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又見沈靜宜
“真的，你一個小丫頭說的話，可真的能做主?”
珍珠一聽連忙點頭道：“沒錯，這位夫人，我們這裏賣的雪膚膏都是需要有憑證的，必須拿著寫有我們鋪子給的字句才能買這裏的東西。”
“而且就像我們家公子所說的那樣，日後你們從這裏買的東西若是出了什麽差錯，或者引起了身體不適，想要到我們這鋪子裏換貨索賠都是要拿著這個字據的。”
珍珠眼睛直直的盯著這位夫人，一口氣把自己心裏壓了很久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他其實記性不怎麽好，昨天蘇清凰教給他們這些話的時候，就連年紀最小的采竹一個時辰之內也都能背得滾瓜爛熟了。
但偏偏是年紀最大的她，到晚上信息前都還不曾能完整的記下來。
今天早上一大早就起來又背了一遍，生怕自己給忘記或者說錯了，讓他們大小姐的一腔心血付之東流。
珍珠說完之後又在腦子裏慢慢的回想一遍，發現自己並沒有說錯的地方，這才鬆了一口氣。
本來珍珠也認為蘇清凰出來開鋪子，雖然是無奈之舉，但是他卻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個鋪子根本開不起來。
且不說一個女子在外麵能幹成什麽大事。
就是這買賣也不是一兩日就能做成的，這裏邊的門道可深著呢。
她雖然是柳映雪身邊一個不起眼的丫鬟，可是偶爾看到在大夫人的院子裏掌管事務秋燕姑姑，幾乎每個月底結算賬務的時候，屋子裏的燈可是整宿整宿的都不見滅。
這還隻是太師傅裏麵一個院子裏的日常開支，就是他們大小姐獨自經營一個鋪子，這其中要耗費的心神更是不可相提並論了。
但是昨晚蘇清凰信誓旦旦的一番話，讓珍珠心裏這個固執的觀念發生了動搖。
所以她才為了背好蘇清凰交代的那幾句話，幾乎一夜沒睡。
再者說了，她現在已經是碧水閣的人了，蘇清凰過得好與不好，直接關係著她，所以珍珠雖然不太讚成蘇清凰開鋪子的，然而卻也沒有勸她放棄的意思。
現在看著自己麵前的櫃台上扔的七零八落的一堆銀子，珍珠的心裏突然充滿了幹勁兒。
“眾位夫人先不要著急，在旁邊排隊等候即可，隻要你們手上拿有字據，就算是今日份的雪膚膏賣完了，明天也會再補給你們的。”
晴川站在櫃台的左前方，從櫃台下麵拿出了一個賬本，這還是昨天他在蘇清凰的指導下，新做出來的賬冊，專門給在他們鋪子裏買東西的夫人小姐們寫字據用的。
而且因為用毛筆寫字太慢，寫出來的字又很大，很容易模糊掉，所以蘇清凰就提前收集了一些木炭，讓晴川用一些比較硬質粗糙的宣紙，將這些木炭細致包裹起來，做成了簡易的鉛筆。
“好了，夫人，這是你的字據。”
站在晴川前麵的那位婦人一臉好奇地伸手接過來，晴川遞給她都字據。
隻見上麵寫著，雪膚膏一瓶，二兩銀子，字句的下麵還綴著一個日期，晴川再把字據交給這位婦人之前，有在字據上用食指按壓了一下，留下一個圓圓的紅色印記
這位夫人指著印在那紙條上的紅色印記說道：“這個是什麽？”
晴川抬頭認真地給她解釋道。
“這個印記是我們這家鋪子獨有的，也是為了怕別人胡亂寫出些以假亂真的字據，裝作是從我們的鋪子裏買的東西。”
說完之後又囑咐了這位夫人一句，“夫人可要注意些，這個印記可不能被弄髒或者弄掉，字據上有這個印記的，才能來我們鋪子裏退換物品。”
晴川說話的時候故意加大了聲音，以防後麵的人聽不到。
這位夫人估計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在晴川的跟前站了好一會兒。
跟在他後麵的人都快等到不耐煩了，這位夫人才慢慢的向著櫃台那邊的采竹和珍珠走過去。
珍珠是負責收錢結賬的，采竹則給這些夫人們，將他們買的物品都裝好。
今天雖然來的客人比昨天的多了不少，但大多數的客人都是跟著看熱鬧似的進來看一看的。
真正掏錢買的也沒有多少人。
快到中午的時候，鋪子裏麵陸陸續續的又走了很多人，采竹從櫃台的另一頭走到珍珠這邊。
“雖然今天的人比昨天的可多了很多，可是買的人卻不多。”
珍珠一邊低頭在櫃台上算賬，一邊回道：“今天不過才算是正式開門的第一天，能賣出去就不錯了，你就知足吧。”
“你在算什麽呢？”采竹看著珍珠趴在櫃台上寫寫畫畫的，一時好奇探頭探腦的湊了過去。
看著密密麻麻的大字兒，眼睛都快花了。
珍珠見她走了過來，索性站著了身子讓她好好看個清楚。
“我在做今天的賬冊呢，你看，這邊都是我們今天賣出去的東西，這邊是他們買的數量和花的名字。”
采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蘇清凰見他們三個人已經能很好的應付來往的客人，便囑咐了他們一句，說她一會兒要出去一趟，可能會回來的很晚。
采竹一開始還不放心蘇清凰一個人出去，後來見鋪子裏一會兒來一個客人，每次看到人界的，他又忙不跌地跑過去問東問西的，即便那人最後什麽也沒買，采竹依舊每次興致盎然的湊上去。
蘇清凰覺得她這個樂觀的性格，倒是十分適合站在櫃台前接待客人。
而且僅僅出來兩天，她們三個人倒是比在太師府裏麵歡樂多了。
楚王府。
蘇清凰依舊一身幹脆利落的男子裝扮，剛從馬車上下來，就在楚王府的門口見到了兩個女子。
其中一個女子她甚是熟悉，兩個人之間還有不少的過節。
“靜宜，要不……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沈靜宜看著緊閉的大門，氣鼓鼓的說道：“不行，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麽能連大門都沒有進去呢。”
容無雙看著門口莊嚴肅穆的石獅子，眼眸一閃，垂著腦袋，一副可憐兮兮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