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不敢拒絕
莫淵飛來巴黎之後,全方麵的開始搜索藍若闕和藍楚霖兩個,莫家畢竟是一個國際上的家族,聲名遠大,當他來到巴黎之後,要求巴黎的警方配合所搜,警方也不敢隨便拒絕,畢竟他可是莫家的少爺,天之驕子,莫家的權勢也是很大的,即便是在巴黎,也有莫家的勢力與家財。
所以當莫淵要求巴黎的警方配合他搜索藍若闕跟藍楚霖,警方自然不敢拒絕。
莫淵這個人,雖然表麵溫和,但是暗地裏,他也是有一支相對來說較為恐怖的黑暗勢力的,這也是顧司辰看得起他,把他當成難得的競爭對手之一的主要原因之一。
一個人若是沒有他自己強大的勢力與實力,誰會把他放在眼裏?
而莫淵來到巴黎之後,隸屬於他手下的那些黑暗勢力們,自然也逐漸靠近了巴黎,也開始在暗地裏全方麵在巴黎搜索藍若闕跟藍楚霖。
即便巴黎這個地方再大,應該也是插翅也難逃,但是偏偏的,莫淵來到這裏三天了,都還沒有找到關於藍若闕跟藍楚霖的半點消息。
這讓他非常的心急如焚,藍楚霖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不敢斷定他究竟是怎樣性格的人,但是他危險這卻是定然的。
莫淵不敢想象,在藍若闕根本不知道藍楚霖真麵目的情況下,藍楚霖究竟會做出什麽事情?
他最擔心的就是藍楚霖傷害到藍若闕,不過藍楚霖畢竟也是藍若闕的親弟弟,他應該不會沒有人性到那種地步。
可是,終究讓藍若闕呆在藍楚霖的身邊,還是非常的讓他焦慮,那種感覺簡直就像胸口上放著一個不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會爆炸。
況且,他到目前為止,根本不懂藍楚霖把藍若闕從A市帶走的原因。
他隻是單純的想帶藍若闕換個環境生活,還是……另有目的?
莫淵暗暗發誓,倘若藍楚霖真的沒人性到傷害了藍若闕,那麽他一定不會讓他好過!即便他是藍若闕唯一的親人!
莫淵坐在光線黑暗的房間中的沙發上,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抽了多少支煙,隻是心情焦慮,他隻能用抽煙來緩解這種情緒。
房門忽然被敲響,接著走進來一個人,男人逆光而立,看不清他的長相。
莫淵忽然睜開眼眸,壓製著期待,他湮滅一支燃完的煙頭,淡淡的問,“有消息了嗎?”
那人走到他身後,兩個人都處於黑暗當中,看不清他們的相貌,但是那人似乎有雙能在眼裏窺視一切的眼,他來到莫淵的身後,低沉沙啞的聲音有些刺耳,他說,“還沒有找到,對方恐怕早就知道了我們在查找他們,所以故意隱藏起來了,你也知道,巴黎畢竟不小,如果一個人有心藏起來,就算我們翻遍A市,要找到他們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那麽,說來說去,還是沒有消息?
都已經第三天了,為什麽還是沒有她的消息?
莫淵失落的垂下眸,又掏出一支煙點燃,火星在黑暗中很是明亮,他深吸了口煙,淡淡的聲音似乎將他的情緒都隱藏起來了,隻聽見他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說,“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
那個人卻沒動,依舊站在他身後,黑暗中,猶如一尊雕像,定定的站著。
莫淵仿佛毫不在意的聲音,在黑暗中問道,“怎麽還不走?”
“你以前很健康,很溫文爾雅,幾乎從不碰煙。”那人嘶啞刺耳的嗓音說,“可是這幾天,你卻在頻頻抽煙,為什麽?”
莫淵聽著,頓了一頓,他似乎也這才發現,自己這幾天原來是真的抽了很多煙,真的跟平時的他一點都不相符。
他淡淡的笑了笑,聲音有些失落,輕輕的說,“也許……是因為太過焦慮吧……”
“你很擔心她?”那人不冷不熱的問道,“所以你才會很焦慮?你焦慮到根本不能控製自己,所以才用抽煙來緩解自己的情緒?她對你很重要?”
莫淵又深吸了口煙,吐出煙霧後,他背靠著沙發,不知是自嘲,還是別的什麽,他說,“葬影,你好像一直都不知道,以前我跟她的關係?”
“也許是知道一點的吧。”葬影淡淡的說,“畢竟你把所有事情都交給我來打理,這一次我會出現在這裏,還是因為你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把我帶來的——我沒有多少時間去關注你的日常生活,你不是也下過命令,不準我們平時出現在你的視線裏,就連你的消息也不準打聽?”
莫淵的勢力,是很多年前就成立的,那時的莫淵還很年輕,十五六歲,他們的這個組織,是他大約那個時間段就成立的。
莫淵的膽識過人,就算年紀輕輕,卻將一個組織帶領著逐漸強大起來,雖然如此,可是他帶領的組織秉持著不搶不賭不涉毒品的原則,依舊還是能將一個組織強大起來,這足以證明,莫淵絕非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然而卻在這個組織達到巔峰的時候,他卻突然退出了組織,那個時候的莫淵早已經跟藍若闕相識,他之所以退出這個組織,大多原因都是因為她,她從來都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一麵,所以他想保持著日常的生活,和她一起生活。
他本想是退出組織跟藍若闕好好在一起的,卻不曾料想,五年前竟然出了那種事情……
在他退出組織沒有多久,藍若闕的父母就因他而死,而他則失憶忘記了藍若闕五年……
葬影是他剛建立組織的時候就在他身邊的人,是個絕對能夠信賴的人,所以莫淵才將組織都交給了他。
不過,莫淵就算退出了組織,屬於他的位置,至今沒有人敢坐的。
所以,當他突然回到組織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敢意義,誰都知道莫淵的強大之處,對他也是相當臣服,更何況,葬影可是連多說一句的話都沒有,直接了當的就回到莫淵的身邊了。
莫淵淡淡的闔了下眸子,淡聲說,“這麽多年一直讓你一個人承擔所有,我卻在需要的時候突然都把你們叫來,你們……”
“這本來就是屬於你的。”葬影直接打斷他的話,“大家都等著你回來,你現在還能回來,我很高興,大家都一樣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
莫淵低落的一笑,“是嗎?”
他還從未想過,原來這些人,一直在等著他……
明明是他將他們都拋棄了……
葬影問道,“聽說顧司辰死了?”
“你認得他?”莫淵有些意外,顧司辰他自己熟悉是沒錯,但是他卻從未跟葬影提起過,他也跟葬影或者組織上的人很多年沒有聯係了,現在在葬影口吻聽到顧司辰的名字,著實令他意外。
葬影沙啞的嗓音忽然低沉的笑了,“也許以前不認識……不,應該說是以前隻是不知道顧司辰的這個名字!但是這麽多年來,我也不是白混的,有些人,畢竟太過耀眼。我很早的時候,就聽說過一個名字,隻是一直不知道那個人的真實姓名罷了。”
莫淵聽出了一些葬影的題外之話,葬影的話語中,似乎有意無意的透露著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莫淵凝重的擰下眉,滅掉煙頭,這才轉身望向身後的葬影,“你的意思是,顧司辰,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
葬影沙啞的笑道,“不止是我認為了不起,如果你聽說了,連你也會覺得不可思議。”
聽著葬影的話,莫淵逐漸感覺到了顧司辰似乎有另外一個身份,他剛想開口問,葬影卻忽然說,“反正他都已經死了,至於他之前再怎麽了不得,現在也不過就是一層灰塵罷了,也沒有什麽再值得提的。”
雖然他並不認為,顧司辰那樣的男人,真的會那麽輕易就死掉……
知道顧司辰這個真實的名字,還是他最近不久才查到的,也許是他弄錯人了也說不定。
但是倘若,那個人,真的是顧司辰,那麽,顧司辰就絕對沒有那麽輕易就死掉。
但若不是,那麽顧司辰到底死沒死,就跟他毫無關係了,畢竟顧司辰對他而言,終究是個不痛不癢的人,隻要顧司辰不是那個人,他就沒什麽可在意,顧司辰活不活著了。
莫淵都聽了葬影這麽說了,他也沒有繼續追究下去的打算了,畢竟他是親眼看見那場爆炸之後的景象,那場爆炸連旁邊靠近的房屋都沒能躲過,顧司辰怎麽可能還有生還的可能?
莫淵已經不想再多為顧司辰的這件事情多做糾結了,他忽然站起來說,“我們一起出去找找吧,隻有她,是我一定要找到,並且帶到身邊的人。”
葬影在黑暗中深深的看他一眼,“看來她真的是你很在意的人。”
“嗯。”莫淵也不打算否則,“跟我的命一樣讓我在意。”
沒有她在身邊,他就不能原諒自己。
畢竟,她如今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追根究底,最終罪魁禍首都是他。
倘若五年前他沒有害死她的父母,也許她的人生就應該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但是,再多的懊悔和失落都沒有用,負麵情緒隻不過會讓人想要逃避而已,他卻是連逃避的資格都沒有,不論如何,他都保護她,用他的命!
他欠她的,不再隻是一段感情,還有兩條人命與親情和父母的愛。
莫淵並不是一個什麽很注重因果是非的男人,但是對象是藍若闕,一切都不同了。
他無法忘記她曾經美好的笑靨,以及那天她痛苦的眼神。
害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全是他的錯。
如果她想要,他可以連命都給她……
在木屋中,藍若闕百般無聊的躺著,她已經來巴黎三天多的時間了,不知道此時A市是什麽樣子和情況。
從來她這裏之後,手機就沒有響起,新聞報紙都沒有關於A市的消息。
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那麽在意A市的狀況,隻是覺得有點太過奇怪了吧。
她都離開了這麽多年,顧司辰竟然沒有一點消息說要找她?
他不是不準她雖然離開他身邊的麽?
記得好像很久之前,顧司辰曾說過,若是她敢離開他身邊,他就要對她怎樣怎樣的這種類似的話吧?
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不過他就是那樣的人,說出來的話總是很凶狠,她哪裏會記得他說過的那麽多的話?
況且,那些話又有什麽好記得的?
那麽凶,又那麽霸道,就像一個惡霸似的,應該全部忘記才好。
可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從她離開A市之後,她就有點在意顧司辰的反應,和他現在的狀況,這簡直令她自己都感覺自己害怕極了。
明明是她想要離開顧司辰的身邊,不想受他的威脅,也不想見到他,為什麽才幾天不見,她突然有點關心他了?
這根本不是她的心情!簡直就像另外一個人的心情!
現在有這種心情,估計多多少少,都是被顧司辰那個惡魔影響的,她習慣了他平時威脅她的那種感覺了?所以幾天不見,就覺得忽然變得很奇怪?
藍若闕覺得這樣的自己好像有些不受控製,簡直就像是瘋了般。
太令人意外了,她居然會在意顧司辰的狀況!
敲門聲忽然響起,拉回了藍若闕的思緒,藍楚霖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姐……”
藍若闕趕快跳起來,她來到門邊拉開門,睨向站在門外的藍楚霖,立即又換上一副微笑的笑容,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這幾天,藍若闕是一直都不懂藍楚霖是怎麽弄到現在的這個房子,和他們現在所用的錢的,雖然平時都用得不多,不過總歸還是需要一些開銷的。
藍若闕曾想過要出去工作,想自己賺錢來養活她跟藍楚霖,可是藍楚霖說什麽都不給她出去工作,他說他有錢,現在他要用自己的實力來讓她過上好的日子,不論藍若闕好說歹說,他硬是不同意她此時出去工作,最後的妥協是,等讓她的心情再平複一段時間,過段日子就讓她出去工作。
藍若闕平時是個忙碌習慣了的人,一閑下來就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可是藍楚霖也放低了界限,她最後隻能按照藍楚霖的話。
她有想過問藍楚霖他的錢是怎麽來的,這個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畢竟藍楚霖在做完手術之後,一直都是在學校,他哪裏有什麽時間去賺什麽錢?
除非他根本沒去學校,而是去做了些別的事情。
又或者,他其實在學校,但是靠著自己畫畫的功力,投到什麽公司去,得到了不小的一筆。
最後藍若闕還是沒有問藍楚霖究竟怎麽來的錢,畢竟她是相信著藍楚霖的為人的,相信他靠著畫畫而賺錢的可能性很多,於是也沒有將這個問題問出來。
藍楚霖站在門外,柔和笑著對他說,“我剛才出去買畫板和油紙還有筆,我想……”
藍若闕一看,就知道了他的心思,她頓時笑得爽朗道,“那走吧,還等什麽呢?”
其實來的這幾天,除了那次她跟藍楚霖出去散心之外,他們就很少出門了,第一是藍若闕出去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第二是,藍楚霖告訴她,最近先暫時不要隨便出門,若要出去,一定要帶上他一起。
藍若闕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一個出去遇到什麽危險,所以也沒有多問他什麽,便一直乖乖的都在木屋裏很少出門,平時無聊的時候,倒是研究了一些菜式,讓藍楚霖為她試吃。
見藍若闕爽快的答應了,藍楚霖也笑得愈發優美,他主動的牽上她的手,拉著她就出了房門,邊走邊說道,“這個木屋有上房頂的梯子,房頂上可以坐著的,我們就去房頂上畫吧。”
他已經很久沒有給姐畫畫了,此時的心情自然是很開心的。
並且,最主要的是,此時的這片天空下,是屬於他跟姐兩個人的,他們的身邊,不會出現那些煩人的蟲子。
藍若闕跟著藍楚霖來到房頂上,藍楚霖讓藍若闕在對麵的凳子上坐好,而他自己則開始整理畫板。
藍若闕盯著藍楚霖,沒由來的覺得很安心,好像真的有很久,沒有這樣跟小霖單獨相處了,更是沒有這樣愜意的空間了。
藍楚霖整理好畫板,藍若闕坐好了身子,她的背後是一片火紅的晚霞,場景十分漂亮迷人,而藍若闕坐的位置也十分的好,仿佛就像跟晚霞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一幅極度漂亮的畫麵。
藍楚霖剛開始畫了兩筆,再抬頭看她的時候,眼神突然怔住了。
這樣一幅美麗的畫麵,突然讓他的心,重重一顫,一種異樣而雀喜,並且帶著那種他熟悉的感覺,就像潮水一樣,忽然湧出他的心頭,讓他……
藍若闕靜靜的側身坐在凳子上,是以一種側麵給藍楚霖畫的,而她的目光隻專注於她視線的前方,根本沒有注意到側麵的藍楚霖的眼神。
但是在一段時間沒有聽到筆畫刷刷的聲音之後,她好奇的問道,“小霖,怎麽了麽?是不是需要我調整一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