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我很傷心

  大約是因為君悅受傷,整個府邸都顯的很是安靜,廚房顯然也給主子們備好了飯菜。


  隻是還靜靜的放在那裏,沒有人動。


  沒有人動那就便宜了九歌。


  九歌全部裝在籃子裏,一點也沒剩下,提著籃子就往回走。


  隻是走到密室門口時,九歌又拐了回去,密室黑乎乎的,剝蝦都看不清楚。


  而且,她也不喜歡剝蝦。


  九歌才找到一個剝蝦小能手,決定要充分利用好他的能力。


  提著籃子躍上了房頂,九歌找了一圈,在書房外一棵樹上,找到了冷疏狂。


  冷疏狂正無聊的蹲在樹上,猛地看到九歌被嚇了一跳。


  說實話,九歌在書房外找到冷疏狂也挺奇怪的。


  她指了指書房,小聲問道:“他在裏麵?”


  冷疏狂眼睛亮了亮,又看了看九歌手中提著的籃子,味道很熟悉。


  難道她是找主子一起用膳的嗎?

  這幸福來的也太突然了!


  冷疏狂點頭,“在,主子在!”


  九歌頓時更奇怪了,“你家女主子不是受了重傷,此刻正危在旦夕的嗎?他竟然還有心思處理公務?”


  冷疏狂愣了愣,“女主子?”


  “他的小青梅!”


  “啊?”冷疏狂失望溢於言表,“夫人的傷是上官醫治的,已經得到了控製。”


  “哦,這樣啊!”


  九歌也不在意,隨後扯著他,隨便找了一個房頂落了下來。


  “吃飯了嗎?我們一起吧!”


  冷疏狂頓時欲哭無淚,她不該找主子一起用膳嗎?找他算怎麽回事?


  冷疏狂拚命的讓自己把視線從誘人的飯菜上移開,一邊吞著口水一邊說道:“吃過了,你自己吃吧,我不打擾你了!”


  九歌眼疾手快,拽住了他的衣袖,“別走啊!吃過了,就幫我剝蝦,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會剝蝦的!”


  冷疏狂逃不掉,隻能老老實實給九歌剝蝦。


  南宮寒在九歌落到樹上時,他就感覺到了,於是側耳傾聽,當聽到九歌打聽他時,他也是一陣的激動。


  隻是激動過後,就是巨大的失落。


  他來到窗邊,從這裏可以看到前麵的屋頂,她在眉開眼笑用著飯菜,心情很好的樣子。


  看到她眉眼帶笑,南宮寒唇邊也忍不住溢出一抹微笑來,靜靜的看著她的笑顏。


  隻是隨後他就皺了眉,她笑容太美好,太容易讓人沉浸其中。


  而她旁邊,就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幫她剝蝦的男人!


  九歌笑的再美,冷疏狂也不敢看,他也沒有心思看。


  從窗邊射來的視線,都快要把他凍死了,好嗎?


  小命都快保不住了,還看什麽美人?

  九歌把菜幾乎擺了一圈,而且全是她喜歡的,一邊冷大美人還給她剝蝦吃。


  她感覺這生活簡直能再美好。


  “冷疏狂,府裏是不是新招了一個廚子?”


  “嗯?”


  “就是做這頓飯的人!”


  冷疏狂神色一閃,點頭,“算是吧!”


  九歌頓時就笑,“他做的飯菜簡直太和我胃口了,反正南宮寒也不喜歡吃辣,我走的時候,能把這個廚子也帶走嗎?”


  冷疏狂眼神就有些奇怪了,“這個估計有些困難。”


  九歌秒懂,“那廚子又是南宮寒的腦殘粉?”


  “好吧,真是哪都能遇到他的腦殘粉。”


  冷疏狂對此不發表評論,他剝完蝦就想走,被九歌拽住。


  “陪我一會唄,一個人吃飯太寂寞了。”


  冷疏狂很想哭,既然一個人吃飯寂寞,你去找主子啊,他巴不得陪您吃飯!


  冷疏狂這麽想,竟然大著膽子問了出來,“皇女,既然你想找個人陪你吃飯,其實我有一個人選可以推薦給你。”


  九歌隨口問道:“誰?”


  “主子啊!”


  九歌抬頭瞥了他一眼,“看兩個女人打架很有意思?”


  “啊?”


  “我找南宮寒陪我吃飯,你家女主子就算是帶傷,也分分鍾找過來單挑!”


  “哦,我說錯了,怎麽可能是單挑?是夫妻輪番上,我打的過你家女主子,可打不過你家男主子。”


  “我還挺惜命的,你別害我!”


  冷疏狂聽著九歌調侃的說著這樣的話,心裏忽然堵的有些難受。


  雖然他不知道主子為何逼她離開,可是他知道,主子很愛她。


  “你這樣說,主子會傷心的。”


  “冷疏狂,怎麽一段時間不見,你腦袋鏽掉了?”


  “你家男主子會傷心,也隻有我傷害了你家女主子之後。”


  “我說幾句不疼不癢的話,他怎麽可能會傷心?”


  九歌,我真的傷心。


  南宮寒背手而立,空氣中偶爾飄過來九歌說的話,他聽的斷斷續續,卻聽的很明白。


  她能調侃的把這話說出來,那說明,她放下了。


  她怎麽可以放下?


  “怎麽可能會不傷心?”


  “冷疏狂。”九歌忽然放下了筷子,“我知道你還以為你家男主子喜歡我。”


  “別這麽想了,不然以後你家女主子會給你小鞋穿的。”


  冷疏狂還想說話,九歌截住了他。


  “我曾在你家男主子麵前,傷了你家女主子,他很心疼,他想殺死我。”


  “這樣,你還相信他喜歡我嗎?”


  “不可能!”冷疏狂失聲叫道。


  九歌一笑,“拿這個騙你很有意思?”


  九歌抬了抬頭,露出脖子上淺淺的紫痕,“看到沒有,傷口還在。”


  冷疏狂還想說什麽。


  九歌扔下了手中的筷子,“好了,別說了!”


  “我把你當做這個府裏唯一的朋友,沒事找你聊聊天,放鬆一下心情,不要讓我更加不開心。”


  冷疏狂終於低下了頭。


  九歌又是一笑,“吃飽了,走了,明天再見!”


  “哦。”


  九歌甩手離去,心情還有些震蕩,雖然她說服自己放下。


  可是,傷就是傷了,不是說放下,傷口就是立即愈合。


  把傷口再一次撕開,很痛。


  九歌回到密室,蒙著頭,睡了一天。


  而南宮寒站在窗邊,站了一夜。


  那一天,是除了她和他決裂那一天外,他最不願回憶的一天。


  可是,這也是他傷她最深的兩次。


  第一次,她和他決裂。


  第二次,她讓自己徹底放下了他。


  “還在睡?再睡下去,你幹脆死在床上得了!”


  九歌睜開眼睛,看到了莫離。


  和上一次九歌看到他不同,這次他看著又陰鬱很多,俊美的臉上隱隱有著胡茬,像是幾天沒有打理了,看著有些狼狽。


  九歌看了一眼之後,又閉上了眼睛,“我死不死在床上,和你有關係嗎?”


  “當然有!”莫離低吼一聲,“如果你早點死了,我早就接手他的一切,就不會這麽艱難!”


  “那隻能說明你倒黴,關我什麽事!”


  九歌依舊漫不經心的態度,氣的莫離近乎吐血,他一直以來都把自己當做繼承者。


  南宮寒,他從來都沒有看到眼裏過,在他眼裏,他早晚要死,根本就不是威脅。


  隻是十歲之後,他大放異彩,讓他心驚,他忽然想讓他早點死。


  於是一次次刺殺,可是他竟然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一次次他以為他必死無疑,他又活了過來!

  甚至最後,他竟然解了寒毒!

  他寒毒一解,那些信誓旦旦說要擁護他的人,竟然一個個叛逃。


  說什麽血脈純正,說什麽他才是名副其實的繼承者。


  他寒毒解了,他就必須把手上的東西全部給他。


  憑什麽?

  這也是這麽多年,他一點一點積累下來的,憑什麽全部給他?

  九歌瞥了一眼莫離,他臉上的陰鬱之色更重,九歌雖然依舊靜靜的躺著,但是已經開始防備。


  他看著似乎受了極大的刺激,精神有些不大正常。


  “你說,我比南宮寒差哪了?”


  “他長的比你好看。”


  莫離一愣,隨後竟然哈哈大笑起來,“是,他除了比我長的好看,也沒有哪比我強,他可以做到,我就可以做到!”


  九歌撇撇嘴,南宮寒十歲名動天下,你十歲的時候還在玩泥巴嗎?

  隻是他精神已經不大正常,她不想再刺激他。


  “和我合作吧,我們一起殺了南宮寒,到時候我是皇帝,你就是唯一的皇後!”


  九歌沒有說話,一個聲音響起,“莫離,你還沒有放棄嗎?”


  莫離猛地站直了身體,“南宮寒!”


  “是我。”南宮寒帶著一群侍衛走了進來,“如果你放棄,我還可以把你當做親弟弟看待。”


  “放棄?”莫離冷冷一笑,“你妄想,我決不會放棄!”


  南宮寒眼神冷了下來,“那就不要怪我不顧血脈親情。”


  隨著南宮寒話音一落,機關完全激發,幾乎整個走廊布滿了刀光劍影。


  九歌顫了顫,往牆根躲了躲,要是不小心一個劍偏離了軌道,她這個躺槍的,找誰說理去?


  莫離武功極高,在刀光劍影中,竟然也給他拚殺出一條血路,隻是身上傷的也不輕。


  南宮寒帶著人追了出去,九歌看著莫離這個模樣,就知道十有八九他是逃不出去了。


  莫離死後,她的死期估計也不遠了。


  九歌看了一眼牆上的杠杠,還有三天,就滿一個月了。


  她現在該好好想一下要怎麽逃命。


  九歌翻身下了床,熟練的打開鎖鏈,離開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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