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如滔滔江水，洶湧而至
對於周均益來說，學習太容易，而玩具玩得都可以拆下，再重新組裝了。一切都毫無挑戰，於是，他開始朝戶外發展。
一開始，當然是玩自行車，騎到很遠的地方，躺在草地上，看天空，看雲，看書，直到天黑了，才不得不回家。
初中毫無懸念，他上了全市最好的中學，那時他又迷戀上了各項運動，尤其是籃球。
初三的時候，突然關心起了足球，他喜歡在球場上肆意奔跑的感覺。
那樣的奔跑，發泄了他多餘的負麵情緒，並且，讓奔跑突然變得有意義起來。
他喜愛球場，在那裏，他感受到了團結的力量，懂得了犧牲精神，並交到了一群誌同道合的朋友，乃至他們成年後，成了他跨行投資的合作夥伴。
當然，他還在校外，與人踢球，或者打籃球，用在學習上的時間驟減，學習開始退步，班主任把爸爸叫去了學校。可爸爸的懇求，卻讓他變本加厲。
中考前一天，看足球賽，喝冰啤，第二天，考試期間開始拉肚子，到最後，手紙都用完了，還沒止瀉。
最後一門，考一半，他睡到監考老師看不下去，叫醒了，繼續考。說來也奇怪，考完試，身體也奇跡般康複了。
當然，又是毫無懸念，他被重點高中淘汰出局了，便來到這個次等的S高中。
當周均益垂頭喪氣地去高中報到的時候，心裏是有一絲悔恨的，但更多的是自暴自棄。
他猜想，他的仇人一定特別高興，背著他，肯定嘴裂得能橫吞一根油條了……他的自以為是，給自己狠狠地上了一課。
乃至在今後的成長過程中，每一次重大的考試，或者談判，或者決策前夕，他都會安分守己，不讓任何誘惑、意外，打破平衡，始終讓自己保持最好的狀態。
因此，多年以後，當他回憶往事，他一點都不後悔當初的荒唐，也不懊惱自己的壞運氣，倘若不是這樣，他遇不到深入靈魂的愛人，也不會，獲得更多的肯定和機會。
當雞頭，不做鳳尾的感覺，簡直就是後世所流行的形容詞：真的酷斃了！
他中考差15分進重點，但是，一進S中，他拿到了一等獎學金，老師把他當寵兒，各種機會接踵而至，他也都來者不拒……
於是，他又毫無懸念，成了S中校草級人物。
他在同學眼裏，那就是學神，簡直是德、智、體、美全麵發展的標兵，高考加分，他也是穩操勝券，誰說這不是人生低穀的一次完美逆襲呢？
初次遇見顏素，是報到那天，在學校附近，顏素騎車撞了人，被人揪在那裏訓話，白裙子跌得髒兮兮的，一臉的委屈，眼淚汪汪的樣子，讓他一眼就記住了她的樣貌，他覺得：似曾相識！
後來，在高二暑假，他看到媽媽留在外婆那裏的相片，才發現，她的眼睛與他媽媽的眼睛簡直如出一轍。
又聽說，她是76年1月生的，更是覺得上蒼把失去的妹妹還給了他，對她的好感也與日俱增。
他們慢慢熟絡是在學生會幫忙，他高一就混成了學生會副主席，也就成了高一新生的代言人。
顏素是高一的文藝骨幹，自然會與其接觸頻繁。周均益除了對她有莫名的熟悉感，還覺得這女孩很白，眼睛雖不是特別大，但黑白分明，很靈動，古靈精怪的樣子。尤其是，笑起來，很有感染力，會讓你忍不住跟著莫名其妙地想笑。
但是，讓周均益對她從量變發展到質變的催化劑，卻是元旦匯演那一天。
那天，毫無懸念，他是男生主持，女生主持不知什麽原因，突然身體不舒服，臉色蒼白，死活不願主持了。
而顏素才表演完獨唱，因為跟同學說好了，帶好吃的零嘴一起分享，所以厚著臉皮把自己的節目跟文藝部長打了招呼，硬是給提前了幾個，表演一結束，她正屁顛屁顛地在後台換衣服。
文藝部長王玲玲蒼白的小臉就飄到她跟前，壓低嗓門急切道：
“顏素！顏素！江湖救急！江湖救急！”
“……”顏素換了一半衣服，滿眼疑惑地在等待下文。
“顏素，我老朋友突然來了，衣服單薄，著涼了，痛經！實在受不了！這是節目單，還有串詞，你跟周均益一起排練一下。這裙子你快換上，我先去衛生間一下，馬上過來。”
顏素一看那裙子領口較低，還是蕾絲花邊，有些透明，她今天穿的是高領白毛衣，所以棉毛衫也是高領的，這裙子裏麵是萬萬不能襯高領棉毛衫的……
但是，問題又來了，在冬天，顏素是不喜歡穿文胸的。因此，在她脫下棉毛衫套上裙子的時候，她才反應到問題的嚴重性。
可轉念一想，黃玲玲馬上就會來，為了爭取時間，她就隻好先半穿著，等她把文胸脫給自己。
雖然，那天不算太冷，但大冬天的，12月份底的天氣，溫度還是偏低的。這麽近乎**著上身，顏素還是開始牙齒“咯咯咯”地響，全身瑟瑟發抖了。
恍惚間……就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心中一陣狂喜，趕忙轉身叫道：
“快！快！快！快把你文胸脫給我，我今天沒有穿……”
話還沒說完，就被驚呆了，半拎著的裙子想往上拉，結果一緊張沒拿穩，瞬間滑落……
一時間，孤男寡女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待顏素反應過來，再彎腰提上裙子，周均益已經飛速看光，並麵紅耳赤地刻錄到了記憶裏，從此變成了“蒙娜麗莎的微笑”再也忘不掉了。
此後，多次夢中醒來，他都是在夢裏等著顏素脫衣服，總是脫一半，就停了，讓人急不可耐，卻無可奈何。
周均益記得當時自己的腦子像是被雷劈著了，身體反應和大腦第一次無法同步。
顏素雪白的裸體就被一條粉色小內內遮掩，白得耀眼的女孩……腰細得盈盈一握……
他確信，以後再也沒有看到過這麽純淨的裸體了，真的是掉落凡間的精靈，美得讓人窒息，卻沒有半點要褻瀆的欲望，感覺一旦心存欲望，就會產生該死的罪惡感。
與此同時，他對異性的好奇、迷戀，突然被喚醒，就如滔滔江水，洶湧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