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一起走
陸溪白轉身,一把扯過了秘書手中的資料,逐行翻閱。
這是蘇淺淺的一份檔案,上面很是詳細,最後幾頁記錄著蘇淺淺近期所做過的事情。
小學的時候就喜歡勾結社會上的混混和不良人士,中學時在學校做毒品販賣和打架鬥毆事件,曾在上中學的時候打死過一個人,因為不足刑事所以被關押以後釋放。
大學后經常出入夜店,並且曾經做過流產手術。
陸溪白越開眉心擰得越緊,最後一把把東西摔在了地上,目光森冷的看著秘書:「這都是從哪裡來的事情?」
秘書看著勃然大怒的陸溪白,慌慌張張道:「這個我都是按實際調查的,而且上面的一些事情,公安局都是記錄檔案的,絕對沒有欺騙您。」
陸溪白看著秘書緊張的一頭冷汗的樣子,忽然間想到了之前韓春桃跟自己笑眯眯的說起蘇淺淺,眸子眯了眯。
那個女人是想警告自己離蘇淺淺遠一點嗎?
他偏偏不信這個邪。
「給我把這些事情都消除乾淨,不要讓我再看到,也不要讓其他人再看到。」陸溪白垂眸看著秘書冷冷吩咐。
「是,我這就去辦。」秘書點頭。
陸溪白又重新撿起了地上的那一份文件,嘆息一聲,眸色變深,蘇淺淺,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是不被我知道的。
蘇淺淺待在醫院一晚上又沒睡著,她總是有一種不安全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在最近越發的明顯。
心中想要逃跑的慾望就像是種子萌芽一般呼之欲出。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偷偷的離開這裡,遠離這一切的一切,重新開始她的生活。
可是,她現在連一個朋友都沒有,又怎麼能夠逃脫。
忽然,她想起上次在別墅里,肖云云對自己提起的陸秋川。
眸光一閃,她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想法。
早上,護士過來體檢,蘇淺淺特意朝門外看了看,沒有發現那一抹氣場的身影,她稍微鬆了一口氣。
「陸溪白在這裡嗎?」蘇淺淺還是有些擔心,試探了護士一句。
護士一邊記錄一邊說:「沒有啊,昨天晚上他就離開了,現在也沒回來。」
那就好,蘇淺淺提著的心放下,看著護士說道:「我的手機沒電了,可不可以借你的用一下。」
她的手機其實是有電的,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手機電話的通話記錄和所有都會被監聽,為了安全,她還是決定借用別人的。
護士記錄的手頓了一下,沒多問就從口袋裡掏出來一部手機遞給蘇淺淺。
蘇淺淺感激的接過電話,當下就撥了陸秋川的手機號碼。
響了一會鈴聲,電話接通,蘇淺淺連忙抱著電話道:「我是蘇淺淺,我想見你一面。」
陸秋川正奇怪這個私人號怎麼會有陌生人進來,得知是蘇淺淺,他緊擰的眉宇稍微舒展:「好啊,在哪裡?」
「我在國立醫院。」蘇淺淺立馬回答:「快點來啊,我先掛了。」
說完,陸秋川就聽見電話里嘟嘟的盲音。
蘇淺淺掛了電話,把手機給那個護士,看著護士感激道:「謝謝你啊。」
護士點點頭,收了手機,看著她問道:「檢查沒什麼問題,你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蘇淺淺點了點頭,看著護士又問道:「你們這裡還有一個病人叫蘇國宇,他的病情怎麼樣?」
「就是前幾天新進來的?」護士看著她問。
蘇淺淺立馬點了點頭:「是,他是我父親。」
護士點了點頭,嘆息一聲,惋惜的看著蘇淺淺:「那個病人情況不容樂觀,就算是好了,最好也就是痴獃,不好的話,就是植物人,一輩子躺床上。」
「什麼?」蘇淺淺一臉驚詫地看著護士,心裡止不住的寒冷。
「他的傷勢很嚴重,頭部受到了重擊,而且身上也有很多處的骨折,器官皆有損傷,所以能活下來就不錯了。」護士看著蘇淺淺面無表情道,收了本子,轉身便離開了病房。
蘇淺淺愣愣的看著護士離開的方向,心中的想法越發的堅固。
她不僅自己要走,還要帶父親一起走。
雖然父親以前對她不好,但是他畢竟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現在身受重傷,她不能看著他受陸家的人折磨。
中午的時候,陸秋川來到了醫院,剛剛推開門走進病房,蘇淺淺便衝上去把門緊緊關上,一臉緊張的看著他:「你來的時候沒被人看到吧?」
陸秋川看著蘇淺淺緊張兮兮的樣子奇怪:「你是偷偷做了什麼錯事嗎?怎麼鬼鬼祟祟的?」
蘇淺淺沒理他,又去拉了窗帘,直到房間里黑漆漆的一團,她才安靜坐下來。
陸秋川漸漸適應了暗光,看著她笑著調侃:「你這樣外面的人不得誤會咱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我其實是想跟你說我想離開這裡的事情。」黑暗之中,蘇淺淺看著陸秋川聲音堅定冷沉。
陸秋川在朦朧之中看不清蘇淺淺的真切表情,但是還是可以從她的語氣中感受到一絲嚴肅。
他收斂了俊臉上痞痞的神色,看著蘇淺淺笑了笑:「這是陸溪白讓你試探我的新花樣?」
蘇淺淺皺眉,看著陸秋川道:「沒有,我是真的想離開,去其他任何一個地方都好。」
「所以你是想要我幫你?」陸秋川看著蘇淺淺挑了挑眉,嘴角帶著一絲散漫的笑意。
「你願意幫我嗎?」
輕輕的聲音,夾雜著祈求和無奈。
陸秋川不禁想到了很多年前,那個時候他還小,身為私生子一直被人看不起,那個時候,他就多麼希望有一個人可以站出來,就算是替他說一句話就好。
那個人確實有,就是陸子眉,她是第一個站在他面前護著他的人,像是一個小天使,永遠是善良勇敢的模樣,絲毫不怕那些人,能把那些嘲笑欺負他的人趕走。
只是,她雖然幫他很多,可是心卻總是在陸溪白身上,他絲毫也鑽不進去。
現在,這個和陸子眉相像的人坐在自己的面前,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幫助她,他沒有能力和陸溪白抗衡,也沒必要虎口奪食,給自己漸漸穩定的生活平添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