的怒意,馬上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我錯了。”


  “哼!”南宮寒冷哼一聲,“本王竟不知道本王王妃到現在還在懷疑,本王的性別,這是本王的錯。”


  “今天,本王就向你證明,本王到底是男是女。”


  “我……”


  隨後九歌的唇就被堵上了,被壓在木桌上,吻的密不透風。


  九歌被收拾了一晚上,雖然因為寒毒的原因,他並不能真的對她怎麽樣。


  但是,這一次依舊讓九歌深刻的意識到,男人的尊嚴撩撥不得。


  第二天,九歌精神萎靡,給南宮寒提取完寒毒,又來到雪霖院。


  被告知,君淺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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