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大禮相送
第一百九十三章大禮相送
洛九卿還有其它的事情想去做,她也不想再在這裡逗留,便拱手說道:「諸位,時候不早,我先告辭了。」
「公主,」阿古王子上前一步,他想伸手拉住她,剛剛抬起,卻又落了下去。
「王子還有事嗎?」洛九卿淡淡一笑,「今天晚上的事情王子不必放在心上,這種事情以後也不是不會發生了,事到臨頭,從容應對便好,事情總會有個水落石出的時候。」
阿古心中酸澀難言,她明明知道自己的此時想要說什麼吧?卻岔開了話題,明顯是不想再談。
他無奈的點了點頭,「多謝公主提醒,今夜之事……」
「今夜之事,」洛九卿攔下他的話,意味深長的說道:「王子殿下,建議你多觀察烏力罕,把事情想得更深遠一些,他說的話,王子殿下當真相信嗎?」
阿古王子的眸光一閃,「你是說……」
洛九卿淡淡一笑,「王子殿下先與大頭領好好商量一下,下一步應該如何做,稍後我會再給王子殿下送上一份大禮。」
她說罷,不等阿古王子再說什麼,轉身走出了帳篷。
「永安公主,真是奇女子,」大頭領由衷的讚歎道:「今天晚上她雖然說話不多,但是我總覺得,她像是看得最為透徹一般。」
「大頭領所言甚是,」托婭在一旁點頭說道:「剛剛散了宴會之時,永安公主就跟托婭說過,讓托婭請阿古帶著四處逛逛,說這樣可以助阿古躲過一劫,如今看來,這件事情的受益者就是阿古,已經不只是逃過一劫那麼簡單了。」
「不錯,」大妃也說道:「本為我還心中慌亂,聽到珠丹之言本想著如果實在妥不過就答應她,等到事情風頭過了再說,也是永安公主話中有話提醒了我。」
阿古王子聽著眾人之言,他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眾人所說,他心中如何能夠不明白,而今天晚上洛九卿一手布下這個局,可除卻在關鍵時候安慰提醒眾人之外,並沒有多說一句,她是盡量讓把事情做得低調,把這機會留給了他。
正在他心中百轉千回之時,忽然聽到帳篷外有人來報,「回大頭領,巡邏三隊抓住了兩個女姦細,她們口稱冤枉,說她們是黑熊部的人。」
「噢?」大頭領的眉心一跳,「帶她們進來!」
「是!」
大妃思索了片刻說道:「無緣無故,怎麼會有兩個黑熊部的女子?莫非……她們就是永安公主所指的大禮?」
「或許是,」大頭領贊同說道:「你且先帶著托婭下去,莫要讓這些事驚叫了她,好好給她壓壓驚。」
「是。」大妃會意道。
帳篷中只剩下大頭領和阿古王子父子兩個人,很快,巡邏小隊的幾個人押著兩個女人走了進來。
她們的身上穿著舞女的服飾,頭髮的樣式也與平常的女子不同,臉上的妝容妖艷嫵媚,阿古王子立刻便明白,這兩個人的身份應該就是屬於那種部落中互相贈送的舞女姬妾一類,比侍妾還不如。
只是……這樣兩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大頭領擺了擺手,巡邏小隊退了出去,兩個女子哆哆嗦嗦的跪下,低聲說道:「見過大頭領。」
大頭領不怒自威,他沉聲說道:「你們兩個是什麼人?」
「回大首領的話,我們……是黑熊部的侍妾,是隨著首領烏力罕來的。」其中一個女子回答道。
「胡說!」大頭領厲聲說道:「烏力罕是奉本頭領的令而來,他一路上快馬加鞭,怎麼會帶著你們?」
「大頭領,奴婢們不敢說謊,」女子急忙叩頭說道:「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騙您吶。」
「你們是從一開始就隨著烏力罕從黑熊部出發的嗎?還是半路上遇到?」阿古王子突然開口問道。
「奴婢……」女子猶豫了一下,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似乎不敢再說。
而這一個神情,卻讓阿古更證實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上前一步,手握住腰間的彎刀,目光沉冷如鐵,「說!」
「是……是,奴婢說,」其中一個女子嚇得一抖,叩首在地說道:「奴婢們本是赤狐部的,是赤狐部的首領把奴婢們送給黑熊部的烏力罕首領的。」
「什麼?」大首領的的心頭一跳,他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盞都跳了跳,「休要胡說八道!」
那兩個女子都嚇得磕頭不止,連聲說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說的是實話,不敢有一字謊言啊。」
大頭領的臉色變幻,帳中的燭火高燒,映著他冰冷的神情,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冷聲說道:「繼續說!」
女子不敢再有所隱瞞,依舊頭抵著地,聲音悶悶的傳來:「回大首領,奴婢……是前兩年到赤狐部的,一直由克格爾培養,他總是說等到關鍵的時候我們會有大用場,就在前些日子,金彪頭領意外身亡,他就對我們說機會來了。」
阿古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他隱約覺得,這裡面隱藏著一個大秘密,被意外的發現了。
大頭領的目光更冷,似冰凌般狠狠的射來,兩個女子聲音都有些顫抖,「接到大頭領的命令,我們隨著隊伍出發,那時候我們還有些奇怪,怎麼這種事還讓我們前來,直到前些日子聽說部中來了貴客,克格爾叫了我們去,我們看到一個男人,後來才知道他是黑熊部的頭領,到最後克格爾就讓我們隨著烏力罕回黑熊部了。」
事情力時分明,竟然是這樣,與烏力罕所說的完全不同。
兩個首領私下會面,這已經算是違反了規矩,而且竟然還是在這種敏感的時刻,烏力罕方才明顯是刻意隱瞞,這說明了什麼?
阿古王子的後背出了一層的冷汗,他實在慶幸這件事情能夠提早得知,否則的話,這其中會發生什麼變故,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這還用說嗎?
他心中澎湃如浪,轉身對大頭領說道:「父王,兒子有事先行告退。」
大頭領看了看著他,點頭說道:「好吧。」
阿古王子此什麼也顧不得了,他如一道風,快速的奔了出去,直奔向洛九卿的帳篷。
他剛走到門口,便看到白墨從裡面出來,白墨看到他,並沒什麼驚訝的表情,只是搖了搖頭說道:「王子殿下,主子不在。」
「她去哪兒了?」阿古王子問道。
「您說呢?」白墨看著他,面含著微笑。
阿古愣了愣,隨後立即又轉身快步離去,一邊走一邊問道:「烏力罕被關在哪了?」
白墨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笑了笑,唉……又一個陷入主子的陰影中出不來的。
洛九卿此時就在烏力罕的關押之處,她搬了把椅子坐著,看著對面一臉怒意的烏力罕。
「頭領,我要是你,就痛快的把事兒說了,然後好好的睡上一覺,你別的沒有賺到,好賴還睡了一個安穩覺,你覺得呢?」她微笑著說道。
「哼,」烏力罕冷哼一聲,「你是什麼人?竟然也配在此審問本頭領?我告訴你,要想從這裡知道真相,你休想!」
「噢?」洛九卿微微挑眉,不以為然的說道:「看來頭領是高看了自己低看了我,這樣吧,我來給你演示一下。」
她說著,手指間一彈,有什麼東西像是帶著翅膀,還有一股甜香快速的撲向烏力罕,烏力罕直覺不好,但是卻來不及閃躲,忽然眼前一暗,像是帳篷里的燈火突然間都被熄滅了。
洛九卿語氣淡淡,涼得像風,「你的錢一般都藏在哪兒?」
「你的夫人是怎麼死的?」
「你做過的最卑鄙的事情是什麼?」
一連三個問題,不過是瞬間的功夫。
烏力罕晃了晃頭,方才好像是睡了一大覺,其中做了什麼夢,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好像方才只是一片空白。
眼前的燈火又瞬間亮了起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看著眼前的女子,她臉上的笑意淺淺,似涼淡的冰花,隨風撲入頸間,讓他沒有來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你想知道,你方才說了什麼嗎?」洛九卿問道。
「你……什麼意思?」烏力罕皺眉道,他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又不知道這種不安的感覺從何而來。
「你的錢,你的夫人,做過的最卑鄙的事,需要我提醒你嗎?」洛九卿的手中把玩著一把精緻小巧的烏鐵匕首,冷厲的光自她的手間反射而來。
烏力罕倒抽了一口氣,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洛九卿,「你……你……」
「好了,」洛九卿語氣微涼,「實話實說吧,省得我再費力,你應該知道,你也不什麼硬漢,要想讓一個人說實話,辦法多得很。」
她說得明明很平淡,沒有任何聲厲言辭的樣子,但正是這種平靜,讓烏力罕的一顆心更提了起來。
他吞了一口唾沫,手心裡也慢慢滲出了潮意,他死死盯住洛九卿,突然暴起,手指呈了爪形,狠狠的向著洛九卿抓了過來!
洛九卿冷然一笑,身子未曾躲閃,只手掌一翻,那把烏鐵匕首如一道黑色的閃電,比烏辦罕的速度更快,凌厲的割破了空氣,狠狠的刺入了烏力罕的手掌心。
「啊!」烏力罕一聲慘叫,攻勢也被破,傷口上的血快速的涌了出來。
洛九卿正想上前取回自己的匕首,突然有人挑簾快步閃進來,一道身影擋在她的身前,回首急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洛九卿搖了搖頭,她抬了抬下巴,「我的匕首。」
阿古王子看著穿透過烏力罕手掌匕首,他上前一步,帶著滿腔的怒氣,一腳把烏力罕踢翻在地,腳踩上他的手腕,把他手掌上的匕首用力的拔了下來,頓時又是一陣血花四濺。
「啊!」烏力罕又慘叫了一聲,臉色都有些發白,額角的冷汗滾滾而落。
洛九卿拿過匕首,慢慢用帕子擦了上面的血,皺眉說道:「真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