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願者上鉤
第三百八十六章願者上鉤
阿爾其心中大喜,急忙道:「夫人,不如這樣吧,您下午去忙事情,我下午給您做出一份詳表來,上面寫明收益金額,黃昏的時候忙完了就請您過目,晚膳由我來請,不知可行否?還請夫人無論如何賞個臉面。」
「這……」沈氏有些為難的說道:「會不會太麻煩先生了?」
「不會,不會,」阿爾其一見有門,立即連聲說道。
「這次我來已經把中原的房子賣掉,想在這裡置辦一套房產,省得在原來的宅子睹物思人,可是一時半會兒辦不成,晚上還要先落實住的地方……」
「這有何難?」阿爾其一聽,簡直是喜出望外,沒房子豈不是正正好?
阿爾其一拍大腿,「夫人多慮了,在下恰好有一個房子剛剛騰出來,正想著租出去,可巧夫人就來了,夫人不用急,這房子豈是一天兩天能夠置辦下的?還是要多比較,多看看,這樣吧,夫人先到我那裡住著,慢慢找中意的房子,如何?」
沈氏的臉色微紅,「這……怎麼好意思?不能太麻煩先生了。」
「這算什麼麻煩?」阿爾其嘆了一口氣,「夫人如此境遇,能夠為夫人盡一份力,是在下的榮幸啊。還請夫人不要推辭。」
「……也罷,」沈氏終於點了頭同意,再次施了個禮道:「如此,就多謝先生了,不過,今天晚上的飯,要我做東,否則的話太麻煩先生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阿爾其見她真誠,也不再多說,樂得不花錢還白看美人,便說道:「好,如此在下就受之不恭了。」
「應該的。」沈氏沉吟了一下,「那就在距離此處不遠的那間酒樓吧,來的時候見那裡最大,最熱鬧。」
「大,熱鬧,有什麼好的?」阿爾其說道:「那地方酒菜太貴,華而不實,平白讓夫人多花了錢去,這樣吧,就在我們這錢莊的後門不遠處有一家小館,雖然地方不大,但勝在安靜,每天都有特菜小菜推出,滋味甚是不錯。」
「也好,就聽先生安排。」沈氏點頭同意。
看著她柔順的模樣,聽著她溫柔的話語,彷彿看到與她溫存之時她也害羞卻順從的說一句「聽從安排」,當真是激動人心。
把沈氏送走,阿爾其魂不守舍了半晌,隨後才想起還要做詳表,趕緊開始忙活起來。
沈氏走出錢莊上了馬車,臉色微微一沉,露出幾分輕蔑的笑意。
洛九卿和軒轅耀辰、赫明風回了海明珠的新院子中,覺得這院子當真是不錯,前前後後三層,房間也多了幾倍,後院有假山樹木,安靜隱秘,留著做個指揮處最好不過。
洛九卿想到察哈圖不日便要回來,他萬萬不會想到,他們幾個人就在距離他母親院子不遠的地方,盤算著讓他一敗塗地。
軒轅耀辰對她說道:「收到了周遠行的信,一切已經安全妥當,按照計劃,他會一路放進察哈圖來,等他入了城,再呈包圍之勢。」
「好,」洛九卿點了點頭,「周遠行這一次也算是被我們綁上了戰車,他倒是也乾脆,現在也不想那麼多了,一路隨著我們向前沖。」
「日後不虧待他便是,他也算是有才能的人,這幾年放在邊關,也算是委屈了他。」軒轅耀辰說道,「於他,也是一次機會。」
洛九卿聽他這樣說,就知道他是心中有了安排,便不再多言。
正說著,一隻信鴿飛來,軒轅耀辰伸手接了,看到信筒中的紙條輕蔑的一笑,「有信來,已經成了。」
洛九卿笑意淺淺,回頭對正在被海明珠纏著講輕功的白墨說道:「白墨,準備一下。」
「是。」白墨立即起了身,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阿爾其特別的高興,錢莊關門的時候那日松還提醒他說道:「別回去太晚,最近這段時間風聲有些緊,世子也有信來,別惹事。」
「我知道。」阿爾其應了一聲,不以為然的說道:「心裡有數,還用你說?」
他說罷,從正門出去,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走過一個路口,看看身後無人跟著,這才一拐彎,鑽到錢莊後面的那條小巷子中,左拐右拐,抄著近路到了那間小酒館。
小酒館乾淨而且安生,還有幾處小院兒,阿爾其選了一處小院,對小二說道:「警醒著點,看到有馬車到了門口,知會爺一聲。」
「是,是。」小二急忙應著。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阿爾其有些發急,看了看時辰也不早了,不知道沈氏的事情辦得怎麼樣,會不會爽約。
正等著心煩意亂,小二快步跑進來說道:「客官,外面停了輛馬車,出來一位美貌夫人,不知……」
他還沒有說完,阿爾其已經快步跑了出去,幾步竄到外面,正看到沈氏走到了門口,映著店門口的燈籠光線,更覺得沈氏美艷無雙,這輩子之前見過的女人瞬間都成了粗糙的石頭,唯眼前的沈氏才是美玉。
他上前道:「夫人,請這邊來。」
沈氏微微笑了笑,眉眼微垂,看上去愈發溫婉,她隨著阿爾其到了院中入席,菜色擺滿了桌子,還有一壺上好的酒,當真是極用心。
「先生,」沈氏手指纖纖,舉起酒杯說道:「我敬您一杯,多謝仗義相助。」
「夫人不必客氣,能夠遇到夫人,實在是三生有幸,能為夫人做點事情也是在下求之不得的事,夫人,請。」阿爾其現在十分慶幸自己肚子里有些墨水,說起中原人那些文縐縐的話來也不費什麼力氣。
沈夫人舉杯飲了一口酒,臉色微微的紅了,一雙眼睛越發黑潤如玉,輕盈盈的看過來,讓阿爾其的心頭一顫,他只覺得口乾,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心神也有些恍惚,情不自禁的出口說道:「夫人,你的身上……是什麼香?怎麼如此好聞?」
沈夫人不但沒有嫌他無禮,反而嫵媚的一笑,把手伸到他的面前,輕聲說道:「先生,你聞聞,這是什麼香?」
阿爾其大喜,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那隻手在燈光下雪白瑩潤,根根飽滿,指甲晶瑩如貝,那是南疆女子所沒有的細膩柔美,當真是讓人心神亂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覺得那股香更濃,好聞至極,他的四肢都在激動的發軟,手指正要碰到沈氏的手,忽然聽到她說道:「好聞嗎?」
「好聞……」阿爾其由衷的讚歎道:「這是……什麼香?」
沈氏輕笑了一聲,聲音清悅,眉目如花,阿爾其看著她紅潤的唇,輕輕開啟,淡淡道:「迷香。」
阿爾其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沈氏微微向前俯身,聲音輕輕卻清晰道:「迷香,聽清楚了嗎?」
「你……你……」阿爾其一驚,立時醒了三分,想要掙扎著起身卻發現沒有什麼力氣,原來方才四肢發軟不是因為激動,而是真的……發軟無力。
更讓他震驚的是,不知從哪裡出現三個人,都是面貌俊秀的公子,三個人的表情各異,風姿卻都出眾。
他立即慌了,想大聲喊卻發現力不從心,只能喃喃的說道:「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我們不幹什麼,」洛九卿笑眯眯的說道:「只不過是有事問問先生,另外,還要向先生借一樣東西。」
「借……什麼?」阿爾其都快嚇得沒脈了。
「這個一會兒再說,有事兒要問先生,還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洛九卿語氣平靜,卻讓人心驚膽顫,「否則的話,這可不是一般的迷香,你現在四肢無力,對吧?若是一個時辰之內不及時解開的話,那以後可就真的只能這樣了。」
「別……別……」阿爾其急得快哭了,以後都這樣?那和廢人有什麼區別?
「你們想問什麼,儘管我問,只要我知道的,一定說。」
「好,」洛九卿點了點頭,「把有關錢莊的一切,你所掌管的,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說,說乾淨。」
阿爾其覺得這幾個人不像是為財那麼簡單,眼前這個人笑眯眯的,卻透著冷意,旁邊的那兩個男人,一個冷得嚇人,像是石頭冰塊一樣,一雙眼睛里殺機閃閃,另一個也是面上笑笑的,卻讓人心裡發毛。
這幾個人,一看就不是貪財的,不是為著錢來了。
為了什麼,他也不知道了,也沒有時間去猜,吞了口唾沫說道:「好,我說。我說。可是,從哪裡說起呢?」
「隨便,從你最不滿意的地方說起。」洛九卿指了一個方向。
阿爾其無奈,硬著頭皮叭啦叭拉的講開了。
阿爾其一夜未歸,不過這也不算什麼,他一夜不回家的時候多了去了,他的那個夫人根本管不了他,現在也懶得管,反正有吃有喝,其它的也就隨他去。
錢莊打開門不久,阿爾其就打著哈欠來了,掌柜的那日松一見,不由得笑道:「又去哪裡了?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
阿爾其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那一眼很是古怪,讓那日松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阿爾其平時可不是這麼沉默的人,你找著他說一句話,他得跟你說三句,今天怎麼……
那日松忍不住跟過去,「我說,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連問了幾次,阿爾其都沒有回答,那日松不禁有些急了,阿爾其的身份特殊,是如夫人的弟弟,世子的娘舅,消息什麼的一向最靈通,今天成了悶葫蘆,是不是代表有什麼事發生?
他正胡思亂想,阿爾其突然一回身,眼睛眯起看著他問道:「那日松,你他娘的是不是心虛了?」
那日松一愣,覺得這話風不善,不禁提了心問道:「你什麼意思?說清楚點。」
「哼。」阿爾其卻不想再說,轉身向著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