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大媽媽出山【3】
峨眉山，思苦庵。
大年初一，舉國歡慶，人們紛紛來到周邊的寺廟放鞭炮上香火，以寄託對新的一年的美好心愿，祈求能夠獲得庇護，順風順水，平平安安。
思苦庵也比平常熱鬧了一些。
徐碧雲剛剛練武回來，手裡提了兩缸山泉水。
沒錯，是「缸」。
需要兩個普通人費力才能扛起來的水缸，在徐碧雲的手中輕如鴻毛，她提著兩缸山泉水，走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卻面不紅氣不喘，可見其道行之深。
「二姐，辛苦你了，」陳雅芝幫助徐碧雲卸下水缸，說道，「小羽今天突然回來，中午可得給他做頓好吃的才行，用這南山的山泉水做飯，最香甜美味了。」
「年前讓那混小子回來，死活不願意，這才跨了個年，也不知怎麼的，居然這麼想咱們，還讓你派直升飛機去接他。」徐碧雲嘀咕道。
「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該到了吧？」四媽媽上官凌和五媽媽伊笑妍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大姐呢？」
「她還在誦經，昨夜大姐一宿沒睡，好像有什麼心事。」伊笑妍道。
五位媽媽，在各自的領域已經是所向睥睨的存在了，她們又聚在一起，除了生老病死，幾乎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她們皺眉頭。
她們還是頭一次見到大姐如此反應。
吱呀——
大媽媽的房門推開了，身穿緇衣的大媽媽緩步走了出來，手中還捏著一串佛珠，不停地算著什麼。
與此同時，天空上傳來螺旋槳的聲音，一輛直升飛機迅速接近著，盤旋在思苦庵的上空。
「咱們這座小廟，恐怕承受不住直升機的風力吧？」上官凌擔心道。
直升機降落的地方需要有專門的停機坪，而哪怕懸在半空中，巨大的風力也有可能將思苦庵百年的老牆給吹倒。
就在這時，直升機上突然跳下了幾道影子。
影子飛速落地，如同炮彈般落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半米深的大坑，只見閻羽和小六子、大黑，站在那坑中。
趙箐箐悠悠地飄了下來。
「媽媽……」
「臭小子，老娘昨晚才修整好的院子，你小子耍什麼帥呢？」徐碧雲二話不說，上前揪住閻羽的耳朵。
「啊疼疼疼疼疼！」閻羽頓時慘叫起來，「這不是直升機不好靠近，我就只能跳下來了啊……」
「喲，還學會和老娘講道理了？」
「不敢不敢……這院子我一會兒就修……」
伊笑妍輕笑道：「比起院子，我更在乎小羽的頭髮，當年你寧願離家出走也不願意剃光的腦袋，怎麼今天自己剃光了？」
閻羽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昨晚在救人的時候，無情的大火吞噬了閻羽的頭髮，閻羽無奈之下，只能將頭髮全部剃光。
所以，他現在正頂著一個閃閃發光的滷蛋頭。
閻羽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我變禿了，也變強了。」
「和二媽媽過兩招？」徐碧雲已經擼起袖子準備開干。
閻羽連忙哀求道：「咳咳，二媽媽，我回來是有急事的，比試什麼的，一會兒再說吧。」
「小羽奔波勞累，還是讓他和箐箐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他們做飯。」陳雅芝轉身進了廚房。
上官凌疑惑道：「小羽，怎麼就只有你來了，寒兒朵兒還有慕婉呢？」
「一言難盡。」
九宮裡發生的事情，可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但當務之急，閻羽還是想找大媽媽談談七天後會發生的事情。
「小羽。」
這時，大媽媽忽然開口道：「你和箐箐隨我到後院翠竹居去吧。」
大媽媽開口，其他的媽媽也不敢問那麼多了，都沒有攔著閻羽，讓閻羽和趙箐箐隨著大媽媽走去後院。
而小六子和大黑，則留在思苦庵里，去討好陳雅芝，混點零食吃。
走進後院，二月的竹林涼颼颼的，閻羽凍得直撓腦袋。
沒頭髮以後，冬天也變得更寒冷起來……
翠竹居是大媽媽的靜修之地，在閻羽的記憶當中，大媽媽過去經常來這裡閉關，哪怕是最喜歡騷擾大媽媽的師父林玄，在得知大媽媽進翠竹居以後，也會乖乖地不來打攪。
所以，這次大媽媽讓他們倆進翠竹居，顯然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他們。
所謂翠竹居，也不過是一個涼亭，一張矮桌，三個蒲團如此簡單罷了。
大媽媽盤膝坐在蒲團之上，對閻羽說道：「你們也坐吧。」
閻羽和趙箐箐依言坐下。
「大媽媽，我闖禍了。」閻羽坦誠地說道。
「命理使然，這也不算闖禍，天道不容，並不代表著是錯的，你只是遵從你自己的本心行事而已。」大媽媽似乎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她的反應十分淡定。
見到大媽媽如此淡定，閻羽也稍微鬆了口氣，一五一十地將昨晚發生過的事情告訴大媽媽。
大媽媽聽后，手裡輕輕地撥弄著佛珠，半響不曾開口。
閻羽有些憋不住，他說道：「哪怕讓我下去受罰也沒問題，但箐箐是無辜的，大媽媽要是有能力，就保下箐箐吧，所有的後果讓我來承擔。」
趙箐箐卻說道：「大媽媽，人是和老公一起救的，要承擔也該我們一起承擔！」
「你們先別急著擔責，這件事未必只會有一個結果，」大媽媽說道，「在卜卦之上，我不太擅長，但我也隱約算出點什麼，小羽，未來的事情，大媽媽還需要親自確認一番。」
「怎麼……確認？」閻羽疑惑道。
「這些日子，你們就在峨眉山待著好了，我出去一趟。」大媽媽說著，便站起身來。
閻羽頓時愣住了。
自打他記事以來，除了收服小六子的那一次，大媽媽就未曾離開過思苦庵半步！
但這一次，大媽媽居然為了他再次出山，而且看她的模樣，似乎還打算出一趟遠門的樣子。
「大媽媽，您要去哪兒？」
「說到算卦，九宮的天苪星還算不錯，但也遠遠不及茅山五脈的卜卦上殿一脈，我這次去，便是要去茅山，找找那卜卦上殿的傳人，讓他出手替你算上一卦。」
「七天之後，你是生是死，就看這一卦，你是何等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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