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如放棄
再次見到宋承桓，我已經沒有了半點留戀。
落座后，雙方律師開始交涉事宜，他坐在我對面，看到我看向他，倏地收回視線，裝作在看別處。
我輕哼了一聲，之前心裡窩著的火，如今早已結成了冰，凍成了一個疙瘩，陰森森的冒著寒氣。
「默然，你跟，那位紀總的事……酒店裡都有登記，咱們別這樣了好不好？就當和平離婚，家產平分，以後你有困難隨時可以找我？」
「困難？借錢的事算困難嗎？」
宋承桓乾笑，「小錢自然沒問題，大錢的話，我有沒有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冷笑，我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吧。
兩年，兩年的時間上了我的表妹，偷換了我的孩子，我一無所知。我跟著他沒過過好日子，成天到晚幫他掙錢，到頭來還被他一個合同給賣了。
這就是我的前夫，發誓要給我好日子過的男人，卻轉手把我推進水深火熱的地獄。
「默然，你說話。」
我收回思緒，對上他的視線，「我跟你就只有一句話，而且已經說完了。」
宋承桓別無他法了，示意兩位律師迴避一下，幫我叫了杯咖啡，推至我手邊。
「這樣吧默然，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兩套房子都給你，加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公司的股權你就別插手了，可以嗎？」
果然他開口了，和紀南封說的，一絲不差。
「我說過，我要你凈身出戶！」
「默然，你聽我說完，我這是為你考慮！」宋承桓微微著急，好像真的在替我著想，「雖說公司目前簽了紀南封一個大單，但是林肯那邊還壓著不少尾款，最後是賠是賺，還說不準。你不如拿了房子換成固定資產，投資出去至少還會增值。」
「你倒是會為我考慮。」
「怎麼說你也是我，我的前妻……」
我冷笑，說的簡直比唱的還好聽，「宋承桓，我再說最後一遍，想要跟我離婚，我要讓你一分錢都拿不到。再找我談類似的問題，抱歉，你直接聯繫我律師就可以了。」
說完我起身告辭，甩開了他拉扯的手臂。
「怎麼樣？談得如何了？」
剛坐上車，紀南封的電話如期而至，彷彿我所有的舉動都在他的監控中。
「你還真關心我的行蹤？」我冷冷的吼著，止不住朝他發火。
「可不是，畢竟我要保證你在懷孕之前沒被其他男人上過。」
我氣悶，「紀南封你無恥！下流！」
「抱歉，我只是說出了我心裡話而已。」他笑，繼續譏諷道，「不過林默然，我對你算是很寬容了，放在我以前的女人身上，敢背著我出去私會男人，下場就是斷一條腿，現在想想，你是不是幸運很多？」
我喘著粗氣，忍受完男人的氣，還要咽下他的威脅。
「宋承桓如你說的，把房產給我，卻獨留下公司的股份。」
「嗯，學會聽從他人的意見，變聰明了。」紀南封繼續打趣，聽見我的喘息聲變粗了，才意猶未盡的開口，「答應他，就這麼簽了。」
「什麼？」我驚訝。
「要了股份也是徒惹一身騷，還不如放棄。」
「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呵呵，剛誇完你。」
隨後紀南封跟我說，宋承桓的公司負債嚴重，要不是有他的那份合同維持著更是舉步維艱，再加上林肯花園的尾款跟不上，也就是說如今的公司不過是名存實亡，而決定它存在與否的關鍵人物正是紀南封，翻手之間可以隨時讓它破滅。
「所以，知道自己傍對人了吧？」他得意的笑聲從話筒里鑽出來，「酒店位置待會發你信息，今天晚上不見不散，我還有好事跟你一起分享。」
我氣得渾身發抖，手機扔出去又撿了回來，打給了宋承桓，我跟他之前的恩怨情仇，也沒什麼好拖的了，以後就讓他自個兒抱著個空殼公司痛哭流涕吧！
而我傍了大款，吃著火鍋唱著歌，坐看他的凄慘。
想象很美好，然而現實卻是，我再次被紀南封這個畜生折騰的下不來地。
每次來找他，他的目的都很簡單，上完我，不帶一絲余情的將我推開，沖洗乾淨他的下身，穿了衣服就走。
讓我有種當了接客女的錯覺。
這種羞恥感幾乎要吞沒了我，接聽到蘇北電話的時候，她問我，「同意了？」
我點頭，大致的跟她說明了情況，不過紀南封的事還是沒有跟她講。
「也是，就個破公司沒什麼好稀罕的，沒準要回來還成了拖累了，就讓宋渣渣留著當個寶貝吧，詛咒渣男一輩子破產，永遠都翻騰不起來！」
我附和著她，一起咒罵宋承桓，心裡總算舒服多了。
秦秀蓮得知這件事，氣的嗷嗷的，往我家門口盤腿一座，說什麼都不同意房子全權過戶給我。
「離婚協議里寫的明明白白，有什麼問題去找你兒子，在這裡撒什麼潑？」
「還不都是你們給逼的！」秦秀蓮氣得拍著地，看到有人過來，哭鬧的更是厲害，「哦呦，兒媳婦欺量婆婆了，到了家門口連讓進都不讓進了，現在都什麼世態！」
我自然知道她進門要幹什麼，攥著鑰匙就不開。
「抱歉了這位婆婆，我跟你的兒子已經離婚了，麻煩你搞清楚情況好嗎？我給你五分鐘時間從我家門口離開，不然的話我就報警。事情若是捅大了，你兒子出軌的名聲傳出去，可不會好聽哦！」
秦秀蓮從地上爬起來，冷笑的看著我，「林默然，我還真沒發現你能這麼狠心！」
我想起來了我母親去世的場景，眼底的冷意更深了，「自然了，死的不是你媽，你哪裡體會到我的心情！」
耗到秦秀蓮走後，我跟宋承桓打了電話，「既然一了百了了，以後別再讓你媽來到家門口胡鬧了，不然我就讓全小區的都知道你宋承桓出軌！」
那邊沒有回應，虧他還說離婚了讓我有事找他。
「表姐，他剛剛睡下，你說的事等承桓醒了再說吧。」
我冷笑，沒想到接電話的是她，兩人大白天的睡覺，還真是乾柴烈火。
而她目睹著我眼下的慘劇，心裡會作何感想，終於盼到我們離了？終於跟她的親生兒子團聚了？終於把我這個外人踢開了，而他們一家三口可以其樂融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