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哥，你會原諒我嗎？
可是，周均益沒有預料的是，就是這場演唱會，讓顏素下定決心要往藝術這條道路上闖。她迷戀在舞台上迸發激情的感覺，仿佛生命隨時都能開出花來。
她喜歡熱烈的掌聲，那種肯定的包容和讚賞，也令她的虛榮心得到無限滿足。她甚至已經想象自己站在舞台上，那個偶像變成了她的模樣……
夢想有一天，自己也能開個唱，也能有這麽多歌迷，也能掙很多錢，也能幫助很多需要幫助的人，還能完成很多很多無法實現的夢想……
可她不敢告訴周均益，言而無信的事情她做不出來，也不知道怎樣才能說得出口？
演唱會結束後，顏素就熄火了，速度快得像遭遇了一氧化碳，周均益當然覺得很奇怪：
“這麽快就餓了？不舒服嗎？”
“沒有啊——”
“那怎麽無精打采的？”
“呃——哥，如果有一天，我答應你的事沒有辦法做到，你會原諒我嗎？”
“我會，但是，最好不要，我可能會非常非常不開心！”
比如，有一天你離開我，成為別人的新娘。周均益沒有說出口，但仿佛會變成事實一樣，令他情緒低落起來。
“可是……我……我突然想考藝校了！哥！”顏素覺得自己怎麽這麽窩囊，這是麵對老媽才有的心虛啊！
“我知道你很有天賦，但我們說好的一起考上海的大學，你現在考藝校不現實，起點太晚，壓力會很大，我周圍考藝校的孩子，幼兒園開始就訓練了，你舞台經驗豐富，但是考藝校的學生他們經驗都很豐富，而且，演藝界不一定適合你……”
周均益看到他那些個舅舅們身邊的美女，不乏明星、歌星，他認為，音樂可以作為業餘愛好，但作為主業，不適合顏素。
“誰說這世上沒有奇跡呢？我就是創造奇跡的人！”顏素的眼睛晶亮晶亮的。
“好，我們先不說這些，你回去征求了你父母的意見再作決定，我保留我的建議，好嗎？”看見顏素的神情，周均益又不忍心打擊，隻得後退一步。
“嗯！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快點回去睡覺吧！”很自然的，顏素拉著周均益的手，向前走……
“嗯！今天早點休息！明天帶你去動物園和外灘轉轉！”
“好啊！好啊！”
顏素洗漱完畢就安靜地睡了，可周均益卻失眠了，他腦袋裏一直不斷重複著顏素的那句話：
“哥，如果有一天，我答應你的事沒有辦法做到，你會原諒我嗎？……沒辦法做到，你會原諒我嗎？……原諒我嗎？”
他的腦袋都要被炸暈了，不行！他得找她談談！怎麽能說話不算數呢？
周均益煩躁地下了床，鬼鬼祟祟地跑到了顏素房門口，輕輕敲門，卻沒有反應，再敲？還是沒人理會！惡念一閃，就直接開門進屋了。
房內已熄燈，淡淡的月光透過窗簾映在顏素的小臉上，照得肌膚勝雪，臉上的汗毛像是敷了層薄粉，卻遮不住她幾乎通透的白亮；濃密的睫毛此刻也安睡了，像天空密集的細雨，停駐在她的臉上；微微嘟起的紅唇稍稍張開，像一朵含苞的粉玫瑰；少女起伏的身形神秘而美好，最奪目的卻是那兩條雪白的細長腿。
顏素個不高，腿卻很長，所以，在視覺上，她顯高。
周均益感覺她似乎在無聲地發出邀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幾乎是僵直地蹭到了床前。輕輕地跪在地上，呆呆地看著，情不自禁，慢慢把嘴敷向顏素的紅唇……
會不會把她弄醒？她醒了會不會給他一個耳光？不是說地震都不會醒的嗎？一個耳光就一個耳光吧！
周均益一狠心，就直接湊了上去，可一接觸，香軟的感覺震撼了他，他再也舍不得離開了……
真想一直這麽吻下去，甚至，怎麽下身發生了奇怪的變化？他渴望撫摸顏素的全身，渴望那副冰清玉潔的身體……
他對自己說，我隻是看一下，近距離觀摩一下……當他輕輕解開顏素的睡衣，伸手撫向她的玉峰……
房門突然被打開，外婆的聲音雖不響亮卻非常急促：
“均均！你在幹什麽？”
周均益嚇得從床沿跌了下去，他的注意力全部在顏素會不會驚醒這個問題上，怎會料想，樓下的薛寶寶不放心，已經到他房裏巡查了一遍，發現外孫不在房內，暗叫不好！立馬小跑進了顏素房間，進行幹預！
這樣抓奸的場麵，真的是丟盡了她的老臉！她低聲嗬斥：
“還不快回房！”
周均益灰頭土臉，連滾帶爬地跑回了自己的臥室。
一回到自己房間，他的腦袋方才清明起來，羞愧如野草瘋長，渾身都覺得木麻麻的，胸口也悶悶的，罪惡感在1000瓦的強光下，無處遁形。
荷爾蒙啊！你亂竄個啥？
周均益躺在床上，用毯子把自己的臉也給蓋住了，仿佛胡亂抓到了遮羞布，他這個時候感到自己孤立無助，難過得突然想哭，他狠狠地拍打自己的臉，覺得自己好下流，好卑鄙！
薛寶寶輕輕推開房門，疾步跑到周均益床前，拚命按住他的手，撩開毯子，看見外孫紅腫的臉，心疼地輕撫：
“年輕多少會犯些錯，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就是了。隻是均均，你要記住，同樣的錯事做第二遍就是不可原諒的愚蠢了……愛，是痛惜，是不舍傷害的。”
“外婆，我錯了！”周均益嗚咽地回道。
“我猜顏素不是你表妹？對不對？”薛寶寶清楚，這是一個斬斷情絲的好時機。
“她是我同學！”周均益有氣無力地坦白。
“這丫頭她不懂得自我保護，她信任你，你就得擔得起這份信任。嗯？”
“是！”
“均均啊——你還小，17歲還沒到，情愛似懂非懂，如果今天外婆不製止，你就傷害到那丫頭了，她比你還小，萬一有了孩子，那你讓她怎麽活下去？”
薛寶寶看著周均益低下頭，懊惱地說道：
“外婆，我也不想的，我進去的時候，沒有想這樣，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
“孩子啊！待你長大了，你會發現有許許多多女孩超過顏素，你不可能都娶回家，那就要有所取舍，要自律，要有頭腦，要對得起自己的選擇……你也清楚，你爸爸就是沒管住自己，最後害了你的媽媽，也傷害了你！”
“……”周均益瞪大眼睛，停頓在那裏，一瞬間！似乎沒有那麽恨他的爸爸了！是不是惺惺相惜？還是理解萬歲？他分辨不出……
“你說，你爸爸是壞人嗎？不是吧？你後媽是壞人嗎？也不是吧。他們隻是沒有頭腦，沒有考慮後果，一個不懂得保護自己，一個沒有承擔責任的能力。”
“……”
“孩子，男人做事要看得長遠，在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喜歡的人之前，不可以莽撞，要讓自己強大到足以保護她，並且永遠不會背叛她，傷害她……你現在覺得自己能做到嗎？”