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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看穿了我的心思

  「呵呵……不服氣啊……」柳月笑起來:「我不和你爭論這個問題,我們不談論劉飛了,談論他幹嘛啊,浪費表情和精力……對了,今天我遇到楊哥,楊哥還問我你最近的工作情況呢,聽說你評上了市級先進,他很高興呢……」


  我聽柳月提起楊哥,心裡有些不舒服,可又不能說什麼,就隨意點了點頭:「哦……」


  柳月彷彿看穿了我的心思,說:「你不要對楊哥有這麼大的敵意,楊哥其實……其實對你不錯的,很關心你很看重你的……」


  「我木有對楊哥有敵意啊,我幹嘛要對他有敵意呢?」我有些賭氣地說著:「他是大官,我是蝦米,我哪裡敢對他有敵意呢?」


  柳月默默地看了我一眼,微微嘆了口氣,接著又笑著:「呵呵……好了,你呀,有時候就特像個孩子……這麼大了,還像個孩子,賭氣呢,我看出來了……」


  我正要說話,這時BB機響了,我低頭一看,是晴兒打的:「峰哥,速回電話陰陰陰陰陰陰,出事了!」


  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不是我家的。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出什麼事了?

  柳月看著我的臉色:「怎麼了?」


  「小許來傳呼,說出事了,不知道是什麼事?」我說。


  「那趕緊回電話啊!」柳月說著抓起桌上的話筒遞給我,接著站起來:「我去新聞科看看……」


  我知道柳月是找個借口走開,不聽我和晴兒說話。


  我來不及多說,摸起電話就打了回去,電話很快接通了。


  「晴兒,出什麼事了?你在哪裡?這是哪兒的電話?」我問晴兒。


  「峰哥,我在市人民醫院門口,這是人民醫院門口的公用電話,」晴兒說:「壞事了,宋明正的老婆流產了!」


  「啊?」我嚇了一跳:「怎麼會這樣?你怎麼知道的?」


  「我來找秦娟玩,剛才在醫院門口正好遇見宋明正急匆匆進醫院,問了下,他說王巧玲和她妹妹在人民醫院附近的商場購物,出來的時候,一不小心踩到雪沒化的路邊結冰地帶,摔倒了,接著就出血了,接著就趕緊來了醫院,這會已經進了流產室了,宋明正正在市裡開會,就趕緊來了……」晴兒說。


  「啊——怎麼會這樣啊,大人危險不?」我問。


  「不知道啊,宋明正進去了,我和秦娟這會正在醫院門口呢,你說,咋辦啊?」晴兒著急地問我。


  我這時腦子裡第一個想法就是要去醫院看看,不管怎麼說,宋明正對我不錯,是我的好朋友,他老婆出了事,我和晴兒必須去看看。


  「你和娟娟在醫院門口等著,我這就過去!」我說。


  「嗯……你快點啊,我等你……」晴兒說完,又緊跟著一句:「你注意點啊,路上還有沒化的結冰的雪,別摔著啦……」


  晴兒當我是懷孕的婦女呢,傻瓜!我來不及好笑,忙掛了電話。


  這時,柳月推門進來,看我的臉色不大好,就關心地問:「沒什麼大事吧?小許不要緊吧?」


  我看著柳月臉上關切的表情,猶豫了一下,就把晴兒和我說的話告訴了柳月,柳月一聽,大吃一驚,臉上立刻就變色了,口氣變得急切起來:「老天——怎麼搞的啊,怎麼會出這事啊,懷孕都快半年了,這下子……唉……」


  「小許在醫院門口等我的,我去醫院看看去。」我說。


  「等等——我和你一塊去!」柳月說著就收拾東西要跟我走。


  「你——」我停住腳,轉身看著柳月:「你要去?」


  「是啊,這麼大的事情,我得去看看啊!」柳月說:「宋明正他一個大男人,懂什麼啊?」


  「這個……」我沉吟了一下,看著柳月:「我覺得你還是先不要去……你想想,你這個時候去,合適嗎?王巧玲這種狀態下見了你,會怎麼想?這個人的性格我想你多少也了解一些……說不定,她就會發生一些誤解……」


  「哦……」我一提醒,柳月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沉思了下,說:「那……那好吧,我就先不去了……你去吧……」


  其實,我不同意柳月去,除了我說的這個主要原因,還有就是我擔心我和柳月一同趕過去,晴兒見了恐怕又會瞎琢磨,無端惹出是非來。


  我不想沒事找事。


  另外,這時,我的腦子裡突然還隱隱出現了一絲不安和預感,這也是我不想讓柳月見王巧玲的原因。


  我的這種預感不久之後果然變成了現實。


  我從柳月辦公室出來,急匆匆趕到市人民醫院,晴兒和秦娟正在醫院門口等我。


  回合之後,我們急忙趕到手術室,果然見到了宋明正。


  這裡不僅僅是宋明正一個人,醫院的一大幫人都圍在這裡,圍著宋明正。


  我想起來,宋明正是前衛生局長,是在任的縣委書記,這個醫院的領導都是他走之前親手安排扶持的,王巧玲在這裡做手術住院,自然是一大幫子人跑前跑后了,不需要我們來幫什麼的。


  但是,即使幫不上什麼忙,來看看,也是很有必要的,最起碼是人之常情,朋友交情。


  我這個時候還能來醫院看看,而柳月卻都不能來醫院看。


  宋明正見了我,和我握手打招呼,嘆了口氣:「倒霉啊,老弟,辛辛苦苦幾年,好不容易懷上了,這下好了,白搭一支蠟……」


  「大人沒事吧?宋哥!」晴兒問。


  「大人應該沒事!」宋明正說:「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大出血,流產是定了……」


  「沒事的,宋哥,以後還有機會的……」我安慰宋明正。


  宋明正苦笑了下,用感激的目光看著我,又有些歉疚地說:「也怪我,天天在縣裡忙乎,沒時間回家來陪她,她悶得慌,就和她妹妹一起出來逛街,結果……」


  「別自責了,宋哥,事情已經這樣了,還是多照顧好嫂子的身體要緊,這身體是本錢啊,以後還會有機會的……」晴兒也安慰宋明正。


  又過了一會兒,王巧玲從手術室出來了,果然是孩子沒了,流產了,大人沒事,就是需要休養。


  宋明正跟著進了病房,晴兒和秦娟也跟著進去,我沒進去,在病房門口等著。


  病房門口還站著醫院的院長等人。


  一會,病房裡傳來王巧玲虛弱哭泣指責的聲音:「你整天不回家,家成了你的旅館,回來也不管我,現在好了,孩子沒了,你來的倒挺快,你是關心孩子還是關心我?如果沒有孩子,我就是死了,恐怕你也不會管……我不需要你這會假惺惺來表示關心,你整天死在外面好了,誰知道你又和那個小妖精混在一起了……」


  堂堂的縣委書記被老婆臭罵一頓,外人聽了不由有些滑稽,我看見門口的其他人臉上都憋不住要笑。


  「我是真忙啊,我今天在市裡開會的,所以能及時趕過來……」宋明正低聲解釋道。


  「我不管,你不用給我解釋,」王巧玲充滿怨憤的聲音:「你少在我面前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的魂早就被你以前那女人勾去了,晚上睡覺做夢你還叫著她的名字,噁心……」


  我的心一震,幸好柳月沒來,不然,就不好收場了。


  宋明正竟然做夢都叫著柳月的名字,我靠,豈有此理,憑什麼啊!我心裡有些不舒服。


  「好了,不要說了,你剛手術完,身體虛弱,好好休養……」宋明正繼續低聲說。


  接著,傳來晴兒溫柔安慰王巧玲的聲音:「嫂子,別生氣了,宋哥當了這麼大的官,確實是忙啊,多理解宋哥吧,你倒是要好好養身子啊,氣壞了身子,會落下後遺症的……來,躺好……」


  「嗯……謝謝你,小許……」王巧玲的口氣好了一些。


  一會兒,宋明正擦著額頭的汗,臉上苦笑著,從病房出來。


  在外等候的院長等人忙過去:「宋局長……哦……不,宋書記,尊夫人在這裡你放心好了,我會安排專人好好照顧好的……」


  宋明正看著他們:「謝謝你們了,給你們添麻煩了,不好意思……」


  「宋書記,這是哪兒跟哪兒啊,你可是我們的老領導,可別跟我們客氣啊!」院長忙說。


  「呵呵……嗯……你們去忙吧,我安靜會兒!」宋明正說。


  「哎——好,好,那我們先去了,有什麼事兒,你直接吩咐我!」院長他們走了。


  宋明正看著我,神情很失落,眉頭緊鎖。


  我知道宋明正心裡一定很難受,就安慰宋明正:「宋大哥,事已至此,別難過了,好生讓嫂子養好身體是正事……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你和嫂子都還年輕……」


  「以後……」宋明正重複了一遍,眼裡透出幾分迷惘和失意,喃喃地說:「以後……以後會怎麼樣呢?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唉……」


  宋明正突然重重地嘆了口氣。


  我不明白宋明正這一聲重重的嘆息都包含了什麼,也就無語。


  「唉……王巧玲自從跟了我,就沒斷了吵架,三天兩頭吵架啊……」宋明正又說:「這個人就是心眼小,疑心重,就是抓住我和柳月以前的事不算完……唉……睜開眼不睡覺的時候我能管住自己,可是,這睡著了,我哪裡還能控制住自己呢,我哪裡能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呢?她這不明擺著是無理取鬧嗎?」


  我心裡悵悵的,繼續無語。


  我突然心裡一個激靈,我該不會什麼時候也在睡夢裡喊柳月的名字被晴兒聽到吧,那可就麻煩了。


  我心裡不由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358柳月終歸是不放心

  正在這時,宋明正的大哥大響了,宋明正拿起電話:「喂——」


  接著,宋明正的眼前一亮:「是你啊,柳月……嗯……是的,你怎麼知道的?」


  我看著宋明正,看到宋明正邊接電話邊看看我。


  我點點頭,宋明正也點點頭。我知道柳月一定是告訴宋明正是我告訴的了。


  柳月終歸是不放心,打來電話過問了。


  「從手術室出來了,大人沒事,孩子沒了……」宋明正邊說話邊走開了,彷彿是不想讓我聽到他和柳月的談話內容。


  我心裡不由有些醋意,又有些不快。


  一會,晴兒和秦娟出來,我就帶著晴兒回家了。


  回到家,我往沙發上一躺,閉目養神的樣子。


  晴兒坐到我身邊,給我按摩肩膀肌肉,邊說:「峰哥,好像這個王巧玲很不自信啊,老是對宋明正不放心呢,老是擔心他出去找女人,好像還特別擔心宋明正去找柳月呢……」


  「嗯……」我應了一聲。


  「宋明正現在一個多月回一次家,呆上一會就走,甚至都不在家裡住呢,這也確實有點不像話……」晴兒繼續說:「聽王巧玲說,他們每次見面幾乎都要吵架,說宋明正心裡一直還惦念著柳月,晚上做夢都喊柳月的名字……宋明正過分了啊,怎麼能這樣呢……」


  「別人的事情少談論,我不想聽!」我說了一句。


  「哼……怎麼了?是不是我的話觸動了你的傷疤了?」晴兒說。


  我睜開眼睛:「我說了,別人的事我不想聽,你別惹我啊!」


  「我就惹你,怎麼了?」晴兒用力一擰我的肩膀:「怎麼著,你還要造反?」


  「造反就造反,」我一個翻身起來,將晴兒按倒在沙發上:「我讓你知道惹我的好處……」


  「啊哈……癢死了……饒了我,不敢了……」晴兒哈哈大笑,掙扎著。


  我和晴兒躺在沙發上嬉鬧了一會,晴兒不找茬了,去廚房做飯。


  我重新躺下來,閉上眼睛,默默地想著心事……


  今天聽到宋明正做夢都想著柳月的事,讓我很不開心,雖然我知道宋明正一直沒放棄對柳月的追求,可是,親耳聽到這個消息,讓我很彆扭。


  我的心裡突然亂亂的,想起柳月,想起楊哥,想起宋明正,又想起晴兒。


  唉……真糾結啊!

  感情的事,好像永遠也理不清楚,這世間,無論是男人或者女人,到底有多少人曾經或者正在為情所困?

  人生其實就是情愛的交響曲,而這支美妙的曲子在使人獲得享受的同時,也同樣讓人迷失了自己,在這情愛所構成的圍城中,人們不知所措,渾渾沌沌的過著自己不希望卻又必須要過的生活。為情所困,為愛所累的人們沉溺在自己所構建的生活墳墓中。


  我痴痴地想著,慢慢睡了過去。


  「峰哥,吃飯了!」晴兒把我弄醒,我坐起來,一看,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我和晴兒吃飯,晴兒看看窗外的夜色,說:「峰哥,又下雪了……」


  「嗯……知道了……」我悶頭吃飯。


  「今年的冬天比去年還要冷啊,」晴兒說:「雪老是下,下了還不化,路上結冰,就容易滑倒,唉……王巧玲也是的,真不小心,懷孕了,不老老實實呆在家裡,往外跑什麼啊,出來玩也是的,幹嘛不小心點照顧好啊,她自己也不注意,你看看,孩子沒了,多可惜啊,還傷害了身體……」


  「是挺可惜的……自己不好好注意,後悔也晚了,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葯吃的……」我說。


  「你呀,怎麼這麼說話呢,好沒同情心啊……」晴兒用手指戳戳我的額頭:「孩子沒了,王巧玲多傷心啊,又傷心孩子沒了又傷心宋明正心不在家裡同床異夢……唉……女人啊,苦哇,做女人,難啊……」


  「你什麼意思?唉聲嘆氣的,像個農村老娘們兒,」我抬頭看著晴兒:「你跟著我,覺得苦?」


  「嘻嘻……我又沒說我自己,我說王巧玲呢!」晴兒說。


  「不要這麼想,王巧玲自己未必就覺得苦,人家兩口子的事,人家的家裡事,你瞎操心幹嘛啊?」我說。


  「我不是瞎操心啊,我在想啊,要是我以後懷孕了,我可得小心注意啊,可要保護好身體!」晴兒說。


  我笑了笑,沒說話。


  「今天王巧玲還一個勁念叨啊,說好不容易才懷孕的,什麼盼了好久的孩子沒了,自己在家裡又悶死了,說早知道不該讓妮妮走啊,有個小孩在家裡,感覺就是不一樣啊……」晴兒又說。


  我心裡一怔:「她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她就是這麼說說吧!」晴兒說。


  晴兒沒有往別處想,我腦子裡卻沒想這麼簡單,我心裡那種隱隱的不安就開始涌動……


  第二天,糾風辦的季主任專門請我在郊外的一個山莊吃飯,感謝我的出色文章給他帶來的光采。


  市稽查支隊的劉支隊作陪,自然,酒席是劉支隊安排的。


  吃過飯,劉支隊安排我們一起洗澡,然後開了房間,安排了全套的按摩,說是放鬆放鬆身體。


  我從來沒有進行過,很好奇,又有些緊張。


  我穿著浴衣坐在房間里,一會進來一個穿著很短的短裙。


  我閉上眼,不做聲。


  一會兒,


  我清醒過來,翻身坐起來,對那女的說:「好了,不用了!」


  「呵呵……大哥那咱們就開始吧……


  我忙擺手:「不,不用了,你回去吧!」


  「怎麼?大哥?」


  「你走吧!」我說。


  「不到鍾,我提前走了不好啊,你的同伴會責怪我服務不好的!」女服務員說:「你怎麼不喜歡做這個呢?你的同伴可是我們的老熟客了,每周幾乎都來一次啊,這是大客戶,我們可不能得罪……」


  我繼續擺手:「不了,謝謝,我不想做,你在這兒坐會吧,到點就走好了。」


  到時間后,女服務員走了,我也出了房間來到休息大廳,季主任和劉支隊正在做足療。


  我心裡打定主意,以後決不再和季主任出來了,這糾風辦主任都是糾的什麼風啊,胡鬧!


  10天後,市裡舉行了盛大的年度先進表彰大會,隆重表彰1995年度先進個人和集體,我上了主席台,戴了大紅花,領了榮譽證書。


  同樣,梅玲也上了主席台領獎,而給梅玲頒發證書的正是那位喜歡帶著血做那事的市人大主任。


  看著梅玲和人大主任親切握手互致問候的神態,我心裡一陣作嘔。


  市裡的表彰大會結束后,宣傳部都舉行了全市宣傳系統年度表彰大會,同時公布了江海市年度新聞獎,我采寫的南下經濟系列報道被評為特別獎,唯一的一個特別獎,我上台領獎,張部長親自給我發的證書。


  轟轟烈烈的1995過去了,帶走了什麼,帶來了什麼,我此時腦子裡突然一片空白。


  在辦公室里,我無聊地看著窗外蕭瑟的冬季,還有那灰濛濛的天空。


  「老大,咱們新聞部是先進集體,獎金1000元,怎麼辦?吃一頓?」陳靜興緻勃勃地問我。


  「好的,可以,你找地方,咱們會餐!」我說。


  「好的,沒問題,我找一家特色酒店,大家一起熱乎熱乎……」陳靜樂呵呵地說:「對了,要不要邀請咱們的老主任參加啊?」


  「老主任?哪個老主任,兩個都邀請?」我看著陳靜。


  「廢話,當然不是,只邀請柳姐了……」陳靜說。


  「行,你看著辦吧!」我點點頭。


  「那好,我這就安排!」陳靜摸起了電話。


  陳靜很快就安排好了,晚上,我們新聞部全體人員和柳月一起,到一家特色烤羊店去吃烤羊。


  席間,大家談笑風生,氣氛很融洽。


  我中間出來上衛生間,上完后正要回房間,突然遇見了王巧玲,還有她的妹妹。


  王巧玲已經康復出院了。


  打了招呼,知道她們吃完了,正要走的。


  簡單幾句話之後,我打算告辭回房間,王巧玲卻又叫住我:「江主任,請等一下!」


  「嫂子有什麼指示啊?」我笑著說。


  「呵呵……指示不敢當,我有個事想和你說,關於妮妮的事情……」王巧玲支開她妹妹,鄭重地說。


  我一聽,心砰砰跳起來。


  「嫂子,你說,什麼事?」我說。


  「我想把妮妮要回來!」王巧玲直接了當地說。


  我的腦袋一暈,看著王巧玲:「你……你說把妮妮要回去?」


  「是的,解鈴還須繫鈴人,當初就是通過你妮妮才走的,所以啊,我想啊,還得通過你再把妮妮要回來啊,這妮妮本來就是該屬於她爸爸撫養的,從法律上講是這樣的,我和老宋也都有撫養孩子的責任,還有,妮妮去她媽媽那邊住了這麼久了,也該回來了吧……」王巧玲說。


  「這……你和宋大哥商量了嗎?」我說。


  「沒,這個不用商量,我們家的事情,外事他做主,內事我做主,當然,回頭我會告訴他的……這樣的小事,無須事先和他商量……」王巧玲做輕描淡寫狀:「再說了,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妮妮回來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琢磨了一下,最好的方式和渠道還是通過江主任你來操作比較好,所以,出院這幾天我就想好了,我正準備找你呢,正巧在這兒遇見你了,呵呵……」


  「哦……」我答應著,心裡翻騰起來。


  「這事你尋思尋思如何操作更好,回頭我們再專門確定吧……」王巧玲大概看出來了我的躊躇之情,接著說:「我不著急的,但是,也不想拖久了,最好就在這幾天吧……好了,你還有應酬,不耽擱你時間了,我先走了,回頭我們聯繫,再詳談……」


  說完,王巧玲走了,扔下我怔怔地站在原地。


  我本來輕鬆歡快的心情這會全沒了,心裡有些發懵,還有些亂糟糟的。


  我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絕對不能讓妮妮離開柳月,孩子必須跟著親娘過。


  可是,如果王巧玲和宋明正要是提出要求,妮妮就必須得回去。


  我心裡不由很反感王巧玲,你又不是孩子的親媽,你非要把孩子弄回去幹嘛啊?自己懷孕了,就不喜歡妮妮了,現在肚子里的孩子沒了,再懷孕不知猴年馬月,就又想把孩子弄回去給自己做伴解除寂寞了,又想起孩子了,這是什麼事兒啊!


  妮妮要是走了,柳月怎麼辦?好不容易才骨肉團聚,就又要分離,對柳月對妮妮都是個沉重打擊,這如何能讓這娘倆接受?

  我有些悵悵的回到房間,默默坐下,喝酒。


  正在和新聞部同事們談笑風生的柳月坐在我的身旁,見我回來,一定是看到了我的臉上表情的變化,用腳在底下輕輕踢了踢我的腳,低聲說:「怎麼了?遇見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


  我一愣,接著笑起來:「沒有什麼事啊,就是喝酒有點多,頭暈了下……」


  柳月也笑了:「讓你逞能喝這麼多,少喝點,多喝點水……」說著,柳月為了倒了一杯茶,遞給我:「呶,喝點茶水,解酒……」


  我接過茶水,大口喝著,嘴裡覺得十分無味,心裡一直盤旋著剛才王巧玲說的事!


  柳月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酒場結束后,出了酒店,外面的天氣又變了,沒有一絲風,卻下起了大雪,雪花直直地往地下飄落下來,地上鋪了薄薄的一層雪花。


  大家分頭回家,我送柳月回去。


  「下雪了,夜晚的雪很美,走走吧,反正離家也不遠……」柳月提議。


  我默認。


  我和柳月踩著雪花,走在冬夜飄雪的夜色里。


  我的心情突然變得很糟糕,有些鬱郁的情結。


  柳月好像心情不錯,伸手接著天空飄下來的雪花,說:「北方的冬天,很美,很美,我喜歡寒冬的季節,可以看雪,可以滑雪,可以踏雪,明天又可以帶著妮妮出來堆雪人了,還可以帶著妮妮去雪地上撒歡了,妮妮最喜歡在雪地上撒野玩耍……」


  柳月像是對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柳月提起妮妮,我的心裡一紮一紮的。


  「怎麼了?年輕人?」柳月看著我:「怎麼看你心情好像不大開心啊?是不是和我這個黃臉婆走在一起,不提情緒啊?」


  「沒怎麼?我很好啊!」我既不想讓柳月看出我的心事,又沒情緒和柳月開玩笑。


  「別蒙我了,自從你出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神情就變了,」柳月說:「怎麼了?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說來與我聽聽,是什麼事情讓咱們江主任愁眉緊鎖、笑顏難開呢?」


  「真的沒有什麼事,什麼都沒有,我就是喝酒有點多,胃裡不大舒服!」我堅持這個理由。


  「真的?」柳月說。


  我點點頭:「真的!」


  柳月見我堅持不說,沉默了片刻,也就作罷。


  「再有不到一個月就過年了,就是春節了,這一年,過得真快啊……」一會兒,柳月輕聲說。


  我的心一顫,是的,又要到春節了,光陰似箭日月如梭,眨眼有一個春節要來臨了。此時,我驀然念起去年的春節,念起去年那個大雪紛飛的除夕夜,念起我收到的柳月的傳呼,念起寫滿我心緒的紙飛機……


  這一年,發生了多少事啊,起起伏伏,跌宕迴旋,天堂地獄,生世輪迴,如今,都即將過去,即將辭舊迎新,即將開始新的一年的新生活。


  可是,新的生活會平坦順盪嗎?未知的前行路上,人生還有多少風雨呢?在我年輕而懵懂的生命和生活里,我無法預測未知的變數,我只能一天一天這樣過著,知道今天,而未來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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