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 六翼紅鱗冥翅馬
小黑的身上,鮮紅的汗水通過鱗甲的縫隙甩出。
衝過終點的那一瞬間,小黑心裡暢快無比。
曾經,它只是一匹瘦弱的小馬駒,未來哪怕成年,也屬於最弱小的哪一種,甚至有可能會被種群拋棄,自生自滅。
趙文和將魔靈塞進它的體內,讓它本來就不堪的命運,變得更加狼狽,就連它的父母都拋棄了它。
這麼多年來,小黑忍辱負重,到處混吃混喝,尋求庇護。
如今遇到閻羽,僅僅半天的時間,便徹底改變了命運!
第一次翱翔天際,第一次奪得勝利!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馬窮!!
閻羽拍了拍小黑的脖子,露出了笑容。
翻身下馬,他直接將小黑領到殷北州的面前,單膝下跪,道:
「大帝,屬下幸不辱命!」
殷北州欣慰一笑:「不錯。」
對不苟言笑的殷北州而言,微笑和「不錯」,已經是最高的評價了。
鬼帝殿外,包修永狼狽地降落,他選的那一匹極品冥翅馬,已經墜落在下方,活生生摔死了。
「混賬」
包修永憤怒無比地指著閻羽罵道:「閻羽,你中途換馬,這是違規!違規!!」
「我換馬?」
閻羽笑了笑,說道:「剛才甩你臉上的玩意兒,沒認真看嗎?那是馬蛹,小黑在半途中突然頓悟,破繭成年!」
「這不可能!」包修永道,「我養馬三百年,不知培育了多少極品的汗血冥翅馬,才結繭到破繭,至少需要三年的時間,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成年?!」
閻羽摸了摸小黑的後背,小黑那堅硬的鱗甲,便瞬間轉化為柔順亮麗的猩紅毛髮。
六隻夢幻般的翅膀,緊貼著小黑的後背,如同華麗鎧甲上的斗篷。
「別的冥翅馬,自然是不可能這麼短時間突破,」閻羽笑道,「但我的小黑不一樣,它是六翼冥翅馬!」
殷北州突然出聲道:「不僅如此,它還是六翼紅鱗冥翅馬。」
「那是什麼?」大媽媽問道。
「六翼,乃是冥翅馬血脈濃淡的區分,而紅鱗,則是汗血冥翅馬變異的結果,我曾在一本古籍上見過,縱觀歷史,六翼紅鱗冥翅馬也僅僅出現過一次罷了,閻府君的這一匹六翼紅鱗,不僅血脈純正,更是產生了極強大的變異,所以哪怕破繭的時間再短,也是可以理解的。」
包修永被殷北州的話懟得啞口無言,因為有關於六翼紅鱗冥翅馬的事情,他也了解過。
只是,他不願意承認,自己養馬三百年,都沒有見過的馬兒,卻被閻羽這個踩狗屎的傢伙,誤打誤撞就給選上了!
他不甘心,他不服氣啊!!!
「馬蛹也在你手裡,它是不是我最初選的那一匹小黑,我相信包府君你自己有辦法確認,」閻羽笑道,「不過,勝負已定,還請包府君按照賭約,將太阿劍交給我。」
包修永氣得渾身發抖,他手握腰間的劍柄,咬了咬牙。
「這其中肯定有問題你之前選的那匹小馬駒,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它資質平平,血脈淡薄,根本就是一匹下等馬,怎麼可能不可能」
小黑剛剛揚眉吐氣,哪受得了包修永這等侮辱,它張開嘴,直介面吐人言:「哈-麻-皮。」
「你敢罵我?!」包修永差點吐血。
連馬都敢罵自己?
「包府君,你冷靜一點。」趙文和出聲提醒道。
包修永此時哪裡聽得進勸,他直接拔出了腰間的太阿劍,揮劍劈向小黑!
「住手!」
還沒等閻羽他們出手,趙文和與王真人就憋不住了,兩人一起出手,直接將包修永擊退!
此時此刻,小黑不僅僅是一匹珍貴的六翼紅鱗冥翅馬,更是一顆一碰就炸的炸彈啊!
若是讓閻羽殷北州他們發現魔靈的事情,西方鬼帝的麻煩可就大了!
「你們」
被擊退的包修永吐了一口血,更加憤怒。
他是被義父包刑天安排來嶓冢山的,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矜矜業業,努力修鍊,為嶓冢山鐵騎培養了不知多少極品冥翅馬。
但這兩個天殺的鬼帝,居然要對自己出手?
難道他們已經改變立場,成為殷北州的走狗了嗎?!
「包府君,勝負已定,認命吧。」王真人說道。
「我不認!」包修永怒道,「我要我義父親自來主持公道!」
「別像個孩子似的鬧脾氣,」趙文和冷聲說道,「包修永,我勸你聽幾句老人言。」
「我不聽!!」
憤怒的包修永,哪還管得了那麼多,他不能交出太阿劍,否則他的尊嚴也會一起交出去,他的內心會生出心魔,未來道行再難前進一分!
「場面有點尷尬啊」
閻羽突然出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他笑著對包修永說道:「包府君,是不是想耍賴,卻找不到理由?」
不等包修永回答,閻羽又對趙文和王真人說道:「二位鬼帝,是不是想殺人,又還差一個借口?」
「我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三人警惕地眯起眼睛,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閻羽冷笑一聲,直接將自己從小黑腦袋裡取出來的星雲端到殷北州的面前!
「大帝,這是我從小黑身上取出來的東西,上面魔氣濃郁,來自於魔族,我嘗試著注入仙識,便可以直接聯繫到魔族魔王劫真武!」
殷北州只是看了一眼,便道:「這是魔靈,不僅可以聯繫魔族,更可以傳送物品,倘若再培養一段時間,甚至可以成為通向魔族的傳送門!」
閻羽心裡一驚。
他還沒料到,這玩意兒居然這麼厲害!
殷北州冷眼看向趙文和等人:「毒害鬼帝神荼的魔毒,來自於西方地獄嶓冢山,而如今閻府君又在嶓冢山內發現魔靈,二位鬼帝,你們作何解釋?」
當看到閻羽拿出魔靈的一瞬間,趙文和和王真人的臉色便前所未有的難看。
兩人對視一眼,心裡已經是做出了打算。
包修永望著魔靈,忽然想到什麼,便感覺好像從頭澆下了一盆涼水,從頭涼到腳。
心,哇涼哇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