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十八年前【2】

  走出城隍廟，閻羽便看到溫慕婉，她的手裡還提著狼狽不堪的任齊天。


  「都聊好了，咱們下山吧。」閻羽說道。


  溫慕婉點點頭，抓著任齊天跟在閻羽身後，閻羽順帶抱起了HelloKitty，準備送下山以後讓趙箐箐把它燒了。


  任齊天的臉色很難看，顯然在閻羽出來以前，他已經被溫慕婉給折磨了一番。


  下山的速度，明顯比上山快許多，不多時他們已經來到山下，老曹正蹲在車旁邊抽煙，蘇寒和趙箐箐則是守著小路，看到閻羽他們回來，才放下心來。


  走到車前，溫慕婉取出了一根紅線，直接拴在任齊天的脖子上，然後將他丟在趙箐箐的面前。


  「他已經恢復了記憶，所有我們想要知道的，現在都可以問得清清楚楚了。」


  任齊天戰戰兢兢地說道：「當年我也是受人指使，殺人不是我的本意……」


  「不管你有多少理由借口，都改變不了你殺人的事實！」閻羽瞪了任齊天一眼。


  任齊天脖子一縮，不敢去看趙箐箐，只敢和溫慕婉對視：「你……你明明是我兒子的女朋友，你怎麼也……」


  「任宇恆嗎？他不過是我的棋子而已，你還真以為我看得上你生的那小畜生？」溫慕婉寒著臉說道，「之所以之前我沒有殺你，就是想讓你死得明明白白！我……是詹雪芬醫生的女兒，當年那個險些被你殺掉的小女孩！」


  任齊天渾身一震，眼中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


  閻羽冷笑：「你一定也覺得很奇怪，我為什麼又要與你過不去吧？」


  任齊天不敢說話。


  「當年你把一個叫做唐乃欣的孕婦送進網戒所，讓她受盡折磨，隨後這名孕婦生了一個小男孩，而那個男孩，就是我！」


  任齊天瞪大了雙眼：「不、不可能的，那孩子分明只有一條手臂……」


  閻羽默默地召喚出了麒麟臂，召喚出麒麟臂上的鬼臉，那無形的壓迫感，幾乎要讓任齊天魂飛魄散！

  「你的眼前，如今可是有三位生死仇人。」閻羽沉聲說道。


  任齊天眼神黯淡，他明白大勢已去，自己如今只是一個死人，一點說話的權利都沒有。


  「你們要問什麼，儘管問吧。」任齊天低著頭說道。


  閻羽淡淡地說道：「你自己做了什麼，還是一五一十地交代吧，若是讓我發現你說的有一點和我知道的有半點不符……」


  他默默地召喚出了拷鬼棒，拷鬼棒上的煞氣讓任齊天嚇得屁滾尿流，連忙說道：


  「我說！我全都說！你千萬別用這個打我！」


  閻羽半舉拷鬼棒，一言不發地盯著任齊天。


  任齊天哆嗦著嘴巴，整理了一番思緒，才說道：


  「十八年前，我在榕城念大學，我雖然出生富貴家族，但大學畢業以前，其實家族給的錢並不多，而我又嗜賭成性……當時我的運氣不好，輸了別人兩百多萬，在那個年代，兩百多萬相當於現在的上千萬……」


  「我不敢與家族的長輩說，生怕因為這個污點，會讓自己錯失家族繼承人的位置，為了償還這一筆債務，我去借了高利貸，重新進入賭場，想把之前輸的都贏回來，可是，我卻把借來的錢都輸光了……」


  「正在我絕望的時候，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找到了我，他告訴我，只要我幫他殺一個人，他就可以幫我還清所有債務，走投無路的我當時便答應了，而那個男人要我殺的人，便是你的母親唐欣怡。」


  「我做好了周密的準備，特意選在停電的夜裡動手，結果你的母親卻陰差陽錯地不在宿舍，我也錯手殺了……趙箐箐。」


  聽到這裡，趙箐箐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其實她一直知道自己可能是因為唐乃欣而死，但如今聽任齊天親口說出，她還是有些不知怎麼面對。


  蘇寒發現了這個細節，默默地牽起了趙箐箐的手，才讓她感到一點安慰。


  任齊天偷看了趙箐箐一眼，見她情緒穩定，才說道：「那是我第一次殺人，殺了人的我不僅沒有害怕，反而覺得興奮，因為殺人如此順利，我便臨時起意，把她塞進了HelloKitty當中，故意挑釁警方。」


  「結果，警方果然沒有查到證據，我自以為自己能夠結束這一切，到後來看了新聞以後，才知道自己殺錯了人。第二天，那個男人又找到了我……他說，他改變主意了，不想殺唐乃欣了，他用我殺人的事情來威脅我，讓我全程跟進唐乃欣的事情，我不堪威脅，只能答應。」


  「按照那個男人的要求，我動用關係將唐乃欣送到了精神病醫院，讓楊永生負責她的治療，可其實……就是電，楊永生不停地電擊唐乃欣，逼迫她說出她肚子里孩子父親的下落，可不論楊永生如何折磨唐乃欣，她始終沒有開口。」


  「沒過多久，唐乃欣便將孩子生了下來，當天晚上，那個男人來到病院，看到孩子以後，便決定要除掉所有和這件事有關的人，當時我很害怕，因為我知道那個男人很有可能也想殺我……為了表達我的忠誠，我只能殺了詹雪芬，也正因為如此，那個男人饒了我一命。」


  「他接走了唐乃欣和那個男孩，就再也沒有聯繫過我，我也因為害怕，很快就去了申城，十八年都不敢回來一趟……」


  任齊天低著頭，無力地說道：「所有事情的經過，我已經全部說出來了，你們也知道，我是被逼無奈……」


  「閉嘴！」閻羽一棒敲在任齊天的腦袋上，直接將他敲得說不出話來。


  被逼無奈，就可以去殺人了嗎？


  那天下所有的殺人法，豈不是都應該無罪釋放？


  閻羽關心的，只是如何處置任齊天，而不是去聽他的無奈。


  溫慕婉皺著眉頭說道：「你還有事情沒有說出來。」


  任齊天面色一變：「我對天發誓，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了，假如我說的有半句謊話，我就不得好死！」


  「你本來就不得好死！」閻羽又給了任齊天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