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誰是內鬼
"羽總,我馬上就將這事擺平!"john頓了一下,突然語氣遲疑,"羽總,華聯的那個合約又被人盜了!"
那一份合約,除了白淺淺,沒有任何人知道過。
"嗬。"羽淩峰冰冷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冷戾的笑意,他修薄的唇角就像是魔刃一樣笑得冷漠。
笑了好久,他這才慢慢地沈下臉來,"既然她想要摧毀我,那就任由她摧毀。"
她不是恨他嗎?
不是想要整得他一無所有?
那他現在就讓她心想事成!既然她對他的那些合約那麽有興趣,那從現在開始,他就由著她來摧毀自己。
立在一旁的林語芊眼眸微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羽淩峰會有這樣的反應,她以為按照他的脾氣,他現在一定會大發雷霆,一定會立馬下令尋找出內鬼……
他之所以這麽鎮定,是不是懷疑白淺淺是內鬼?
"有沒有興趣陪我逛街?"羽淩峰修長的手指突然伸過來。
林語芊怔怔地看著他伸在自己麵前的手,心口劇烈地跳動著。
此情此景,好似在夢裏一樣,她連做夢都夢想著他能夠牽著她的手一起去逛商場。"阿峰,我……"
"我想買一些嬰兒用品!"沒有等她將話說完,羽淩峰便已經慢慢地轉身,黑色長款大衣被風卷起,帶起了一陣陰冷的寒風……
林語芊凝立在風中,臉上的表情依舊帶著一絲怔愣。
他剛才說什麽?
他要買一些嬰兒用品?
"這一身孕婦裝怎麽樣?"羽淩峰走在孕婦專區,臉上的表情依舊陰冷得很,哪裏有一點當爸爸的喜悅。
林語芊站在他的身後,沒有給意見。
不用說她現在也能猜到羽淩峰在給誰買孕婦裝,想不到白淺淺又懷上了孩子!真是可惡,為什麽她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懷上他的孩子,而她卻連他的邊邊都碰不到?
"這位先生,你的眼光真的是太好了,這一身孕婦裝上身效果非常好,而且回頭率特別的高。我們這裏還有與其配套的爸爸裝,親子裝,先生你要不要看看?"
商場服務員並不認識羽淩峰,隻是認為麵前這一對璧人真是太完美了。
羽淩峰雙手插在褲袋內,懶懶地盯著一身爸爸裝,"我要這一件!"
"先生,這一款新生兒浴盆是從國外進口的,對寶寶的身體非常好。"服務員二號一臉殷勤地湊過來。
"買!"
"先生,這一款新生兒沐浴露對新生兒的皮膚非常好,不刺激,而且能夠使皮膚更加白嫩。"
羽淩峰眉眼一挑,"買。"
"先生,這個嬰兒奶粉也是從國外進口的,金總前幾天還買了一箱給他的小孫子!"
羽淩峰盯了一眼,指了幾箱,"買!"
但凡是小嬰兒能夠用到的東西,羽淩峰毫不吝嗇,很快,大半個商場裏的嬰兒用品都被羽淩峰打包買走。
跟在他身後的林語芊一臉嫉妒地盯著他的背影,他讓她來逛商場,沒有想到竟然是為了他那個壓根兒就不可能出世的寶寶!
"阿峰。"她現在穿著高跟鞋,怎麽可能跟得上羽淩峰的步伐。
"怎麽了?"羽淩峰停下步子,淡淡地看著她,眼神裏明顯帶著疏離。
他帶她來這裏,無疑是想告訴她,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他就是隨隨便便在路上找一個陌生的女人,他也絕對不可能找她林語芊。
"沒什麽。"林語芊移開目光,她向來是高傲的,她怎麽可能容忍別人給自己一個刑期。"你看,這個木馬怎麽樣?小寶寶以後一定喜歡……"
砰——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旁邊衝了過來,直接撞向了麵向木馬的林語芊。
羽淩峰還保持著雙手插在褲袋裏的姿勢,在看到林語芊踉蹌往後退的時候,迅速反應過來,伸手一把摟住林語芊的細腰。
嘶的一聲,林語芊右肩上的衣服被羽淩峰身上的紐扣劃開,露出了右肩上一塊明顯的月牙胎記。
立在一旁的白天威突然傻眼了,望著林語芊右肩上的胎記發呆。
怎麽可能?
這個長得跟白淺淺極相似的女孩怎麽可能也會有這塊月牙胎記?
他明明記得,靜靜的右肩上有這樣的胎記。
"你想幹什麽!"羽淩峰怒火迸發,轉頭瞪了一眼白天威。他認識白天威,所以在看到白天威的時候眉峰突然一蹙,臉上的表情厭惡到了極點。
"怎麽會是你?"
"羽總,是我,好久不見,嗬嗬——"習慣了對人卑躬屈膝的男人永遠如此,在壓力麵前永遠都露出這樣的奴顏。
林語芊不認識白天威,皺了皺眉頭,故意嬌滴滴地靠在羽淩峰的懷裏。
"這位小姐,我想問你右肩上的胎記是怎麽一回事?"白天威直直地盯著林語芊,毫無掩飾他對她胎記的好奇。
林語芊避開他一點,柳眉蹙起,"關你什麽事?"
她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老男人,這世上除了羽淩峰,再沒有一個男人能夠讓她心甘情願地靠近。
"羽總,你應該還認識我,我是淺淺的爸爸,其實我有兩個女兒,淺淺的右肩上有一顆黑色的痣,而我的大女兒的右肩上有一塊月牙的胎記。"
羽淩峰一直冷漠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驚異。
他剛才說什麽?
他說白淺淺的右肩上有一顆黑色的痣?
黑色的痣?
"你剛才說什麽?你再說一遍!"羽淩峰盯著他,幾乎要將他那張蒼老的臉瞪出一個窟窿。
"我說,我的大女兒的右肩上……"
"前麵那句!"他羽淩峰才不會管他的大女兒的右肩上有什麽東西,他現在滿腦子裏想的隻是那一句,白淺淺的右肩上有一顆黑痣。
她身上哪裏他沒有看過,她什麽時候右肩上有一顆黑痣?
"淺淺的右肩上有一顆痣,不過聽說她後來將痣點了!羽總,有什麽問題嗎?"白天威蒼老的臉上臉色蒼白。
不就是一顆痣而已,羽淩峰怎麽那麽激動?
"白-淺-淺!"
羽淩峰咬著唇將剛才買下來的那些東西踢到一旁,原來白淺淺右肩上那一塊不太明顯的疤真的是一顆痣。
腦海裏很理所當然地掠過那日在麵具舞會上他占有的那個右肩上有痣的女人。他絕對不相信那樣一個清純的女人會是楊愛麗,如果不是楊愛麗,那一定是楊愛麗所熟悉的女人。
要不是因為她的右肩上沒有痣,他怎麽可能沒有想到她!
"砰——"
羽淩峰又一腳踢中了剛才買的浴盆,長腿卷著風跑了出去。
林語芊怔怔地立在原地,深沉的目光一直盯著羽淩峰離去的身影,好久後才苦澀地勾出了一抹笑意。到了現在,他的腦子裏想的還是白淺淺那個賤女人!
為什麽?
阿峰,我們兩個明明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為什麽不要我卻要白淺淺?
"靜靜,是你對不對?你就是白靜靜對不對?你身上的胎記絕對錯不了,我絕對沒有認錯人,你一定是我的女兒!"
瘋子!
林語芊掃了他一眼,轉身踩著高跟鞋大步而去。
白-淺-淺,我還沒有輸,你也絕對不會贏!
這場愛情的戰爭,她一定要爭下去,哪怕是兩敗俱傷,她也絕對不會認輸。
病房裏。
白淺淺手捂在小腹上,纖長的手指每劃過一處便會多了一份溫暖。她的腹中有了她的羽淩峰的寶寶?一行淚不由自主的從眼角滑落下來,滴到了她的指端。
上一個寶寶在她還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就已經結束了他的生命,難道現在又要摧毀這一條小小的生命。
白淺淺呆滯地望著門外晃過的護士,目光收回落在了一旁的手機上。
羽淩峰從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打過電話回來!
看來這一次他已經下定決心不再理她了。
咬了咬唇,她慢慢地低下頭,輕哼了幾句童謠。
小的時候,在她痛苦悲傷的時候,她就喜歡唱那幾句童謠,她還記得當初遇到小王子的時候,她也在唱歌。那時候的他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冰冷的石頭上,她朝他微笑,他冰冷的目光移開……
如果不是看到照片,她絕對不會想到,她心心念念的小王子竟然就是羽淩峰。
老天爺真是會開玩笑,他們兩個原本早就牽扯不清。
如果她早就知道羽淩峰就是那個小王子,那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門被人輕輕地推開,白淺淺抬起頭,眼神相當的疲憊,隻是在看到門口赫赫凝立的身影時,頓時渾身一僵。
立在門口的男人身形高大頎長,身材精瘦強健得惹眼,最讓人矚目的便是他臉上的那一張蝴蝶麵具,妖冶冷魅中又帶著幾分詭異。
這不是……那天她在舞會上遇到的男子嗎?
就連衣服,似乎都是那天的那一件!
白淺淺眼睛閃了閃,掙紮著從床上站起來,好久才張了張嘴,吐出了幾個字,"肖落,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她有多久沒有看到肖落這樣的打扮了?
自從那一次麵具舞會過後,她就再也沒有看到這樣的肖落。
現在的他似乎被麵具遮擋著,顯得神秘又清冷。
麵具男子立在門口,修薄的唇角慢慢地抿成了一條線。她剛才叫他什麽?肖落?她真是對肖落一往情深啊,到了現在竟然還心心念念著肖臨落這個男人。
他們之間到底背著他做了什麽?
羽淩峰大步走到她的麵前,隨意拉了凳子坐下,從懷裏取了一個記事本,隨意地寫了幾行字:我喉嚨不舒服,說不出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