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奪店面

  「是這樣啊，那你們說，我們帶他去耍一耍，會不會剛好碰上他的妻女，那該有多妙……」


  「妙啊，大哥，妙……」


  哈哈哈——


  沒有人性的獰笑響徹並回蕩在街道上。


  老潘氣急反笑，心在滴血：「混賬東西！我要是有像你們這樣的兒子，我早第一個提了刀，把他給剁成稀巴爛！」


  「你娘的，還敢還嘴！」


  為首的混混一下子跳起來，一棒子砸向老潘的腦袋。


  老潘趕忙躲在門板后，躲過這一棒。


  但是，雙拳難敵四腿，更何況一個年紀大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是這些年輕力壯整天無所事事只是靠著打架鬧事混日子的流氓的對手呢？


  眨眼間，老潘就被兩個混混給抓住，按在了門板上，動彈不得。渾身上下早挨了七八腳，到處是泥巴印。


  「抽他！」


  為首的混混叫一聲，當先一巴掌朝著老潘的臉猛扇了過去。


  「找死！」


  情急之下，武直大叫一聲，沖了出去。


  但他離得太遠，還是遲了。


  只聽「哎呦」一聲，老潘卻並沒有被掌嘴，反而是那個打人的混混的手突然一下子耷拉了下來，一下子就被滅掉了威風，口中叫苦不迭。


  一個精神矍鑠有著一大把白鬍子的老者手裡握著一把長竹尺，從門板里走了出來。


  是他一尺及時砍在了那混混的手腕上，才救下了老潘。


  老潘臉上露出欣喜，但瞬間就又消失不見：「掌柜的，你怎麼出來了？快走！」


  混混手正痛，抬頭一看出來的幫手居然只是個老頭，看年紀至少也有六七十來歲了，於是囂張氣焰一下子又立刻回來了，嘶叫道：「打死這兩個老東西！」


  眾混混們一涌而上。


  老人揮動著手中竹尺，就像是揮舞著一把刀，出招迅速，或劈人肩，或砍人手，抵擋住了前面幾人的攻擊。


  但是，英雄也怕群毆，還是不濟事。


  為首的混混把前面的兄弟當作是擋箭牌，往前一推，抓住空子一棒子砍在了老人的手臂上。


  老人悶哼一聲，手中竹尺落地。


  「去死！」


  那混混高舉棍棒，一棒朝著老人的腦袋砸去。


  「王大人！」老潘跌腳大叫，兩眼落出老淚。


  當的一聲——


  混混的棍棒撞擊在一個鐵器上，感覺到虎口處猛的一震，隱隱生疼。


  武直也是一樣。


  混混回頭一看，眼前多出兩個蒙著女人絲巾的男人來，其中一個個子很高大，手裡拿著一個平底鍋。


  另一個矮壯些，手裡卻拿著一隻火鉗。


  擋住自己的正是這個「平底鍋」。


  「干！」


  武直和李忠打一聲招呼，揮起平底鍋來耍得虎虎生風，二話不說就是干。


  還和這群傢伙費什麼唇舌呢，省些力氣，打贏這場架再說。


  兩人手中這奇葩的武器是武直臨時進衣食父母倉庫里買的，倉促間沒想到什麼別的好東西，只知道從老本行這裡用功了，於是一手抓了一個平底鍋一手抓了個火鉗就出來了……


  武直手裡的這個平底鍋有些重，只能夠雙手齊握著才能夠揮動。但是都已經上了場，沒有退路了，只能鉚足了勁，拚命揮舞。


  砸你丫的，就是砸你丫的，砸呀——


  武直連吃奶的勁都用上了。管你妹的，氣勢要足。


  李忠則操起了火鉗，左戳右捅。


  老潘掙脫了手腳，也連忙撿起了地上那老人掉的竹尺，照應上來。


  雙方人馬在門前寬敞的路面上混戰了起來，以三對八。


  混混們果然是靠在街頭巷尾打架過日子的，下手又黑又狠，三人稍不李注意就要吃虧。


  尤其是對面有兩個拿鎚子的傢伙，李忠和老潘根本招架不住。


  武直只好主動貼住這兩人。但是，你貼住這個，那個卻就溜走了，和其他人一起去夾擊李忠。


  這樣下去，遲早得趴下。


  看來，只能主動進攻了。


  「跟上！」


  武直大喝一聲，揮起平底鍋，衝進混混群中，不管不顧，狂轟亂砸。


  「好的，武大哥！」


  李忠緊緊跟上，有武直揮舞在前面的那隻平底鍋和對方硬剛著，既能當盾，又能砸頭，李忠剛好用手中的火鉗趁機偷襲，亂捅他們的手腳。


  老潘則專門撿漏。


  一時之間倒比較默契的形成了鐵三角，將混混們給逼得連連後退。


  但是，卻不能主導戰局。因為一旦圈子劃開得大了，對方畢竟人多，三人的腹背就會同時受敵，顧此失彼。


  只好又立刻把圈子給拉小，回「老東西，不怕死的嗎，昨天就說了，今天是最後的期限，你竟然還敢再開張……」


  「我這不正要關門嗎？」老潘道。


  「老不死的，不聽勞資的命令，現在再想要關門？門兒都沒有！我跟你說，趁早捲起你的破鋪蓋，給我滾出去，不然，要了你的賤命，送你去陰間，見你的妻小！」


  「放屁！武直悄悄的查看著四周，只見圍觀的人雖多，但是敢出面上前制止的卻怕是沒有一個了。眾人探頭探腦的，小聲議論著，甚至連說話都不敢大聲。


  武直注意到附近有一個賣女人絲巾的攤子，攤主已經不見了，顯然也正在人群中踮著腳尖看熱鬧。


  武直偷偷的取下兩條絲巾來，塞一條到李忠的手裡。


  「狗哥，你怕是搞錯了，這老不死的，脾氣臭得很，說不定是一個孤家寡人，哪裡有什麼妻小？哈哈哈……」


  「原來是個老光棍啊，那不就是個帶把的太監么！沒事沒事，老東西，只要你滾了，改天哥幾個帶你去青x樓耍個痛快怎麼樣……」


  「老大，我估計，這老不死的就算是有妻女，怕也是早就被他給氣跑了，自個寧願投奔了青x樓當了表子也說不定……」你敢！」老潘氣得身子骨不停抖。妻兒在他之前先離開，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是他這一生中最大的傷痛。


  看來，此刻老潘的形勢是，店門開也不行，關也不行，左右都為難。到綢緞莊門口。


  雙方打了一陣，誰都占不到便宜，對方有混混受傷，而武直的雙手也開始發麻，要支撐不住。


  一是對方難纏，二者也是武直和李忠畢竟不是那種亡命之徒，下不得死手。


  「老潘，你不要太靠前！」


  正打著，老潘年邁，一個後退不及，被對方一棍打在了腿上，武直側身想要衝過去救護，立刻就自亂了陣腳，對方几人大聲的叫罵著，一窩蜂的猛撲了上來。


  武直腰身上挨了一棒，疼得嗞牙咧嘴。還沒反應過來，屁股上又被人踢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