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散夥飯
自從她的孩子沒了以後,陸溪白就會趁著午飯時間過來陪陪她,只是今天來的太早了,還有一個小時才吃午飯。
「今天公司沒什麼事情。」陸溪白見蘇淺淺對於那一份蛋糕沒什麼興緻,眸色黯淡幾分,走過去把蛋糕放在了一邊的柜子上。
「嗯。」蘇淺淺冷冷的應了一聲,看了一眼那一盒小蛋糕,是她愛吃的栗子蛋糕,只有市區的一個商場有,但是銷量很好,沒一般要排很久的時間。
她心底有著微微的感動,只是這個對於她是去孩子的痛楚來說,千萬分之一都算不上。
她也知道自己沒有理由去責怪陸溪白,他於這個孩子沒有過錯,可是她就是過不去這個坎,要是沒有陸溪白,她或許就不會有今天。
「要不要嘗嘗。」陸溪白見她不動蛋糕,有些微微的失望,卻還是提醒了一句。
「我不餓。」蘇淺淺回絕了。
陸溪白見她冷淡的樣子,沉默著沒有多言,頓了度,嘆息一聲,道:「那你好好休息。」
說完,陸溪白看了一眼蘇淺淺手上的雜誌,她拿的是去年的一期。
她每次訂閱的報刊他都會粗略的翻看,而且他也知道,蘇淺淺一般情況下,不喜歡看過去一期的,因為對於她來說這些就是消遣,看過就沒意思了。
再看蘇淺淺的神色,平靜的臉上有些細微的慌亂,她好像在瞞著什麼。
陸溪白出了房間以後,就沒有繼續留在別墅里,她又悄悄的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陸秋川發過來消息:「時間有限,你決定好了嗎?」
蘇淺淺目光在那一條簡訊上停留了很長的時間,最終是嘆息一聲,回了一句:「對不起,我不打算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邊陸秋川閑的厲害,居然立即回復了簡訊:「為什麼?」
她想了想,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冰冷的手按下了幾個字:「我恨陸溪白。」
晚上的時候,陸溪白又帶回來一個項鏈,擺在蘇淺淺的面前,看著她微微揚眉:「上次你說鑽戒鑽石太小了,這是我從巴黎定來的鑽石,你看看喜不喜歡。」
自從蘇淺淺生病以來,陸溪白總是用各種各樣的東西來哄她開心,眼前的鑽石是綠色的,清澈透明,大小是鵪鶉蛋那麼大。
這麼大這麼純凈的綠鑽石,價值不菲。
蘇淺淺忽然想起上次劇組幾個人議論紛紛的時候,說上次的戒指是韓春桃不要的,現在這個應該不是。
但是想到陸溪白和韓春桃曖昧的關係,她心下不免一沉,只是依然拿著項鏈,看了一看,道:「很漂亮。」
陸溪白看見她這樣說,眸底閃過一抹光亮起身拿著項鏈道:「那我給你戴上吧。」
「不用。」蘇淺淺攔住了他,一雙灰暗的眸子看著他:「我想收著。」
陸溪白手下一頓,把項鏈重新放在了盒子里,看著蘇淺淺黯淡陰鬱的神情,頓了頓道:「你還在想著離開的事情嗎?」
蘇淺淺心下莫名的一跳,一直平靜的臉上流出一絲異樣的。
陸溪白看著她不一樣的神色,也知道了一些,心裡止不住的寒冷,頹然和失落像是水一般蔓延,彷彿要淹沒他所有的理智。
他想起今天上午開完會以後,秘書抱著一疊資料到了他的面前,上面全是蘇淺淺這些日子的暗中聯繫陸秋川的證據,包括那一部手機。
那一瞬間,他把所有的文件全部撕得粉碎,眸底跳躍著想要毀滅一切的怒火,只是他一貫冷靜性格壓制住了他的怒火,他覺得,自己應該回來問一問,或許她會給自己不一樣的答案。
只是,什麼都沒有。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做得不對了,到底哪裡不如那個陸秋川了,他擁有那麼多的東西,為什麼連一個女人他都挽留不住。
深深的無力感包圍著他,好像要把他吞噬。
空氣沉默了許久,蘇淺淺低垂著眉眼,深吸一口氣問道:「誰跟你說我要離開的事情的?」
陸溪白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怒火,盡量平靜的看著她,聲音卻有些沙啞的反問:「我知道這些事奇怪嗎?」
蘇淺淺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卻實是不奇怪,陸溪白想要什麼沒有,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然後靜靜的看著她飛蛾撲火。
空氣沉默了一瞬,她看著他嘆息一聲道:「我現在孩子沒有了,之前簽了一份協議,你說我該賠你多少錢?」
「一共是十個億。」陸溪白漆黑的眸子對著她,看不出任何錶情:「根據合同的附加協議,你可以不用還。」
蘇淺淺微微一愣,抬眸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麼?我們簽的協議明明沒有不用償還這一條。」
「我最後一條是所有一切都得聽我的,所以這是我的決定。」陸溪白嗓音低沉,漆黑深邃的眸子盯著她:「既然你想要走,我也不多留,你要是有什麼需要的可以跟我講,我會給你安排。」
說完,陸溪白沒有看她,起身要離開。
蘇淺淺目光沉沉的看著陸溪白,直到陸溪白走到了門口時才忽然開口:「我確實有需要的,不過既然我們要分開了,一起吃最後一頓飯吧。」
陸溪白腳步一頓,轉身目光幽幽的看了她片刻道:「好。我去給你做飯。」
說著,陸溪白轉身離開了房間。
蘇淺淺看著陸溪白離開的方向,覺得心底空落落的,他為什麼突然間就答應她離開了。
不過看樣子,他似乎並不知道最後她和陸秋川的簡訊記錄。
蘇淺淺想了想,從抽屜裡面拿出來那一部手機,忽然間自己像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小丑,明明一切都在別人的眼裡,可是她還是那麼的固執。
頓了頓,她把那一部手機扔在了床邊柜子上的茶杯里,手機入水,屏幕上的光亮很快消失。
陸溪白之所以成為萬千少女的心中偶像,也不枉虛名。
此刻,他站在廚房裡,對著菜板,挽起袖子,露出一段結實粗壯的胳膊,把面前的土豆絲切得整齊,一根根如銀針一般。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走進了廚房,陸溪白似乎是察覺到了,轉身看了她一眼,繼續埋頭切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