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206

  205 快要消逝的記憶

  望著流水與船隻,恍惚中想到了煙花三月江水邊的熱鬧,想到小時候渡江的新奇,那時候對江水的感覺是渾黃泛濫,沒有一絲美感,甚至有點暈船的我總覺得江里不安全,弄不好我們都會一下子栽進江裡邊去。


  現在看江多了份閑適和激晴,江水很少有這麼安分的,這時的她像一位闊別多年的好友,靜靜的待在你旁邊,陪你倒數那些快要消逝的記憶……


  我安靜地看著江水,讓自己的思緒慢慢擴散……


  晴兒靠在我身邊,托著腮,不出聲,看著江水。


  「我要找媽媽……嗚嗚……」遠處傳來一個孩子的哭聲。


  我和晴兒不約而同同時看去,是妮妮!


  妮妮正被小保姆抱著走過來,伏在保姆的肩膀上傷心哭泣。


  聽到妮妮的哭聲,我就揪心。


  我忙站起來迎過去。


  晴兒也趕緊跟著我過去。


  「妮妮……怎麼了?」我過去拍著妮妮的肩膀。


  妮妮抬頭看我,滿臉淚痕。


  見到我和晴兒,妮妮好像又見到了親人,委屈地「哇——」大哭起來,邊伸開小胳膊向著我。


  我趕忙抱過妮妮。


  妮妮摟住我的脖子,淚水和鼻涕一起流到我的脖子里,大哭道:「大哥哥,我要找媽媽……我要找媽媽……」


  「乖——妮妮,怎麼了?」晴兒被妮妮哭得眼淚漣漣,握著妮妮的小手安慰妮妮:「乖乖寶貝,別哭啊,姐姐在這兒啊……」


  妮妮說不出話,傷心地嚎啕大哭,上氣不接下氣。


  我被妮妮哭的心裡異常酸,將妮妮交給晴兒抱著,問小保姆:「小妹,妮妮是怎麼了啊?」


  「沒——沒怎麼?」小保姆支支吾吾地看了我一眼,又趕緊扭轉頭。


  「沒怎麼妮妮幹嘛哭啊?」我有些發急:「你看她哭得這麼傷心……」


  「我……我不知道……」小保姆眼裡露出畏懼的眼神。


  「你不知道?」我露出懷疑的眼光看著她。


  她點點頭,眼光閃爍。


  我回頭看看妮妮,這會在晴兒的撫慰下慢慢不哭了,仍舊不停地抽搐著。


  我走過去,又接過妮妮抱在懷裡,往遠處走了幾步,然後問妮妮:「妮妮,是不是小姐姐欺負你了?」


  妮妮說不出話,邊抽搐邊搖頭。


  「那是誰欺負你了嗎?」我問妮妮。


  「嗚嗚……」妮妮又開始抱著我的脖子哭:「大哥哥,我要媽媽……」


  妮妮這麼傷心的樣子,我不能帶她去找媽媽,不然,柳月還不傷心死疼死啊!

  我輕輕拍著妮妮的後背:「好妮妮,大哥哥大姐姐在呢,和你一起玩,不哭,不哭……」


  然後我又走回去,問保姆:「妮妮的爸爸呢?」


  「不知道,這段時間宋局長每天不著家的!」保姆回答。


  我知道宋明正這段時間是非常時期在外迴避的,因為這幾家醫院現在有太多的崗位而且都是肥缺需要安排,一出事,衛生局把人事權全部抓過來了。


  我把妮妮放在地上,用手為妮妮擦擦臉上的眼淚:「妮妮,咱們去盪鞦韆好不好?」


  「嗯……」妮妮抽噎著點頭。


  「來,妮妮,姐姐帶你去盪鞦韆!」晴兒過來,領著妮妮到旁邊草地上去玩盪鞦韆。


  然後,我看著小保姆:「小妹,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吧,不要緊,我不會為難你……」


  小保姆的眼圈紅了,低下頭,不說話。


  我點燃一顆煙,站在她對過,耐心地等她考慮。


  過了一會,小保姆抬起頭:「江大哥,我說了,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一定要給我保密啊……不然,我就沒活做了,就得掃地出門……我還巴望著過兩年能給我安排個工作啊……」


  我鄭重地點點頭:「小妹,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出賣你的!」


  「我相信你,相信你的人品,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保姆說。


  「那好,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保姆開始說了:「妮妮的小媽懷孕3個多月了,以前不能懷孕,好幾年沒懷上,對妮妮還是很好的,可是,自從懷了孕,不知道是因為有自己的孩子了還是懷孕心情不好,對妮妮的態度逐漸就變了,經常大聲叱喝,稍微一點不順心,就拿妮妮出氣,罵她……罵她是沒娘的野種……說她媽媽風流成性,說妮妮長大了也不會是正經女人……」


  我聽了,氣地渾身發抖:「這種情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持續了一兩個月了,以前宋局長經常在家,這種情況還好點,頂多在背後咒罵嘟噥,不敢當著宋局長的面,這些日子,宋局長不回家,家裡就她和妮妮還有我,她就動不動找借口訓妮妮,罵妮妮,有時候還罰妮妮靠牆站,有時候宋妮妮小黑屋……」保姆說著說著眼圈又紅了:「今天妮妮在家裡玩,不小心摔了她的化妝盒,她大怒,抬手照妮妮腦袋太陽穴部位就是一巴掌,打的妮妮暈過去了,差點背過氣,醒過來就嚎啕大哭,我趕緊抱著妮妮出來了,走一走……妮妮出來就哭著一個勁找媽媽,我哪裡敢抱著妮妮去找柳姐啊,柳姐要是抱著妮妮來找她算賬,要是宋局長知道了,她小媽還不把我……」


  我狠狠地咬著牙,壓根咯咯地響,拳頭握得緊緊的,恨不得立刻就去找這個臭女人去算賬。


  「江大哥,你可千萬別去啊,也別對柳姐說,你一去,你一說,就亂套了,非得出大亂子不可,我也完了……」保姆用懇求的目光看著我:「我會盡量注意保護妮妮的,現在我一天到頭除了妮妮上幼兒園的時間,都是和妮妮在一起,盡量不讓她小媽接觸她……今天是因為我洗衣服,沒看住妮妮……」


  看著保姆可憐巴巴的表情,我的心又軟了,呼哧呼哧地喘氣,一會對保姆說:「小妹,我給你我的電話,要是妮妮再有什麼事,你給我聯繫……」


  說著,我掏出名片遞給保姆:「記住,隨時都可以和我聯繫,電話傳呼都可以,也可以到報社新聞部找我……另外,平時,你要看好妮妮,保護好妮妮,不要給她小媽找到借口……」


  保姆接過名片,放好,點點頭:「江大哥,你放心,我會努力去做好的!」


  這時,我聽見鞦韆那邊傳來妮妮天真的笑聲。


  小孩子傷心忘記地快,妮妮這會在和晴兒玩的很開心。


  我和保姆走過去,妮妮不盪鞦韆了,正和晴兒坐在草坪上做遊戲,晴兒蒙著眼睛抓妮妮,妮妮歡快地跑著。


  一會,妮妮向我這邊跑過來,展開胳膊撲到我的懷裡,氣喘吁吁,臉上開心地笑著,邊扭頭看著晴兒:「大姐姐,我在這裡呀,快來抓我啊……」


  晴兒偱著聲音摸過來,一把將我和妮妮抱住:「好呀,我可抓到你了……」


  妮妮開心地笑著,摟著我和晴兒的脖子:「大哥哥,大姐姐,我好開心哦……」


  晴兒除下眼上的手絹,也開心地笑著。


  看到妮妮天真爛漫的笑容,我將妮妮猛地抱在懷裡,摟緊,親吻著妮妮的臉蛋,眼睛濕潤了。


  妮妮玩累了,到吃午飯時間了,保姆帶著妮妮要走了。


  妮妮戀戀不捨地親親我的臉,親親晴兒的臉:「大哥哥,大姐姐,再見!」


  「妮妮再見!」我和晴兒沖妮妮笑著告別。


  看著保姆帶著妮妮離去的背影,我的臉繃緊了,我的心裡湧起怒火。


  「峰哥,你怎麼了?」晴兒看著我,拉拉我的胳膊:「妮妮今天為什麼這麼哭啊?」


  「他媽的,後娘打的!」我咬牙切齒地說。


  「啊——」晴兒一怔:「后媽怎麼能打孩子啊,這怎麼可以啊?唉……可憐的妮妮……那怎麼辦呢?去告訴柳姐吧?」


  我搖搖頭:「這事你不用操心了,別對外亂說,我會有安排的……這事得綜合考慮,要考慮到柳月、后媽、宋明正、保姆之間的錯綜複雜的關係,好妥善處理……」


  「嗯……」晴兒看著我,點點頭:「唉……有媽的孩子像個寶,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可憐的妮妮……哭著找媽媽……」


  說著,晴兒的眼圈又紅了,低頭用手絹擦眼睛。


  晴兒是一個極其善良而富有同情心的人。我心裡有些感動。


  我攬過晴兒的肩膀,輕拍了兩下:「丫頭,咱們走走吧,到那邊走走……」


  「嗯……」晴兒偎依在我的懷裡,我們一起沿著江邊小道慢慢走著。


  「都是離婚造的孽,要是不離婚,都好啊,妮妮有爸爸有媽媽,多麼幸福的一個家庭啊……」晴兒邊走邊和我說:「柳月和宋明正為什麼要離婚?你知道嗎?」


  「這個……」我遲疑了,要是講起來,勢必要追溯到柳月畢業濕身的事情。


  「這個什麼?」晴兒看著我。


  「這個……我不知道!」我說。


  「她沒和你講過?」晴兒的眼裡露出懷疑的目光。


  「木有,木有講過!」我說。


  晴兒看著我的眼睛,臉上的表情顯然是不相信我的話,可有無可奈何,一會說:「其實,不管是什麼原因離婚,我覺得,都不應該,這對孩子的傷害太大了,要是對婚姻沒有信心,那當初就不要結婚啊,既然結婚了,再離婚,對孩子太不負責了……」


  對於婚姻和家庭,我沒有什麼深層次的見解和認識,因為我沒有經歷過。


  晴兒同樣沒有經歷過,所以,她的話也同樣顯得很幼稚。


  即使晴兒的話是幼稚的,我卻也想不出合適的話來對答,雖然我和晴兒已經定親了,可是,我總感覺婚姻好像還很遙遠。


  「峰哥,你對婚姻是怎麼看的?」晴兒看著我。


  「我……」我撓撓頭皮:「大家不都是說嗎,說婚姻是愛情的結晶,那麼,這婚姻就是兩個人凝結在一起,成為晶體了……」


  「哈哈……」晴兒笑起來:「那還有句話呢,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206 永遠也找不出答案

  「呵呵……這個話題,可能是永遠也找不出答案的吧……」我說。


  「前幾天,我看過一篇文章,裡面把婚姻比作鞋,」晴兒說:「男才女貌的婚姻是品牌鞋,看上去高貴、漂亮,感覺上舒服、大方,但它的價格昂貴,經不得泥濘,需要精心保養、時時珍惜; 青梅竹馬的婚姻是布鞋,看上去樸素無華,穿起來經濟,放起來了無牽挂,感覺上輕便快捷,可一旦登堂入室,總讓人感覺不大入流;患難與共的婚姻是旅遊鞋,它看上去奇特,穿上去靈巧,其最大的特點是歷經風雨泥濘也不會脫幫掉底,且只要穿上就總是和腳抱得緊緊的,因此,越是在坎坎坷坷的人生路上,越是顯出其耐用合腳的特徵;浪漫型的婚姻是舞鞋,它輕便、靈活、雅緻,但一離開平坦光滑的特定環境,就顯得極難適應,也極不實用;事業型的婚姻是跑鞋,它能和腳相互幫襯、共創輝煌,但一脫離事業的跑道,鞋和腳就很難相互適應; 老夫少妻的婚姻是松糕鞋,穿著它雖不能長途跋涉,但卻顯得頗特別……」


  晴兒一口氣說下來。


  「呵呵……這麼多道道啊……」我說:「那麼,你說,我們的婚姻是哪一種啊?」


  「我們的當然是青梅竹馬型的了,我們是布鞋呢!」晴兒說。


  「呵呵……對,對……」我說。


  「還有一種婚姻,是老妻少夫型的,這種婚姻是大傻鞋,看上去滑稽,穿起來方便,脫下去容易。不過,穿上它只能在卧室里自我感覺,如果跑到街上顯擺就難免會成為話柄……」晴兒又說。


  我極力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哦……」


  「選擇滿意的婚姻如同選雙滿意的鞋子,重要的是鞋的尺碼和腳的尺碼相同,最好是什麼樣的腳穿什麼樣的鞋子。舒適的鞋子養腳。但千萬要記住:舒適的鞋子,不一定是最漂亮的鞋子。任何時候,我們都只能讓鞋子來適應腳,而不能讓腳去適應鞋子。鞋子舒服不舒服只有腳知道。上路最怕穿錯鞋,婚姻最怕受折磨。如果鞋子特別擠腳,要趁著還沒鞋腳兩傷就趕快換上一雙。總之,選一雙合腳的鞋,才能走更遠的路啦……」晴兒說:「所以啊,我覺得,要是覺得不合適,乾脆就不要結婚,別彆扭扭結了婚,鬧不好還得離婚,離婚就要傷害孩子,孩子是無辜的……你說,是不是?峰哥!」


  「嗯……是的!」我點點頭:「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其實,我覺得呢,這婚姻啊,就像是左右手一樣,左手提東西累了,不用開口,右手就會接過來,右手受了傷,也不用呼喊和請求,左手就會伸過去。假如一個人的左手很癢,右手卻伸不過來,他一定是……」


  「是什麼?」晴兒大大的眼睛看著我。


  「一定是中風癱瘓了!」我說。


  「哈哈……」晴兒笑起來:「有意思,我想啊 ,我們兩口子,以後就像左右手,一定會很默契的……」


  我笑了下,摟緊晴兒的肩膀:「婚姻啊,好像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吧,我好像感覺這戀愛還沒有談夠呢?」


  「這麼多年了,你還沒談夠啊,呵呵……從86年高一開始,哥哥,你算算,我們從兩小無猜到情竇初開,從愛河跋涉到初定終身,已經9年了,9年啊,打走了日本鬼子,戰犯都快審判完了……」晴兒摟著我的腰:「這接下來一步,我們就是要步入婚姻了,這一天,很快就會來到的……」


  我笑了下,輕輕拍了拍晴兒的肩膀。


  聽著晴兒的話,我的心裡卻還在想著妮妮。


  回去的路上,經過報社的宿舍樓工地時,晴兒突然說:「對了,峰哥,我們學校的教職工宿舍樓開工比你們的晚,建設地可是很快,聽說元旦前能交付使用……同時建了3座宿舍樓呢,有大中小三種型號……」


  「哦……能不能有你的?」我漫不經心地說。


  「不知道,這分房方案還沒有出來,聽說校領導意見不一致,分歧很大呢,誰知道怎麼分啊!」晴兒說:「唉……要是能分一套房子,宿舍樓,多好啊,做夢都想啊,就是給個小戶型的,也很好啊……」


  我聽了一笑:「應該不是夢,我們單位也在建宿舍樓,到時候,我們東方不亮西方亮!」


  「嗨——你們單位?猴年馬月啊,我看等建完,我們的孩子真能打醬油了!」晴兒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用嘲諷的口氣說著。


  聽著晴兒的話,我抬頭看著這兩幢寂寞的樓架子,心裡不由迷惑起來。


  妮妮的事情在我心裡一直沉甸甸的壓著,我不能告訴柳月,那樣會讓柳月正很糟糕的心情更加傷痛,而且還會攪起更大的風水,當然,我也不能再讓這個后媽繼續虐待妮妮。


  我知道,即使宋明正不在外迴避,也不可能天天在家看著妮妮,仍然會給這個后媽以可乘之機,只要她開始厭惡妮妮了,那麼,隨時都會再對妮妮施加暴力。


  想起去年冬季她曾經在江邊做人工呼吸救妮妮的情景,我無法想象她會對妮妮施行虐待,難道后媽有了自己的孩子,對非親生的孩子就一定要厚此薄彼?


  我無法想象要是柳月得知自己的寶貝女兒被后媽虐待後會是什麼情景,或許柳月會瘋了般的沖向這個女人……


  畢竟,這個世界上,柳月有血緣的最近的親人,只有妮妮了。


  我現在是寄希望於保姆,希望她能呵護好妮妮。


  但是,我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


  那麼,什麼事長久之計呢?妮妮和后媽分開,或者說,這兩個人有一個離開那個家!


  我得出了這個結論。


  可是,談何容易,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為此,我有些鬱悶。


  回去的路上,晴兒看我的神色鬱郁地,就問我:「峰哥,你還在想著妮妮的事情?」


  「是的!」我點點頭。


  「唉……」晴兒嘆了口氣,說:「峰哥,你說,要是柳姐知道自己的閨女被人打了,她會不會疼壞了啊……畢竟,這是她的血肉啊,孩子都是娘的心頭肉啊……」


  「我不知道!」我呼出一口氣,搖搖頭。


  晴兒聽我這麼說,沉默了,挽著我的胳膊,不再做聲。


  我和晴兒沉悶地往回走著。


  快到報社的時候,我抬頭一看遠處報社門口,停著一輛白色的轎車。


  我再一看,兩個人正從報社院子里出來,走向轎車。


  我一拉晴兒的胳膊:「等一下再走!」


  晴兒一怔,停住了,看著我:「怎麼了?」


  我沒做聲,看著前方。』


  晴兒一看:「哦……是梅玲啊,咦,那個不是黃鶯嗎,梅玲的表妹……」


  是的,那兩個人正是梅玲和黃鶯,今天是周末,估計是梅玲帶黃鶯來玩的。


  晴兒這麼說,讓我很意外:「晴兒,你怎麼認識黃鶯的?」


  「哦……」晴兒微微一愣,接著說:「梅玲帶我和她一起吃過飯,黃鶯是人民醫院的護士長……」


  我一愣,那麼,晴兒會不會已經知道宋明正介紹黃鶯給楊哥的事了呢?


  晴兒沒有再說,我也沒問。


  我和晴兒站在遠處,等梅玲的車啟動走了之後才繼續前行。


  「峰哥,梅玲這人好像在練武術!」晴兒一會說。


  「哦……這個我倒不知道,練的什麼功夫?」我問晴兒。


  「不曉得,我不懂,看不明白!」晴兒說。


  「不曉得那你怎麼知道的?」我問晴兒。


  晴兒說:「那次,我紙巾沒了,借用她的紙巾,偶然在她包里看到兩樣東西,我才知道的!」


  我說:「什麼東西?」


  晴兒說:「嗯……防身武器,一個是很軟很漂亮的皮鞭子,大概有一尺多長,很細,做工夠狠考究,上面還有很漂亮的花紋,把柄很精緻,還有一個是很軟的繩子……」


  我一聽,暈了,這哪裡是什麼防身武器,這明明是梅玲玩SM用的東西,床上武器,這個騷娘們隨時天天帶著,看來經常用。


  傻晴兒,什麼都不懂!


  我強忍住笑:「哦……你沒問她是幹嘛用的吧?」


  晴兒說:「我問了啊,她聽了笑呵呵的,說是很好玩的東西,說要是我感興趣,以後她可以教我用這個東西。」


  我一聽,懵了「你怎麼說的?」


  晴兒說:「我謝絕了,我不喜歡武力,再說了,我總覺得這兩個東西怪怪的,你說一個女人家,帶著這個幹嗎啊,那條鞭子開始還嚇了我一跳,我以為是條蛇呢……這東西,你弄個還差不多,沒事練練……」


  我哭笑不得,心裡卻有有些驚悚,梅玲這個賤貨別把晴兒帶壞了。


  「以後,你少和她來往!」我說。


  「為什麼?」晴兒看著我:「我覺得她對我挺好的啊,對你也不錯,經常在我面前誇你,說你又有能力又會管理,業務也棒,領導也賞識你,還說你功夫也很棒……」


  我一愣:「什麼?什麼?你再說一遍!」


  「她還說你功夫也很棒啊,說她親自見過的!」晴兒說:「是不是你在她面前又和人打架了?」


  我的心裡一陣驚懼和憤怒,這個婊仔,別把老子出賣了!

  「我告訴你,以後不准你再和她交往!」我瞪著晴兒。


  晴兒奇怪地看著我:「為什麼呀?」


  「不為什麼,我不喜歡你和她交往!」我硬邦邦地說了一句。


  「你是不是不喜歡她?」晴兒說。


  「是的,豈止不喜歡,簡直是厭惡!」我說。


  晴兒一聽,臉上笑了,應酬似的對我說:「好,好,峰哥,聽你的,我盡量不和她來往就是了,嘻嘻……梅玲這女人眼睛很勾男人的,你不喜歡,很好,我好喜歡你這麼說……」


  我稍微安心了些,仍覺得有隱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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