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不要怕
此刻,大家都是一籌莫展,互相看著,抿唇不語。
不用想,也知道蘇淺淺的命運了,只是他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蘇淺淺這樣等死吧。
「我們還是先開車吧,用最快的速度。」導演看了一眼蘇淺淺,指揮著醫療隊隊長道。
「是。」那個隊長扶著蘇淺淺,正要把她抬到車上去,空氣中忽然間傳來了飛機螺旋槳的聲音,抬眸,便看見不遠處閃過紅藍色的光芒。
幾個人都是一愣,這個時候,那個直升機打開門,從上面跳下來一個男人,看著導演道:「我是陸總的人,我來帶蘇小姐治療。」
「好好好。」導演神色一喜,一時間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這邊的隊長連忙把蘇淺淺交給了那個男人。
男人一把摟過蘇淺淺,把一個繩索給她利落的繫上,抱她,對著上面的比劃了一個手勢,兩個人緩緩升起。
暗處,韓春桃此刻臉色陰暗的彷彿是來自地獄。
蘇淺淺心懷忐忑的到了飛機上,四肢沒有力氣,只覺得呼吸都有些慢起來,這是,上面有一雙修長如玉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順勢一帶,就把她攬上了飛機。
她沒有力氣,被他這麼一拉,就倒在了他的懷裡。
身後,那個男人也上了飛機,艙門關閉。
蘇淺淺看見眼前的人是陸溪白的時候,微微一愣,心底百感交集。
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她心裡除了感動和欣喜,就是弄弄的惆悵。
如果他不來,自己就有了更多的理由離開他傷害他,可是現在,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罪人。
眼前,她被陸溪白緊緊的摟在懷裡,聽著陸溪白強作鎮定的低沉嗓音:「淺淺,你一定會沒事的。」
蘇淺淺抬眸,就對上陸溪白一雙帶著疲倦的黑眸,此刻裡面涌動著濃濃的擔憂。
為她擔憂嗎?
微微勾唇,她看著他虛弱的笑了笑:「陸溪白,你這樣對我好,難道是真的愛上我了?」
陸溪白垂眸盯著她,黝黑的眸子沉了沉:「你終於看見了?」
蘇淺淺看著他那樣認真而又深沉的模樣,心下微微浮動了一下,其實她不會相信的,就算是真的,她也不允許自己相信,陸溪白是什麼人,她是什麼身份,她很清楚。
更何況,陸溪白的未婚妻,雖然說現在主位她站著,但是叫一個男人忘記初戀情人,她覺得可笑。
「那我謝謝你。」蘇淺淺看著他,想要抬手去摸摸他哪一張清俊的臉,卻覺得手上沒什麼力氣,只好作罷,看著他苦笑了一下:「我謝謝你對我這麼好,可是我卻無以為報,還給你惹麻煩。」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就好。」陸溪白看著蘇淺淺,一貫清冷嚴肅的神情此刻有些慌張。
爭鋒相對的慣了,他不習慣蘇淺淺突然間這麼的煽情。
「我也想要的,但是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蘇淺淺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陸溪白道:「其實,我對血清有過敏癥狀。」
空氣沉默了一瞬,蘇淺淺看著陸溪白原來擔憂的神情轉為凝重,過了半晌,他才摟緊了她,看著聲音暗沉:「不要怕。」
蘇淺淺看著他虛弱的笑了笑,抿了抿唇道:「你不用安慰我,只是,我想有些話跟你說清楚。」
「你說。」陸溪白垂眸盯著她。
「我很開心遇見你,然後,我希望我唯一的電影能夠順利上映,我要是就這麼死掉的話……」她還要繼續的絮絮叨叨的說,陸溪白忽然附身咬住了她的唇,在她的耳邊低聲道:「不要說了,你不會死。」
那聲音,沉悶至極,像是受傷的小獸在低低的嗚咽。
蘇淺淺從來沒有見過陸溪白這樣失態的模樣,記憶中,他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雖然是玉樹臨風,衣冠楚楚,身上既有憂鬱的感覺,又不缺少冷漠和銳利。
但是此刻,這些都沒有。
她第一次感覺陸溪白離自己很近,就像是普通的人一樣,會有更多的感情。
她沒有繼續,只覺得困意像是潮水一般,很快淹沒了她的所有,她在最後失去理智的時候想,要是真的就這麼死了也真好,因為,今生和陸溪白糾纏在一起,就是錯誤一場。
那錯誤深入骨髓,會致命。
但是,她知道,無論以任何方式,陸溪白都會救回自己,更何況,這是二十一世紀,醫藥那麼發達,眼鏡蛇毒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了。
所以在昏睡了一星期以後,她又重新睜開來眼睛,看見了世界。
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蘇淺淺吃著麵條,看著眼前靦腆的面無表情的秘書,就知道大概。
想來陸溪白把這個?得力秘書放在自己的身邊,就是為了監視自己,順便幫幫自己,這才像是他的風格,滴水不漏。
「我得謝謝你那天晚上打電話給陸溪白啊。」蘇淺淺滋溜吸著麵條,看著秘書含糊不清的說。
「陸總吩咐我照顧好您,我當然要儘力。」秘書看著蘇淺淺一臉認真,像極了古代電視劇裡面大臣忠心耿耿的樣子。
蘇淺淺笑了笑,挑眉看他:「那你也看到了很多事吧,比如說,我會那個風凌的。」
「……」秘書不明所以的看著蘇淺淺。
「我知道你不笨,所以,我希望你也知道分寸,該說就說。」蘇淺淺笑了笑,看著秘書道。
秘書定定的看著蘇淺淺,皺了皺眉,腦子轉的也很快:「是,我知道分寸,您所做的都是和節目有關。」
「好。」蘇淺淺笑了笑,看著秘書很滿意。
身邊有一個秘書這樣的額麻煩很不好,但是也沒有辦法,最好是達成協議,想起之前晚上風凌的做事,蘇淺淺覺得很是舒心,想到兩個人同樣不太幸福的人生,蘇淺淺覺得,自己應該找一個可以用的人,風凌是一個可以用的人。
畢竟,靠陸溪白賞的那些,她永遠都沒有選擇權,只能被人欺負,所以她一定要強大,可是一個人怎麼強大呢?
正在思索著,病房門忽然被退開,陸溪白從外面走進來,帶著的居然是拍電影的那個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