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176
175 充滿了苦楚
我握住柳月的手,看著柳月飽經滄桑而依然年輕的臉,心裡充滿了苦楚。
柳月繼續輕聲說:「我習慣了漂泊,習慣了流浪,從南到北,從海邊到內陸,從江月村到江海,從江海到西京,從西京又到江海……我走的時候,不習慣向熟悉的人告別,我害怕生離死別,在一個地方生活的久了,我會感到時間慢了下來……有些東西,伴隨著我,滿世界亂跑,比如想念,比如牽挂……
「這世上,我什麼都沒有,只有妮妮和一顆想你的心,一起身,就帶走了我的所有……旅程中,有風空空地刮過,有地一片一片地長荒,多少個日夜過去了,我一直覺得你並沒有走遠,你只是忘記了時間,忘了來看我,而我,雖然沒有來看你,可是,我一直記得你。
「看這山風,看這白雲,讓我跟隨者不定向的山風去吧,把經歷和身世都留在山外,山這麼高,我很渺小,融進山裡,我是啞然的歌者,不能開啟緘默的唇,唱出我新心中的詞:風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紅塵如夢聚又離,多情多悲戚……
「來去又回,我回來的那天,你和楊哥在嘉年華的包間里迎候我,簡單的握手,習慣的觸摸,沒有更多的禮節,相視隱然的笑容里,原生的情態,沒有絲毫做作……倘若沒有彷彿許久之前的那一夜偶然,倘若沒有你我執著的最真,倘若你我都不曾用心去珍惜,我不會就此融入你的世界,我的世界里也不會留有你的記憶與痕迹。其實,我知道,在我堅強的外表下面,我有著蝸牛觸角般脆弱易傷的情感,也有著與血液一起生長的與生俱來的才幹。
「一輩子是一段很長很長的時間,卻又經常感慨人生苦短,我們都會遇見很多很多的人,但誰又會是誰的永遠?原本以為會是攜手一生的人,在時間的氤氳里卻幻化成無,消散在記憶中,而有些我們以為不會相逢的人,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某個陌生而熟悉的地方,原來你也在這裡……也許,這人世間的錯,是前世流轉的因果……」
我看著柳月,心裡滾滾陣痛,說:「姐,你很成熟,卻又很純潔,你的身上,有著透明的純潔,我俯身去飲,只淺淺一口,就讓我忘卻歸途,是夢啊,不是夢……我現在那麼真實地站立在你的眼前,所有的想念和牽挂,都已經超越時空。
「陌生的地點,熟悉的緣,這裡,有絢麗的陽光,照徹我的凄清,有溫柔的你,守候我的到了,你說,聚首好像不是真的,那麼如夢如幻,其實,你是真實的,我是真實的,真實得就像陽光下投射到岩石上清晰的兩道影子……緣分,解釋了一切,也模糊了所有,很想沉浸在這樣的夢境里不再醒來……」
柳月脈脈地看著我,說:「阿峰,我理解你的情懷,你那永遠不變的情懷讓我枯骨銘心,一輩子難忘,從在江月村我父母墳前的哭泣里,我化解了你的一切,我釋放了自己的一切,我明確了自己的一切,我知道,這一生,我只能愛你一個人,我只會愛你一個人,你是我心裡永遠的最愛,是我的不可分割的血脈和靈魂……可是,我們的日子,已經是兩條平行線,只能成為互相默默注視的眼睛,以及彼此那高高在上的魂,再解開生命束縛,以最真的牽挂默默惦念著,遙遙關注著,暗暗期盼著,像天上的風箏,在心靈深處用一根百折千迴繞成的情思,時時牽繫追隨……
「曾經,我無數次想,跨越關山奔向你,九重天外不再是寂寞的傳說,和你的一切,是一支我自己射出的箭,怎不令我夢縈魂牽,你純真的笑臉,還有迷醉的表情,近在咫尺,就在我的面前,你的眼裡滿是神情的色彩,欠了許久的擁抱就在此刻被你償還,我透支的思念,在你的心跳聲里慢慢充盈,此時,牽挂沒有了,思念到家了……」
我深情地注視著柳月,如同柳月深情地注視著我,這種感覺,彷彿許久不曾有過,彷彿在很久之前的夢裡。
柳月繼續說道:「阿峰,我不知道,認識你,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我只知道,你的每一次電話,每一封信,每一次傳呼,會賺走我無語的淚珠;我知道,在經歷了無數的寂寥和孤獨之後,我開始習慣思念你和接受你的思念……
「其實,人的一生,無時無刻不在牽挂和被牽挂中度過,它使人懷揣一份記憶,一種思念,以及無數的甜蜜和憂傷,即使走遍天涯海角,心有牽挂的人,也永遠不會孤單。人世間正是有了這各種各樣的牽挂,才會有各種各樣的縈繞和糾纏,好似生命的根須,把人植根到愛的土壤……
「佛家說,牽挂是人生痛苦的根源,若能拋開牽挂,就能逃離苦海,可是,我知道,我卻為那些牽挂而活,世間有你,註定我的此生覆水難收……在你遠方的行程里,在你來西京的日子裡,那座美麗的小山,那座古老的寺廟,那片難忘的竹林,還有我們拾階而上的千級台階,天籟般的笑語歡聲,瀰漫在身穿情侶裝的我們周圍,你我的歡笑,從此在心間銘刻,你我的身影,從此在記憶里定格……」
我動晴地握住柳月的手:「姐,能與你在這裡相見,是我夢中渴求的理想,在我在大山裡扶貧的每一個日子裡,我無數次矗立這樣的山頭,這樣的岩石之上,眺望綿綿的群山,想念著遭受苦痛與磨難的你,想著你的音容笑貌,想著你的楚楚傷情……」
柳月輕輕抽回我的手:「阿峰,可是,相逢終究是短暫,我還會離去,我要走了……」
我的淚眼開始朦朧,無助地伸出我的手:「姐——別走——」
柳月慢慢後退:「阿峰,短暫的相聚,就要與你揮手作別,不想說再見,但是我必須得走,離別的瞬間,想到這一輩子也許不再相見,心裡頓涌些許的酸澀,一輩子,何其漫長,要長到耗盡我們所有的生命和熱情……
「我不知道我還可以記住你多少年,5年?10年?還是一輩子?我的生命總在流浪,對任何事,任何人,不會刻意去記起,也不會刻意去忘記,更不會刻意去追求……生命里太多的東西,無所謂捨得或者不捨得,一切只能這樣吧……分別時,你我的眼裡,有著淡淡的微笑,只因這美麗的時刻,不要有太多的傷感……
「匆匆的相逢匆匆的分離,人生的路途在慢慢延伸,不知道輾過了多少個彎,不知道翻越了多少座梁,渾然不覺我離你越來越遠,只知道在我的世界里,有那麼一個人,不必去想念了,你的音容笑貌,你的純真,你的活潑,你的青春,你的活力,一切的一切,都將隨風飄散……」
「不要——姐,不要——」我開始無力而又無奈地喊道:「你走了,我的整個世界都空了,不要走——」
柳月輕輕向我揮手,繼續後退著,身後就是漫卷的雲海:「阿峰,我的心思,又被你這句話攪得面目全非,我的心思,無數次被你的話語攪得面目全非,因為我的離去,所以你的留下,成了我最大的牽挂……
「原諒我的離去,原諒我不能和你廝守,如果有人問起落日的去處,如果有人打探風來的消息,如果歲月沒有退化我的翅膀,那麼,再大的風雨,也無法阻擋我的腳步,因為有你的地方,就是我心飛翔的方向……多想再有機會嬌慣你,可是……」
柳月的聲音越來越小,身影逐漸模糊,逐漸和身後的白雲融為了一體,消失在白雲里。
我奮力掙扎,想挪動腳步,想追趕柳月,想追隨柳月而去,可是,任憑我怎麼用力,就是無法移動我的腳步,我用力掙扎,徒勞無益。
「姐——」我狂烈地喊著,淚雨紛飛,想追趕柳月而去,可是,我大汗淋淋,卻不能實現。
「姐——」我又是一聲狂烈而撕心的喊叫,猛地睜開了雙眼。
我驚懼失神的眼睛看著前面,身上的汗浸濕了衣服,枕頭上汗水和淚水混作一攤,我的心還在夢中哭喊。
我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夢醒了,都沒有了,所有的快樂和悲傷都沒有了。
我失神地坐起來,迷惘而寂寥地回想著夢中的一切,想著那彷彿來自天外的話語,想著想著,心裡陣陣絞痛起來。
原來,剛才那都是一場夢。
回頭再去看那張模糊的容顏,時間似乎在拚命的飛奔,根本不會給我留下多一秒的可能。
那我要的到底是夢還是現實?我真的不知道。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可惜我做不到,悟不透。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曾經我只懂前四,但現在終於明白后四的痛苦,遠遠超越了生老病死!
那一刻,我深知,夢醒來,夢裡面,都終於還是陌路。
我感覺自己像只笨笨的蝸牛,背上又重又大的殼緩緩而行,丟不開的美麗的夢,殘酷的現實一股腦的充占著厚重的殼子,壓得我無力喘息。
我承認,自己依然徘徊在一個多夢的季節里,在這夢如現實般多不勝數的年齡段,我只一味地迷醉於美麗的夢境與充滿誘惑的大千世界里,卻早已丟失了開花和結果的願望。
我想,柳月比我現實,她或許以為,我們無法逃避現實強加給我們的生活屬性及世俗烙印,亦無法拒絕諸般誘惑,於是她只能選擇放棄。
然而,她不知道,於我而言,後悔卻也在真實的痛里成為了內心的迴響。
176 夢境如現實般真實
生活者還在繼續著不斷地走進與走出,走出者殘忍地打碎了美麗的幻夢,而走進者,卻又歡快地編織起一個又一個水晶般亮麗的憧憬。
我茫然,為何夢境如現實般真實,而真實的人生卻又像是一場迷迷糊糊的夢?
矛盾,像無邊巨浪般在我心中翻滾怒號,一次次將我拖入深沉的大海,又一次次把我送回到美麗的沙灘。
灘頭,夢想依舊夢想,現實仍還現實著。
原來,我並沒有任何改變,依舊執著著,瘋狂著,活著。
人生是一場盛大的演出,我們都在其中找尋著適合自己演繹的角色。
我打開電風扇,濕熱的風吹來,掀開了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憂傷與無奈……
我痛苦而執著地臆想著,狠狠地抓扯著自己的頭髮。
正在這時,門響了,晴兒回來了,手裡提著一袋子水果。
我忙坐正。
「峰哥,你怎麼了?」晴兒一進門,看到我失魂落魄悲戚戚的神色,大吃一驚。
「沒什麼啊,我剛睡醒覺,怎麼了?」我迅速換了一副表情,搖晃了一下腦袋,看著晴兒:「陪梅玲做頭髮回來了?」
晴兒沒有回答我的話,將水果放下,伸手摸摸我的額頭,摸了一會,又將腦袋湊過來,將額頭貼到我的額頭上,一會,出了口氣:「哦……沒發燒啊……」
「大熱天的,我發的什麼燒啊!」我說,邊站起來,去臉盆前洗臉。
晴兒這時看到濕了大片的枕頭,看著我:「峰哥,你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天熱的,這麼熱的天,出點汗不很正常?」我漫不經心地說著,邊用水洗臉邊偷眼看著晴兒。
晴兒將腦袋低下去看著枕頭,又伸手摸著,一會抬起頭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這麼看著我幹嘛?」我一瞪眼。
「沒什麼!」晴兒默默地將枕巾收起來放倒洗衣盆里:「天熱了,我把枕皮找出來換上吧……」
「好吧!」我邊用毛巾擦臉邊看著晴兒:「陪梅玲做頭髮的感覺怎麼樣?你沒有做做頭髮?」
「不怎麼樣,她請我做頭髮了,我不想做,沒做!」晴兒淡淡地說著,顯然是不大想說話。
收拾完東西,晴兒洗好水果,放在盤子里:「你吃點水果吧,我累了,睡一會……」
說完,晴兒爬到床上,側身向里,睡覺。
我沒有吃水果,坐到床沿,伸手摸著晴兒的臉蛋和脖頸:「怎麼?不高興?和梅玲一起出什麼事了?」
那一會,我的心裡突然有些提心弔膽,很是做賊心虛。
「沒不高興啊,哪裡出什麼事了?」晴兒回答到。
「那我看你怎麼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我繼續追問。
晴兒轉過身,坐起來,看著我。
看著晴兒大大的眼睛和純真的眼神,我的心裡閃過一絲慌亂。
晴兒看著我,突然笑了:「峰哥,真的沒什麼事啊,我真的是累了啊,怎麼了?你擔心梅玲和我一起會出什麼事嗎?她和我沒有什麼瓜葛,與你又沒有什麼愛恨情仇,能出什麼事呢?」
說著,晴兒摟住我的脖子,親了我一下:「親哥哥,我好累啊,做完頭髮,又陪梅玲購物了,累死了,我得抓緊睡會啊,今晚還得去上課啊……等我忙完,我和你聊聊梅玲……」
說著,晴兒又躺下來,這會身體轉向我,靠著我的身體。
我看晴兒的表情和說話好像應該是真的,沒有撒謊,心裡安穩下來。
我覺得梅玲好像現在沒有必要要拆散我和晴兒,她那時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說過,她不會阻止我的個人私生活,她的矛頭其實更多的是對準了柳月,晴兒和她好似沒有什麼利害關係。
這樣想來,我的心裡找到了一絲安慰。
我輕輕地拍著晴兒的肩膀,晴兒一會睡著了,呼吸均勻起來。
晴兒睡著了,我卻心神不寧,輕輕站起來,摸起放在寫字檯上的煙和火機,輕輕出了門,在門口的空地里,轉悠著,看著外面火熱的天空,噴吐著煙霧。
我看不到天空的雲彩,整個天是藍的,竟然沒有一片雲彩!
雲彩去哪裡了?難道都和我夢裡的柳月一起消逝了?
我的心裡鬱郁地想著,皺著眉頭,仰望無邊的湛藍。
陽光終於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的眼淚流下來。
煙頭燒著了我的手指,我的身體抽搐了一下。
下午,晴兒睡醒后,起床做晚飯,我坐在門口的夕陽下看書。
晴兒邊做晚飯邊問我:「峰哥,想不想知道我和梅社長下午在一起都幹嘛了?」
「哦……你想說就說嘛,你們女人的事情,我知道不知道無所謂的啦……」我裝作漫不經心地樣子說著,眼睛沒有離開書本。
其實,我是很想知道的。
「哼……」晴兒撅起嘴巴看著我:「欲擒故縱吧,還什麼知道不知道無所謂的了,無所謂那剛才還專門問我幹嘛?我看你是很想知道,是不是?說!」
我笑笑,放下書本,點燃一顆煙:「你想說我就想知道,你不想說,我就不想知道!」
晴兒站起來,看著我,臉上似笑非笑:「不會是你和她有什麼事擔心我知道吧?」
我心裡一抽,忙強笑起來:「呵呵……你覺得我會和她有什麼事嗎?可笑不可笑?」
「嘻嘻……我覺得你還不至於素質低到這個層次,看上這樣的女人,」晴兒笑嘻嘻地說:「假如你要是和這樣的女人有那事啊,我就立馬休了你!」
我的心又是一緊,笑起來。
「其實呢,我覺得啊,這個梅社長啊,人倒是不壞,講話很直爽,很熱情的,就是挺愛虛榮的,特能誇耀,看起來,不像是個領導,倒是很像是個交際花,或者女商人。」晴兒繼續說。
我想,要是晴兒知道梅玲和我的事情,就不會這麼評價梅玲了。
「這個人,以後你還是盡量少和她打交道的好,這人你剛接觸,並不很了解的,她這人很險惡的……」我說。
「哦……是這樣啊,」晴兒看著我:「那是因為她在單位里有利益之爭,對別人而已,不過,對我,我和她沒有什麼利害關係,她犯不著算計我的,再說了,我看她對你也挺好的……」
我有些煩躁,突然用冷冷地語氣說:「總之,你還是盡量少和她接觸的好!」
晴兒用狐疑的眼光看著我,沒說話,低頭幹活。
我發覺自己剛才有些過度,就埋頭看書。
一會,晴兒又抬起臉,笑起來:「對了,峰哥,我還沒和你說呢,今天我和她去做頭髮,去了一家很大的美容城,叫什麼梅麗美容城,規模檔次都很高,剛開業不久的,你猜這美容城的老闆是誰?」
我抬起頭:「是誰?」
「梅社長!」
我吃了一驚:「是梅玲?她開的?」
「是的,她投資開的,她是老闆,怪不得她讓我去陪她做頭髮,原來是去她自己的店裡做啊,還讓我做,我不想做,就沒答應,出來的時候,她又送了我一張美容卡,面值2000元的,我不要,她硬給,你看……」說著,晴兒從牛仔褲口袋裡摸出一張卡遞給我看。
我接過來看了看,心裡琢磨著這梅玲對晴兒這麼熱乎,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就說:「價值2000多,這麼貴重,又沒有什麼來往,不能要的。」
「是的,我不要,可是,她非要給,我想了,我收了就是,不去消費就是了,等於沒花她的錢,等於沒受她的禮,也不用覺得欠她什麼,她那裡都有消費記錄的,我不去,她也知道的,也不會覺得我們欠她什麼……」晴兒把卡片隨便扔到桌子上,對我說:「再說了,人家一片好心好意,硬是不收,還當是我們瞧不起人家……」
我一聽有理,點點頭:「嗯,也是……真想不到,梅玲竟然開了一家美容城,得要很多錢吧?」
晴兒想了想:「我好像聽梅玲說光裝飾就花了40萬,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操他媽的,我心裡一陣咒罵,哪裡來的這麼多錢啊,又是買車又是開美容城。
「這美容城是專為女人服務的?」我問。
「不是,男女都有的,男的服務項目有洗頭、洗面、面膜、踩背、刮痧、按摩……女的呢,是美髮美容美體護膚等等……」晴兒說「客人很多的呢,很多男客人都和梅玲熟悉,都是些什麼長什麼主任之類的,這梅社長啊,經營真的是挺有門道,所以我說,她不像是領導,倒是很像女商人,呵呵……」
「嗯……她什麼都適合,和男人睡覺,讓男人干,更適合!」我說了句。
「哎呀——壞蛋,你怎麼能這麼說人家呢,」晴兒嗔怒地看著我:「不許說話這麼低級,這麼粗俗不許這麼貶低人家,嘻嘻……」
「在美容城裡做完頭髮,然後你就和她一起逛商店了,是不是?」我又說。
「是啊,你不知道,做頭髮的時候倒是挺有趣,她做頭髮,我在一邊學習美容美髮的知識,受益匪淺,可是,做完頭髮,開始逛商店的時候,她就開始了瘋狂購物,購買衣服啊,一會功夫買衣服花了2萬多啊,嚇死我,」晴兒說:「這也能接受,人家有錢就使勁花唄,最讓我痛苦的是逛商場的過程中,梅玲的那張嘴吧,喋喋不休地和我說的那些話啊,我痛苦萬分哦……」
「哦……都說什麼話了?幹嘛痛苦?」我看著晴兒:「又開始吹噓自己的官場閱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