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永遠不會騙你

  紅衣的綠珠站在原地，看著那幾個人騎著馬越走越遠，漸漸地隻能看見模糊的人影。 卓瑪輕輕地對自己的妹妹說："綠珠，我們回去吧。" 綠珠怔怔地看著遠方，仿佛還能看見青衣少年如畫的眉眼。清清淡淡，如草原上的風一樣，留不到指間。 雅雅默默地看了看立在遠地的少女，如花的年紀，初識情滋味，又在一瞬間從天堂跌進地獄，開朗愛笑的眼睛也染上了憂鬱。再看看蘇天，一直到上了馬，也不曾回過頭去看那少女一眼。是真的不喜歡嗎？所以連個眼神也沒有。 "蘇天，綠珠很喜歡你哪！" 少年騎馬的姿勢不變，馬卻漸漸地靠近車邊，看了眼雅雅露出車外的小腦袋一眼，貓眼的主人懶懶地坐在車上，一手支頭狀似很悠閑。 "那又怎麽樣，喜不喜歡我是她的事，我喜不喜歡她是我的事。" 雅雅一怔，卻是眉開眼笑："你這話幸好沒有讓綠珠聽到，好無情啊。" "對她無情，總好過明明不喜歡她，還要虛情假意地說喜歡她。那是騙她。我蘇天從來不騙人。"少年目視前方，看向遙遠的虛無。 "蘇天，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不好回答，那就當我沒說。" 蘇天深邃的眼睛認真地看著雅雅說："隻要是你問的，我都會說。我永遠不會騙你。" "真的?"雅雅坐直身子鄭重地問. "當然。"蘇天坐在馬上聳聳肩，輕笑地看著那少女。 心裏微微地歎息，是的，我永遠不會騙你。而你卻不知道，那是我蘇天，對你許下的諾。 青硯嘴唇微動，想說什麽，最後隻默然不語。 主子年紀雖小，從來都是一諾千金的。如果那少女要問主子的身份來曆，主子，你想好，真的要說嗎？ "你為什麽會象頭狼那樣叫呢？" "因為，因為我小時候曾被人扔在森林裏，和很多野獸生活在一起，我是喝獸奶活下來的。"蘇天目光淡淡淡的，說的好象是別人的故事。 青硯全身一鬆，幸好，幸好，沒問什麽身世父母什麽的。 蘇天目光掃了一下青硯，青硯連忙打馬往前去了，和那少男少女拉開距離。 "哦，隻有你一個人嗎？"少女下巴一抬，朝青硯的方向一指。 "是的，隻有我一個人。是一隻母獅子用嘴把還在繈褓中的我叼回去的，它的孩子走丟了。它就把我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我喝了它的奶，還喝了林子裏別的野獸的奶。" "蘇天，你一定不是一般人，我的小院子裏是關不住你的。總有一天，你會象天上的雄鷹一樣，一飛衝天。"有鷹鳴叫著飛過，雅雅手指著天上的鷹，目光迷離。這樣的少年怎麽可能隻呆在她的小院子裏，哪怕洛都也是關不住他的。 蘇天抬頭看了看鷹，暗暗地想，即使有天我飛了，也飛不遠的，因為你在這裏。 草原青青，他們越走越遠，離迦羅越來越近了。 迦羅的英魂，蘭溪的故土，那座孤獨的空城，大雁南飛，你的故人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