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第409章
劉處長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他推開門看了看陸簫儀,又看了看我,有些疑惑的說,「你們一直這樣等著我?」
陸簫儀冷冽的眼神飄過去,聲音發沉,「不然呢?」
劉處長打了個哆嗦,連忙擺擺手,說,「沒有,沒有,我隨口一問。」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套路了。我以為劉處長是真的有事要做才要晚點過來,可現在聽他和陸簫儀說話的意思,好像他是故意比我晚半個小時過來的。
難道他以為我和陸簫儀之間會發生點什麼,所以專門給我們留了時間?
越想越發毛,隨即我就聽到劉處長叫我,「阮棠,快過來坐啊!坐那麼遠幹什麼!」
我愣了一下,抬頭去看,劉處長正指著陸簫儀對面的椅子看著我。
而桌子那邊的陸簫儀,臉上的神色隨著劉處長這句話而緩和了一些。
可我卻沒有動。
一把椅子,部門處長在的情況下,無論如何也不該輪到我先坐下的。
我搖搖頭,自顧自的走到角落裡搬了個圓板凳過去,說,「劉處長你先坐,我坐這個就好了。」
劉處長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還沒等他說話,陸簫儀的臉色突然沉了下去,冷聲說,「老劉,你坐。她連表格都做錯了,沒坐下的資格!」
劉處長的額頭上滲出來幾滴汗,戰戰兢兢的坐在了那把椅子上,陸簫儀眼神冷冽的看著我,我點點頭,將那個凳子搬回到角落裡,重新回來在劉處長的旁邊站好。
陸簫儀的臉色似乎更黑了一些。
我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已經按照他的要求來站著了,他還擺出這副好像我對不起他的樣子幹什麼?
「看看你自己昨天做的表格!」陸簫儀將幾張紙摔在我面前,臉色緊繃的說,「就這水平,還在秘書處待著,我陸氏集團的秘書就是這種水平?」
我拿起那幾張紙看了幾眼,沒錯,這就是我昨天做的那幾個表格,仔細看了一下,我並沒有發現自己哪裡做錯了,甚至上面的數據,我都核算了三四遍,陸簫儀到底在罵我什麼?
我疑惑的看向陸簫儀,說,「陸總,這幾份表格都是按照您之前給我的原始數據做的,上面的數據都不可能有錯誤,除非您給我的原始數據有問題……」
我的想法很簡單,能讓陸簫儀這樣大動肝火的問題,肯定是哪裡出了大問題,可是這數據我核算過,不可能有問題,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原始數據出了錯。
可我卻沒想到,我的話音剛落,陸簫儀就黑著臉看著我,眼神凌厲的說,「我有說數據不對嗎?」
我愣了一下,奇怪的看著他,數據沒有問題,表格哪裡還能有問題?
「你看看你畫的表格,最後一根線和最前面一根線都不是一樣的粗,你是怎麼做表格的!啊?沒學過嗎?沒學過不會去問問嗎?把表格做成這樣,還想留在秘書處?就你這種水平在陸氏,別說秘書處了,就是任何一個部門,任何一個崗位,都不可能勝任!」
我瞪大了眼看著手裡面的幾張紙,表格第一條線和最後一條線……確實不是一樣的粗細。
但是……至於為了這麼點事,還把劉處長叫過來,這樣大動肝火嗎?
我又不是不會做,只是沒有注意到罷了,提醒一句話的事,怎麼到了陸簫儀這裡……上綱上線成這個樣子?
我張了張嘴,依舊是啞口無言,好半晌,我才說,「對不起,陸總,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
「還想有下一次!我看你根本就沒把這份工作當回事!一點責任心都沒有,整天就吃喝玩樂最在行,是不是覺得讓男人都圍著你轉比工作一絲不苟容易多了,也讓你更有成就感?」
我詫異的抬起頭看著陸簫儀,這個男人在發什麼瘋?
陸簫儀正目光沉沉的看著我,黑眸里有些意味不明的東西,我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讓他這樣……沒事找事,可是他就算是想找理由批評我,這個帽子扣的也太大了。
「陸總,說話要講證據。」我直直的盯著陸簫儀,冷聲說,「第一我沒有遲到早退,我每天按時上班,保質保量完成領導給我安排的工作,甚至還能超額完成,而至於我下班之後的時間,是屬於我自己的,我想做什麼事就做什麼事,別說我根本沒有做你說的那些事,就算做了,也跟你沒什麼關係吧?這一點,哪怕您是總裁也無權置喙。」
陸簫儀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了,他瞪著我,好半晌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看向劉處長,似乎在掩飾尷尬一樣輕咳了一聲,沉聲說,「劉處長,阮棠是你手底下的員工,你怎麼看?」
「啊?」劉處長獃獃的看了看陸簫儀,又看了看我,腦門上的汗珠更加密集了,他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試探性的看著陸簫儀說,「阮棠是個很不錯的員工,工作勤奮,學習能力很強……」
劉處長每說一句話,陸簫儀的臉色就難看幾分,過了一會兒,劉處長終於反應過來了,連忙轉了話鋒,「不過這些不能夠成為她畫表格兩條線粗細不均一的理由……她,額,粗心,沒有責任感,嗯……粗心。」
陸簫儀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我有點好笑的看著這個場面。
也真是難為了劉處長。
就在我奇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徐助理突然從外面敲了敲門,說,「陸總,許先生過來了,說要讓您做出選擇。」
許先生?是許紹文嗎?他要陸簫儀做什麼選擇?
沒想到陸簫儀突然拉下臉來,一把將手裡的筆朝門口砸去,「讓他給我滾!」
許紹文卻直接推門走了進來,嬉皮笑臉弔兒郎當的說,「別這麼衝動嘛,你就不怕我滾出去之後就跑去找阮棠,告訴她你……」
看到我,許紹文的表情一頓,隨即收起了臉上的不正經,露出溫和的笑容,說,「阮棠,你在啊。」
我有點無語的看著他,真是託了陸簫儀的福了,我還從沒見過許紹文那樣弔兒郎當的樣子。
原來他的儒雅有禮都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