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生氣了

  他側臉極其好看,現在唇微微抿著,眉頭緊緊皺著,雖然一副壓抑憤怒模樣,但依舊很好看。


  九歌看著,張張嘴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


  但是到底什麽也沒有說。


  她是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他,她是沒有足夠的信任他,不對他有任何隱瞞。


  但是,他對她就沒有隱瞞嗎?


  到現在她連他真正的身份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身上的寒毒是如何沾染上的。


  她不知道上官君淺這麽優秀的人為什麽甘願跟在他身邊,被他驅使。


  她不知道寒泉的秘密有多少。


  她不知道四大世家劉家和他什麽關係,她不知道劉瓊華是否是劉家給他準備的未婚妻。


  你看,她有那麽多的不知道,她怎麽可能放心的將自己完全展現在他麵前。


  信任是相互的。


  九歌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了書房。


  九歌離開之後,南宮寒的怒氣再也壓抑不住,隨手拿起手中的密冊狠狠的砸了過去。


  “碰!”


  密冊撞在牆上,於半空之中化成粉末。


  南宮寒怒氣壓在心裏出不來,他告訴過自己,她會一輩子陪在他身邊。


  他有的是時間探索,總會有一天,她會真正信任他,將這些告訴他。


  可是,想歸想,他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結果,全部都在騙他,一句實話都沒有。


  九歌吃了飯,扁扁的肚子舒服了一些,她心裏也有些壓抑,不知不覺中竟然來到雪霖院。


  王鬆衣和上官正在院子中對弈,看到九歌過來,王鬆衣露出一抹笑容,柔聲問道:“感覺如何?”


  九歌點點頭,搬了個小凳子坐在一邊,“很好,很輕鬆,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王鬆衣笑笑,伸手把了她的脈,半響後點點頭,“恢複的很好。”


  九歌問道:“我這邊解了蠱,王如君那會如何?”


  “反噬,一個月內必亡。”


  九歌神色一閃,“那邊會感覺到嗎?我已經解了蠱。”


  “會。”


  九歌撇撇嘴,“看來皇帝肯定知道我好了,以後得小心點,不知道他還會出什麽招數對付我。”


  王鬆衣說道:“你若覺得累,我帶你走。”


  上官有些驚訝,他感覺到王先生和王妃之間的氣氛有些怪,似乎有些親昵。


  但是王先生說帶走王妃的話,也太過了吧?


  “先生,王妃是南宮的正妃,怎麽能隨意離開王府?”


  王鬆衣不理上官,隻是看著九歌。


  九歌笑笑,“上官說的不錯,我怎麽能離開?”


  “隻要你願意,我一定帶你走。”


  “王先生!”上官大喝一聲,“這話說的過了!”


  九歌看了一眼上官,“上官,王先生和我有些關係,算起來是我師伯,他隻是關心我。”


  “師伯?”上官驚訝了,隨後想起九歌出神入化的針灸術。


  “傳給你針灸術的高人便是王先生的師弟嗎?”


  九歌眨眨眼,決定默認。


  王鬆衣看看九歌,又看看上官,也沒有開口澄清。


  他是有不少師弟,但並沒有一個會針灸。


  了解了王鬆衣和九歌的關係,上官臉色緩和了一些,“是晚輩魯莽了,隻是先生,南宮和王妃的感情很好,南宮也會護好王妃,帶走王妃的話,您還是不要提了。”


  王鬆衣瞥了上官一眼,“你倒是很維護他,如果他真的會護好九歌,便不會讓她中了噬神蠱。”


  “那是我不小心!”九歌趕緊解釋。


  王鬆衣瞥了九歌一眼,那一眼絕對是恨鐵不成鋼,不再開口說帶九歌走,“繼續下棋吧!”


  “好。”


  九歌對圍棋屬於一知半解的,兩個人的棋路又都屬於沉穩型,半天都看不出什麽,九歌頓時就有些無聊。


  上官下了一步棋,然後好奇的看了一眼無聊的九歌,“王妃還有事嗎?不去找南宮?”


  九歌撇撇嘴,“他生我氣了,現在估計不想看到我。”


  上官頓時驚訝了,“他還會生你的氣?”


  “還生很大的氣,估計這幾天都不樂意看見我。”


  王鬆衣終於想好了棋路,落子,開口,“男人本就該讓著女人,一個男人還生你的氣,就讓他氣去吧!”


  上官無語的看了王鬆衣一眼,他發現他相當的護短,有一種嶽丈的既視感。


  上官默默為南宮點了一根蠟,然後開始努力的想著下一步棋,不開口了。


  王鬆衣無條件的維護,九歌還挺高興的,“師伯說的對!”


  上官於是又瞥了九歌一眼,再次默默為南宮點蠟。


  被點蠟的南宮還一無所知,在書房默默的生著氣。


  “隱意!”


  一個黑影跳了出來。


  “去查鳳情,本王要詳細資料!”


  “是!”


  九歌一直在雪霖院呆到晚上,一直沒有見君淺的影子,有些奇怪,“君淺呢?”


  上官瞥了九歌一眼,“王妃可真是夠忽視君淺的,他搬出去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九歌咬咬唇,“搬出去了?”


  “嗯,他是右相,傷養好了,總不能一直住在王府。”


  “哦。”


  九歌頓時有些失落,“怎麽沒有人和我說一聲?”


  上官沒有說話,九歌想大約是君淺不願見她,頓時更加低落了。


  王鬆衣瞥了九歌一眼,突然開口問道:“聽說雲淺國右相君淺是個挺年輕的男子。”


  “是,小淺今年不過二十二歲。”


  王鬆衣笑笑,“二十二歲官居一品,當真是英雄出少年了。”


  “小淺是很優秀。”


  “他成親了嗎?”


  “尚未。”


  “有妾嗎?”


  “沒有。”


  王鬆衣笑笑,“九歌,我瞧著這個君淺挺不錯,不然你考慮考慮他?”


  九歌眨眨眼,有些回不過神來,半響才說道:“我把君淺當弟弟,而且他恨我恨的要死,弟弟都不願當,你還讓我考慮他,不要妄想了!”


  王鬆衣很是意味不明的說道:“不願做弟弟不意味著不願做夫君。”


  上官低頭,再次為南宮點蠟,有這麽一個不待見你,又非常敏銳的嶽丈。


  南宮,默哀吧!

  九歌隻當王鬆衣是看不慣南宮,信口胡說的,也沒有放在心上。


  她轉而問上官,“君淺的心疾如何了?”


  提起這個,上官神色黯淡了些,“他不能勞累,但是做右相比在南宮手下更費腦,他身子不大好。”


  九歌頓時有些擔憂,“你多注意著些。”


  “我會的。”上官點點頭,“王妃不是說認識一個醫術極佳,可以治愈小淺心疾的人嗎?可以引薦一下嗎?”


  九歌有些無奈,現在她異能在緩慢的提升著,但是也不過是黃階高段,現在連玄階都沒有升到。


  天階簡直是遙遙無期,“那人還在雲遊,我找不到他。”


  “姓名呢?如果南宮去找,比你一個人要容易一些。”


  “額,那人脾氣有些怪,不喜歡別人這樣大張旗鼓找他。”


  “好吧。”


  王鬆衣瞥了九歌一眼,默默的給君淺點了一個叉,心疾這樣的病可不是好治的。


  心疾十有八九都是早夭之命,九歌不能嫁給這樣的人。


  九歌在雪霖院用了晚膳之後,才離開。


  隻是離開之後,她有些躊躇,她是回自己的院子,還是去南宮的院子?


  南宮寒是真的生她的氣了,而她也不見得有多麽開心。


  去南宮院子,他如果要把她扔出來,她不一定有那個心情,撒嬌耍賴,死皮賴臉非要留下。


  這麽一想,九歌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南宮寒在書房左等右等等到天都黑了,也不見九歌來,終於沒忍住,開口問道:“王妃呢?”


  “回碧夢院了。”


  頓時一股怒意從心頭升起,這個女人真是膽子肥了,騙他不算,還敢單方麵分居。


  南宮寒扔了手中的筆,猛地站了起來,大步往碧夢院走去。


  到了院門口,南宮寒猛地停了下來,以他現在的狀態進去,除了爭吵,他想不到還有其他什麽後果。


  而爭吵就能得到她的信任嗎?


  南宮寒站了一會,轉身離去。


  失去南宮寒冰冰涼涼的懷抱,九歌睡的很不安穩。


  八月份的天,正是最熱的季節,九歌滿身是汗,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好想念南宮寒的懷抱。


  可惜,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她沒有去寒鬆苑,他也沒有來找她。


  很快,整個王府都知道王爺和王妃鬧別扭了。


  往日恩愛的仿佛連體嬰兒的人,不但分居,王妃也不陪王爺批閱密冊,整天整天呆在雪霖院。


  王爺的臉色簡直陰沉風雨欲來,連他的隱衛都恨不得躲著他走。


  嗚嗚,這樣的主子太嚇人了,王妃趕緊原諒主子吧!

  很快靜和也知道了九歌和南宮寒鬧別扭,“愚蠢的女人,既然你把機會送到本宮麵前,那本宮就笑納了。”


  靜和打扮了一番,帶上孫嬤嬤給她的情蠱,提著一籃子糕點,聘聘婷婷往書房走去。


  “雲側妃,請留步!”


  靜和一天至少三趟往書房跑,可惜一次都沒有進去過。


  每次她來,南宮寒神色雖然不會有變化,但是隱衛發現,每次都很注意外麵的動靜。


  隻可惜確定不是他等的那個人之後,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讓她滾!”


  這樣的情況,九歌當然也聽說了,不過靜和沒有進去,她鬆了一口氣。


  這會她正看著手中的紙條,是安逸斐送進來的,他想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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